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小善存　09

看板BB-Love作者orangeumi (橙海)時間11年前 (2013/05/22 22:17)推噓26(26推 0噓 5→)

留言31則, 21人參與討論串1/1

※有道德潔癖的人慎入。陸易明的確煞了車，然而那只是在大馬路的紅綠燈口，旁邊還緊緊地黏著在等綠燈的機車，車門只要一打開，就會撞上機車。「現在不方便讓你下車，我會找地方讓你下車。」陸易明淡淡地說道，卻突然側過身，將身體靠向李善存，像是要把李善存困在位置和他之間。安全帶已經被拉扯到了極限，但陸易明並未解開安全帶。漆黑到發亮的雙眸瞅著李善存，緊緊地。「我舉個例，如果我現在吻了你，那代表我們的關係很快地將會進展到不只一個吻。」他沒有等李善存回話，又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了下去：「永遠不要太相信男人，就算你自己也是男人。但真的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一樣、」他頓了一頓。「乾淨單純。」紅燈轉綠，陸易明回到了原先的開車的姿勢，黯淡地笑了笑。「事實上，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像你這樣的男人，已經太少了。」車子再度行駛在五光十色的台北城裡。「你不懂。」李善存終於說了話，卻只是再少不過的三個字。「我怎麼不懂？」陸易明又笑。若李善存有心思，就可以看得出陸易明臉上那是自嘲譏諷的笑，但李善存現在已沒有餘力觀察到那些，他只是緊緊地將手握成拳，又說了一次。「讓我下車。」陸易明終於將車靠了邊停下來。「Sam，我也是同性戀。」李善存默默地解開安全帶，輕聲地說了句謝謝，就下了車。他平時總是會記得跟人道別，不管是bye或明天見。但這次，雖然他看起來優雅地下了車，實際上卻更像是落荒而逃，什麼都忘了說。下了車，李善存緩慢地走向最近的捷運站，木然地搭了捷運，回到他跟紀展希的住處。打開門的那一刻，他竟然害怕起裡頭是有人的，他將會不知道該哭該笑該尖叫，還是假裝什麼都沒看到。「怕什麼呢？」他輕輕地對自己說。「他愛你啊。什麼都沒發生，你到底要怕些什麼？」他推門而入，屋裡沒有人在。他不想承認自己鬆了一口氣，就算實際上的確有些近似嗚咽的嘆息從他口中傳出。把東西放好，脫下要換洗的衣物，他進了浴室去沖澡，在水聲之中，他不斷地告訴自己：「我沒有看到。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水聲幾乎淹没了他的聲音。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他沒看到，卻忘了那個致命的關鍵── 要是真的什麼也沒發生，他根本沒有必要告訴自己，他沒看到。就是他真的看到了，才需要對自己說，他沒看到。洗好澡，他像個機器人般開了電腦──其實他現在更想做的是滾上床，再也不想面對可能會發生什麼讓他無法預料的事，但他仍然檢查調整了明天要演說的簡報檔，又回了幾封信，確認工作上再也沒有什麼要忙的事，他才讓自己癱上床，用被子蒙起臉，命令自己入睡，養足精神面對明天一整天的戰役。閉上眼睛，他開始希望今天晚上他所看到的全是一場夢。於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張開眼睛，想要確認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他就會回到早上起床張開眼睛的那瞬間，窗外透進晨光，方甦醒的美好。但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夜的黑。哪來什麼日的光？他一遍遍地閉起又睜開雙眸，夜，不過愈來愈黑。當他聽到細碎的開門聲時，他那個以為這一切全是夢的夢粉碎了。他閉起眼，這次他要自己，無論如何不可以張開。睜開眼，碎的，將不只是他的夢。來人繞過他的床，先進了浴室沖澡，之後才摸黑上床，輕聲地喚著他。「善存。」他沒應聲，繼續裝睡。「你沒睡，我知道的。」紀展希低低地說道。「你睡著的時候，四周會有一種很沉靜很安穩的氣流，我說不上來，但就是很喜歡，覺得很安心，喜歡你睡覺的樣子。」不要說。不要再說了。某種詭異的直覺讓李善存在內心吶喊著，像是這些真實情感的字眼更多，他就會迎來更殘酷的結局。紀展希愛著他。他從來也沒有懷疑過。