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MA]theFINALE「最好的結局」ch.02
2 moving on
馬爾科自然也希望船上能够清靜一些，不過現實總是令人失望。很明顯今天薩奇新研
發的料理獲得了重大成功，隔著房門都能聽見全船的吃貨們在歡呼雀躍。他打著呵欠走上
甲板，正午海上的陽光肆無忌憚。
隱隱約約聽到什麽衝撞的聲音，馬爾科瞇起眼，可以預見的下一秒一個人影被超大的
力道撞出了船艙向海裡飛去。甲板上的吃貨們顯然早已習慣了這一幕，伴著『又來了』的
嘆息和船工匠無奈的眼神，比斯塔持續捋鬍子微微笑著，喬茲二話不說出發去扛木料了。
他們似乎是排練過千萬回地開始收拾殘局。
「喂喂，誰去把那傢伙從海裡撈上來啊……他是能力者！」
馬爾科看著眼前的一幕長嘆了口氣，追求平靜生活什麽的崇高理想在現實面前就是扯
淡。是的他十分確信這一點，因爲無論什麽時候只要他覺得有一絲安靜的前兆那一定都是
奢望。
自從來到了這艘船上，眼前這個被撈上來奄奄一息的傢伙就在不斷製造麻煩。幾乎是
一天兩次的暗殺弄得全船哭笑不得。誰都知道那樣的毛頭小子並不是老爹的對手，所以誰
都沒有插手去管；更多的時候船員們都是微笑著看著這個年輕人洋相百出，然後歡聲笑語
你說我笑七手八腳把他撈回來。
其實大家都把他默認爲自己的夥伴了，但是似乎當事人還不這麽想，總之對任何人都
是惡狠狠的模樣。大約是上週，薩奇還緊張兮兮地和他說過這小子的事情。
「那小子啊，還是充滿了不信任呢~作爲一隊的你就不想想辦法讓他融入群體嗎？」
「我能想什麽辦法……每個新人不都有這麽一段嗎。安啦安啦。」
他不知不覺地想起那個時候老爹向他伸出的手。看著靠在甲板上濕漉漉的傢伙，不知
道爲什麽就突然覺得他魯莽得可愛。而在戰場上表現出的那份勇氣和執著，其實也早就令
他對這個人另眼相看了。他淡淡地笑。
艾斯甩了甩濕透了的頭髮，一臉喪氣地坐在甲板上再也不想動。來到這個船上已經一
週了，夥伴也來過了，可是那個時候自己昏迷著，於是就成了這艘船上人們的『同伴』。
他自己是不想這樣的。他想要擊敗白鬍子，想要成爲更强大的存在，可是在那個男人面前
，自己真的太渺小。渺小到連保護自己的同伴都做不到。這一切都讓他感覺挫敗。更甚的
是，那個白鬍子竟然說要讓他做他的同伴。
上船之後他仍然在不斷嘗試暗殺，雖然永遠都是失敗。可是這艘船上的人們似乎都一
副很不在意的樣子，這更令他火大。難道自己就這麽弱嗎？
不可以輸。不可以哭。不可以逃跑。
絕對不可以逃跑。
因爲只有自己才能保護自己……。
過去的片段不斷地在腦裡回放，艾斯想起小時候的種種，對『海賊王的兒子』的惡言惡
語，那些不屑而令人作嘔的眼神，那些他今生再也不想去回憶的身影。
誰會在乎自己的死活呢。自己存在在這世上的意義，又是什麽呢。老頭子說要活下去
才能知道，可是現在的自己根本就只是比以前更加迷茫罷了。
「喲。」
一碗熱騰騰的飯被放在他身旁的地上。他抬頭發現一個比他年長的男人正蹲下來看著
他。
「好幾天沒吃飯了吧？吃點東西吧，像你這樣帶著傷每天胡鬧可不行呢。」
馬爾科看著他微笑，眸子裡映出淡淡的海藍。
巨大的莫比迪克號緩緩航行於海上。偉大航路的夜空一向以其星光璀璨璀璨著稱，不
過這艘龐大戰艦上的船員們多半是早已習慣，在一天的疲憊之後早就進入夢鄉。艾斯無法
入睡也不想和那群莫名其妙的傢伙睡在一起，索性躺在在甲板上仰望頭頂的星空，期望著
全員入睡的船此刻的寧靜能够幫他平復複雜的心境。當然，期待那般自然地落空，很快船
艙中每晚必備曲目又一次奏響。他努力讓自己忽視耳畔的此起彼伏，下午和那個人的談話
又回到腦海。
「你們爲什麽……都管那傢伙叫『老爹』……？」
「因爲他叫我們『兒子』。」眼前的人有些驚訝地停頓了一下，但是話語堅定。
「我們啊，都是一群『被世間拋棄的傢伙』。所以，很開心呢。即便僅僅是言語上的
，也非常開心。」他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瞇起眼睛笑，輕輕拍了拍艾斯的頭，然後轉身離
去了——不過沒走兩步就又立刻轉回來，把一條幹毛巾摁在他的腦門上揉了揉。
