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D'accord (18)

看板BB-Love作者lazybonemoi (0km)時間12年前 (2012/07/07 14:57)推噓6(6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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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二十四小時都沒睡覺是中邪嗎你？什麼？還不只二十四？二……三十？怪不得摔這麼慘，如果你再這樣沒節制的把自己埋在工作裡忘了時間，以後你每拿一份稿子回來我就撕一份。還有沒日沒夜看電視也一樣，電視我拿去賣給別人。」歐冠那陣子他已經忍夠久了，過沒多久聯賽又要開打，是要爆肝幾次才甘心。「你很奇怪欸，我又不是常常這樣不睡覺。就跟你說了我前幾天睡太多結果前天拿到好的稿子就一直翻下去了。我也知道熬夜對身體不好，不然就不要做愛啊。」還有，就算把電視賣人，他還是可以買電視盒回來裝電腦，再不然有電視軟體能裝，也不怕看不到想看的電視。當然後面那句心底話是不能說的，某人聽了會暴走。「再這麼實際的頂嘴就往你頭頂打下去！」 M君有內耳失衡的毛病，完全是自作自受的熬夜習慣把身體健康打亂所致。早上才剛準備起床去浴室梳洗，身體便不聽使喚的倒了下去。坐在床上看雜誌的S君將眼鏡稍稍拉下，看著摔在地上的M君都看傻了。而這位當事者也一臉莫名奇妙的望向S君，隨即用手肘把自己撐起來，抵住S君有如伽耶子般爬過來要抓他的手掌。盯著M君刷牙洗臉後，S君簡單烤了吐司和熱一杯牛奶讓他當早餐，而M君還很沒神經的問S 君為什麼不把土司烤焦一點比較好吃。『再吃焦土司上面那些致癌物試看看。』而用完早餐，M君就被S君叫到床上躺好休息，等下午太陽不那麼大了，再看看情況去找中醫拿藥。 S君會發幾頓小脾氣不是沒有原因，雖然M君是個循規蹈矩的乖小孩，但有時候腦袋裡裝的卻不是正常人會去做的事情，而那些事通常都很傷身體。比如說空腹喝咖啡或茶品、為了看影集熬夜、喜歡吃也喜歡聞吐司邊焦掉的香味、會覺得過期一兩天的東西丟掉很浪費，只要S君忘記丟，馬上就會被他拿去吃掉。總歸一句，族繁不及備載〈被宰〉。「那是什麽東西？」S君才想著既然M君都被他強迫待在床上了，正好也有時間打掃環境。但是當他拿出吸塵器後一轉頭，M君手裡多了剪刀、膠水，以及一張列印出來的硬卡紙，上頭的彩色圖案讓他很不舒服。「海綿寶寶。」平常不看電視，就算是上網也只有寫報告找資料兼收發信件之外的人，就算解釋半天也還是不會懂的。「什麼？」「……紙模型。」「這一疊又是什麽模型？」在打掃M君工作區域的矮桌時，在他的筆電下方墊了一疊分解圖，比海棉寶寶複雜得多。「移動城堡。」「你就是在做這些模型才不睡覺是不是？白天可以做為什麼要半夜？」城堡的紙模型還不是一兩張，而是九頁，他算過了，整整九張彩頁。「因為半夜靈感很多。」「……」「方劭寰方劭寰方劭寰！我來了！」從玄關傳來了I君歡樂的聲音，前幾天才說要拿遊戲主機來玩，沒想到他說到做到。一進門，看見M君手裡剛完成的海綿寶寶，馬上大喊。「唷，海綿體寶寶！」「……」「……」「……講錯了？」對一個愛玩具成癡還開了間模型店的人來說，的確是錯得離譜。「那可以重來一遍嗎？剛剛就算一次NG。」說完，I君馬上掉頭打算再開一次門。「不用！不要在我家演戲！」S君有些快中風的感覺，差點沒想不開拿吸塵器往自己太陽穴戳。先是M君腦子壞掉，又來一個愛演的I君。「好啦好啦……那，他怎麼午睡時間都還沒到，就一臉慘白躺在床上啊？他平常臉色不會這樣耶，就算你們昨天晚上西斯他也不會……噢！很痛！」打在I君頭上的，是吸塵器的集塵盒。