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人的想法與動物的世界

看板BB-Love作者bluemidnight ( ★ 朔方 ★)時間11年前 (2013/04/21 21:34)推噓8(8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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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想法與動物的世界一、人的想法新井慶太，今天春天剛成為京王學園高中部一年級的學生，隸屬社團為籃球社。在周遭人眼中溫和體貼、開朗好相處的他，最近有些煩惱。原因並非是自己明明出身普通家庭，卻進入這個超貴族限定的學校就讀，關於這點，雖然一開始也有些不安，但入學沒多久就很自然地交到朋友，進入籃球社後高中生活就更加充實愉快起來。他煩惱的來源是升上高中後，和他同居在一起的青梅竹馬，遠野響。他和響是在小學二年級時認識的。他永遠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情景，被慶太的姊姊貴子打扮成可愛小羅莉的瘦小男孩，在客廳狼吞虎嚥吃著餅乾。雖然吃相不佳，但陶瓷般小巧精緻的臉蛋和寶石般的藍眼睛讓慶太在看到他的同時，腦中頓時播放起學校音樂課教過的『藍眼睛的洋娃娃』童謠。「藍眼睛的洋娃娃是產自美國的塑膠娃娃，抵達日本港口時雙目含淚，『我聽不懂你們的語言啊，要是迷路該怎麼辦？』體貼的日本小姐們，請好好對待洋娃娃，溫柔地一起玩吧。」慶太姊姊臉上揚著奸詐的笑，告訴他這是住在隔壁的小孩，要好好相處，說不定以後可以當他的新娘子。慶太傻傻地相信了，之後死心塌地每天在隔壁等門，牽著響上學；在學校為他和愛欺負人的同學打架、甚至在響的外籍母親心情不好動手打小孩時，抱著他一起挨打或拉著他逃走。他到很久以後才發現響是男生，當時氣得三天不和姊姊說話。但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沒見過比響更美麗的人。自童年開始的初戀隨著輕快而帶點悲傷的旋律，在腦中盤旋不去。「唷，遠野，又來找保姆慶太啦？」「今天畫了什麼呢？借我看看。」練習完畢後，高大的籃球社員們擠在社辦更衣，一邊調笑著坐在角落、和他們相比顯得格外瘦小的男孩。他的髮型和卡通人物「鬼太郎」很像，但鬼太郎至少還露出一隻眼睛，響的瀏海卻幾乎蓋住臉的上半部，顯得十分陰沉。今年剛入社的新井慶太脫掉汗濕的T恤，露出精瘦帶點肌肉的身材，他一邊擦汗一邊監視著其他社員和響的互動。遠野響默默遞出自己畫到一半的素描，圖畫紙上展現類似非洲大草原的構圖，一隻跳躍的花豹追趕著急奔的斑馬群，雖然只是鉛筆畫卻十分有魄力，這是剛才觀看籃球隊練習而畫出的印象。「哇…這太厲害了！」「這個完成的話，應該又可以得獎吧！」「難怪美術社的傢伙把他捧得像寶一樣！」三五個光著上身的男孩嘖嘖稱奇，又翻了幾頁，「啊，又是畫慶太。」「本人哪有那麼帥！」「下次也幫我畫一張吧，我一定會好好裱框起來。」換回制服的高瘦男孩從社員手中搶回素描簿，小心闔上，「你們這些人不要再騷擾小響了，」他提起書包，「走吧，回家。」「嗯。」從剛才就一直沒開口的遠野響應了一聲，站起身，當慶太牽住他手的時候，厚重瀏海下形狀姣好的唇似乎微微揚起。見他們相親相愛的樣子，眾人不禁心生不滿，「遠野，你可要小心點啊！別被帶去賣掉了！」「保姆也是有可能變成禽獸的！」「這傢伙只是假裝溫柔而已，在球場上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喔。」慶太回頭對他們罵了一聲，然後互相笑著道別，握住響的手始終沒有放開。同學們甚至老師都戲稱新井慶太是『小畫家的保姆』，因為幾乎不和任何人說話的響很黏他，加上強烈的身高差距，兩名高中男生手牽手的畫面與其說是曖昧，更像兄弟般的溫馨。