[自創] 小善存　21

看板BB-Love作者orangeumi (橙海)時間11年前 (2013/06/04 22:53)推噓13(13推 0噓 1→)

留言14則, 14人參與討論串1/1

他就是那麼沒用，只會連累人，連自己的弟弟都保護不了，還讓弟弟為了錢那樣。想到這裡，他掙脫了陸易明的手，自己往前用一種快速而瘋狂地走著。「Sam！」陸易明追了上去，再度抓住李善存，李善存又甩開，陸易明再度拉住、李善存又撇開……來來回回好幾次，終於，陸易明狠狠抱住李善存，軟下聲來，語聲有著歉意。「對不起，我的話說得太過了。我不是要你那樣想。」李善存卻搖了搖頭，笑得淒涼，在陸易明的懷抱裡軟下來。「你說的沒有錯，不用對不起。該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才對。」「到底怎麼了？」陸易明溫和地問道：「要不要說說看？如果覺得不想對我說，也去找你可以信得過的人說。」李善望著陸易明那認真而發亮的雙眸，那真切的關心。他的心突然也跟著柔和了下來。「陪我走回家好不好？」李善存問著陸易明。陸易明點了點頭。「走吧。」散著步，李善存低低緩緩地說了起來：「我媽媽的狀況你是大概知道的。當初媽媽瘋狂刷卡，家裡經濟有了狀況，外公外婆不想要我們賣掉爸爸給我們的房子，幫我們付掉那筆款項，我跟弟弟一直在還外公外婆。本來弟弟他想要把媽媽直接送療養院，但媽媽不肯。是我受不了，後來找出了這個折衷的方式：把媽媽送回外公外婆那裡，幫外公外婆請外傭，總之就是讓媽媽和外公外婆都有人照顧。」「我的舅舅是個很好的人。舅媽並不是不好，只是人的立場不同，本來會做的事情就不一樣。她對後來的媽媽和我們沒有那麼客氣。我也知道這情形，私下回去我都會另外再塞錢或是金子給舅媽。」「給媽媽的帳是我弟弟管，他對數字本來就比我還敏銳。我一直只負責把錢匯給他。前陣子忙喪禮我也沒有空多處理，直到今天一看仔細才發現不對勁。每個月匯進媽媽帳戶的錢超乎我想像多非常多，媽媽的信用卡費用依舊驚人。我一直以為媽媽已經沒有再瘋狂刷卡了，原來還是有……只不過之前是我們家裡的傭人把東西拿了，現在拿走的是舅媽。」「其實舅媽也沒有錯，我弟那樣打點才是對的。是我自己太單純疏忽了，以為我做那樣就夠了。但那筆錢怎麼來的？」李善存自己問道，明顯地不能諒解自己。「我以為我弟那個有錢的伴是他男友，他也這麼說。」李善存自嘲地笑了笑。「但仔細一想就知道沒有那麼簡單。我剛剛問我弟是不是那男人包養他，我弟承認了。」陸易明一直等李善存說到這裡才回道：「所以你覺得對不起你弟？」李善存點了點頭。「我的日子過得很好，我一直很幸運。所有沉重的東西卻都是他背了去。我對不起他。如果我沒有那樣做，如果我媽在療養院……」「Sam，沒有人知道選擇另一條路會怎麼樣了。」陸易明淡淡地說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媽媽後來至少比較開心，身為一個兒子，你盡力了。」李善存挫敗地說道：「但身為一個哥哥，我很失敗。」「那是你以為。」陸易明反駁道。「沒有人規定身為哥哥一定要是什麼樣子，你們兄弟覺得你們現在的關係讓你們舒服愉快就好了。」「但他為了那筆錢被包養是事實。」李善存回道。「就算他跟我說要我不要管，說那是他願意的，說事情他自己會解決，但……」「說不定他說的是真的，而不是你以為的那樣。」陸易明回道。李善存瞪大了眼，腳步也跟著緩了。「為什麼這樣說？」「Sam，說一說你弟弟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弟弟嗎？」李善存很直接地說了出來。「他是那種很冷靜很堅強的人，心思比我細膩得多，我生活都是用直覺，他卻是真真實實想過的人，但別以為他很冷，其實他對我非常好、他對他喜歡的人都非常好……但他就是很獨立，不要別人擔心他。」「你說他想把你媽送療養院是嗎？」陸易明又問。「嗯。」李善存點點頭。「其實他看得比我清楚，媽媽生病了，已經不再是媽媽了，他不想要媽媽這麼痛苦，也不想要我們被媽媽拖累。」