什麽呀，這艘船……。明明都是臭名昭彰的海賊。
艾斯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人，會去接受這樣的『被拋棄者』。雖然自己身邊，還有魯
夫這個笨蛋弟弟，還有薩波，還有那群惱人的山賊；但是薩波的死對自己衝擊太大了，弟
弟又還是那一副天塌下來都不怕的傻樣。這麽多年來的堅强和對弟弟的照顧，他對自己只
求一個結果，可是這個結果，他仍然沒有看到一絲一毫。
下午的那個時候，他抱著膝蓋擋住自己的臉怕被對方看見，因爲眼淚已經不爭氣地在
眼眶中打轉。他裝作滿不在乎地等那人離開，可是視線落在那碗飯的同時心裡早已開始矛
盾。
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願意接受自己的人嗎？一定是騙人的吧。
從來就沒有過──接受自己，包容自己，任自己發脾氣大哭大鬧的人。會被達旦打。
會被老頭子駡。會被魯夫纏著要肉吃。他習慣了把心情埋藏在心底，習慣了堅强。
不存在。就連願意溫柔地摸摸自己的頭的人也……
「喲，這麽晚了，還在想心事？」
「──在想些以前的事情。」不知道爲何就條件反射地接了這麽一句，艾斯連忙坐起
身，發現是這懶散的聲音來源果然是白天的那個人。
「啊，正巧。我也是，想起了點過去的事情就出來吹吹風。」他衝他笑。
「嗯……」
馬爾科似乎看出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在進行無盡的糾結，索性歪了歪頭在他身旁坐下。
艾斯看著地板，馬爾科也就順勢望著遠處的燈塔。誰都沒有說話，就那樣沉默著。他
在等艾斯自己願意開口的瞬間，在那之前他不願意去打擾。
「那個，今天下午……謝謝你。」過了許久，艾斯終於鼓起勇氣。
「要謝就去謝薩奇吧，今天的料理是最近的大作呢。」
「不是那個意思……謝謝你告訴我那些。」
「嗯？」
「關於『白鬍子』和這裡的事情。還有『家人』的事情。」
「其實這船上的人們早就把你當成夥伴了，就在那天老爹對你說那句話的時候。」
「真的？」
「是啊。因爲我們所有人，在當時都是這樣才來到這裡，奮鬥到今天的。」
艾斯沉默著點了點頭。其實在這船上的一陣子，自己或多或少還是有體會的，這個海
賊團和其他所見過的確實有很大的不同。也許正是因爲這樣才會成爲『最强』吧。他咬了
咬嘴唇。
「嘛……今天不會再去偷襲了吧。」馬爾科邊說就想起最近各種偷襲和比斯塔喬茲他
們無奈的眼神，不由得咧開嘴笑起來。
艾斯看見身旁的馬爾科又朝他笑，一下子就又放鬆了許多。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明
明說的都是些平淡的事情，可是這個人卻總是很溫柔，很平靜。感覺他好像擁有讓人安心
的力量。
「啊，對了，還沒問……」支支吾吾。
「我叫馬爾科。」簡單俐落。
「……艾斯。」感覺丟臉。
「嗯嗯，知道的。如果什麽時候想好了話，隨時來找我就行。」一隻溫暖的大手再次
放在他的腦袋上，艾斯感到思維慢了半拍，大腦開始本能地追溯這樣一個動作上次出現在
自己身上的時間，然後毫不費力地得出了答案。
馬爾科遇到白鬍子是他逃亡之後蠻久的事了。
那時白鬍子已經揚名在外，而他也已經把不知道多少海賊踩在腳下。他面對比自己高
大很多的人毫無懼色，眼神之中流露的厭惡像火焰一般燃燒。
「年輕人。你的眼神裡只有恨。」對方似乎無意開戰。
「那又如何。我對海賊只有恨。」
「衆叛親離……你又如何生存下去？」
「這與你無關。」
「……」那個在他眼裡臭名昭著的白鬍子收了口，這反而激怒了他。
「少裝慈悲了，你一個殺人無數的海賊能體會家人被屠殺的痛苦嗎！」憤怒的嘶吼伴
隨著騰飛的身影響起，全身纏繞著火焰的不死鳥似乎是找到了白鬍子的死角，飛似地俯衝
過去。眼前的敵人卻並沒有任何防禦的意思，他伸出的大手生生撞上了衝撞過來的自己。
鮮血四濺，一切戛然而止。
「我能。因爲我沒有家人。」那個在海上惡名昭著的海賊緩緩說道。
「這樣的笨蛋，我很喜歡。做我的兒子吧！」
他記得自己當時幾乎是呆在了原地，只有臉頰劃過的溫熱和仍然在跳動的心臟最好地
