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黑籃] 我們的報復政策（高綠）
綠間真太郎20歲那年，考取了汽車駕照，向家人貸款，買了人生的第
一輛車。
那本來是個平凡的週末早晨。
大學二年級，在都內獨自租屋的綠間，一如往常地梳洗更衣，邊吃早
飯邊看『おは朝』，備妥幸運物，等著高尾來接自己。在等待的空閒期間
，他久違地接到了赤司征十郎的電話。
「早安，請問有什麼事嗎？」
直覺上赤司特意打電話來不會有什麼好事，但電話鈴聲也像是一種命
令，難以違抗。電話那頭的人沉默半晌，還是以寒暄起頭：
「早安，真太郎。你應該剛看完『おは朝』吧。」
「這是當然。」
電話另一頭傳來低低的笑聲。無從判斷赤司在笑什麼，讓綠間異常焦
躁，笑聲中彷彿混雜著一些難以分辨的字句，聽來像是「どう頑張っちゃ
っても死にますよ」之類的。
「真太郎，我是打電話來提醒你的。你今天會和你那個戀人見面對吧
，多把握時間和他在一起吧，這搞不好是你最後一次見到他。」
「你說什麼！」綠間正打算追問時，赤司已切斷通話。綠間想回撥，
又覺得不服氣。赤司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預知得到高尾的生死，沒有
什麼人事可盡，不予理會就可以了。
然而赤司特地打電話是非常稀奇的，而且他的預言從未失誤。
綠間壓抑下內心不科學的恐慌，搭上前來迎接自己的高尾的板車。
高尾明顯感覺得出來綠間心情不好。
前一天晚上告別前明明一切正常，左手的繃帶包紮得十分漂亮，鞋帶
也完美地繫了，『おは朝』說巨蟹座今天的吉祥物是動物吊飾，一隻招財
貓型的吊飾正好端端地掛在綠間的側背包上。
瞎猜不是高尾的性格，他直接開口：「真ちゃん，早上怎麼了嗎？」
綠間推了推眼鏡，「沒什麼，接到一通討厭的電話而已。」
「那要做點什麼讓真ちゃん忘記討厭的事呢…」高尾邊等紅綠燈邊托
腮思考，綠間看著他那姿勢，莫名地覺得十分危險，於是他對高尾說：
「今天不要騎板車了，你把車停回家我們去搭電車吧。」
「什麼！真ちゃん今天是怎麼了，太陽從西邊出來，還是現在要下雪
了？」
不可質疑你的神，高尾雖然覺得十分可疑，但還是乖乖地照著綠間說
的話做了。
「今天不宜戶外活動，所以看是要唱歌，還是找家店逛逛就好。」
「欸，『おは朝』可沒說什麼巨蟹座本日不宜外出之類的啊…」戶外
派的高尾忍不住哀嚎，他本來可是打定主意要去近郊登山的啊，但綠間看
起來意志十分堅決：
「少囉嗦，照做就對了！」
最後他們決定前往秋葉原。
等電車的過程中，綠間不停把自己往後拉。自己明明已經站得離邊線
有好一段距離了，月台也談不上擁擠，但綠間卻彷彿擔心自己落軌似的，
甚至罔顧他傲嬌的原則，緊拽著自己的手不放。
所以是那個人跟他說了自己今天可能會出事嗎？綠間在擔心嗎？這樣
的話，這些小任性就顯得格外可愛了，高尾想。
高尾在秋葉原買了gal game，綠間買了新耳機，兩人散步到綠間的大
學裡吃學校餐廳，綠間順便進自己實驗室拿個東西。隨後高尾說要替妹妹
買書，兩人決定搭公車往池袋。
到了公車站前，綠間似乎又想到什麼事，於是提議走路去。
「真ちゃん你沒搞錯吧，雖然夏天快結束了沒錯，但現在還是超～熱
的好嗎。從這裡走到池袋，真的饒了我吧…」
「所以說你還不行啊，高尾。公車有發生車禍的危險，今天應當避免
搭乘。」
「那池袋有被販賣機砸到的危險啊，照這標準那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啊，饒了我吧真ちゃん。」
雖然嘴上抱怨著，但高尾還是跟著綠間持續東京街道漫遊。所幸雖有
相當路程，但人行道沿途都有高樓蔽蔭，走起來還算舒適，兩人邊走邊聊
也不覺得累，就是車輛熙來攘往略嫌吵鬧。
兩人在一個路口前等紅綠燈時，因為路口施工，兩個人都不自覺站得
比較前面，綠間還是下意識想把高尾擋在內側，然而一個孩子突然朝他們
的方向撞過來。
孩子的母親很快就來把自家孩子抱回去，兩個人嚇了一跳但沒出什麼
事，只是綠間掛在背包上的幸運物被這麼一撞，掉到馬路間去了。綠間本
能的想要去撿，但高尾的動作更快。他跨前一步把幸運物撿起來，像傳球
一樣的拋給自己後，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車道上。