他該為自己覺得幸運，經常打掃的房子頗乾淨，所以他身上並沒沾到灰塵。「你們正經點好不好。」M君是最沒資格講這句話的人吧。「你們越講我越想……吐…… 」經過半小時的跌跌撞撞以及乾嘔之後，S君決定帶他去看中醫。他並不是不相信西醫，而是就自身經驗來看，中醫會是比較好的選擇，雖然他對於到那家醫院當訪客還是有點不情願。「既然你要帶他去看中醫我就載你們去好了。」「難得說一句人話。」「欸！不然你們又沒車，你要帶著方劭寰去坐搖搖晃晃的公車還有跟別人擠捷運再讓他吐死嗎？那我的音速小子要找誰玩？還有，他這幾天如果沒有好一點的話，手把一拿畫面開始沒多久人就倒地不起那多慘啊……」「鍾靖繁……」所以玩樂還是主要目的就是了。「好啦好啦我不講了，東西款款上車吧。」＊＊＊「恒恒，這麼彆扭啊。」穿著醫師袍，身上充滿中藥清香味道的女子推了推眼鏡，將椅子轉了過來微笑著。「看到你媽是不會叫一聲嗎？」「……醫生。」「叫我媽！」「你、你媽？」M君只覺得他的頭又更暈了。別說對方是S君的媽媽，在聽到必須要針灸的時候，M君已經差不多有想逃跑的衝動了。「平常這個不怕那個不怕……連自由落體都可以面無表情搭好幾次，現在幾根針就把你的臉苦成這樣。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痛好吧？喂，我跟你說話好歹也得看著我吧？」處於完全走神狀態的M君只要腦海裡一浮現那幾根針的樣子，就會開始皺眉，不管S君怎麼和他說話想勸他扎幾針，他就是不理。「他不理你可不關我的事，總之我針拿出來了。」「啊？一定要扎嗎？」病人不是可以選擇扎或不扎嗎？有醫生說針拿出來就是要扎的嗎？「我兒子在電話裡是這樣告訴我的。」S媽清清喉嚨。「『他不能這樣得過且過，病可以早點好就不要拖，就算要電針也沒關係。』」「嚴……」M君指著S君，一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生氣。「yeah~我沒看過扎針那我可以看嗎？」 I君，出現的時機又錯了…… ＊＊＊『其實，好像也不怎麼痛。』M君步出醫院走向停車場的時候這樣想著。『不過看見針扎進肉裡的那一瞬間還是有點可怕。』想呼吸新鮮空氣，S君便叫M君先拿了I君的車鑰匙到停車場等，覺得熱了再進車子裡吹一下冷氣。讓S君和I君兩個幫他等排隊拿藥好像有點過意不去。喔對，那個就是S君的媽媽啊…… 雖然五官還有個性都像爸爸，但是臉型卻像到了媽媽。如果不是今天突然見到S媽，恐怕M 君會默默在心底認為S君和他哥哥是他爸爸用什麼方法無性生殖下來的……當然這太科幻了不可能。如果，S君的五官能夠稍微遺傳到媽媽就好了，至少線條看起來不那麼冷硬也比較柔和，才不會一天到晚被誤會是個壞人…… 『恒恒從沒帶朋友來找過我，還有，他連自己的哥哥都不想哄……如果剛剛勸你讓我針灸那個算哄的話。』什麼哄，那根本是想讓他見針吧。『原來你就是讓他爸生氣的原因？不過陪你們來的猴子真有趣，改天叫恒恒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S媽妳在想什麽，他有對象了。『你的皮膚看上去很健康可是摸起來有點乾燥，還是別熬夜的好，還有你的黑眼圈在這個年紀來講也太重了……』『恒恒，他不是跟你住嗎？你都放他在家自生自滅嗎？』什麼是自生自滅？「嗝……我懷孕了我有你的小孩……娶我……」「啊？」還在想東想西的M君，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名滿身酒氣的女子，嚷著肚子裡有他的小孩。他什麼時候有小孩怎麼自己會不知道？還是S君找人來整他？連忙扶住因為喝醉而走路顛簸的女子，一想到對方告訴他有了身孕，更是怕得不得了，深怕沒抓穩會讓她跌倒。領完藥的I君和S君一進停車場，看見的就是M君小心翼翼攙扶著一名女子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現在是什麽情形？」