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鳳凰雩非十(中)

看板BB-Love作者goldenink (很不安怎去優雅)時間11年前 (2013/01/13 07:24)推噓23(23推 0噓 13→)

留言36則, 18人參與討論串1/1

對不起，我真的不該放話的到底是哪來的自信啊啊啊以為寫到天亮就能寫完整個萬分樂觀(痛哭) 反正會寫完再睡啦但請千萬不用等我拜託orz 　　風塵僕僕趕回天庭的陸吾沒想到離開不到一日，那隻傻鳥就出了大事。　　他好說歹說勸了半天，終於說服天帝放手，讓他把那隻傻鳥看個仔細。　　說也奇怪，他一伸手接過雩非，牠身上染血的外袍便脫落在地，一眨眼，清瘦少年　　便恢復成鳳鳥原形。　　他翻開雩非緊閉的眼皮，看見混濁無神的目珠；按上平靜無起伏的胸口，確認心搏　　徹底消失。曾經豔麗斑斕的羽色如今灰敗無光，渾身透著病態青紫，極可能是遭到　　毒害。　　他輕撫雩非低垂的頭顱，頭上兩根首羽證明牠才活過兩世。　　鳳凰有千年之壽，這隻傻鳥兩世皆不滿百年即橫死，一次是心死，一次遭毒殺。　　就算真救回來，會不會又是另一場讓牠心碎的折磨？　　陸吾抱著那隻體型才比普通山雞大上一些的百鳥之王，再看看眼前痛失所愛神色　　哀戚的天帝，有個念頭在心裡打轉。　　「我試著救牠，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若真能救牠再說。現下，你去找兇手弄清是哪種毒，我去求我姑姑幫忙。」　　他抱起雩非要回屋，卻看見天帝還站在原地。　　「別愣著，拖久只會越糟。」陸吾自懷裡掏出一截拇指大小的細竹管，「給你治傷的　　雪水，我姑姑只給這些。」　　天帝接過竹管像回了神，朝陸吾點點頭，化作一道金光消失。陸吾則抱著雩非往　　住處走去。　　才要走崑崙山的珍貴雪水，又連夜通訊求援，不以樂善好施聞名的西王母一口回絕，　　還要寶貝姪子快點搬回崑崙，別再守著舊約幫天庭勞心勞力。　　他望著被單方斷訊的銅鏡，也覺得無奈。　　當年，蒼鏡笑容可掬地邀他到天庭管理花草，他一時昏頭答應下來。怎料開心快活的　　日子沒過上幾年，便傳來蒼鏡戰死沙場的消息。　　看不到蒼鏡，留在天庭也沒意思，偏偏新科天帝偷養的鳳凰讓他放不下心。為了就近　　照顧那隻鳥，他只得連那不討喜的小鬼一併親近，到最後不僅管種花種草，連養鳥、　　養小孩都管上，壓根是樁虧本買賣！　　想到這裡，他望著桌上那隻死透的鳳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上輩子到底欠你們多少？」　　神通廣大的西王母不肯幫忙，陸吾只得自立自強，他翻遍收藏間的書山，終於找到　　一捲＜海外神異錄＞記載鳳凰復生的事例。　　但那卷軸殘破不堪又有多處補貼修改，怎麼看都是年代久遠又流經多人之手，可信度　　有幾分實在難以證實。　　他將這發現轉告天帝，透過水鏡正好聽見天帝下令將白鵺斬首的消息。他無意關心　　兇嫌的下場，眼前最要緊的是該怎麼讓那隻傻鳥復生。　　雙方透過水鏡商量半天沒個定數，最後只得硬著頭皮，死鳥當作活鳥醫。　　他們從天帝的庫房翻出一截千年東海神木，以此為基座，再擺上各式烏沉木、　　紫檀香、雲杉木，在太一殿前架起巨大的柴木堆。　　天帝用雩非最喜歡穿的那件織錦長袍裹住牠，深情款款地看了許久，才咬牙將牠放上　　柴堆。　　「動手吧。」　　陸吾遞過一截雩非最喜歡的萬年珊瑚，交給天帝。　　天帝咬破指尖，在上頭滴了三滴神血，隨即引焰火咒點燃珊瑚，將那段萬年珊瑚　　拋向柴火堆。　　以生前最愛為引，願汝留戀不去，神魂歸來。　　那場火燒了七天七夜，每日變換不同色彩的火光，直到第七日深夜才終於熄滅。　　天帝和陸吾守在殿前，整整七日不敢闔眼，就怕火堆出現異變。　　捺著性子等到最後一點火星也熄滅，天帝趕忙走到灰燼堆中，徒手挖掘。　　他蹲在地上挖掘許久，衣衫髒了，臉也黑了，仍沒挖到想找的東西。　　「若真沒有就放過牠。」　　坐在階前看著天帝不死心的不斷挖掘，陸吾開口。　　「不！孤不放過牠！是牠答應要互相作伴的！」　　他跪在地上，開始加快速度胡亂挖掘，喃喃低語。　　「是你說我的喜歡終於跟你的一樣了，為什麼還要走？雩非……我等，我願意等了，　　一百年、兩百年或三百年都好，拜託，再給我一次機會。雩非……」　　終於，他摸到一塊竟然沒被燒毀的衣角，掀開布料，底下躺著一顆灰褐無光的蛋。　　天帝顫抖著雙手，自殘燼中萬分小心地捧起那顆只有鴿子蛋大小的鳳凰蛋。　　「雩非，我終於找到你了……謝謝……」　　陸吾靜靜望著欣喜若狂的天帝，覺得即將出口的要求有些殘忍。　　「陛下。」　　天帝轉頭看向陸吾，卻發現他神情端肅，眉眼間找不到一絲喜悅。　　「何事？」　　「之前，您答應過下官一個要求。」　　「……你要帶牠回崑崙？」　　「你怎麼知道？」向來自負的司苑官訝異。　　天帝有些無奈的笑了。　　「因為孤比你更喜歡牠。」所以更捨不得看牠受苦。「但你也得答應孤一個要求。」　　「請說。」　　「去人界。牠說崑崙很無趣，我怕牠不適應。」　　所謂適應，是前後相比而來。重生後的雩非沒有前世記憶，若一開始就在崑崙生活，　　何來不適應之說？　　再說，崑崙的仙禽仙獸極多，天仙天神極少。就算日子無趣些，至少不容易因心碎　　而死或被毒殺。　　陸吾望著天帝，不置可否。　　「你知道牠靜不住，怕無聊。這點不管轉生幾次都不會變。」知道陸吾有些動搖，　　他緩緩道出真正的目的：「在人界，孤也能多照看牠一些。」　　陸吾思考片刻，緩緩點頭，朝天帝伸出手。　　天帝低頭看向那顆好不容易才找回來都還沒摀熱的鳳凰蛋，輕輕吹開上頭的火灰，　　復又用乾淨手巾仔細擦拭包裹好，才交給陸吾。　　「先帝將你自崑崙借調來許久，也該還你自由之身了。」天帝望向亦友亦師的陸吾，　　改換口氣。「司苑官陸吾聽旨。」　　他接過那顆被天帝萬分珍愛的鳳凰蛋，單膝下跪。「下官在。」　　「即刻起，解去你天庭御花園司苑官之職，准辭還鄉。」　　「謝陛下恩典。」　　「那麼，就此珍重，萬事拜託。」　　天帝微笑輕拍陸吾的肩，一如多年前他們初識的那一日。　　＊＊＊　　人間的日子過得慢，陸吾一邊改換各種身分打發時間，一邊細細思索數幾百年來的　　前因後果。　　直到某日在市集上看到一株牡丹花，才讓他終於想通為何從沒有仙禽蹤跡的天庭，　　會憑空在御花園出現一顆鳳凰蛋。　　原來全是他的錯。　　是他嫌御花園的牡丹太少，想方設法從人間移植數品他偏愛的種類。其中，來自　　鳳凰山的銅陵鳳丹就是鳳鳥的最愛。　　或許是當初偷懶用仙術搬移，才沒注意到花葉之下竟已有鳳凰產卵。　　發現自己竟是這一連串鬧劇的元兇，陸吾實在很想拿起廚房的菜刀，抹脖子謝罪。　　但事到如今，亦於事無補。他只好恨恨地剁了半隻燒雞當下酒菜，用從鄰村買來的　　那壇梨花白灌醉自己，大睡一場。　　睡醒後的陸吾開始積極面對現實，思考如何補過。　　首先，當然得對那隻傻到死了兩次還沒學乖的傻鳥下手。　　讀書識字得來的學問終究死板，若不能通曉世事洞悉情理，不管身處何地，只怕那　　傻鳥有九條命都不夠死。　　就此開悟的陸吾沒有去找仙靈之氣充沛的名山大川，反而挑了最熱鬧的天都京城　　落腳，想用人間煙火薰陶這隻已有七情六慾的仙禽，讓牠見識何謂「人心險惡」。　　四季來去悄無聲息，百年春秋如花開花落。　　