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有粗口+暴力+非法慎入防爆分隔線==========
趕在銅君婚禮前，冠軍把新家處理好了。正元不想去理解他怎麼辦到的，不外乎
「有錢能使鬼推磨」知道了只會傷自尊心。
搬進新家、辦完銅君的婚禮，正元的口袋裡真的一毛不剩了，卻覺得無事一身輕，
心情非常好。
不久後暑假開始，正元依之前的約定收拾行裝跟冠軍去旅行。
第一次出國就搭頭等艙，正元看得出來冠軍很開心，就像放出籠的小鳥雀躍的有點
教人招架不住，有種……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感覺。
在過去那段連睡覺時間都沒有的日子，他不會那麼敏感，現在閒下來倒容易胡思
亂想。偷偷嘆息，他提醒自己就好好享受假期吧，不要掃興的去問對方不該問的
問題：關於愛人到底是怎麼營生的，他覺得那會是一個無底黑洞。
明明要去蒙特婁，他們卻在溫哥華入境。
好吧，行程冠軍定的，正元告訴自己這裡是愛人的地盤，跟著就對了。
下午一入境，機場外頭就有人開車來接他們。
在蒙特婁，冠軍的名下有公司。當初他就是安排銅君到公司半工半讀，有意栽培
銅君當接班人。
這很好，弟弟是任家最聰明的孩子，正元常怨嘆沒經濟能力栽培他。愛人願意栽培
弟弟實在是太好了，正元感謝父母冥冥中的保佑。
在車上冠軍表示要帶正元去見一個客戶，要到對方家中談生意，對方的家庭成員
將一同接待他們。
有些洋人喜歡來這套，看客戶的家庭狀況以決定彼此是不是可以成為生意伙伴。這
正元沒意見，反正冠軍到底是做什麼的他不懂，就跟去吃頓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不過想來冠軍的生意還做的真大，公司在東部，客戶卻在西部。
在車上小睡一下，冠軍的員工載他們前往唐人街附近的住宅區，抵達一間有庭院
的大宅子。
正元被叫醒了。從車窗看出去，大宅的門口有四個成人和二個青少年排排站在門口
恭迎他們。時差讓他有點頭昏也沒想到要仔細看那些人長什麼樣子，只覺，哇，
這家人還真是重視這門生意，全家人大概都到了。
「我要給你一個驚喜。」不著痕跡打開了插在胸口的隱藏式筆型攝影機，冠軍笑著
帶愛人走向惡魔的巢穴。為了今天的「生意」，他早就沙盤推演預設了多種應變
方案，管他待會兒會錄到什麼，反正他都會想辦法錄到他要的東西。
完全不疑有它，正元讓愛人牽他來到大宅門前。
這還真是天大的驚喜了。
正元真是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這一家人，而這一家子本來是笑著迎上來，
但其中三個大人在看清他的臉時都愣住了。
「阿姨，姨丈，好久不見。」血液好像全都流到腳底板，正元僵直的向他們點頭
致禮，腦海一片空白。「俊豪，你也好。」
竟然在這裡看到不該出現的表外甥，陳林麗詩的臉色變得非常僵硬，她的丈夫
陳震天也一臉假笑，和兒子媳婦一起把客人請進屋裡。
進屋了，陳家人熱烈的招待冠軍。他們全都用中文交談，甚至客套的詢問正元怎麼會
出現在這裡。
正元說不出所以然來，只覺得腦袋發脹。倒是冠軍很隨和，答著他招待正元這個
「大學同學」來加拿大觀光。
接下來他們聊什麼正元幾乎聽而不聞，他只是愣愣的看著這棟大房子，看著桌几上
的精美小蛋糕和水果茶，看著這些人身上穿的戴的。
表姨丈的名牌西裝，正元看冠軍穿過。小表姨還是和以前一樣，除了香奈兒洋裝
之外不穿別的品牌。俊豪的身材明顯走樣，那身亞曼尼看起來很可笑，不像冠軍
穿什麼都撐得起來。
一別多年後，再見領他體驗初次性愛的表弟，正元完全沒心生任何綺思。
由親戚間流轉的八卦，他多少清楚當年俊豪在美國留學時，與同樣是留學、加拿大籍
三代華裔的表弟媳珊卓交往，二人才大一就奉女成婚。
看一眼旁邊那二個很像表弟媳的少女少年，穿的真像是公主、王子，瓷玉和銅君
十五、六歲時從沒機會打扮成這樣。
豪華的大房子中央掛著水晶吊燈，精緻的家俱、典雅的家飾，牆上還掛有一幅幅