無論如何，從小就習慣牽手上下學的兩人並不介意他人的眼光，他們並肩走到校門外的公車站，要從位於山腰的學校回到山下靠近市區的住處，來自外地的同學大都在那帶租屋。「晚餐想吃什麼？」負責做菜的人一直是慶太。「嗯…漢堡排？」和嬌小細緻的外型不同，響的聲音十分粗啞，每次聽見都讓慶太隱隱有些心疼。他的嗓子是在國中時受傷的，慶太還記得，某天下午當他騎腳踏車載著響回家，一輛豪華轎車就停在他們那棟破爛公寓前，穿西裝的男人和華貴的老奶奶自稱是響的家人，要把他接回去過富裕的生活。目送一臉困惑的響被塞進汽車裡載走，慶太很失落，但同時也為他慶幸能擺脫暴躁又酗酒的外籍母親，邁向幸福穩定的生活。然而，隔天早上響就回來了，撲在還穿著睡衣的慶太身上，緊抱不放。帶他回來的人無奈地表示，響尖叫了一整夜，甚至一度休克送醫，他們只好把他送回來。他那正值變聲期的聲帶嚴重受損，至今仍未恢復，但對原本就不太開口的響而言根本無關緊要。「漢堡排啊，不過冰箱裡好像沒有牛肉了。」家常的對話持續著，初秋的風拂過男孩過長的前髮，隱約露出一雙淺藍色的眼睛，在小學時響常因為混血兒的外表被同學欺負，從此就一直用這樣的髮型掩蓋自己異於常人的外貌。雖然在慶太看來，響的外貌與其說是『異常』，不如用『出眾』來形容更為貼切。明明是如此美麗又有才華的人，卻因為童年遭遇而變得無法和人溝通，每每看到響陰沉內向的模樣，總會令慶太疼惜不已。「等下先去超市吧？」「嗯。」年輕的籃球社員拍拍對方的頭，拉著他上公車。即使早知道響和自己一樣是男孩子，但總忍不住對他特別溫柔，然而這份憐惜在進入青春期後漸漸有了不同的面貌。穿著高中制服的兩人在超市買了些食材，然後回到一房一廳的租屋處。一回到家換下制服，響就習慣性地用髮夾夾起瀏海，頓時變身為光彩照人的美少年，他把塑膠袋內的食材放入冰箱，順手拿出一個布丁窩在沙發上吃著。「啊，晚餐前不要吃零食！」慶太靠近沙發，伸手試圖搶走布丁，響卻勺了一匙放進他口中，香甜冰涼的滋味在嘴裡融化。「這樣慶也變成共犯了。」男孩對他揚起得意的微笑。近距離看著只在他面前毫不保留的笑臉，慶太花了很大力氣才壓下親吻對方的衝動，他躲進廚房開始做菜。啊啊…真是的…住在同個屋簷下、還睡在同個房間，自己到底還能忍多久呢？第二天，當慶太下課來到A班的教室想借數學課本，卻沒看見響的身影。「你要找遠野嗎，他不在喔。」A班的同學說。「喔，謝謝。」慶太等了一陣仍不見人影，不禁有些疑惑，平常除了上廁所之外，沒有朋友、也不和任何人交談的響是不會離開教室的，也許是去辦公室找老師？最後他向A班的社團朋友借了課本，下一節下課來歸還的時候，慶太瞄了一眼，然後驚訝地發現響又不在座位。「喂，冰川，幫我叫一下你們班班長。」 A班班長──那名家裡開連鎖銀行的褐髮清秀少年來到門口，「你是B班的新井吧，有事嗎？」陵雅人仰望這名被稱作『小畫家保姆』的隔壁班男孩。「剛剛有老師找響去辦公室嗎？」「沒有啊。」慶太皺眉，心裡有了更壞的猜想，「那他在班上…你們班有人會欺負他嗎？」「絕對沒有這種事，」陵鄭重地回答，「這我可以保證。」俯視那雙茶色的清澈大眼，慶太勉為其難地點點頭，「謝謝，因為他比較內向，所以…」陵笑了起來，「雖然遠野君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但大家都很尊重他喔，畢竟藝術家總是有些怪癖嘛！」被他開朗真誠的笑容說服，慶太道謝後回到自己班上，心中的疑惑卻仍然沒有消失。之後的幾天，響也常常下課時不見蹤影，但在一起時卻看不出任何異狀。好幾次，慶太想開口詢問，卻又覺得似乎過於小題大作，又不是真的保姆或保鑣之類的，似乎沒必要一舉一動都跟自己報備。然而從小就只黏著自己的響，如今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做著他不知道的事情，也許是交了新朋友，也許是去偷看喜歡的人……慶太不禁有些心煩意亂，他可是離響最近的人，難道在他告白之前會殺出個程咬金嗎？