「那外公外婆不想要你們賣掉你們的房子，為什麼他沒有阻止？果斷地把房子賣了？」李善存沒有多想。「因為那是我父親留給我們的東西。」「這不合理。」陸易明回道。「你弟都知道媽媽不再是媽媽，卻看不破那房子也是個殼？」「啊？」李善存怔了一怔。陸易明繼續說道：「搞不好事情真的如他所說的，就是他願意這麼做，當然，我不知道真相，你不覺得，若他的個性像你說的這樣，他應該會把房子給賣了？就算不賣掉你的份，至少把他自己的份賣掉，事情就更輕鬆了，不是嗎？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如果不是他想要的。」「這……」李善存想了想。「說不定他是忍耐，他很擅長忍耐。」「不合理。」陸易明仍然重覆。「一個人做事通常都有依循的脈絡，他連你媽媽的事都可以這麼清楚地分析了，反而會在房子或金錢這裡退一步？除非他很重視金錢勝於你媽媽。但顯然不是如此，若他真的要金錢，那他又不用還你外公外婆，也不需要變出一大筆錢來給你媽媽了。」「Sam，你仔細去想想，還可能是什麼原因──他要你別管，也要你不要想，又說不關你的事。說不定真的就不純粹是你以為的這樣。」「我沒有想到可能會這樣。」李善存承認。「但我不知道要如何駁斥你的話……不得不說，真的很有道理，為什麼我沒有想到？」陸易明微笑了。「Sam，你沒有想到，因為你很單純，你也許有時不能接受自己這樣，但你的單純是很多人想尋回卻沒有的。」陸易明的話語和笑容就像微風一般拂在李善存身上，彷彿被吻上，李善存舒服地幾乎要閉起眼來。這男人笑起來真好看。「不要改變。」陸易明說道。「你就這樣，很好。」又笑了。心臟瘋狂地跳了起來。他笑得這麼好看，一瞬間我會覺得他真的喜歡我。會嗎？李善存問著自己，一時間都快要忘了自己剛剛在煩惱些什麼。只覺得整個人都像是要溺在這道笑容裡。「Sam？」陸易明指了指李善存身後。「到你家門口了，不進去嗎？」「我、我……」不想進去，想再回到剛才，被你圈在懷裡那種堅定有力的感覺。想要……一直跟你走下去。「好了，快進去，把事情好好想想，不要再難過了。」陸易明笑著說道：「我走了，bye！」「Bye！」李善存開了門，往門內走了幾步，卻其實沒有真的上樓。他知道陸易明會等他，這是陸易明的習慣。所以他關了門裡頭站了一會兒，等確定陸易明走了，又打開門，出門看著陸易明離去的背影。我喜歡你。他在唇邊一字一句地跟著陸易明說。隨後，他才真正地進了門，回到樓上，想了一下弟弟的事情，打出了一則很簡單的訊息。你愛他？他收到了李善忻的回傳。在包養關係裡，愛是不必要的。李善忻沒有給肯定的回答，李善存看著那個簡訊好一會兒，簡短扼要的字，李善存發了一則簡訊給陸易明。你說對了，我想是別的原因，我弟愛那個人。但，會很辛苦吧。怎麼辦？除了你弟自己，沒有人能知道怎麼辦。我們都只能在自己的世界裡，為了自己多努力一些。晚安。晚安。在尚未發出的訊息欄裡，我喜歡你那幾個字被李善存按了又消去，消去了又按，最後李善存還是把它消掉了。當面說。他還是決定要跟陸易明當面說。會有什麼結果，他想要親身經驗那些。但他還不敢現在說，媽媽才剛走不久，他還有點太害怕孤單，還有點不想要面對可能被拒絕的下場。就算他知道他已經不能滿足於如此朋友的關係了。他在朋友的關係裡，已經做起愛情的夢。其實不應該這樣，這不符合他對自己的期許，但是……讓他再逃避一下下吧。一下下就好。他會很快地鼓足勇氣去面對現實的。 -- 很好，下一回就是傳說中的企鵝告白回（到底）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3.15.44

推

sunmoon1000

06/04 22:58, , 1^F

06/04 22:58, 1^F

推

qweq6819

06/04 23:00, , 2^F

06/04 23:00, 2^F

推

Meconium

06/04 23:03, , 3^F

06/04 23:03,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