的油畫。這房子佈置的很漂亮，打掃的很乾淨，什麼都閃閃發亮、全部都像是
新買的。
新的。
霎時，正元全身好像被四周簇新的一切凍結，他直挺挺的端坐著卻覺得自己打心底
破爛了。
好似看正元傻傻坐在冠軍身邊讓氣氛尷尬，陳林麗詩笑著對今天的主客提議。
「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不若這樣吧吳先生，我們到市區的咖啡廳喝杯咖啡，
邊喝邊聊。那家店我們常去，咖啡很好喝價錢也很公道，一杯才八塊而已
。」微笑著，陳林麗詩伸手輕觸兒子的肩。「你好久沒見到表哥了對吧，
帶正元去市區逛逛街，我們晚點在『龍皇港式飲茶』用晚餐。」
八塊，新臺幣約二百四十元。
正元看到表姨優雅的起身安排，就像他印象中那個永遠高高在上的富太太，
忽然聽到腦海裡有某種東西「啪」的一聲斷掉了。
＊ ＊ ＊
像是要閃避他，正元看到陳林麗詩端起他和冠軍一口都沒動的蛋糕進廚房，
而其他陳家人則拿鑰匙、拿錢包，喳呼著要一起出門。
起身，正元沒跟俊豪攀談也沒理會冠軍，就直接跟在表姨身後進廚房。
「正元啊，你怎麼跟進來了，你到外面等就好啦，我冰好蛋糕就出去。」把蛋糕
放進冰箱，陳林麗詩想繞過表外甥回客廳，但被擋住去路。
「阿姨，妳都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喉頭有個熱塊衝了上來，正元困難的吞嚥著，
吞不下，也咳不出。他的心跳越來越快，開始渾身發抖。「像問我媽……是否
還健在？問我弟是不是還活著。」
「問那些做什麼，我聽說香花姊過去了，銅君也結婚了不是嗎……」不想和表外甥
單獨待在一起，陳林麗詩怕他會提起她不願提及的事，只想離他遠一點。華人圈
很小，為了怕住在臺灣的親戚追來加拿大找她討債，她相當注意這些人的動態
。「走吧，有什麼事我們去咖啡廳再談。」
「阿姨，」妳知道？也就是說妳明知道我們被妳害慘了，妳還是執意待在這
逍遙！「我媽……從來沒喝過一杯二百四十元的咖啡。」喉頭像要燒起來，
正元的眼眶發熱的瞪著她，挪了一下位置再次擋住她的路。
她僵住，退一步。「你幹嘛說這個？」
「四百五十萬元是我媽辛苦了一輩子當人家的老媽子、幫客人修改衣服繡補，
存起來要給我弟換心臟用的醫藥費！」心底的異形狂號的仰天吐火，正元渾身
發熱粗喘，再也不能忍了！
看眼前的表外甥雙眼充血、面色猙獰，陳林麗詩嚇退了三步，結結巴巴想結束
這個話題。「那、些都過去了，說這些、要幹什麼？」
「沒過去！我和弟妹在臺灣有一餐沒一餐的過，妳卻在這每天喝一杯二百四十元
的咖啡？」二百四十元！可以買四個甚至五個便當把弟妹和自己餵得飽飽的！低吼，
正元雙手握拳，心臟痛得像要裂開。天知道他在心底有多痛恨只淋醬油永遠吃不飽
的自製飯盒！「把四百五十萬還給我媽！還來！」
「我哪來的錢？我們沒錢啊！你媽都死了，這事就讓它過去不可以嗎？」被嚇得
哭出來，陳林麗詩壓低聲哀求。「拜託。你要體諒我，我是不得已的！那年湊不到
五百萬當聘金，俊豪就娶不到珊卓，我和你姨丈就不能來加拿大依親了啊！」
「體諒妳？那誰體諒我媽？誰體諒我弟？妳為什麼不體諒我們？而且錢是我媽的！
是我弟的！不是妳的！妳怎麼可以利用我媽對妳的信任把錢拐走！」逼近她，
正元大吼逼問她。這事幾年了？他再也不要忍了！「幹嘛要依親？妳必須待
在臺灣才對！妳不懂做錯事就要負責任的道理嗎！」
「正元！銅君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沒四百五十萬換心臟還不是一樣活得
好好的！香花姊也過去了，用不著那些錢。你也長大了在工作用不著那些小錢，
但我們沒那筆錢留在臺灣我們三個都會死啊！」雙手合十，陳林麗詩哭到越來越
無法壓低音量，一步一步後退到牆邊。「你何不成全成全我們？」被債主追債、
被人嘲笑她破產了、要低聲下氣為了還債去找工作討生活，不！她絕對不要！
她死都不要過那種見不得人、卑賤的日子！
廚房裡，二人的爭吵聲讓還等在客廳裡的人聞聲而來，但二人都沒發現。
