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越級打怪 15

看板BB-Love作者oPTT (OP)時間11年前 (2013/05/28 19:59)推噓14(14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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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fore。」楊千帆繞過人群來到吧台邊，拍了拍程碧風的背。　　「喔嗨，妖大。」這間店偏向聊天式酒吧，音樂比較不吵。程碧風回頭，有點意外地打了招呼，然後立刻轉身買單，走人之意明顯至極。　　嘖，他在家關太久，難得出門重溫GAY世界的懷抱想轉換心情，為了不遇上楊千帆還特地挑選比較不紅的店，這樣還能被發現，他家風水未免太不好。　　「before，」楊千帆的手剛搭上程碧風的肩，隨即被不輕不重地避開。　　「幹嘛？」程碧風眼睛看著酒瓶，不太想理人的樣子，口氣倒還不算差。　　「種花電信設定來電黑名單的月租多少？」　　啊，被發現了。「每個月三十塊。」　　楊千帆一臉沉痛：「寶貝，每個月都為我這種人破費，值得嗎？」　　「呵呵。」程碧風乾笑。不管答了值或不值都是陷阱。　　他反省過，自己就是太愛耍嘴炮，才會楊千帆一開啟抬槓模式，他就忍不住接話，一接話就中計了，楊千帆總是有辦法讓人忍不住吐嘈，然後沒完沒了地一直聊下去，無限 loop。　　楊千帆見打哈哈無效、立刻改變對策，直奔正題。　　「我們談談。」　　「嗯，你說。」程碧風不愛演偶像劇，平時不想遇上楊千帆大不了躲著，但見面三分情，真碰著了他也不至於捂耳淚奔或拉拉扯扯。　　反正你講你的話、我放我的空，大不了以後這家店老子不來。　　「咦，妖大！好久沒看到你了……」楊千帆的前炮友路過，熱情招呼。　　「嗨，好久不見，」楊千帆笑著叫了支啤酒塞進男人手裡：「我今天有事，有空再聊。」　　他把爛帳打發掉，視線迅速掃了店裡一圈，很好，只有三個他疑似搞過。楊千帆把程碧風拉往人比較少的角落，途中卻又遇上一臉零樣、滿身酒味的小弟現身認親。　　「before，好久不見！怎麼我call你都不接？等等有約嗎？」　　噢，是那位尺寸太大又做超久、搞得他渾身不舒服的該死假零號。程碧風暗罵除非你在下面，否則休想老子再接你電話。這回換他露出陰森的微笑：「嗨，我今天有事……」　　機不可失，楊千帆立刻摟住程碧風的腰跟著微笑：「嗨，我懂你的心情，他最近不太喜歡接人電話。」他又叫了支啤酒往對方手上塞。　　「今天我們約了，你們改天再聊。」楊千帆手一揮、把程碧風的債也打發掉。　　「……」程碧風看著腰上的手無言，天菜擋箭牌確實好用，這不能怪他沒骨氣啊啊。　　「before，我跟你一對一。」換到人少的位置坐定後，楊千帆開了口。　　他做了取捨，就像當初選擇商業設計而放棄本科，如今不想和程碧風絕交，勢必得放棄自由。　　對於這個話題，程碧風先是訝異，然後思考了一下，反問：「身體一對一，精神互不干涉？」　　為什麼這種時候要變得這麼精明？楊千帆感嘆。程碧風明明是感情白痴，但總是很懂他在想什麼。　　「well，就當我們是在交往，」他改由定義的角度去解釋一對一關係。　　「你是想用下半身的忠誠挽留……一個朋友？這不值吧妖大。」程碧風拒絕：「我也沒資格要求你的忠誠，再說我又不需要。」　　他的真心話是：「我看上的並不是你的屌。」　　但如果他看的不是屌，楊千帆的賣點就只剩臉。加之以前單戀陸振遠的先例，這根本完全自爆他是個超膚淺外貌協會的事實，著重內在精神世界的程大藝術家拒絕承認。　　終於，楊千帆換了句子：「before，我們在一起。」　　ＯＫ，他可以、或者說願意和程碧風在一起。包涵所有伴侶之間的權利義務、關心照顧。楊千帆說得出口就做得到，這點程碧風是相信的。　　「呃，我感受得到你的……誠意，」程碧風頓了頓，他本來想說的是讓步。　　