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J禁] Sleeping Sunrise（三）
J禁空一頁
赤龜，架空
忘了從何時開始，龜梨很難入睡。
即使再累再忙、眼睛已經緊閉且無法睜開了，龜梨的思緒就是異常的清晰。
就算好不容易入眠了，龜梨卻很容易驚醒，只要在門縫外透出些許光，龜梨就宛如作完惡
夢般驚慌起身。
反反覆覆的過了好長一段日子，久到連龜梨都不想去探究到底原因是什麼。（雖然他也知
道原因如果有那麼單純就好。）
大約一小時前，赤西帶著大大的微笑出現在自己的家門口。
嘴巴裡銜根菸的龜梨默默地轉身，赤西興高采烈的跟上並關門。
「哇！好大的房子喔！」赤西的雙眼在看到房內的擺設時，散發出代表驚奇的光芒。
環繞四周，簡單的黑白色調顯示出主人的高雅品味，雖然傢俱的種類不多，但形狀樣式卻
很新穎。
由此可知，龜梨好像真的很有錢耶！赤西想著。
「這房子不是我的。」龜梨淡淡地說。
「咦？」赤西訝異的看龜梨。
「是我的…客人送的。」龜梨說完，將菸頭往煙灰缸轉動。
其實龜梨本來是想說那個人是自己的愛侶，不過只有自己會如此妄想吧！
是因為煙的關係嗎？聽說抽太多會變笨。
龜梨自嘲地笑著，傻一點也沒什麼不好，如果可以，龜梨還希望自己呆一點。
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會受傷害了，就和赤西一樣。
「這樣啊…」赤西有點尷尬，畢竟這種話題好像不該說出口，他開始後悔自己一時的心直
口快。
「別介意，問這個很正常。」看出赤西的不安，龜梨擺擺手，叫赤西別在意。
「嗯…那我睡哪？」赤西又恢復往常的精神。「啊！我可以睡那個房間嗎？」
順著赤西手指著的方向，龜梨看到的是那個人的房間。
一瞬間，龜梨沉浸在自己的回想中。
龜梨對那個房間的印象不深，因為那個人相當注重隱私，雖然裡面根本沒什麼東西。
他們曾經在那房間內瘋狂做愛了一個星期，那個人說是因為心情不好，龜梨聽了，也只是
如同對待客人般甜言蜜語。
結果那個人說，我不需要如此虛假的你。這一句話，讓龜梨的笑容僵在臉上。
接著，那幾天龜梨讓自己放縱在自我為主的慾望中，痛的時候就說痛，想咬人的時候就咬
。
他還記得當時的痛快，但也只有那一次而已。
龜梨沒有忘記他說他只是心情不好，也就是說，他拿自己當消遣而已。
然後，龜梨嚴禁自己進入他的房間，就算是只有一個人獨處也不入內，因為龜梨清楚的曉
得，自己只有在對方不愉悅的時候，才能彷如受到天大的待遇般進入服務那個人的性需求
。
這讓事後的龜梨耿耿於懷，他討厭被別人使喚來使喚去，即使對方是自己心儀的對象、即
使可以讓自己卸下偽裝也一樣。
龜梨決不允許自己的自尊被一時的甜蜜所剝奪，寧願讓自己陷入矛盾的痛苦中。
「…梨，小龜！」
赤西的叫聲讓龜梨回過神，龜梨呆愣的看著赤西。
什麼？他剛剛叫自己什麼？
「不好意思，我習慣幫別人取暱稱，這樣比較好叫嘛！」赤西微笑著。「我剛剛忽然想到
小龜這個名字很適合你喔！」
「適合我？」龜梨第一次聽到，因為那個也是這樣呼喚自己的人，從沒說過這種話。
「對啊！很可愛不是嗎？我以前有養過烏龜喔！現在應該還在老家吧！不知道我媽有沒有
注意照顧牠？牠超～可愛的，常常背著殼在那裡散步，慢吞吞的樣子好可愛。還有…」赤
西瞬間陷入自己的世界。
「夠了、夠了。」龜梨出聲阻止赤西繼續講下去。
「啊…不好意思，我居然自顧自的講起來了，哈哈哈。」赤西不好意思的乾笑。「我可以
這樣叫你嗎？小龜。」
看著赤西期待的表情，龜梨實在是無法說出拒絕，只好任由赤西。「隨便你！」
赤西一聽到這個答案，笑容就有如盛開的向日葵般，既燦爛又開朗。龜梨不由得心頭一緊
，因為他每次看到，每次都羨慕不已。