「啊，慶太，那可不是你家的小畫家嗎？」午休時間，從教室往下眺望校園的同學忽然開口。慶太從座位上彈起，直奔到發言同學所在的窗口。「他跟那個不良少年混在一起幹什麼？」「哎呀！」遠遠映入眼簾的是瘦小的響被隔壁班的金髮男孩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的畫面，一股怒氣讓慶太恨不得從三樓直接跳下去英雄救美，他轉身衝出教室，漏看了一旁的陵想扶起他，卻被響揮開手的後續發展。「對不起，浩次太粗魯了，你沒事吧？」響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褲子的草屑搖搖頭。「真是的，快跟人家道歉！」褐髮少年叉手命令。「啊？」內心也有些後悔的河原依然嘴硬，「你不知道這小子這陣子像個跟蹤狂一樣老跟在我後面，上次還害我差點被老師誤會…」而且剛剛其實是為了不讓他靠近陵，河原才忍不住動手的，沒想到只是輕輕一推這小鬼就倒地了。知道河原不是輕易使用暴力的人，陵轉向一旁的同學，「遠野君，請問你找浩次有什麼事嗎？」一如往常，響只是緊緊抱著素描簿沒回答，此時他的『保姆』以優秀的短跑速度飛奔前來，平時溫和的臉如今帶著怒意和殺氣。「小響！」慶太檢視著他瘦小的身體，「沒受傷吧？」「嗯。」「怎麼回事？」他轉頭，用斥責的目光看著在場的另外兩人。見對方怒氣沖沖的樣子，河原下意識地擋在陵身前，「這你要問他吧，一天到晚跟在我後面，又不講話，噁心死了！」「…」慶太皺眉，身旁的男孩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你想找他…當你的模特兒？還有小狗？」響點點頭，其他三人均是一愣。真相大白，原來某天傍晚，當響經過公園時，剛好目睹河原撿到流浪小狗的一幕，他想畫下來，卻礙於個性遲遲無法開口，只好跟在河原身後默默期待哪天他會帶小狗來學校，讓他完成當天看到的景象。約好了在河原沒打工的日子去陵家拜訪，慶太就牽著響回到教室。一路上，平時溫柔的男孩一直沒開口，這樣的沉默持續到他們放學回到家。他們一進入玄關脫了鞋子，還沒換下制服，慶太忽然推著響的肩膀把他壓在牆上。身高才到自己胸前的男孩雖然繃緊身體，卻毫不反抗，慶太用手掌把他過長的前髮向後撥到額上，盯著那雙有些驚懼的藍眼睛，「小響，」他盡量溫柔地開口，「對你而言，我…我算是什麼？」靠著牆，響毫不猶豫地回答，「最重要的人。」得到比預期更好的答案，慶太深吸口氣，慢慢釋放出蓄積在心底和身體很久的熱量，「我可以親你嗎？」「…」響用閉上眼睛代替回答，精緻秀麗的臉上微微浮現紅暈。慶太的眼中頓時只能看見那小巧的鼻和唇，他湊了上去，笨拙而小心地觸碰對方，含住那比想像中還柔軟的唇瓣，明明是很細微的動作，被他壓在牆上的男孩卻全身顫抖起來。「響…」他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回味那股甘美，他很想繼續，但對方卻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知出自羞澀還是恐懼，總之響低頭向後靠著牆，努力壓制身體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慶太頓時覺得自己很卑鄙，好像在利用自己青梅竹馬的身分、和響的童年創傷。雖然他希望響能慢慢克服內向、交到朋友，一方面卻想獨佔他，一看到響對自己以外的人展露興趣，就急於確認自己的地位。「對不起，」慶太用手指輕輕撫摸對方柔嫩的臉，「我好像不應該這樣做，明明知道你很依賴我…說不定等你多認識點朋友之後，會找到你真正喜歡的人…」話雖如此，不過他畢竟不是真的『保姆』，實在很難笑著看他投入別人懷抱啊！響猛然抬頭，伸手環住慶太的脖子，慶太一時重心不穩向後倒在客廳地板上，「唔！」發生什麼事了，響竟然主動撲倒他嗎？