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黑子] 戀愛的單程車票 08（火黑）
08
往後只要一有機會，火神便會找上他一起去打籃球。儘管黑子的技巧仍與火神有上好
一段難以跨越的差距，但在不斷重複的練習之下也總算有些基礎性的長進，而試了一次、
兩次之後也逐漸能夠明白這項運動的迷人之處，知曉為何總有人得以對其樂此不疲。
而猶如太陽一般發亮閃爍的火神大我便是一個最佳實例。
時節入冬，天氣漸趨寒涼，居處於沿海地帶的鐮倉更是毫無屏障，一下子便降溫不少
，連基本的大衣圍巾都得給翻出穿上。而終於得以換上長袖制服的火神為了便於作業，仍
是以較為單薄的襯衫長褲為主，只在交班打卡的物流中心備著一件針織外套，好讓他在下
班之後的單車路程中能夠禦寒。
儘管在返家的路途之中順道載黑子一趟已成了每日的必備行事，但也偶有遲著交班的
時候，這個時候的火神便會撥上一通電話，要對方先行回家，但最後的結果總是在火神速
度極快的單車行進間，發現了圍著笨重圍巾的黑子哲也，正沿著沿海公路旁的步道緩慢地
徒步前行，遠遠地便發現了黑子的火神總從後頭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之後便暫且停下，他
說今天怎麼又走的那麼慢啊，還是在等著我載你一起回去。
黑子並未回覆，只是將頸間的圍巾上拉，好讓自己給寒風凍紅的臉龐更加埋進圍巾裡
頭。
事實如何沒有人知曉，即使為真他也並不打算直接承認。
繞過返家的其一捷徑，火神盤算著先到超市去一趟的念頭，而後身體率先比心理做出
了反應，終是趕在當日特賣的結束前夕抵達，拉著黑子進了超市。自從兩人熟捻以來，黑
子的伙食一向是由他親自負責，儘管得多洗一份碗筷、多準備上一份食材，但火神卻從不
覺得麻煩，反而對於能提升對方那少得可憐的食量感到莫名地洋洋得意。
結帳時順道帶上了兩罐啤酒，用餐時偶爾小酌一番已是兩人的定有習慣，並非以一定
得喝得酩酊大醉作為前提，彼此崇尚的只是那些許放鬆的微醺，他們特別喜歡扯開拉環的
那一瞬間，搖個幾下便會溢出泡沫的鋁罐啤酒淌得滿手都是，卻在此刻樂於趕緊喝上幾口
，而在阻止酒水繼續外溢之後，兩人便猶如慶祝似的碰手乾杯。
「火神君，今天要吃什麼？」
「嗯…」火神將一袋食材綁到單車的右側手把上頭，接著便思索了一陣，「……天氣
那麼冷，那就吃火鍋吧！」
他是個相當特別的傢伙。
黑子總這麼想。輕而易舉便能從對方身上汲取到的喜悅因子如此難以置信，他從未與
誰有過這般相處愉快，輕鬆而不必計量，好比生活的最大目的即為追尋快樂，前進的方向
從未有過定數，然卻唯有那麼一個自處得宜的目標。
然而嘗過有若毒藥的快樂之後，便越趨無法自拔，而將這份感受一瞬間補上的同時，
回首過往的二十五年他總覺得自己活得不像自己。
「…喂，聽見我說的話沒有？」火神揉了揉鼻尖後便呼出一口熱氣，「在想些什麼啊
你。」
「……什麼也沒有，」他搖了搖頭，「只是能吃到火鍋的話，總覺得好開心啊。」
「笨蛋，」聽見這般答覆的火神一下子笑出了聲，他跨上一旁的單車座椅，並要黑子
趕緊站到他的身後來，「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黑子搓了搓自己的手，而後便垂下了釋然的眉眼，他從後頭扶住火神的肩膀，接著便
一把站了上去，視野頓時開廣許多。
而借助於對方力量所看見的，同也是他平時怎麼也無法見著的萬分壯闊。
* * *
自從遇見火神之後他便學會了許多事，其中一種便是下定決心，而直至現今他仍將對
方的那些話語記得緊牢，唯一得做的行動僅有改變而已。
於是在書店打烊過後，黑子總會特地帶上水族館的鑰匙，由店裡的這一頭推開入內的
門，半亮著燈光的館內猶如那日一般陰暗，僅存的魚隻處在不住循環的水流之中各自分散
，好似從未成群，一直都是獨立存在的個體。
那是在館內開幕之初，黑子親自挑選的幾隻魚。溯回過往，他們確實曾有過約定，說
著若是以後的黑子真有了一座水族館，便要在館內分別有隻代表的魚，即使在各自的漸行
漸遠之後早已無人記起，又或許只是將這番話作為玩笑看待，但唯有黑子一人認為不得背