「那我可以睡那間房嗎？」赤西笑著問。
「…嗯，可以啦！反正現在也沒人住。」龜梨答應了。
這樣一來，或許自己就有理由進入那個房間吧！因為現在，那裡是屬於赤西的。
這樣想的自己，是不是很奸詐？
在赤西開心的跑到房間內的浴室觀看那男人新買的按摩浴缸時，龜梨悄悄地再點燃一根菸
。
＊
龜梨曾經抱著許多夢想，不過隨著時間的流動，他漸漸的將夢想一個、一個抹殺。
到最後幾乎什麼都沒有了，只留下一個，就是他要活的有尊嚴。
不過保持尊嚴這種事其實很難在這圈子混，可是他相信現在的一切都只是表象。
包括和客人打情罵俏的自己、扭腰擺臀放蕩呻吟的自己。
可是在不斷的重複動作下，他經常感到錯亂。
這時候，菸就是可以讓自己沉澱繁亂情緒的解藥。
將一根煙點著，銜在嘴唇之間，龜梨藉著從窗簾透進來的月光，看著自己的右手手腕。
輕輕的按了一下，他感受到脈動，這代表著自己的生命。
沒有辦法任意控制的生命啊！其實也不怎麼重要不是嗎？
龜梨自嘲的笑著，那股笑意很苦澀，但他自己沒有發現。
起身，將房門開啟，看著另一邊緊閉的門，他知道有一個人正在沉睡。
猛地想起那句話，“而且多一個人陪你呼吸，不是更好嗎？”。
真是的…龜梨又笑了，但這次顯得輕鬆許多。
將菸取下，龜梨嘗試深吸一口氣。
我們這樣算不算一起呼吸呢？笨蛋。
龜梨保持著微笑，轉身進入房間。
在裡頭等著他的，依舊是那輾轉難眠的夜。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龜梨覺得自己好像一直都保持著半夢半醒的狀態。
藥吃的不夠多嗎？從半顆變一顆、再從一顆變兩顆，到底要吃到什麼程度呢？
其實龜梨沒有繼續增加，反而刻意減藥，因為不管吃多少也是這樣，乾脆省著點吧！
減少去看那個戴著老花眼鏡的醫生的次數，龜梨很樂意。畢竟在公眾場合拋頭露面，還是
難免會擔心被認出。
從被窩中起來，龜梨聞到了一股味噌湯的香味。
對了！現在家裡有個廚師了。龜梨心想。
打開房門，果不其然聽到赤西一臉精神亦亦的說：「小龜，早安！」
「…早。」瞥了眼餐桌，滿是食物。
再走近一點看，桌上擺著飯糰、味噌湯、蛋包飯。
「那麼多，吃的完嗎？」龜梨疑惑。
「可以裝便當啊！你不是有工作？」赤西理所當然的問，雙手同時拿出一個便當盒。
龜梨不知道這有著日式圖紋的便當盒是從哪來的，但是也不想知道。
白痴…那種地方誰會帶便當？
「我這個月可以休假十二天。」龜梨說。
雖然還是可以上班，不過我死都不帶便當過去！
「什麼？福利那麼好？！」這是赤西充滿驚異的叫聲。
龜梨瞬間有種被打倒的感覺，如果這句話是從別人口中說出，自己一定以為對方是在嘲諷
，但是赤西的表情，讓龜梨知道他是發自內心的認為。
「…我們是每半年結算一次，看自己替公司賺多少，就可以在下個半年得到休假，我剛好
是排在九月和十月，加起來有二十四天。」龜梨難得對他人耐心的解釋公司的制度。
「哇！那你一定是賺很多囉！」
「…算是吧！」龜梨沒有說自己一直以來都是第一名，因為這根本沒什麼好誇耀的。
「不過一定很累…你不是說你每天都要假笑嗎？就好好休息吧！」赤西伸手拍拍龜梨的肩
。
赤西那毫無虛假的語氣，讓龜梨一愣。
怎麼…他講的好像我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不是那被平常人看不起的男妓。
龜梨再次望向桌上那些熱騰騰的食物，他第一次在休假中覺得輕鬆。
以前就算得到再多假期，龜梨也覺得可有可無，反正那個人又不會因為這樣改變他的作息
陪伴自己。
在休假的期間，想上班就上，不想去就呆在家裡轉電視、叫外賣，睡眠狀況依舊是老樣子
，龜梨並沒有認為自己可以多放鬆。