一日晨起，陸吾打著呵欠伸著懶腰，就聽到蛋殼碎裂的嗶啵聲。　　他轉頭看向桌上的瓷碗，沒料到這隻傻鳥居然只需人間百年便能再度孵化。　　陸吾驚喜地湊上前，看著那隻窩在蛋殼中的幼雛轉著烏溜溜的大眼望著自己，得到　　解答。　　雩非的眼角有個豔紅色的圓點，像是胎記。　　他聽城裡的算命仙提過，紅色胎記代表前世未竟的留戀。而這隻傻鳥前世的留戀　　當然只有一位。　　「就那麼迫不及待要去見他嗎？傻鳥。」　　他伸指輕拍上幼雛的腦袋，得到的只有牠歪頭不明所以的一聲「啾」。　　在陸吾的悉心照料下，雩非長得很好，但依然不會說話也不曾幻化人形。　　他很有耐性，繼續等。　　十年後的一個中秋夜，陸吾自廚房切好柚子走到客廳，就看到不久前在偷啄月餅的　　鳳鳥化作一個五歲大小的男童，抓著那塊被他刻意放高的蓮蓉月餅，吃得滿嘴都是　　細屑。　　「還是那麼貪吃。」　　他摸摸牠的頭，手把手地教導該如何穿衣吃飯。　　有了可以拿筆的手後，陸吾開始教牠讀書識字，一樣從永字八法開始，練習筆畫，　　學寫數字。　　一日睡前，陸吾教牠寫陸和吾兩字，說那是他名字的寫法。　　「陸吾、陸吾……」牠照著紙面唸了幾次，顯得很開心，眨巴著黑亮的大眼睛，　　指向自己：「那我呢？我呢？」　　「你自個兒決定，挑兩個喜歡的字圈起來。」　　陸吾拿出一張親手寫的千字文，讓識字不多的牠自行取名。　　他看著牠歪著頭想了好久，終於圈定兩個字。　　他湊近一看，神情複雜地笑了。　　牠苦思良久圈定的，竟是千字文中沒有，他刻意加上的「雩」字和一個「非」字。　　「你想叫『非雩』？」　　「雩非！我想叫雩非！」牠嘟著嘴糾正。　　「為什麼？」　　「唔……」牠歪著頭用力想，「不知道。覺得被這樣叫會很開心。」　　「你被別人這般叫過？」　　「沒有。」牠很快搖頭，隨即又一臉遲疑，「應該，沒有吧……」　　陸吾拍拍牠的頭，不再為難牠。「時候不早，該睡了。」　　牠乖乖上床躺好蓋被，「陸吾陸吾，我明天想吃那種白白軟軟的糕。」　　「那叫『雪花糕』。爬得起來再說，貪睡蟲。」　　他捏了捏雩非軟嫩的小臉，將牠哄睡後，一抬頭就看見角落的銅鏡台正泛著幽光。　　「孤能見牠一面嗎？」　　「再說吧。」　　陸吾隨手拿了件雩非換下的短衣蓋上銅鏡，不願再看天帝期盼的目光。 -- 陸吾這段其實可以全砍但惡婆婆的形象還挺新鮮的(轉頭)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62.23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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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越來越慘啊orz s同學你為什麼還不睡覺啊啊Q皿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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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讓我僅存剩渣渣的良心超級不安的啊啊拜託快去睡覺啦(推) 晚安晚安～ HE是一定的 H...要看緣份=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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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進階型的成人技巧要傻學會有難度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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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古代人的人品比較好www 樓上這位是還沒睡還是已經醒了？XD (現在看到有人浮水都會很挫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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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數變高倒是真的(作者你又劇透了#) 好了我要去處理段數變高的傻鳥跟段數沒有變高的傻瓜了沒睡好的跟沒睡覺的都快點去睡覺不然會跟傻鳥一樣傻喔(恐嚇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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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是已經笑出來了吧(抖指) 作者表示這樣讓我鴨梨很大對不起都是我自我感覺太過良好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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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變得跟一點都不神通廣大的傻瓜天帝一樣傻喔這個超恐怖的吧～我希望不要(含淚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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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鵺真的很衰不過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啊(詠嘆調) 傻鳥會聰明一點啦就一點我一直覺得他好像那種離婚之後不給看小孩的媽媽(轉頭) and 我不敢再問樓上是沒睡還是睡醒了(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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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Q/////////Q (早上看到這句時好想哭喔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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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另一個故事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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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陸吾是直升機式的前妻(說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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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就先帝為何要如此曲折還想了一下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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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排除這個可能啊(推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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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還在刻請你先去睡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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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太少年美青年跟健X出奇蛋一樣喔^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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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我腦波弱= 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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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N是要下到哪裡去啦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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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該是幻聽我只有聽到雨聲XD 謝謝關心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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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是另類流放還不支薪啊啊～天帝這個違反勞基法的惡劣雇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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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就算活著也沒法給他幸福啊所以就算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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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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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貓妳害我早上看到的時候也噗嗤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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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傻鳥只能配給陸吾了嗎？陸吾大大表示：我不要！(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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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是愛與正義的化身(被花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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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友情、努力、勝利嗎？(那是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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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太控一枚發現(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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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皆可鴨唯有鴨無價啊 = 艸= ※ 編輯: goldenink 來自: 1.162.237.14 (01/13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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