即使在此時此刻，他依舊沒有質疑紀展希對他的情感。「善存。」紀展希再次輕喊著他，手柔柔地撫摸著他的頰。那種溫暖的膚觸，讓李善存險些管不住自己的眼。但他要自己不能張開眼，也不能流淚。「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是一件非常矛盾痛苦的事。你知道的，一直以來我都在上面，跟你在一起之前也是。」聲音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想著什麼事，又像在掙扎。「我沒想過有一天會在下面，也沒有想要……真正被那個人壓在身下的時候，卻……我的身體、我的身體……」聲音又止住了，明明平淡得很，卻更像是哭泣。說著緣由，坦誠　　　　一切。「那很舒服，太舒服了。舒服到我……難以抗拒。我害怕了起來。所以你記得嗎，我要你上我。也是舒服、但……我的身體在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比較喜歡在上面……」聲音慢慢的變得更輕更小。「可是那個人，讓我發現我的身體，原來喜歡在下面並不亞於在上面……怎麼辦。善存，怎麼辦？」沒有關係。就像我被你上的愉悅也勝過我上前女友或甚至是我上你一樣，真的沒有關係。「這對你太不公平。這不是我想給你的。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我怎麼能對你以外的人，產生身體上的渴望，甚至讓那些超越你……我每次都想再也不要見到他，但是……」聲音是笑著的，卻透著一種奇異的淒涼。「我的身體很賤，拒絕不了那種致命的誘惑，愈恨愈逃不了。」「善存，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樣的愛情。你想要跟一個人平平淡淡、幸福到老，小心翼翼地相守著那種甜蜜。我也很渴望那樣，並且真的希望跟你走到那裡。但我的身體破壞了這種純粹。」沒有破壞，我不在意。李善存在內心輕輕地說著。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只要你的身體愉悅就好。你看，我們的感情還是那麼好，你願意對我傾訴這些……包括你身體的脆弱，也許一輩子難以對別人啟齒的話語。我們怎麼會不能走到那裡。那聲音輕輕笑了起來，蕩漾著溫柔。「善存。我很了解你。你根本不怪我，對不對？你覺得那些都沒關係。但其實我寧可你揍我一頓，你永遠不原諒我。因為，當你想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時候，你是在意那些事的。比誰都在意，只是你太善良、太愛我……」「我一直都渴望霸占都你所有的愛，也因此而覺得得意開懷。然而，在我的身體讓我愈來愈不明白之後，我反而希望，你並沒有那麼愛我……」停止吧，不要再說下去了──李善存得壓抑著才能不讓自己喊出來。和紀展希感情很好，他幾乎可以猜測到紀展希已經說了那麼多之後，下一句會是什麼。他不要聽那個。就算是裝睡，明天早上起來他可以裝成什麼都不知道，他還是不想聽到那些字眼。為什麼耳朵就不能像眼睛一樣，閉上就再也不用看到些什麼。「善存，你離開我吧。」不要。「就像我之前說的，找一個很可愛很可愛的女孩子，生像你一樣讓人喜歡的小孩，組成一個很溫暖的家……」不要。「小孩當我乾兒子或乾女兒怎麼樣，逢年過節我會包很大包的紅包給他，平時我也會送他很多小禮物，我一定會很喜歡很喜歡他的，因為他的爸爸是我最喜歡的人……」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推我走。我也不要有別的女人，更不要有小孩，那些都比不過一個你。李善存翻了個身，把一邊的耳朵緊緊貼住枕頭，再也不想聽見任何聲音。 -- 小明做了一個出櫃的動作　但小善存完全無視了（茶）希希這話題有點嚴肅，其實我已經做好他會被慘罵的心理準備了。但我真的是心疼他的。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3.15.44

推

qweq6819

05/22 22:30, , 1^F

05/22 22:30, 1^F

推

candyella

05/22 22:30, , 2^F

05/22 22:30, 2^F

推

ppmon0911

05/22 22:36, , 3^F

05/22 22:36,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