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肩膀上卸下了，龜梨呆呆的看著餐桌。
「怎麼了嗎？」赤西不解。「不要發呆，趁熱吃吧！雖然不能帶便當，不過還是可以中午
吃，這樣我就可以放心去打工啦！」
龜梨先調順呼吸，接著問：「幾點的班？」
「九點…糟糕，剩十分鐘！」
赤西連忙打開便當盒，將要吃的東西全塞進去。
龜梨笑了，這小子，那個便當本來是要給我的吧！
「我走了！」用著經常遲到所訓練出來的速度，赤西很快的穿上鞋，打開門就往外衝。
「嗯。」龜梨沒有特別說什麼，只是目送著赤西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才將門關上。
再回頭一望，被赤西攪翻的食物，看起來慘不忍睹。
但是，龜梨還是拿起湯匙，吃了一口蛋包飯。
還是熱熱的。
瞬間，龜梨的腦中閃過一個夢想，就是想要有一個溫暖的歸處。
其實這個想法在最初就有過，只是很快地就被現實所推翻。
不知道為什麼，龜梨忽然又重拾了這個想法。
不過，成員會有誰呢？
暫時借住的赤西不可能、那個男人…不拋棄自己就算不錯了。
只有自己嗎？好像是吧！
忽然間氣氛又開始沉重，龜梨很討厭自己那老是在死胡同打轉的心理，但是卻又沒辦法阻
止那悲觀的想法滋生。
因為，他從賣身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注定要過著被人拋棄、踐踏的生活。
而事實證明，的確是這樣。
在虛假的世界勉強活著，想要那個人的溫暖卻又因自尊而不主動索求（不過龜梨知道自己
主動也沒有用），即使現在赤西願意給予溫暖，但又能維持多久呢？
經歷過太多類似經驗的龜梨不僅不相信赤西，也不相信自己有那種資格。
一想到這，龜梨隨即壓抑住剛剛滋生的想法，手拿起飯糰，慢慢地咬著。
室內靜悄悄的，只有細微的咀嚼聲在迴盪。
＊
腿有點麻。
龜梨伸手搓揉著腿部，電視上的搞笑節目並沒有帶來任何歡樂，但是那吵雜的聲音卻可以
讓室內稍微有點生氣。
倒下軟軟的沙發，龜梨無神的看著天花板，想要小憩一下，卻又無法入睡。
六點四十二分，赤西還沒回來。
多了一個人就要多一層考慮，龜梨此刻志在思索自己是否該先行準備晚餐，雖然自己只會
微波食物。
可是依照赤西那雞婆的個性說不定會帶兩個便當或是買兩人份食材回來呢！雖然這件事只
要打手機確認就好，可是龜梨不想這麼做。
原因無它，龜梨只是想知道自己在赤西眼中受重視的程度。
「我在想什麼啊？！」龜梨暗啐了一聲。
才剛說完，電鈴聲湊巧的在此時響起。龜梨還來不及釐清現在的心情，就立刻起身，衝到
門前開門。
「小龜，你看，我買了兩碗拉麵回來喔！這家麵店生意超好，雖然老闆看起來很像混幫派
的不過…」
「夠了。」打斷赤西一貫的囉唆，龜梨伸手接過那一袋麵。
感受到熱氣，龜梨其實有些感動，即使這只是隨處可見的麵。
走向餐廳，將麵分別倒入兩個碗裡，龜梨在這過程中才第一次感受到兩個人是什麼感覺。
那位不知去向的男人，和自己生活這麼久卻從沒給龜梨像現在的感受，就像是兩個不同的
生命體，在一個切割過的空間裡生存。
如果他也像赤西該多好啊！龜梨心想。
甩甩頭，想要拋棄這個比較，其實自己早該認命了不是嗎？
愛都愛上了……
「小龜，你在發什麼呆？」赤西看著龜梨的手突然一動也不動，不由得開口詢問。
「沒事。」馬上收回心智，龜梨轉頭看著滿頭大汗的赤西。「怎麼流那麼多汗？」
「啊…因為我趕著回來，怕你餓肚子。」
「你這樣會感冒的。」龜梨淡然的說了一句，然後抽出幾張面紙，擦拭赤西額頭上的汗珠
。
雖然不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龜梨那張漂亮的臉蛋，赤西還是不自主的羞赧。
