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不道相思 五
蕭令瑀睜開眼睛時,寢宮裡仍是一片黑暗,久了,待得眼睛習慣,他便看見朱
九郎的臉龐,並發現自己就躺在青年的大腿上,後者則執著他的手腕輕柔摩挲。
全身早是一片乾爽,顯是已被清理過了,但卻如散了架一般,連抬起一根手指
的力氣也無。見他睜眼,朱九郎一手將人抱起、一手則拿起早放在床邊的水杯,見
蕭令瑀又雙眸微閉,朱九郎想了想,終是自己含了一口,垂首去餵他,男人沒有任
何動作,可能也沒有力氣反抗,就這樣讓他餵了一杯水。
「令瑀,手還疼嗎?」放了水杯,朱九郎又讓他躺回自己的大腿,並握著他的
手在穴道處不斷揉捏,今夜一時忘情,真忘了給他鬆綁,這會兒還暗著,蕭令瑀八
成看不清,可自己方才點了燈細瞧,莫說雙手一圈的紅,蕭令瑀全身根本無一完好,
尤其是脖子,密密麻麻地佈滿了紅紫痕跡,這下可好,明天讓人瞧見了都不知要怎麼
解釋?
「沒感覺。」
不可諱言,蕭令瑀相當懂得如何令他內疚,朱九郎咬咬牙,揉捏的手指灌了點
真氣,就想早點為蕭令瑀排除不適,寢宮內一時無聲,良久,仍是朱九郎的聲音訕
訕地響起。「令瑀,你生氣了嗎?」
素日歡愛,自己總是溫柔體貼的,也知道蕭令瑀個性,遂總是順著他來,唯獨
這一回變了些花招,也不知道蕭令瑀是不是真的生氣了,瞧這不冷不熱的樣子……
越想越是不對,朱九郎放下蕭令瑀的手,改而去摸他的臉,嘴上還不停地喊著:
「令瑀、令瑀、令瑀……」
讓他喚得煩了,蕭令瑀睜開眼睛,卻只拋出一句。「本王沒許你這麼叫。」
「偏就這麼叫──」
「否則就把本王綁起來嗎?」
朱九郎一聽,整個人又蔫了,悶悶地回去按摩他的手,其實蕭令瑀的手早已恢
復知覺,但他也不開口,實在是朱九郎按得太久也沉默太久,他才抽回手。「夠了。」
「令瑀……你真的生氣了?」朱九郎沒敢去碰蕭令瑀的臉,只以指繞著他的頭
髮。「我下次不會了,你不要生氣。」
蕭令瑀看向朱九郎,青年的眼睛閃動著明顯的愧疚,像是真的怕他惱了,也不
敢來碰他,卻沒發現自己還躺在他的大腿上,若是真的生氣了,哪還能如此……可
或許是自己讓這個握住長槍便能震懾戰場的青年如此謹慎細微地恐懼著,這般一想,
心底突地酸澀而柔軟,蕭令瑀抬起手,主動撫上朱九郎的臉頰。
「想怎麼叫,隨你就是了。」
只是這麼一句話,朱九郎的眼睛就又亮了起來,一手與他十指交扣、另一手則
不規矩地撫著他的臉,蕭令瑀也不攔他,就隨他去了,只閉目養神,聽著青年絮絮
叨叨。
「令瑀,明日旬休,我們出宮玩玩,好不好?」
「出宮?」
「是啊,你天天悶在宮裡怎麼行?我都想好了,明天就讓你睡晚一些,然後我
們直接出宮,你鐵定沒嘗過那些民間酒家的菜,其實許多都做得不差,當然不能跟
你御廚相比,但總是新鮮嘛!」
朱九郎滔滔不絕,不斷說著出宮有多少好處,彷彿怕他簡簡單單一個不字就打
了回票,說得是天花亂墜,只是說的人口沫橫飛、聽的人卻毫無反應,見蕭令瑀始
終閉著眼睛,朱九郎不免不滿地拍拍他的臉。
「你睡著啦?令瑀、蕭令瑀!」
「本王醒著。」
看蕭令瑀終於睜開眼,朱九郎笑著問:「你說好不好?」
「只怕出宮陣仗繁雜。」
「嘖,我一個人就能侍候你又能保護你,哪兒就繁雜了?」
蕭令瑀不免挑眉。「就帶你一人?」
「沒錯,就你我二人,咱們騎馬出宮,豈不簡便?」朱九郎笑著,彷彿已經感
受到秋風中縱馬奔馳的快意,卻又搖頭。「不成,帶著你還是馬車來的好,雖已入
秋,太陽還是挺大的,萬一曬著你就不好了。」
蕭令瑀還未開口,朱九郎又喃喃道:「所以還是得讓待桐跟著,多個人侍候才
好。這齊國都城你鐵定不熟,我想想,之前老陳似乎說他就住城門邊……」
聽朱九郎輕聲自語,一會兒擔心車駕一會兒擔心用膳、怕他曬又怕他連外頭的
水都喝不慣,蕭令瑀忍不住勾起唇角,只覺青年的一字一句滿漾疼寵,就像被捧在
一個人的心口,被呵護著、疼愛著,那麼溫暖,卻又那麼沈重。
蕭令瑀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朱九郎不免一驚,正數著的注意事項都忘了,只忙
向下看他。「怎麼了?」
「都依你就是。」
「你答應了?」見蕭令瑀真點了頭,朱九郎笑得合不攏嘴。「太好了,那就這
麼說定了,我保證讓你玩得開開心心!」
蕭令瑀沒有說話,只閉上眼靜靜地聽朱九郎的安排,說要帶自己去最大的酒樓、
去逛逛市集、去聽說書、去看雜耍,說那市集裡有多少點心,有豆腐腦兒、有糖葫
蘆,還有桂花糕、雪花片兒,說他小的時候多羨慕那些有娘的孩子舔著冰糖葫蘆的
模樣,到了暗林,他口袋裡有了丁丁噹噹的銅錢,卻不買點心,偏愛灑給那些小叫
花子,只不知他們都買什麼去了?
又一次聽他說起過往,蕭令瑀很安靜,留神地不打斷他,偶爾他總會想,朱九
郎的過去是謎,自己只知道他無父無母,在一座小城的市集裡長大,扒竊為生,但
朱九郎的故事裡從來沒有他的籍貫,他口中的老頭帶他走遍大江南北,然後他駐足
暗林,朱九郎說得很平常,蕭令瑀卻覺得不能問,因為那麼愛說話的青年從來不說,
