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哈比人] 不可兒戲 (Kili/Fili 童年清水)
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arnest 不可兒戲
分級：大眾普遍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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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今天怪怪的。
十二歲的奇力一早就發現，菲力喚他起床的聲音不像之前那麼溫和。
「起床。」
「嗯…再讓我睡一下……」被子下的褐髮少年把頭一蒙，卻沒有如往常般被拉扯，
而後上演奪被大戰。
「隨便你。」早已穿著整齊、連金色髮辮都梳得服服貼貼的菲力丟下這三個字，逕自轉身
出房。
奇力把被子一掀，自己爬了起來。
不對勁，平常他賴床（好吧其實99%是故意的），哥哥都會又哄又說、軟硬兼施地把他從
床上硬拖起來，然後一邊嘮叨著一邊幫睡眼惺忪的他著裝呀，今天是怎麼回事？
訕訕然地自己穿好了衣服、盥洗完畢，奇力自己到飯廳去，邊走邊把扣歪了的外衣排釦
解開重新扣好──平常都是菲力幫他扣整齊的。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膳，索林舅舅坐在長桌一端，巴林伯伯和德瓦林叔叔在他兩側，菲力
則坐在巴林伯伯旁邊。奇力溜進哥哥正對面自己的位置坐下，謹慎地向長輩們問好，也得
到了大人們的回應；唯獨菲力，只微微向弟弟點了個頭，一眼也不曾望向奇力。
「菲力，早啊。」奇力笑嘻嘻地對哥哥說。
沒有回應。索林此時宣布開動，奇力皺皺眉頭，忽然覺得盤子裡的煎蛋和培根香味沒那麼
誘人了。
「菲力，那個給我。」奇力像往常一樣，伸臂去叉菲力的炸薯餅。
知道奇力最愛吃薯餅，菲力總是和弟弟你來我往地來場半真半假的薯餅攻防戰，然後讓他
拿走三分之二的薯餅。可是今天──
「你自己也有，吃你自己盤裡的。」菲力把盤子端離奇力搆得到的範圍，義正辭嚴地說。
奇力瞄到索林舅舅不怒自威的眼神注視，趕緊坐回座位，一口口把有點冷掉的食物嚥下。
今天的早餐真難吃，龐伯手藝大概退步了。奇力心想。
菲力始終沒有看他一眼。
俗話說早餐是一天精力的來源，而少了菲力一塊說笑的早餐根本不算早餐。
奇力覺得，就是這樣，他今天才過得糟透了。
上午的基礎學識課程，菲力總是在測驗學習成果時給奇力打暗號。
可現下，奇力站在巴林面前，滿頭大汗就是背不出迷霧山脈以東，由北到南的河流順序，
菲力卻只是抿著嘴讀他的中土歷史興衰錄，無視弟弟求救的眼神。
「好了，回去把這部分再看看，明天再來考過吧。歐力，換你了。」
巴林嘆了口氣，掃視一眼神情淡漠的金髮少年，讓窘迫的奇力坐下。
下午的武術訓練也好不到哪去。以往持械對練或近身搏擊時，奇力知道大他五歲的菲力
一定退讓，開打前總是一臉好強地大叫「儘管上啊不用讓我」，菲力則是報以莞爾一笑，
招式間明顯露出破綻讓奇力攻擊；即使菲力反擊時用力稍有過猛，也會立刻把跌坐在地的
弟弟扶起來，關切地問他有沒有摔傷扭傷、有沒有被武器砸了腳。
今天奇力照樣挑釁般地喊著「菲力，來啊！」卻只見對方那已長出薄薄鬍髭的唇角勾出
一個…那是冷笑嗎？
三個回合下來，奇力先是被打掉了劍、胳膊被扭得生疼(『可能會瘀青喔』，德瓦林蹙眉
檢視後說），最後還被壓制在地上，臉頰染了塵土。
這個跨在他身上按著他後頸的，真的是他哥哥嗎？奇力簡直想大叫舅舅來檢查一下，菲力
是不是被哪個陰魂不散的半獸人附身啦？
聽見德瓦林喊停的口令，菲力才一言不發地放奇力起身。奇力跳起來正想抗議，又想到
是他自己叫菲力全力攻擊的，只得把滿腹怨言吞了回去，形狀好看的嘴唇噘了起來。
晚餐和早餐一樣的情形。奇力幾次想逗哥哥說話，卻老是被簡短的回答打發。
「菲力，你累不累？」
「不累。」
「那個，剛剛我劍鞘撞到你，有沒有事？」
「沒有。」
「…菲力你的馬鈴薯泥分我一半。」
「不要。」
「那…我的烤雞排跟你換。」
「不用，我自己有。」
「…上次你說要教我看星星，今天天氣很晴朗，待會一起去吧？」
「………我吃飽了，舅舅。」
菲力把最後一口雞排塞進嘴裡，向索林致意後離座。
餐桌上頓時陷入一片令人尷尬的靜默。
晚飯後，奇力找到在門外吞雲吐霧的巴林。
「巴林伯伯，菲力今天好怪，您知道為什麼嗎？他是不是肚子痛？」
巴林抽著菸，但笑不語。一會兒，才把菸斗拿離口中：
「有句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
「啊？」
「做過的事，還是要靠自己去解決才好。這才是男兒漢。」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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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寢前，奇力跑到已經躺下的哥哥床前：
「菲力，說故事給我聽。」
「不要，我睏了。」
「那，我說故事給你聽。」
菲力聞言只是翻過身，背部朝外地拉上棉被。
奇力自顧自背靠著菲力床邊坐了下來，下巴靠在膝蓋上，開始對哥哥開誠佈公：
「我不該玩壞索林舅舅的黃金豎琴，又拿你的小提琴弦去接。」
「我不該學你的筆跡亂寫歐力的筆記本和巴林伯伯的教學日誌。」
「波佛叔叔笛子裡的胡椒粒是我灌進去的，歐音伯伯那個助聽喇叭裡的漿糊也是。」
「在朵力伯伯的茶裡面加鹽的也是我。」
「上次你一坐就塌了的椅子，那天下午龐伯叔叔坐過，是我搬到你位子上的。」