而龜梨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享受這時刻－－他從沒有這種體驗，單純的、不求任何
回報的替人服侍。
在客人面前是為了錢、在那個男人面前是為了愛，龜梨不意外自己又想起他，因為他在自
己的心中，是一道無法抹滅的光。
那赤西呢？龜梨很喜歡和赤西相處－－即使他們相處的時間很短，如果可以，龜梨也希望
自己能留住赤西。
自己是不是太貪心呢？不過反正這也是不可能實現的。龜梨自嘲的想。
＊
「哈哈哈！」看著搞笑節目的赤西，不可抑止的大笑著。
而龜梨依舊靜靜的坐在旁邊，兩人中間的距離是龜梨特地留的。
拿起一根菸，龜梨重複吸氣和吐氣的動作，這過程所給予的安心不是旁人能理解的。
因為只要這樣，龜梨那莫名的焦慮就可降低，雖然到最後，不抽菸時的不適越來越嚴重，
於是就繼續一根一根的抽，週而復始。
赤西雖然面向電視，可是卻又不得不在意龜梨的動作，從剛剛到現在不過五分鐘，這幾經
是第二根了，赤西發現龜梨不只喜歡抽，還很喜歡換。
手不停在嘴唇和煙灰缸以及煙盒這三者徘徊，就好像這樣做就是他一天的全部動作了。
「抽菸對身體不好吧！」赤西突然講出這一句話，促使龜梨轉頭看著赤西。
龜梨的眼神有些迷茫，不知道剛才在赤西不注意的時候想了什麼、但又或許什麼都沒想。
「…你管不著。」輕輕的語調，彷彿又隨時消逝的可能。
龜梨再次的拿起一根新的菸，繼續不變的動作。龜梨其實就只是為了有一個可以喘息的空
間而吸，看著那一團團的煙霧可以讓自己放鬆。
即使這個方式其實是令他想哭的。
「……小龜，我明天休假，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赤西發現龜梨只要待在室內就只會抽
菸，於是只好想出這個方法。
「出去？我不出門的。」龜梨冷冷的說。
並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不能出去，龜梨怕極在街上遇到客人，因為那將會是一場繼續偽裝
的戲碼。
龜梨緊緊守著私下的自己，他不承認工作的中的龜梨和也，甚至可以說是厭惡至極。
那樣的他，噁心做作到想吐。
「咦？可是我的休假很難得耶！」
「那你自己去就好。」龜梨想也不想的回絕。
「多一個人玩比較好玩啦！」
「玩？玩什麼？」龜梨疑惑，上街有什麼好玩的？
「去遊樂園。」
赤西單純帶點蠢的笑容佔據整張臉，就像一個普通的小孩正亟需旁人一起陪他展開遊樂園
的大冒險。
龜梨一時之間忘了手中的菸，不知是羨慕還是忌妒的情緒正在胸口蔓延。
因為那是自己從未有過的時期。
＊
龜梨和赤西並肩走在路上，相較於赤西的興奮，龜梨仍然只是淡然的看著週遭的一切。
又想要抽根菸了，龜梨習慣性的伸手撫摸口袋，而菸盒並不存在。
這時龜梨才想起出門前，赤西一臉嚴肅的告訴自己說，難得到外頭，不要吸煙改吸空氣吧
！
沒有道理的一句話，卻讓龜梨願意退一步。
「你看你看，那個設施看起來好好玩喔！」赤西大叫，指著眼前的過山車。
「是嗎？」龜梨只是靜靜的說了一句，和赤西形成強烈的對比。
週遭大都是小朋友在奔跑嬉戲，而赤西雖然已經過了這個階段很久，卻和小孩子差不多。
龜梨嘆口氣，這已經是不知道今天第幾次嘆氣了，總之自己已經開始後悔為什麼會一時心
軟答應赤西的邀約。
不過這裡的確是不用擔心會被認出，即使客人裡不乏已經結婚的，不過在這裡即使是大人
也是陪著小孩來玩，根本不會在意其他人。
「…龜、小龜！」赤西突如其來的大吼讓龜梨吃了一驚。
「幹什麼啊？」龜梨沒好氣的說著。
「想不想要氣球？我剛剛看到有人賣氣球喔！有米老鼠、唐老鴨、小熊維尼、還有…」
「我不要。」龜梨瞥頭，完全對這東西沒興趣。「那是什麼東西？我從來沒興趣。」