連一點點蛛絲馬跡都不露。
蕭令瑀忍不住想起,朱九郎曾說自己沒爹沒娘,多麼羨慕他……
隔日,他終於自沉眠中醒來時,朱九郎已不在,待桐侍候著他用膳,說朱九郎
早去準備了,只留了一張龍飛鳳舞的紙條,他看都看不懂,蕭令瑀淡淡一笑,只命
他呈上,接過後低頭看了半日,終是將那字條收入懷中,而後,他似隨手拿起桌面
一只木片交給待桐,不久少年便領著一人進入。
黑衣男子跪在椅前,凝神傾聽端王吩咐。
「本王只要知道他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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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笑的青年牽著總僵一張迷迷濛濛死人臉的端王爺,奶娘小廝護衛將軍一手包,
管他吃飯管他開心想他吃飽睡足煩惱消。
青年笑著說,爭到一點薄薄情感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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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冰糖葫蘆! 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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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不是的不是的,他只是想要知道九郎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畢竟他把過去對九郎
全盤託出,但九郎既不願說,照著端王爺的個性乾脆自己去查。
並不是不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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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端王爺彆扭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事咩……(被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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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越是愛越是恐懼,月名曾想如果令瑀問了,但九郎卻沉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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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端王爺的個性,開口問那是不可能的。
至於悲傷……嗯,還要一段時間,目前至少可以甜蜜到十來回。 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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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九郎沉默的話,令瑀會不知所措,或許到了那一天他就會發現,原來是這樣的
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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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九郎會顧左右而言他,但其實那些過往讓他很受傷,還能成為這樣的陽光少年
真的要感謝師傅。
令瑀如果遇見這樣的情況,他應該會難受,其實單是九郎的冷落就讓他很受不了了……
詳情請等待下幾回。 XD
感謝賞文。 ^^
※ 編輯: moon3612 來自: 1.164.60.2 (02/03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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