但堂堂妖大何須淪落到要對人讓步、他又何必接受這種並不甘願的妥協。　　剛認識時就獲悉陸振遠的破事，他還是看上人家、一開始就知道楊千帆是種馬，他還是受其吸引；反正不是被騙，他愛了也就認了，於是陸振遠只想當朋友、他接受，楊千帆不甘定下來、他也尊重。只要喜歡的人也在乎自己、他過得就夠開心愉快了，其餘不多求。　　自己也屬於能性愛分離的人，程碧風自認沒立場在意楊千帆花不花，之所以想忘了這一段，是因妖大沒把他的感情當一回事，得到他的好感後又兩度以性褻瀆。如果不愛、自然不痛不癢，但他愛了、所以會傷心、難以再維持過往的相處。　　心不在的人，要他的屌何用？就算在一起、披上戀人的皮，這本質仍是炮友的關係─ ─而他們彼此都不缺炮友。　　「你能摸著老二發誓，說你真心認為和我在一起會比單身時還快樂嗎？」程碧風給了台階婉拒：「騷怎，這不是你想要的關係。」一無所缺的人，何必硬塞給他用不著的東西，好比那所謂的愛。　　楊千帆沉默。程碧風畢竟瞭解他，他於是無話可說。　　確實，他願意和程碧風在一起。就只是願意，但還不到樂意的地步。　　妖大也不是一天造成的，誰都曾年輕過，他並非不懂愛或不會愛，只是自我感覺優先於一切，他很清楚自己不適合責任制的感情模式。　　「說真的，你到底想要我怎樣？」這樣沒完沒了地耗著，程碧風也很膩了。　　楊千帆嘆氣，回到初衷：「before，我們當朋友。」　　交遊廣闊是一回事、但他認定的朋友委實不多，其中只有這個他最喜歡、還會不時想念。　　「……ＯＫ，我們當朋友。」程碧風答應。「像一開始那樣，各過各的，不上床，就當朋友。」　　這是最兩全的台階，反正朋友的定義那麼廣。十幾年前的同學在路上遇到還不是一樣叫朋友？不必聯絡的朋友。老子反正愛不到你，那不見你總行吧？他們互相搞上之前也只是有福同享的玩樂咖，想到就約一下，生活沒有彼此應該也無所謂。　　「好。」程碧風與楊千帆乾杯以示和解：「歐耶，敬朋友。」　　「……」　　「before？」　　身後傳來語調輕快的叫喚，程碧風回頭只見莊瑞哲站在展示櫃旁，一手提了個大紙袋，另一手拎著一支威士忌。「小莊？嗨，我好像上哪都碰得到你。」　　「我在這寄賣單曲，今天來點貨順便找朋友。」莊瑞哲往紙袋裡翻了翻，遞出一片光碟：「一點心意，感謝你上次捧場聽我唱歌。」　　「謝謝。」程碧風接過看了封面一眼：「莊笑唯是你的本名？」　　「哈哈，花名而己。」莊瑞哲笑著：「我本名叫莊瑞哲，不過很少人叫就是了。」　　「小莊。」楊千帆一臉狐疑。這兩人有這麼熟？也聊得太開了吧！　　「咦，學長也在？」莊瑞哲眼底閃過八卦的光芒，他把手上的酒放到程碧風面前詢問：「介意等等一起坐嗎？這支酒超讚，我還有兩個朋友要來，大家可以認識一下。」　　「我ＯＫ啊。要不要再併一張桌子？」程碧風正愁和楊千帆的話題不知怎麼收場，自然樂見莊瑞哲挺身亂入，巴不得等會人愈多愈好。　　莊瑞哲立刻笑著拖過一張椅子坐下，順手又發了張光碟給楊千帆。　　楊千帆不高興了。　　不上床這要求不難，對他而言。　　難的是看著程碧風在旁邊，不能碰、不能吻、不能挨著他講些曖昧的話逗弄、誘人接話或吐嘈。這幾乎已經是他生活中最大的樂趣。　　本次目的是求和，楊千帆自然不可能白目到當著程碧風的面回應路人示好，然而酒客尋歡不外乎亂槍打鳥，路人們被妖大打槍後隨即轉移目標，畢竟旁邊兩位也是不錯的貨色。　　相較於莊瑞哲滿身詭異的妖氣護體，一臉和善、看來比較好追的程碧風於是成了眾矢之的，搭訕者絡繹不絕。人愈多愈有理由裝忙，這正合程碧風的意，於是他笑著配合眾 GAY們乾杯瞎扯，徹底忽略身旁的楊千帆，只在話題繞到妖大身上時隨意附和幾句。　　酒過幾巡，莊瑞哲已經social到隔壁桌去。楊千帆看著亂入的人愈來愈多，而程碧風笑得很可愛、和一票C咖手來腳去聊著廢話，不爽感愈來愈旺。過往也常一起泡GAY吧，那時他們一搭一唱，某人配合得可乖了，此刻眼神卻獨獨避開自己，連回話都是一口一句妖大。　　哈囉？以前是有這麼不熟嗎，說好的「像一開始那樣」咧？　　但他又不能把那些打過槍的人再勾回來和自己聊。　　「妖大，你的手超線了。我要告訴老師。」程碧風乾著莊瑞哲帶來的威士忌，已經有點愛上這種口感。