「隔壁巷子的那個人類小姐姐本來想跟你約會，是我騙她說你不愛洗澡，襪子也不換她才
不理你的。」
奇力想，一定是自己做了什麼惹哥哥不高興的事，一時想不到是哪樁，乾脆一股腦承認，
哥哥再怎麼對他生氣，總不會把他裝進布袋扔給山裡的食人妖吧？
「你一直找不到的那本古董小提琴譜，是我拿去的……」
「所以琴譜在你那邊？」
奇力抬頭，看見菲力坐起來皺眉看著他。
「……嗯，我想在你生日的時候演奏裡面的曲子，只是帶到外面練習的時候，被隔壁的
那隻山羊叼走了……」
菲力臉上閃過一絲動搖，復又躺下。
「那本來就要給你當生日禮物，你拿去就算了。」
菲力正要閉上眼睛，卻聽見床頭傳來一陣帶著哭音的囁嚅：
「菲力…我已經都跟你說了，你…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只見那個平時爬高竄低、天不怕地不怕的褐髮小子，此刻抱著雙膝縮在床下，仰頭望著哥
哥的雙眼竟然濕潤了：
「……你要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
看著與平時判若兩人、泫然欲涕的奇力，菲力終於忍俊不禁了：
「……你想想，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今天是四月一號……」
四月一號是什麼日子？奇力吸了下鼻子，隱約想起歐力上禮拜好像提過什麼，愚人節快到
了小心被耍……
被耍？向來只有他奇力耍人的份！ 當時奇力正忙著用哥哥的筆跡在巴林的記事本上塗鴉，
一點也沒放在心上，結果……
「喔！你耍我！」奇力一抹眼睛，跳到菲力床上對哥哥又捶又打。
「喂，這可是習俗呀，你自己數數看我都被你耍過那麼多次了……要有風度！」
菲力縮在被窩裡挨了幾拳才翻身抵抗，轉眼就利用身材優勢把弟弟壓在身下──
本日第二次。
「可是……」你欺騙我的感情！還騙了一整天！
奇力扁扁嘴，雙手被制、動彈不得的狀態讓他想起一整天的窘況和委屈，羞憤之下不禁
又想哭了。
「好啦，好啦，」菲力鬆開對弟弟手腕的箝制，掠掠那頭散亂的褐色頭髮、手指輕輕
拂過對方前額、鼻尖和下顎，臉上又是奇力熟悉的柔和表情：
「其實，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只是自願一肩扛下。
心知肚明的索林從來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曾責打自願代弟弟受過領罰的菲力；
而奇力永遠搞不懂菲力哪來那麼多抄抄寫寫的作業。
「只是我始終想不透那本樂譜你到底藏哪去了。謝謝你告訴我啊。」
「菲力…所以你不生我的氣了？」
想想好像還是自己不對比較多，奇力心虛地、怯怯地問道。
「難說喔，如果你還是繼續惡作劇、所作所為都要瞞著我……」
菲力眨眨眼睛，金褐色的眉毛又開始往眉心堆疊。
「馬哈爾在上，我以後不再惡搞別人，而且做什麼一定都讓哥哥知道！」奇力趕緊舉手發誓。菲力眼神轉回弟弟臉上俯視著他，露出一個帶著酒渦的笑容：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為定喔！」
「嗯，一言為定！」
兄弟倆依照正式禮儀，鄭重地以握拳的手臂互觸*。
*此節為作者杜撰，梗源:
http://llano.deviantart.com/art/Fili-and-Kili-349492181
此時，房外傳來索林的聲音：
「你們兩個還不睡覺，明天最好能準時起床！」
「是…是的舅舅！」
菲力趕緊應答。縮在哥哥身畔的奇力悄聲問：
「菲力…那我今晚和你睡好不好？」
金髮的矮人少年一笑，捧過弟弟的臉頰在額頭上一吻。
「當然可以，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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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外，索林示意一旁的巴林小心翼翼、盡量不發出聲音地緩步離開。
「小夥子老愛調皮搗蛋，今天可是被反將一軍了。」巴林捋著鬍鬚微笑。
「這小子頑皮成性，多半是給菲力慣出來的，大概也只有他哥哥治得了他。」
索林搖搖頭，嘴角上揚：
「孩子們都睡了，是不是來討論一下何時迎娶他們舅媽的事。」
「好……等等，舅媽？索林你──什麼時候───」
巴林兩眼瞪得核桃般大，表情像是看到瑟蘭督伊男扮女裝載歌載舞。
「愚人節快樂，巴林。」
淡淡拋下這句，索林心情愉快地踱回自己別院，留下貌似瀕臨中風邊緣的巴林石化原地。
＜ＦＩ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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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篇算是愚人節的突發，靈感一來擋也擋不住地就敲了三千字……
（要是論文也有這種神來之筆就好了 Orz )
題名取自王爾德的同名喜劇，層次當然是天壤之別，主要為了不破April Fool's Day
的梗，希望大家喜歡小搗蛋奇力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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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luthien 來自: 122.121.5.73 (06/17 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