尖銳的剎車聲，旁人的驚叫，剎車的軌跡。
於是綠間眼睜睜地看著一輛剎車閃避不及的小巴，從高尾腳上直接輾
了過去。
「赤司。」
綠間從醫院撥了電話，卻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嚴格說來我並沒有說早上那句話是一句預言，」赤司冰冷地說，
「大概只能說我是這麼希望的。」
「請不要再打電話過來，我也會把你從好友名單刪除。不要讓我再聽
到看到你了，赤司。」
綠間掛了自己電話，赤司聽著話筒另一頭的機械聲，無聲的笑了。
先知不能說謊，否則會失去身邊的人的信任。
如此一來，他便親手切斷綠間對自己的一切依戀，從此他們不會再有
瓜葛，他終於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真ちゃん不要難過啦，只是粉碎性骨折啊，不會死的啦，沒事沒事
。你看我們現在也沒在打籃球了啊，上課什麼的沒影響啦，就是行動比較
不方便而已…啊，還有不能用板車載真ちゃん有點可惜。總之沒事啦，真
ちゃん不要一直哭喪著臉啦，我很擔心耶！」
你不痛嗎？要是去登山，要是搭公車說不定就沒事了啊，不生氣我硬
要你陪我走路嗎？不生氣我的盲信，不生氣我的幸運物害你受傷嗎？為什
麼這麼努力地擠出笑容安慰我呢？
綠間緊握高尾的手，難得地為了籃球以外的事哭了。
在高尾住院期間，綠間每天課程再重都會順道帶上天蠍座的幸運物到
醫院探望他，復健時也全程陪同，無微不至到高尾忍不住喊出「住院萬歲」
之類的–說完當然被綠間揍了–。
出院那天，綠間理所當然地來接自己。高尾本來想從正門出去的，綠
間卻把他帶到地下停車場，他狐疑地看著綠間帶自己走向一輛中古的國產
車旁。
「啊咧，真ちゃん什麼時候考的駕照？跟家裡借的車嗎？我可以坐副
駕嗎？這樣沒關係嗎？」
「高尾你問題太多了。」綠間突然羞怯地推了一下眼鏡，「這不是我
家的車，是我的，看起來比較舊是因為它是二手。
「以後由我來載你吧，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為止。」
高尾愣了一下，突然不合時宜地狂笑起來。「等等，真ちゃん你這是
在求婚嗎，憑一輛二手車就想把我娶回去嗎，而且還在停車場，這什麼時
間地點啊，超～不浪漫的，所以真ちゃん才一直都不受歡迎啦，好歹來個
燭光晚餐跟戒指嘛。而且說什麼以後由你載我，超土，連月九都沒有這種
台詞了啦。」
綠間反常地沒有反駁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高尾其實是感動得語無倫
次，他安靜地等待高尾冷靜下來給自己答覆。
「真沒辦法啊，那約好了。」高尾笑聲停下來之後，奮力拄著枴杖到
自己身邊握住自己的手，細長的眼睛閃著淚光注視自己，語氣是毋庸置疑
的認真，「不論好壞，不論貧富，不論生老病死，我都會當你的幸運物…
「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為止。」
「是說單腳也可以開車哦，所以我們以後還是可以猜拳決定那天誰當
駕駛。」
「得了吧，等你猜贏我頭髮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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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晚了整10天的高綠日賀文，內建綠赤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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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在怕的啦～」
當一個人說他沒在怕的時候，其實心裡正怕得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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