I君摘下眼鏡，瞪大了眼仔細察看M君懷裡的女子。「滿正耶，你把人家灌醉？」「沒有！」這個I君到底在想什麼鬼。「她說她懷孕……指著我說是孩子的爸。我要她去看醫生，她卻不肯去。」「因為我懷的是你的小孩！你不陪我去誰要陪我去……」語畢，女子抓著M君的衣領，靠在他的胸口開始啜泣。「……越描越黑。」S君拿過M君手裡的車鑰匙，開了車門把先把藥放進去，才又出來瞪著眼前倆人。「不要這樣好不好，她懷孕耶。」顧不得襯衫上都是女子的眼淚，M君只覺得她很可憐，應該是懷了小孩去找爸爸，卻又被拋棄吧。「她知道自己懷孕就不應該去喝酒！像這種不負責任的媽媽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嚴冀恒你好冷血……」I君也走上前幫忙攙扶，總不能就這樣放著她不管。「該不會你跟你哥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在肚子裡喝交杯酒吧？」「放屁！」最後，還是將女子送到了醫院，並通知警察來處理。三個大男人為了一名陌生女子團團轉，其中一個還袖手旁觀，真不知道那傢伙對他人的同情心在哪裡。所以他真的是個壞人嗎？「拜託，她之前『男的朋友』我數都數不清，天知道那肚子裡的小孩到底是不是我的啊。」警察靠著女子含糊告訴他們的電話號碼，找到了可能是孩子父親的人，但那個人卻完全想撇清責任。不曉得女子真正的交友關係，M君等三人也不敢多說什麽。「嗯，搞不好，搞不好是他的呢！」男子惡狠狠指著M君。雖然西裝筆挺，態度卻很傲慢。「我真的沒有跟別人在一起，求求你不要再灌我酒了……也不要丟下我……我想要孩子… …」如果是女子認錯人、男子誣賴人，那些都可以算了，但是女子這句話，讓M君有些想揍人的衝動。只是在他動作之前，S君便先一步衝上去揪住對方的領子。「我一直以為是她自己跑去喝酒，沒想到是你這種雜碎想出來的招數！」「你不認這個孩子，FINE！但是你傷害人家的身體又是什麼意思？」「如果小孩不是你的，那她就不是別人家的女兒嗎？你算什麼男人！」「先生！先生你冷靜！」最後是警察把S君和那男子分開，才沒打起來。論打架，對上人家的虎背熊腰，S君肯定輸，但是那種拼死也要找對方理論的樣子，M君和I君都是第一次看見，I君還看傻了眼。「車借你們開回家好了……天氣真好，我想用走的回家。」I君默默喝著手搖紅茶，一臉驚恐的看著S君。「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別鬧了一起走啦。」最後，是女子的父母接到通知趕來醫院，才結束了這場突如其來的紛爭。男子以蓄意傷害罪被帶回警局，後續發如何三人也沒興趣知道。＊＊＊ I君買了一些奇異果和牛奶放進冰箱，跟著S君看好M君吃下一包中藥後便離開了。臨走前還拿出數位相機把M君的藥和他吞藥粉的樣子給拍了下來，說是要給女王看。「一開始你都很早睡，最後越來越晚，到太陽出來了才肯關電腦，今天開始你十點就去睡。」「十點啊……」「你有意見？」「對啊……因為CSI會播到十二點……」「方劭寰。」S君拿出手機，開始搜尋電話簿。「我想我媽會很願意隨時到這裡來幫你扎幾針。」「……最好這樣不違法！」好啦好啦他看隔天中午的重播這樣可以了沒！？＊＊＊因為不想再扎針，M君也只能早早就寢，只希望自己能早點起床，這樣不只能看CSI還能看別部影集的重播。但是天快亮的時候，M君感覺自己的小腹一陣麻癢。「既然你不能晚睡，那就早起吧。」緩緩脫去M君的背心，察覺到對方沒有抵抗的動作，便打算更進一步。「可是我很睏……」 M君腦子還迷糊著，應該消化不了他說的每一個字。所以？M君不是不抵抗，而是懶惰去抵抗。「你不會真的趁我不在家，到外面弄大人家肚子吧？」那天的女生就算靠M君靠得再緊，他心裡也完全不會有擔心的感覺，但是吃那種無謂的醋卻還是難免。