冬天喝了很暖、味道也不錯，可惜醉得比較快，被抓酒駕時也比較難拗。　　楊千帆默默把摸上他腰的手拔開，同時程碧風手機響了。　　「喂，老六？」　　「欸，不用等我了，你先睡啦。會啊，我會回去。」　　「ＯＫ我知道，不會再喝到醉惹……好好好喝酒不騎車，我會搭小黃回去，嗯晚安。」　　「……你要搭小黃？」楊千帆示好：「我送你回去就行了。」　　「不用了，妖大也有喝酒吧，害你被罰錢不大好。」　　「也對，那我和你一起搭小黃，省點錢也好。」操你媽的妖大。楊千帆愈聽愈刺耳。　　「根本不順路啊妖大。」　　「before要走了嗎？」莊瑞哲剛在隔壁桌賭輸一輪、被灌了兩壺酒，他決定走人。「正好我也想回去了，要一起叫車嗎？車資一樣一人一半。」　　「好啊。」程碧風欣然同意。他對掰彎之王莊洨大師有種近似崇拜的孺慕、景仰與好感，尤其是在某實驗成功之後。　　「妖大掰～」程碧風揮揮手。　　「學長掰～」莊瑞哲搭上程碧風的肩，殷勤又紳士地幫忙撥人開路，回頭一邊放妖氣、一邊送出飛吻。　　楊千帆微笑著啟唇，罵了聲幹。　　莊瑞哲這新角色中途亂入、橫空出世，完全破壞遊戲平衡度，這令楊千帆的不爽終於昇到了一個極致。　　他還沒把陸直男放在眼裡，倒想起當年便是先傳了莊瑞哲的照片，程碧風才約他見的面，可見莊瑞哲的臉應該是程碧風的菜，後來介紹這兩人認識時，程碧風還盯著莊瑞哲看了很久。　　當初會冒用莊瑞哲的照片，不過是個隨便亂開的小玩笑，那時莊瑞哲入伍沒多久，他們還略有往來；不料後來此事令程碧風對莊瑞哲如此印象深刻，楊千帆頗為後悔。　　他記得莊瑞哲原本偏愛老男人，但他們幾年沒見面了，說不定莊瑞哲失戀後口味大變、或在軍中養成吃嫩草的喜好，這些都很有可能。此人的放電模式也頗有段數，若有心要拐到程碧風並非難事－－簡直防不勝防。　　幹，所以現在是怎樣？ ※ 　　程碧風與楊千帆表面和解，但手機帳單上，月租三十元的來電黑名單仍昭示心照不宣的距離。　　他相信楊千帆除了愛什麼都能給，也能體會這是多大的讓步，畢竟認識了快六年，他還沒見過妖大和誰公開在一起，但他並不稀罕這種犧牲自由、偽裝友誼成全的感情－－倒不是存心耍大牌，而是在一起講求互相，只要有一方不樂意，名份就沒有意義。　　楊千帆割地求和，其實心裡並不甘願，他感覺得到。　　他原是個知足的人，但嘗過甜頭卻開始變得貪心，妖大雖肯和他繼續當朋友，然而他的心境已回不去損友時期。　　反正得不到全部，與其一想起就難過，不如連人帶事忘掉的好。　　從巧遇楊千帆的GAY吧回家後，隔天陸振遠極其委婉地再度確認他們之間的二二八之約還存在與否。　　「在啊，我哪時唬攏過你了……啊，」程碧風答了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上GAY吧解悶的舉動被解讀成找新菜去了。　　陸振遠繼裝可憐之後學到的新招顯然是以退為近，除了適度關心外，既不管東管西也不問這問那，反倒令程碧風覺得都答應考慮交往了，還出門花天酒地的自己簡直是個騎馬找驢（對，陸振遠是馬）的混帳，於是他乾脆地承諾，二二八定案之前不會再上GAY吧，頂多去去《REMOVE》，反正離家近不怕喝醉、店裡也沒有前備胎出沒、環境相對單純，而且他景仰的莊洨大師在那上班，喝酒時還能順便朝個聖。　　和室友講開後，程碧風過得輕鬆自在，生活不必再遮遮掩掩，陸振遠身上的窮搖漸漸退駕，兩人猶如老夫老妻。反正現在只剩等待，等時間到了、給彼此答案、決定以什麼身份繼續相處。　　年底，程碧風進入忙碌期，開始著手結束碩士生涯－－揪戰友、申請口試、準備啦哩啦雜的資料，隔年總算確定能安然畢業，他瞬間大放空，整整睡了兩天，一早睡醒拿起手機瞄了眼時間，才發現楊千帆在半夜傳來一封內容簡短的訊息。　　『最近有空幫個忙嗎？ＯＫ的話收一下mail，謝了。　騷怎』　　對厚，我只有封鎖來電，但沒有鎖簡訊。程碧風想著，還是乖乖點開e-mail信箱，只見楊千帆寄了幾頁簡報和圖檔過來，信裡描述了他最近的幾個工作，需要一些學術資料。　　以朋友來說，幫這種忙很說得過去，何況楊千帆以前也幫過他不少。