棄約信，仍是選擇實現承認，儘管他分別寄出的數張邀請，卻從未有過任何回音。
之於自己有多麼固執他很是明白，然而卻在這不肯服輸的情況之下念起舊情，懂得懷
念沒有什麼不好，但受其影響的自己也因如此而從未過有突破。
黑子便是這麼看著看著，來來回回花上不少日子，而終在入冬後落了初雪的那一日，
他撥了一通電話，將水箱內的魚隻們分送出去。
唯獨留下那隻始終色淺影薄的小魚。
他將那些遮掩著玻璃窗的厚重布簾一併扯下，連同除去館內長年久居的漆黑地毯，而
剝除那些毫無意義的掩飾營造之後，所能見得的便是水族館最為純粹的原貌，整面水牆在
燈光的折射之下顯得不見盡頭，猶如與天際相接的樣貌，在他的記憶之中，初次見得與其
相似的景色即為水族館初建之時，然而究竟有多久沒有見到它與生俱來的模樣。
冬日往往一片灰濛，但只要待到春季肯定將會有光再度照進，只因終會有辦法，劃開
闃寂天際的明亮聚為一線，猶如那個人總向自己伸出的手一樣。
想等到春季再開始重新張羅水族館的黑子還有著挺長一段時間可以準備，現今倒也不
急，而這件事同也沒讓火神知道，只因他覺得得再醞釀一陣之後再告訴對方，好讓其不再
覺得失望。而水族館的荒涼一如既往，看不出有任何轉變的火神自然也未再過問，兩人的
日子仍是日復一日的持續過著，直至將近新年的前夕，黑子接到了一通由母親打來的電話
。
自大學畢業之後開始獨自生活的黑子便未與家人同住，儘管父母的住所也在鎌倉，但
與他所居住的公寓有段距離，得搭上幾站電車才能抵達，因此除去特殊節慶與其餘突發事
件，早已慣於自己生活的黑子並不常與父母見面，偶爾則是會通上幾通連絡的電話。
母親所言的內容不外乎為新年的相關行程，以及家中的大小近況，之於黑子本身的生
活狀況她倒是不大操心，自幼起便一直相當懂事的黑子從不是讓母親憂心的對象，而一向
開明且願使孩子適性發展的黑子家也從未起過干涉的想法，不曾有所阻攔。
原先仍是在期待黑子回家的話語上打轉，但說著說著卻越顯斷續且繞著圈子，好似有
些什麼想說卻又難以出口，而終在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他的母親才又再度開口。
「……哲也，你那邊的生活還好嗎？」
「是的，還夠我一個人生活，」在電話另頭的黑子垂下雙眼，接著便呼出了一口輕氣
，「水族館暫時是不開放了，而書店的話則是有些老顧客會過來，算不上是太差。」
「這樣啊，那……」
似乎是顧慮到母親堪於自己生活的憂慮，黑子隨即平淡地接下了話，「…沒事的，您
不必擔心，等到明年春天，這座水族館就能……」
「是…」壓縮在喉間的嗓音聽起來有些乾啞，她暫且停頓了一陣，「……是不是差不
多也到結束的時候了。」
■
這篇貼到這裡 ･*･:≡( ε:) 還有很多需要修改的地方
原先想留到後記再說的，但還是在這裡先說一下好了
這篇故事和以往不同的是較著重在黑子身上
以「黑子若未在高中時遇見火神」作為前提，想寫看看這樣的狀況
曾假想過如果沒能與其相遇的黑子會是怎麼樣的，或許仍是抱持著自己的想法與目標
還是有著那一份倔強與不服輸的個性，卻因沒有受到火神的影響而未明自我
這讓我想到漫畫裡第一次輸給桐皇的時候也是這種情況
誠如木吉前輩所言，眼下所見是火神輸球的失落，但實際的問題卻在黑子身上
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些什麼的黑子無法突破，始終只能原地打轉
僅只堅守著一份「信念」卻手足無措，甚至差點放棄了先發的位置
大略是從這裡發想出這篇故事的切入點與核心
放逐各色魚類的黑子試圖掙脫過往，而暫且褪去厚重簾幕的水族館便好似他一直未能
見光的心
其實還有很多想說的！
試圖想放些寓意的我每每在寫文章的時候都深感自己功力不足
沒有辦法將想法表達詳盡
卻還是那麼喜歡寫人物心理的我真是糟糕啊←
總之先這個樣子，感謝大家｡ﾟ(ﾟ′ω`ﾟ)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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