瘦小的男孩跨坐在他腰上，一手撥開眼前礙事的瀏海，一手解著自己制服上衣的鈕扣，「慶…」他朱唇微啟呼喚對方，明明是如此情色的姿勢，卻低垂著眼做出羞怯的表情，「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你就是我喜歡的人。」響低頭，按照剛才的方式吻住他，青澀而虔誠。感覺伏在自己胸口的身體不停發抖，不屬於他的溫熱淚水滴落臉上，慶太對他的憐愛和性慾均達到頂點，他翻身把響抱起，走進兩人的臥室。漂亮的藍眼睛娃娃，請不要再哭泣了，他會很溫柔的。即使已經確認兩人的關係，而且打得十分火熱，慶太還是有點在意找河原當模特兒這件事。畢竟從小到大，響從來沒畫過他以外的『人』，他的紙上世界總是充滿了各種幻想或實際存在的動物；響似乎有把人類轉換成其他生物來呈現的習慣。在陵家待了兩小時後，看著素描本上出現的圖案，慶太釋然地笑了。那是張長得像狼犬的大狗叼著小柴犬的繪畫。「啊！真可愛，」房間的主人開口，「不過浩次好像被畫成狗了耶？」「什麼？！」金髮少年大叫，「你這小子眼睛有問題啊？不對，那你還要模特兒幹嘛！」慶太笑著解釋，「響似乎能看透人的本質喔，然後用動物的形象表現出來。」上次還有個籃球社員被畫成一匹種馬。「原來如此，畫家的觀察力果然不同凡響呢！」陵雅人佩服地說，「所以旁邊這隻嘴巴開開的小狗是誰啊？長得好像外星人喔。」慶太和從剛才一直嚷嚷的河原忽然沉默下來，他們對看一眼，然後勉強轉移話題，「對了，繼續玩電動吧！」「來玩賽車遊戲好了，這次我一定會贏的！」「我也要玩！」「汪！」無視不斷吵雜喧鬧的三人一狗，遠野響只聽見自己鉛筆的沙沙作響，繼續塗抹出只存在各種動物與一名人類的世界。二、動物的世界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也許是從他那自稱父親的人留下一筆錢和一本動物圖鑑，就自以為銀貨兩訖，『付清』了他對情婦和私生子的責任，拍拍屁股離開的那天開始。班上同學總是拉扯他的頭髮，嘲笑他的藍眼睛和破爛髒臭的衣服，大聲叫他『臭臭妖怪』、『異形』、『外星人』，雖然老師總糾正他們是『外國人』而不是『外星人』，但屢勸不聽，加上他母親的不聞不問，他在學校時總是被欺凌。也許這也佔了部分原因。但最大的因素，他想，還是他那酗酒又暴躁的白人母親吧。因為戀愛來到異國，卻只能當情婦、生下孩子後還被拋棄的女人不但常常忘記讓他吃飯，心情不好時更會把小孩當沙包，大概是把他腦子打出問題來了。以致於他看世界的方式和大部分的人不同。慶太曾問過他為什麼只畫動物，因為世界充滿動物，他回答，「你看，這是貴子姊姊，還有阿姨。」他指著圖畫紙上正在吵架的白毛狐狸和大母雞，「這是勝一哥哥。」高高的樹枝上站著俯視兩隻動物的大老鷹，身形穩重，眼神銳利。當時還是小學生的新井慶太拍手大笑，「那我呢？」基於慶太姊姊的個人興趣，穿著蓬蓬裙和荷葉邊襯衫、頭髮還被綁成雙馬尾的小男孩翻到圖畫本的下一頁，用鉛筆速寫的小男孩栩栩如生地躍入眼簾，有跑步中的慶太、笑容特寫、玩球的模樣…等等。「哇，我是人類耶！」沒錯，世界中唯一的高等生物。「那你呢？」「這是我的世界，我當然是神囉！」就像創世主一樣的存在吧。「聽起來好厲害…」穿著哥哥小時的舊衣，頭腦簡單、四肢健壯的小男孩絲毫不覺得對方的回答有什麼奇怪，「那我要當超人。」響認真地回答，「慶比超人還厲害，總是來救我。」被那雙寶石般的藍眼睛盯著看，慶太靦腆起來，「沒有啦，那個…姊姊說要對女孩子好一點啊，」何況他旁邊這位又這麼嬌小可愛，「小響以後當我的新娘好不好？」洋娃娃般嬌俏的臉蛋揚起笑容，10歲的遠野響點點頭，「好啊。」即使藉由想像來達到自我安慰，在現實中他也不過是個無力的小孩子而已。因為慶太的極力維護，響的學校生活已大有改善，但回家後仍過著不斷被母親忽略、毆打的生活，導致他的身材比起同齡小孩瘦小許多。慶太媽媽曾向社福單位尋求協助，但終究無法提供遠野一個長久而穩定的家庭。他人生的第一個轉折點是在全國比賽中優勝。