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乞丐與流浪漢

看板BB-Love作者crist (杉)時間12年前 (2012/07/20 02:37)推噓7(7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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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店門前反覆走著，躊躇了很久。最後，彷彿是下定很大決心似的，舉起手敲了敲店家的木門。咚咚。不是叩叩那種清脆的音色，木門發出的是一種厚實的聲音。門慢慢打開成一條縫，開到足以現出門後溫暖的橘黃光芒和一張白淨卻疲憊的臉。「抱歉，我們打烊了。」那張臉說，說完木門便緩緩合上。「等等，」他聽到自己說，「我知道你們打烊了，但能不能行行好‧‧‧？」還沒說完，原本緩緩合上的門「砰！」的一聲給關上了。「誰啊？」他聽見門裡另一個聲音說。「一個討飯的，」開門的那張白淨臉說，「諸神在上！他一定是幹盡壞事才淪落成這樣。你沒看他的樣子有多恐怖。」不是這樣的。他在心裡大聲反駁，喉嚨卻乾澀得發不出聲音。「別管了，今天辛苦你，等我看完新任總督就職，晚點就給你獎賞。嗯？」「你唷‧‧‧」他越走越遠，從門縫傳出的白淨臉的和另一個男人的嬉鬧聲越來越小。已經五年了，短短五年就可以讓他從事業頂峰淪落至此。都是因為那個男人。剛撿到那個男人時，那人一副在垃圾堆裡但仍然滿不在乎的神氣，他驚訝於他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氣燄囂張的乞丐。就因為這個原因，而且，他想，事業正大，多一張嘴吃飯不成問題。就當成是寵物也好、家裡有人顧著也好，他們在一塊著實過了一段不錯的時光，不論是在床下，或者床上。他越來越相信那人，直到一個晚上那人趁他們親熱過後他睡得正沉，偷走了他的「運」，從此不知去向。怎麼到現在還想著那人。他在心裡苦笑。那人早已背叛自己了，不會再回來了。他搖搖頭，原先就是自己太相信旁人，偏要從垃圾堆裡撿人，也沒什麼好怪。他再度甩甩頭，突然發現走道盡頭出現兩道身影。是警察！他心裡的警鐘大作，要不是餓得狠了，他也不會來這條禁止乞討的街碰運氣。他想起街友們的那些流言，來這條街乞討的人曾經在好幾天後被發現陳屍在水溝裡，也有再也不知去向的... 他縮著身子，沿著陰影處移動，盡可能不招惹他們的注意。這樣的話，也許有機會...他對自己說。那兩個警察在他面前站定。他全身僵直，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你，跟我們走。」比較高的那個警察說。「可是為什麼呢？」他問。比較矮的那個警察揮舞了一下警棍。他縮了縮。早年的經歷讓他早已知道越是虛有其表的人越喜歡表現得嚴肅，或者殘忍，但他的現狀卻連這種空殼子也惹不起。「不擇任何手段喔。」矮警察咧開嘴笑了，露出一口爛牙。「要去哪？」他忍不住問，腳下一步一拖的延遲。「不干你的事。」比較高的警察好像心情不錯，回答了他的問題。走過了幾條街，他們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一般人不會想惹警察，更何況他們前頭走著一個一看就有罪的流浪漢。到了一個街角，矮警察掀起了一塊金屬板，「下去。」地下道滿是臭味，污水、發霉、和病死的動物。他想起那個被發現陳屍在水溝裡的人，也許這就是他人生的終點，而身後兩個警察卻不斷的催促他往前走，不允許他在他人生的終點上休息。走了好一段路，轉了幾個他記不清的彎，腳底下的路好像越來越乾淨，什麼時候出現照明設備的他不清楚，他過了好一陣子才發現自己走在有光照的地方，這發現又讓他縮了縮，想退回陰影處。在陰影裡，他感覺安全。他們終於走到一扇門前停下，後頭的其中一個警察不知在後頭做了什麼手續開了那扇門。眼前就是刑場了吧，他想。他進了一間房間，後面兩個警察向房裡的人鞠了躬之後就退出去了。過了很久，他才緩緩抬頭看是誰要處決自己。他吃了驚，眼前坐在椅子上的人和他在垃圾堆裡撿回的那人也太過相似，但沒有了那滿不在乎的眼神，像是少了點東西。好極了，簡直是命運的諷刺，他想，讓我的身心都一起死去的完美安排。椅子上那人開了口，問他：「五年了，你願不願意原諒我？」還真是那人！他仔細看了看，驚了好半天，問：「可是為什麼？」那人說，「我想了很久，我不想以寵物的角色過一輩子。而且，那天晚上你那麼回答我。」他驀地想起那晚，在他們糾纏無數次之後，那人以認真的表情問他：「如果有一天，我飛黃騰達了呢？」他當時只以為是那人的異想天開，於是他安撫似的說：「那麼我就以身相許。」說完，還親了親那人的鼻子，像安撫一隻寵物。想起那段話，他覺得他的臉有些發燙。那人站起身擁抱破破爛爛的他，在他耳邊悄悄說：「說過的話可要算話。」他猶疑，過了這些年他早已沒有了怨。感受熟悉體溫的同時他想，我仍然愛你，但我早已沒有什麼值得你喜歡了。他望向地板。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37.129.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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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a7198

07/20 02:57, , 1^F

07/20 02:57, 1^F

沒什麼燈好開啊 XD 噢其實這是選項結局，這時，你會： (A) 馬的這王八！推倒他趁機把運搶回來 (B) 盡釋前嫌跟他在一塊 (C) 對他說自己已經有了別的街友讓他感受傷心 (D) 自由補充而且我承認是看到朋友表示「最近好多作者掉了(一)啊」想說我也來掉一下好了(喂這樣不對吧)(根本就累犯，應該被抓去關(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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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NFOX

07/20 11:47, , 2^F

07/20 11:47, 2^F

有道理！(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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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wawn

07/20 12:31, , 3^F

07/20 12:31, 3^F

就是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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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sh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