M君看見那女生靠近時的表情老早說明了一切，雖然只是短短幾秒鐘，但他的臉色卻很驚恐，跟以前他們去夜市時遇到明明四肢良好卻瘋狂纏著他要錢的假乞丐是一樣的。「欸！」有些驚嚇的M君也稍微沒了睡意，輕踢了S君的小腿肚。「如果我們兩個真要比誰會先弄大別人肚子，贏的人應該是你。」「好酸啊這句話。」 M君知道S君對那天的事情絕對耿耿於懷，只是現在的S君和以前不同，變得較為明理，也會先衡量事情的輕重再決定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我還是很想睡覺……你、你吹什麼氣啊！」在床上還抱著頭兼摀耳朵的樣子好像在看卡通一樣，很有趣。而M君，只求S君不要跪趴在他身上會讓他想入非非…… 不，他已經非非了…… 「……對不起。」「嗯？」S君停下動作，納悶著難道是M君已經撐不下去想睡了才道歉？但是現在這種情形還想睡的人應該很少吧？「我真的沒有想到……唔……會生病什麼的，我會改……」體內的抽動讓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什麼也想拼湊出完整句子。「你語無倫次了你。」如果只是道歉，就算理由再爛他也會接受。既然不是因為快睡著才說對不起，那就是繼續了。但是M君的對不起，S君依舊斷斷續續的聽在耳裡，有些不忍。「真要是覺得抱歉，就該乖乖的，已經不是十幾歲的人了就別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你就算是睡二十四小時我也無所謂，但是熬夜到天亮，我真的會生氣。」「知道了。」靠在S君身邊讓他用溫熱水沖澡，再加上舒眠作用的薰衣草沐浴精，再也睜不開眼皮的M君硬撐著也想回應點什麼。「想睡就睡，你當我自言自語就好。」這樣硬撐著的意志力還真是強大。長久以來兩人都是用相同牌子和味道的沐浴精，連身上的味道都極其相似，帶有滿滿的安全感，很自然的就能依偎著馬上睡著。模模糊糊中，M君做了個夢。他夢見那個懷孕的女生和S君的影像重疊在一起。同樣是被逼迫著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所有的苦悶只能往肚裡吞。但是女生卻遇不到一個能疼惜她的對象，只是單純一個能陪她十月懷胎的人都找不到，就連小孩生下來的那種喜悅，也許只能和父母分享。那S君呢？一直以來M君只想過自己沒遇到S君會變成什麼樣子，卻沒想過S君沒有他，會成為怎樣的一個人。 ……會很無情、很沒有人情味嗎？然而等到M君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模糊中應該睡在自己身旁的S君也已經到學校去了，只把等比例大小的黃色青蛙玩偶放在旁邊陪他睡。剛剛做的夢，內容是……忘了？「KURURU……」算了，再想也想不起來！翻身抱住黃色青蛙，再加上兩條安全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下午特有的悶熱……「冷氣！」S君去學校前竟然沒把冷氣設定時或是關掉，這樣電費支出很可怕啊！『我一點半去學校。不用關冷氣，28度剛剛好。』這是S君留在冷氣遙控器上的自黏便條紙。望著那張便條紙，M君突然心酸了起來。「……我的重播……」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重播結束了啊！ ----- 結果還是電視最重要=3=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50.7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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