貴子替他把作品寄去參加全國中學生繪畫比賽，在結果公布後，舉辦單位卻發現獲得優勝的是一名還是國小還沒畢業的小學生，引發了軒然大波。無論是被外籍母親虐待，還是他身為國內知名家具設計公司總經理私生子的身分都被記者挖出，大幅報導。當時只要一開電視，就能看到他的生父在記者會上一臉狼狽，一邊拿手帕擦汗、一邊聲明『他不是我的兒子，只是一位遠親的小孩，造成世間騷動非常抱歉』的畫面。只是在騷動平息的幾個月後，遠野家悄悄派出一台汽車，把他載到嶄新豪華的獨棟房子裡，要他在那裏展開新生活。響難得地開口，語氣中有種奇異的高傲，「給我錢就好，還有把那女人帶去其他地方安置。」一下子是父親、一下子又不是父親的男人不可置否地笑了，響也毫不在意，原本和動物就是不能溝通的。他起身想走，卻被攔住，礙於體型差距，瘦弱的男孩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他開始尖叫，像是想把肺中氧氣全都掏出來一樣地尖叫。於是他又回到慶太的身邊了，在母親被接走後，他一個人留在原地，繼續過著每天和慶太一起上下學、吃飯的生活。唯一的變化就是他再也不用擔心沒錢買畫具，還報名了繪畫的才藝班。升上國中後，慶太的身材急速拔高，並參加了籃球社。擅長運動加上個性溫和爽朗，慶太吸引了不少同性和異性的親近，在響眼中，就像受到動物包圍喜愛的叢林之王。但不知為何，和慶太告白或過於親近的人，總會遭遇些大小事故，比如突然從樓梯跌下，或鞋子被人放圖釘等等，但身處暴風眼的慶太卻毫無知覺。試圖從神手中搶走人類的動物必須受到懲罰。畢竟人類是神最鍾愛的產物。當他還是個小學生的時候，響會把討厭的人畫成醜陋或殘缺的動物，然後再配合一些酷刑或栩栩如生的肢解畫面，在畫紙上懲罰對方，以達到心靈的平衡。但他已經長大了，而且獲得了龐大的力量──金錢。所以懲罰逾矩的動物也不再侷限於紙上談兵。最盛大的事件是在二年級的暑假前，當慶太喜孜孜地向響報告暗戀已久的學姊今天對他告白，他終於要擺脫單身云云。三天後，那名女學生就被發現在學校游泳池中溺水，雖然校工及時發現而救回一條命，卻因為驗出毒品反應而遭受退學。「唉，難道我看人的眼光這麼差嗎？」躺在狹小的房間內，慶太一邊拋著籃球，一邊對身旁的青梅竹馬大聲感嘆，「我會不會一輩子都是處男啊？」坐在床邊的男孩對他露出絕美的微笑，「沒關係，交不到女朋友的話，我就當慶的新娘子吧。」回想起小時候的糗事，慶不禁臉上一紅，「笨蛋，胡說什麼。」「我們約好的啊，貴子姊姊不是也同意了嗎？」響用不符合纖細外表的粗啞聲音回答，「如果毀約的話，會遭天譴喔。」慶太放下籃球，溫柔地拍了拍留著鬼太郎髮型的男孩，還在他白皙的臉頰摸了一把，「說的也是，穿上水手服的話，說不定你還可以去競選校花呢。」「就是啊，」美麗如人偶的惡魔瞇起眼睛笑了，「慶，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喔。」因為身為唯一的高等生物，除了我，你沒有其他選擇。不過在你發現這點之前，先來捏死幾隻擋路的螻蟻吧。動物世界的神這麼說著。 END ---- 病嬌萬歲~~~!!! 中二病好萌(?) 我很喜歡有點黑的小受但是說穿了就只是個可憐的小孩而已確認愛情、交到朋友之後，大概就能邁向光明的高中生活了吧(騙誰啊) 木津老師因為氣血不足(?)休息一次，先用短篇來調劑一下XD 希望大家喜歡~~ 朔小方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5.165.253.78 ※ 編輯: bluemidnight 來自: 115.165.253.78 (04/21 21:35) ※ 編輯: bluemidnight 來自: 115.165.253.78 (04/21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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