「咦？每個人小時候應該都有吧！拿著氣球在路上奔跑著，然後不小心滑一跤，氣球就飛
到天空了！啊～真令人懷念，想我以前…」
「你說夠了沒啊？」龜梨忍不住微怒。「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童年這種東西！」
靜默……
龜梨看著赤西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他認為這是因為自己剛剛的那番話。
不知為何突然有點後悔，可是卻又拉不下臉道歉。
然而這段沉默實在是太安靜，龜梨雖然喜歡靜謐卻又不習慣不發一語的赤西。
正打算主動帶開剛才的話題時，赤西突然說話了。
「你在這等我一下。」赤西忽然露出一個微笑－－雖然看似有點勉強，不等龜梨答話，赤
西立刻轉身跑開。
龜梨只是靜靜地看著赤西的背影，正逐漸縮小，終至不見。
週遭充斥著笑聲，龜梨即使不去看也知道這些聲音包含著無限的快樂，可是自己卻沒有過
。
我也可以開懷大笑嗎？就像這些小孩、就像赤西一樣，發自內心的、不包含任何虛偽成分
的笑。
其實我也曾經這樣笑過，當那個男人願意和我一起時，我想我的內心當時是狂喜的。那一
刻我沒有忘記，但我卻忘記了如何重現當時的喜悅。
抬頭看著天空，一朵朵雲正在天空遊走，龜梨嘗試想將嘴角往上揚，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
將視線調回，看著四周的人群，有的是溫暖家庭，也有幾個高中生在那裡打鬧。龜梨不知
怎的，好生羨慕，想要拿根菸消除這想法，卻又想起現在的自己沒有這解藥。
而站在這裡的自己、孤單一個人的自己，被孤立的感覺浮上心頭，忽然有些喘不過氣，因
為那與歡樂的氣氛格格不入的自己。
閉起眼睛，龜梨想著赤西的笑靨，是不是連他都要拋棄我了？悲觀的想法一出現就再也抵
不住那肆虐的威力，龜梨右手用力的抓緊胸前的衣物。
「小龜！」
赤西的聲音讓龜梨如獲大赦，立刻睜開眼睛尋找聲音的來源，終於找到那越來越明顯的身
影。
氣喘吁吁的赤西，手裡拿著兩顆氣球，風的吹拂和跑步的緣故讓氣球左右擺動，龜梨眼睜
睜地看著赤西跑到自己面前，並任由他將其中一顆氣球硬塞到自己的手中。
「給你！」赤西咧嘴笑了，順便伸手抹去汗珠。
「…為什麼？」之所以這樣問，只因為龜梨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看著龜梨一臉茫然，赤西沒來由的突然一陣鼻酸。
剛剛龜梨的那番話，重重撞擊了自己的心，當時赤西想笑著安慰卻又說不出什麼，不禁痛
恨自己不靈光的腦袋，於是只好……
「小龜，你看，我們現在一人一個氣球喔！」
伸手緊握著龜梨那抓著氣球的手，赤西高興又帶點喘息聲地說著。龜梨感受到那濕黏的
手掌覆在自己的手上，卻沒有任何不悅。
「所以…？」失去思考的能力，龜梨彷彿只能等待赤西給與自己解答。
「所以，我的童年，分一半給你。」
一時之間，龜梨無法形容此時的感受，只能默默地緊抓著線、看著赤西那異常認真的臉孔
。
視線順著線往上瞧，看到的是兩顆圓滾滾的小熊，正在微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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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龜再錄本準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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