「成全你們？是你們自己生意失敗欠債了，不關我家的事！你們要自己負責！
為什麼要偷走我媽的錢跑路！」不知道自己的眼淚被逼出來，正元只覺得頭好痛，
喉好痛，渾身都痛。他過去忍了幾年，現在就有多痛！
「你們就跟我媽一樣不吃館子、不做頭髮、不化妝、不買新衣、不買鞋、不喝
那該死的二百四十元的咖啡、一天只睡三小時其他的時間都在工作，我媽一輩子
都是這樣過的！你們也照做啊！這樣就能賺到錢還債了！為什麼要偷走我媽的
四百五十萬！」
「不行！我們不能像香花姊那樣過日子！那麼沒品質！那麼低級、丟人！不行，
那樣我們會死！」她從看不起表姊一家人，要不是表姊笨到相信將錢存在她這裡，
她會付出比銀行更多的利息，不然她怎麼會雇用表姊當鐘點女傭、跟表姊一家子
有說有笑？她心底壓根兒不屑和這些窮酸親戚來往。
「是啊！妳搶走我媽一生的積蓄過高檔的生活，害死了我媽！妳害死了我媽
！」暴吼，他真想將眼前這頭惡魔撕碎。
「正元！閉嘴！」嫌惡的尖嘶，陳林麗詩哭叫著卻不敢去碰觸他。「讓這件事
隨香花姊過去吧！不要再說了！對不起對不起！香花姊那麼善良她會體諒我的
心情，我不能留在臺灣啊！那些錢可以讓我們來加拿大生活，能救我們一家
三口的命，香花姊不會讓你來要那些錢的！」
「我接受妳的『對不起』，但錢還是要還我！」對不起？對不起沒辦法還來我媽
的命，那些都沒用！沒用！正元泣血似的大吼，淚水奔流。
「正元！你怎麼說不通！我們沒錢啊！沒錢！」哭到跺腳，陳林麗詩不明白這個
低賤的下等人為什麼不乖乖待在臺灣就好，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像在泥巴裡
打滾的人就應該在泥裡乖乖打滾，為什麼現在要來破壞她幸福美滿的生活？
「沒錢？賣房子和車子啊！要怎麼掙錢這事還要我這種窮酸鬼教妳嗎！你們不是
站在金字塔頂端、賺錢像喝水一樣簡單、最完美最高貴最聖潔的有錢人嗎！」我連
換錶的錢都沒有！妳卻用我媽的錢買車買房！「還有妳身上的香奈兒！全部都賣掉！」
「不行！房子車子是買給俊豪用來娶珊卓的！我們沒其他多餘的錢可以還你！
正元，你以前那麼乖，現在怎麼變得那麼不聽話了！你這樣頂嘴、沒禮貌，
香花姊會對你失望的！不准你再說了！」她不敢去拉他把他轟出去，就怕被
這個神經病揍。
「失望？乖？妳是要我傻傻的看妳偷走我媽的積蓄還拍手叫好嗎？」媽！媽媽！
對不起！我都不曾讓妳過過好日子……吼到沙啞了，正元揪著自己的心口痛到
發顫，腦海裡只有母親愁苦一生、卻恬淡知足的慈顏笑貌，他又恨又不甘心！
「拜託！正元，我們沒錢！這事就算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過自己的日子
好不好？就當是救救我們三個人，求你！忘了這事吧！」也不敢叫救命，她怕
被客廳的家人聽到這些惹人心煩的無聊事，也不想再讓表外甥的無理取鬧髒了
自己的耳朵。
「我不要！為什麼要救你們？我弟的命比較不值錢嗎？用他一命換你們三條命
是應該的？」怒吼，正元回身想往客廳去，陳林麗詩見狀趕緊拉住他，二人同時
回頭才看到廚房門邊站著一群人。
「你們……」狂顫，陳林麗詩搖頭希望家人不要聽到剛才那些雞毛蒜皮的陳年舊帳。
看到冠軍和陳家人排排站在那裡，正元的腦海一片空白。
「呵……」笑了，因為心痛到極點，他的淚水煞不住流下。「你們沒聽到我剛才
說的事吧？我再說一次給你們聽好嗎？」
「不！吳先生！拜託你阻止正元，不要讓他做傻事！」尖叫，陳林麗詩哀號著搖晃
表外甥，邊用手企圖去摀住他的嘴，邊轉頭向吳冠軍求助。
廚房門邊的人都聽到了。陳家人被正元失控的言行嚇得全都僵住，忘記要反問詳情
或是阻止他繼續往下說，而冠軍則面無表情，像事不關己。
「陳俊豪！你媽偷走了……」大聲的啟口，正元完全不想止住眼淚。太痛了，
他從不在外人面前哭的，他是任家的長男，男子漢有淚不輕彈。
正元知道自己今天會出現在這裡，全部都是因為冠軍。
他神通廣大的愛人，可恨的吳冠軍，給了他這個棒呆了的驚喜。
這真是個美好的驚喜！太美妙了，美妙的教人肝腸寸斷。