程碧風沒有廢話，回覆了幾行參考書目、網址和一些PDF資料，然後蓋上筆電。　　人一忙完就放鬆下來，洗完臉到客廳吞了幾口稀飯和紫菜蛋花湯，程碧風忽然想起之前因瓶頸而停擺的創作活動，後來他錯過了徵稿截止期限，但半成品還塞在床下，此刻莫名福至心靈，似有一氣呵成之勢。　　他對陸振遠丟下一句「老六我要閉關，從現在開始三天內不要理我」就宅回房裡，上網查詢各單位大大小小的藝文競賽，尋找日期近、門檻低又不限題材的項目、準備趕完東西直接拿去報名。　　畫都畫一半了，反正亂槍打鳥，有得獎算賺到，落選也沒損失，他現在閒時間可多了。　　陸振遠出門前端了杯杏仁燕麥片到程碧風房裡獻殷勤：「這次想報什麼？」　　「還不知道，反正愈冷門的單位競爭者愈少，最好是什麼區公所或某某里的小活動… …要看獎金和截稿日再決定。其實我只是覺得好久沒做點什麼東西了，一忙完就手癢。」　　「那晚上我不吵你，晚餐裝成懶人包冰起來，你餓了自己微波？」　　「老六，你太上道了……」程碧風盯著螢幕，滑鼠點來點去，感動之餘不小心就得寸進尺：「那回家時可以順便幫買杯珍奶冰著嗎？」　　程碧風的心情似乎不錯。陸振遠放了膽偷偷靠近，心想不知能否以跑腿邀功、拗個吻看看。他們最近的相處模式哥們到毫無火花、有點不妙，這可不是他的目的啊。　　「……老六？」過了幾秒沒人回答，程碧風奇怪地側頭，發現陸振遠正貼在身旁偷看自己，兩張臉相距不到十公分。　　媽啊，靠太近了啦！沒事長這麼帥幹嘛，就算我看習慣了也不能忽然貼上來啊，認識這麼久了這樣嚇我有意思嗎你！　　「幹、幹嘛？」程碧風感到耳根有點熱，他轉過身，把椅子往後嚕了一格瓷磚的距離。　　「想說瞭解一下你的專業領域，畢竟我不太懂嘛……奶茶是吧，我會買。」　　程碧風不敢吼出「最好我的專業領域寫在臉上你該看的是螢幕吧」這句話，他此刻才忽然意識到，陸振遠似乎是正在把他、而剛才的舉動疑似調情。　　之前陸老兄的告白一直毫無道理又莫名其妙，不是在情傷期、煩燥期就是在發情中，最近的一次則是平心靜氣的談判模式；嚴格說來，陸振遠其實沒有勾引過他，不，這回根本還不算勾引，但…… 　　「呃，那、那、謝了，開車小心……」程碧風非常LAG地害起羞來。　　「嗯，我上班囉，掰！」陸振遠關上門後偷偷握拳，低吼了聲YES。　　YES，看到程碧風微紅的耳根後，他發現自己的臉還有用。人帥真好，太好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01.10.70.151 ※ 編輯: oPTT 來自: 101.10.70.151 (05/28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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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ning1017

05/28 20:01,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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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yondtheair

05/28 20:13,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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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yondthe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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