證明了那時所想。跟隨那個叫愛德華˙紐蓋特的男人出海原來似乎是命運早就爲他鋪好的
道路。命運是何時開始的他不知道，或許是多年前那個雷雨的晚上，不過那並不重要，重
要的是如今他看到了一個映射著自己影子的人。面對這樣一個人，就算薩奇不說他也會想
要去接近吧。
想到這裡腦海裡有點不吉利地劃過薩奇那張欠扁的臉，不過他那張除了抽抽菸吐吐黃
段子嚐嚐美食的嘴極其偶爾還是能說出些有道理的話的－－腦中所想毫無保留地公布於臉
上，而迎面撞上的毫無疑問就是方才思索的那位略帶不吉利的同伴。
薩奇一個大甩臂撂在馬爾科堅實的背上打得他幾乎吐血，他咒駡一句隨即就給對方來
了一腳。這是這艘船上一起出生入死的鐵哥們之間最真切不過的相處方式，他們習慣於將
感情表露無疑，因爲不知道哪個時候就成了生離死別。
「新來的小朋友今天看來心情不錯呢，有你一份功沒有？」薩奇一向大大咧咧。
「昨晚碰見了，聊了幾句。」馬爾科通常平平淡淡。
「就說要一隊去調教一下嘛，節省人力物力－－瞧那邊。」
他順著薩奇指的方向望去，昨天晚上那個悶悶不樂的黑髮少年已經和船雜務們打成一
片，嬉笑著清理著甲板。清晨刮來的海風與身後的藍天相映十分愜意，海鷗的叫聲今天聽
來也沒那麽令人抓狂。視線僅是鎖定在了對方爽朗而單純的笑臉上。
「這小子，原來過了一晚上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了，真不錯。」他看著艾斯的笑臉不自
覺地嘴角上揚，不覺稍微有些失神，漏聽了薩奇不懷好意的一句什麽。等反應過來，手拿
拖把擦著汗的艾斯已經注意到兩人，興奮地衝他這邊揮起手來。
「嘿，馬爾科——！」清澈的天空下是少年明亮的聲音。
「啊啊，早安，艾斯。」一時不知道回答什麽好，他微笑著回應。
艾斯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他剛剛結識了一群和他年紀相仿的船雜務，聽說船上的新人
都要從雜務做起，他也覺得很開心很有幹勁。而身邊圍繞的其他人正在詫異爲什麽這個新
來的傢伙會與一隊這麽自來熟時，艾斯已經不假思索地扔出了下半句。
「呐呐馬爾科！今天一起去打掃倉庫吧！」他開心地喊。
這話地圖炮一樣擊中了船上所有在場人員，五秒沉默之後噗嗤一聲爆發出的首先是薩
奇肆無忌憚的大笑。金髮飛機頭欠扁廚師强忍淚水整個人趴在牆上捶打牆面，當事人則帶
著無表情臉看著抽風的同伴。
「你這傢伙，竟敢對馬爾科隊……」感覺到是大不敬的雜務Ａ話沒說完就被可愛可敬
人人崇拜的一隊攔下，並報以『噓』的手勢。
馬爾科撥開人群走到艾斯面前，對上他天然呆毫無察覺而充滿對新朋友期待的眼神，
使勁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要笑出來——還算簡單，他向來被以藏稱爲撲克臉——然後
接過了艾斯手裡的拖把。
「嗯，走吧。」
——當然結果是被薩奇趁機報復以各種苦活累活。
算了，暫且保密吧。
他有些開心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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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想的太多 需要補一些感動
nothing but ACH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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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03.70.94.157
※ muchan:轉錄至看板 BL 12/12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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