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麋人與烏鴉 11
「你知道人類是需要戀愛關係的吧？」
吳金烏問道，轉著他手中的筆，我看著他認真的表情，過了幾秒後發現他不是在說笑
，這才回話：「抱歉我剛剛以為你在跟我開玩笑。」
他聳聳肩，繼續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人類，是需要戀愛的。」
我又停頓了一會兒，「人類基本上是為了繁殖而去戀愛的，很多戀愛基礎都來自於繁
殖的終極目的，生命的存續價值在於繁衍，使自己的生命流傳下去。」
「大學時候一個生命科學的教授說的。」我說道：「但我並不怎麼認同，只是剛好想
到而已。」
「那很好，代表你認同我。」吳金烏滿意的笑了，這讓我更加困惑。
「為什麼？」
我看著他逐漸僵住的笑容接著又回歸到滿意的笑容接著是沒有笑容，這個演變真是讓
人感到有趣，就像是在看一個迷你迷你喜劇一樣，還是特別高清的版本還能看見那眼角有
一點點因為常常微笑而浮現的紋路。
「什、什麼為什麼？」
吳金烏卡住了一會兒，似乎他常常與我交談時都會如此，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這裡有甚
麼磁場會傷害他的大腦。這等等應該要記在我的「成為人類」筆記本裡，筆記名稱是
Sundy簡訊我的。
「為什麼你覺得我認同你？」
「因為你不認同那個見鬼的言論？」吳金烏回道。
「我問你一件事情。」我坐正身體，「有個女人生不出小孩，所以張三說全世界的女
性都生不出小孩，這對嗎？」
吳金烏搖搖頭，我接著問道：「你覺得一個班級某個人的成績很爛，所以李四就覺得
隔壁班的成績也都很爛，這思考對嗎？」
「當然不會。」
「我不認同麥當勞，就代表我喜歡吃肯德基嗎？」
吳金烏又搖了搖頭，我滿意的笑起來。
「那如果我說我不討厭你，代表我喜歡你嗎？」
他楞了一會兒，「我當然希望你喜歡我。」
「這不是我的問題，我的問題是──」
「好好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吳金烏揮了揮手，接著說道：「我不是要說這個。
」
「我要說的是，算了不說這個。」吳金烏嘆了氣，「去愛一個人，會讓你感覺到一種
前所未有的愉悅，你會覺得這個世界以他為圓心開始繞，你的世界是他的世界他的世界是
最美的世界，你可以在他眼裡看見一個宇宙，那是全世界你再也不能想像，更美的事情。
」
在這幾個禮拜和吳金烏的密集相處之下，我觀察到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吳金烏很容易
被別的話題所牽引，就忘了原本的話題，尤其是如果提到會讓他困惑的題目，他就會陷入
很長的思索而不能自拔。
「有趣的事情來了，我之前看一部電影和小說，看到一個這個說法：「有天你愛上了
這個男孩，他的指尖撫摸你，唇輕吻你的肌膚像是烙了個缺口。當你看見他時你覺得很痛
，但你不看他也一樣。就像有人用很銳利的玻璃碎片切開你，最後你就理解到你這輩子都
會這麼感覺。」
「The Tracey Fragments.」吳金烏回道：「喔，我沒看過，我只是在網路上看過別
人剪接的動圖而已。這句話真的很美」
「是啊……」我沉醉在這句話的裡頭，接著說道：「所以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有趣？」
「人類的自毀現象。」我回道。
「什麼？」
吳金烏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好幾個音階，雖然我也不確切知道究竟音階如何，如果以人
物來比喻的話，約莫是黃小琥變成王菲，還是破嗓尖銳加十的那種。
「你愛上一個人，你讓他傷害你，你為他而傷，你因他而痛。」我慢慢的說著：「可
是為什麼呢？為了愛上一個人？」
「那是愛的附贈。」吳金烏快速的回道：「那是贈禮。」
「禮物？你確定？」我不解的回道：「你看喔，禮物的目的在於回收，一定是一個有
出有進的概念──這也是為什麼我對性交抱持樂觀態度，因為在做愛之後會導致人類的多
巴胺上升，也就會使得我們感官機能獲得刺激──」
「可是愛也是多巴胺的產物之一，而且多巴胺促進了性慾的產生。」吳金烏又搶了我
的話，這讓我非常不滿意，但他接著又說道，讓我沒時間沉溺在不滿意的情緒裡，「我們
由此才能拓展羅曼史。」
「我知道。」我皺起眉頭，「我當然知道。只不過適量的愉悅並不會導致你愛上與你
做愛的對象，就像你不會愛上昨天和你舔來舔去的那個人──」
「這就是我要說的！」吳金烏突然拍了桌子，驚嚇了我幾秒鐘，我這幾秒鐘難以回話
，只能看著他的臉，「你介意昨天在我家的那個人。」
看樣子是我被他轉移話題了，但他很成功，因為我想不到我原本要說些什麼了。
「我為什麼要介意？」又過了幾秒鐘，等我的腦神經重新接軌，我才有辦法思考以及
回話，「你又在謬論了，需要我再說一次麥當勞和肯德基嗎？」
「你介意昨天在我家的那個人。」
吳金烏又說了一次，又用了一次他那堅定眼神看著我，我看著看著竟然是有幾秒鐘就
這麼相信了，他就像在舉辦一個邪惡的女巫儀式，試圖用某種咒語將我的思想改造成他的
奴隸。
「我不介意，我為什麼要介意？」
「因為你不開心。」
「我沒有不開心。」
我回道，輕輕的握緊拳頭，我覺得那種感覺又要浮現了，那種第一次被吳金烏整，打
電話到他家卻不是他接還舔來舔去的那種感覺又要浮現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連忙補話，「你知道嗎？有趣的事情是，烏鴉會喜歡反光，亮的東
西。」
「不要轉移──」吳金烏皺起眉頭，但又突然換了自己的話題，「為什麼會喜歡反光
的東西啊？」
「我只是讀到鯨向海的一首詩，那裡面說，『就像烏鴉喜歡反光的東西』，所以我想
說烏鴉應該，喜歡反光的東西吧。」我回道。
看著他成功陷入思索的樣子，給了我相當大，相當大的歡愉，也就是多巴胺引起的效
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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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烏鴉真的喜歡反光的東西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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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向海真真的是很大眾耶，好多人都喜歡
我也喜歡他，雖然我看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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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Genway 來自: 123.110.45.177 (05/30 2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