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尚青年代。(10)
「上星期我已經派人到香港確認過，基本上貨的部分確定是沒有問題的，」小六站
在會議桌前，把文件發給大家，「這是港口的平面圖和其他細節，確認過的話……土狗
和順仔跟我去，可以吧？」
豹子看了看文件，和阿雄大仔交換了眼神，沒有太多猶豫，「可以，切記小心。」
阿青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叫好，這麼短的時間，小六已經做到可以這樣輕易地使用及
調度人手的地步了。他艱難地稍微移動脖子，把文件拿高一些，仔細研究起小六的計畫。
會議很快就結束，事實上這根本算是小六的發表會，因為他規劃好的內容，通常都
讓人心服口服。
「欸阿青，」他才踏出會議室門口，就被小六叫住，「你這什麼鬼樣子啊？」
阿青摸摸鼻子，「沒有啦，就昨天脖子有點痠……」
「有點痠幹嘛包成這樣？看起來像脖子骨折咧！」小六看似關心，語氣倒是挺愉快。
「阿就……後來我跑去推拿……」阿青的脖子現在被紗布層層包裹固定，連走路都
顯得笨拙，他只能無奈的看著他沒良心的兄弟一點都沒有想要憋住的笑容。
「該不會是那個國中附近的國術館吧？你知道嗎，剛剛我在前面講話，看到你就實
在很想笑欸，好險沒突槌喔！」
「欸，你真的很不夠意思欸，我已經很衰小了，現在連吃飯都很辛苦內……」想到
那個說得振振有辭的師傅，阿青就滿腹恨意，說什麼包你通體舒暢、提神醒腦，幹，害
他昨天半夜實在痛到快往生才去掛急診。
沒聊幾句，走廊另一頭的螺絲突然走過來，告訴阿青豹子正在找他，阿青於是滿臉
疑惑的前往豹子辦公室。螺絲走在他旁邊，一樣還是那頭小平頭，細細的眼睛看不太出
情緒。阿青突然想到前兩天小六告訴他的傳言，便清了清喉嚨，想和螺絲搭話。
只是從走廊到電梯，再從電梯到走廊，最後到了豹子的辦公室前，阿青都沒有問出
個所以然來，螺絲不僅總是簡短回答，尤其問到比較關鍵的問題，總是以「豹哥的隱私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來帶過。那為什麼小六都有問到八掛呢！真是太不公平了！阿青在
心中抱怨著，卻還是只能乖乖地進辦公室。
豹子見到他們進門，把手上的文件放下，「你脖子是怎麼了？那天有這麼嚴重嗎？」
「呃……對啊，只是一開始比較不痛我就忍著，後來發現是、恩、扭到了。」
「……嘖，好吧，我本來要讓你去追幾個案子。上次黃有木那筆你算幹得不錯，我
聽說你連機場和海關的資料都弄來了，還能在那種鬼山裡抓到人，情報網倒是挺出人意
料的嘛。」
豹子沒起身，只稍微轉了下椅子。雖然不是非常讚揚的語調，但阿青可是很少聽見
他誇人的，所以代表他是真的幹得還不賴的意思吧。
「沒有啦豹哥，只是朋友卡多、人緣卡廣一點而已啦。」他忍不住有些得意的想笑。
「這樣吧，那幾個案子，螺絲你去處理，也算是還上次阿青幫你補了個坑。」豹子
不理會螺絲抗議的眼神，「至於阿青，你這幾天就跟著我去收幾個錢，順便帶你好好認
識認識我們地盤，反正你現在這副樣子也不能做什麼。」
話一說完，螺絲的臉色更顯陰鬱，阿青則是有些微愣。從他到這邊以來，除了一些
平常公事上的招呼，他對這位看起來興趣就是切人小指的大哥可真是不敢恭維，更沒想
過要和他一起工作（除了上次意外的台南之旅）。
在還有點搞不清楚豹子究竟用意為何的狀況下，阿青就被打發出了辦公室，並奉命
晚上再回來報到。
「豹哥，你讓我去弄那些案子就算了，幹嘛特地讓那傢伙跟呢！」螺絲的語氣忿忿
不平。
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靠上椅背，擺出放鬆的姿態。「螺絲啊，你讓一個隔壁過來的
傢伙幫你收拾爛攤子，可沒資格說這種話喔。」
螺絲陰著臉，倒是不敢吭聲。
「這個阿青比小六好處理多了，雖然跟龍魚那邊現在名義上是我們兩邊合作，但遲
早我們要吞掉的──至少在龍魚有機會出獄前。我看這個阿青呢，算是單純又忠心，如
果讓他真正靠向這邊，有好沒壞。」
「那……那小六呢，小六不是已經挺熟我們內部了？」
「是啊，那是阿雄大仔現在欣賞他那個好腦袋，至於之後留不留，可是另當別論。
」豹子又翻開小六在會議上給的文件，擺了擺手，螺絲就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雖然說這種大生意一般而論，是不可能交到外人手裡辦，但是小六進來組織之後，
非常迅速地展現出他的手段與能力，辦事不僅謹慎，還有效率，就連阿雄大仔都忍不住
讚嘆之前沒有把這個好人才挖過來。
豹子把清單又瀏覽過一遍，這兩個月他倒是終於了解謝震脩如何能以這麼年輕的年
紀坐鎮這麼大的地盤，看來底下果然是有不少得力助手，就連一開始看起來愣頭愣腦的
李尚青，時間久了也發現他做事挺認份，還相當忠誠。
他走向辦公室內側的休息室，裡面有個小淋浴間，和舒適的沙發床。豹子進了淋浴
間，脫下西裝，鍛練過的好身材一覽無遺，膚色更是健康的麥色。他在鏡子前，一邊洗
頭髮一邊準備刮鬍子，鏡子中輪廓陽剛的面孔他看了快四十年了，人們都說他年紀越大
，表情沒像年輕時這麼狠戾，卻更有威嚴，眼神也更加銳利，說起話來不用大聲也讓人
懼怕。
從十四歲那年，他就開始跟著阿雄大仔，如今終於建立起不可動搖的地位，除了特
別大宗的決議或案子需要勞駕到阿雄大仔或洪叔，組織裡的事務幾乎都是經過他手上，
所以他也理所當然要支撐起整個組織並且使其壯大。
龍魚這塊地盤到底能不能順利吸收過來，要怎麼使用小六和阿青這兩個棋子肯定是
關鍵。小六雖然是個不可多得的軍師型人才，但在那張總是溫和微笑的臉孔後，實在看
不透究竟這傢伙葫蘆裡賣什麼藥。
還是朝阿青身上下手比較妥當，豹子一邊擦乾身上的水珠，一邊下了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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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不選小六要選阿青嗎報紙！！(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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