我到底哪一點比人差？我又不是缺鼻子少眼睛，我除了窮之外我哪點比不上人！
我是高職教師，我自食其力養大弟妹！我不做錯的事，就算愛上冠軍也不羞恥！
我從沒傷害過任何人，為什麼我要忍耐？做錯事的人明明不是我！為什麼我
還要再忍耐？
正元望向表情冰冷的愛人，對上那炯炯懾人的目光，忽然一切都明瞭了。
謝謝你，冠，我不要再忍了。
「不要說！拜託你！」尖叫的撲上去撕抓正元的臉，陳林麗詩老淚縱橫。「我求你！
我給你跪好不好！正元你不要說啊！你是好孩子，你要體諒我！你以後也會當人家
的父母，父母的債務是不可以讓孩子知道的啊！」
躲開她的攻擊，正元無視她哭著下跪了，指著表弟大吼：「你媽！偷了我媽存給
我弟換心臟的四百五十萬醫藥費，拿去給你當聘金娶了你老婆！」
「任正元！」哭號著扯著頭髮尖叫，陳林麗詩整個人跳起來撲上去捶打他。「就讓
這事過去不行嗎！我都給你下跪了你還想怎麼樣！你沒四百五十萬又不會死！可是
我們沒那些錢一家三口都會死！你為什麼那麼殘忍？為什麼不可憐可憐我們！」
「可憐你們？那誰可憐我弟和我媽！」閃躲著她的攻擊，正元看陳家人像是嚇呆了
還是心虛的卻步，都沒意思要阻止，他更聲嘶力竭的指著表弟怒吼。「陳俊豪！
為什麼你的聘金要我媽付？把四百五十萬吐出來！全部都吐出來！那是我弟的
醫藥費！」
「閉嘴閉嘴閉嘴！任正元你這個腦袋壞掉的智障！沒心沒肝豬狗不如的雜種！
你會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不得好死！絕子絕孫！出門被車撞！頭頂生瘡腳底
流膿！」食譜、碗盤、垃圾桶，陳林麗詩哭號的隨手抓到什麼就丟過去。「去死
人渣！去死！去死！你這坨骯髒的狗屎！下三爛的豬玀！欠幹的賤貨！你一定
會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無法避開她全部的攻擊，正元邊躲邊吼。「陳俊豪！我不屑你的利息！我就只要
我媽的四百五十萬！還清了你就再也不會看到我！」
「滾！任正元！你這個胡說八道的白痴！我家不歡迎你！」看自己的妻子從頭到尾
都聽懂了還臉色發青，陳俊豪終於反應過來。
面色猙獰的衝過去揍了表哥一拳，他和父親一起揪住正元的領子將人拖行著一路
拖過客廳丟出門外。「快滾！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瘋子！垃圾！滾！」
吼罷，陳俊豪沒注意到今天的主客吳冠軍已跟著眾人悄悄的步出門外，「碰！」的
就將大門當著表哥這個不速之客的面甩上。
被狠狠丟在泥地上，正元蜷著身體抱頭痛哭。「……為什麼把豪奢的生活建築
在我們的挨餓上……為什麼……我家從沒欠過你們……你們憑什麼糟蹋我們！
憑什麼……」哭得渾身發抖，這嗚咽的字句全都是多年來堆積在心頭的委屈
和痛恨。
一雙手將他拉了起來，他哭到沒辦法看清是誰。
不，他知道對方是誰，是他的愛人，他後半輩子的人生伴侶。
從頭到尾一語不發的冠軍，沒幫情人抹掉他嘴角的血也沒抹去他滿臉的泥沙和眼淚，
更無視他沾了滿身的汙穢和被扯破的衣服，速地直接拉他坐進一直等在院子裡的車
直奔最近的大醫院驗傷。
哭倒在愛人懷裡，正元沒看到之後大宅子裡表姨和表弟媳都追出來，在庭院跪地
號哭哀求冠軍回頭。
沒辦法分神去想愛人到底是砸多少錢，總之正元一到醫院就有醫生幫他驗傷，
還為了觀察他有沒有腦震盪要他住院一晚，真是莫名奇妙。
為了下午這場「驚喜」，正元一直恍恍惚惚回不了神，在醫院裡只能隨醫護人員擺佈。
過程之間連警察和冠軍的律師都來關切，準備進行後續的法律程序，還有冠軍的
員工們也都來來去去和他談公事。
晚了點在閒雜人等都離開特別病房後，正元聽愛人用加拿大腔英語講手機、
森冷的下命令。「對，公司、房產、車子、一家六口名下所有的存款、珠寶、
古董，只要是值錢的全都給我弄到手，折現一定要超過一百萬。要是不夠？
拿三顆腎和一個屁股去添數。」
躺在病床上，抓狂發洩一頓的正元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他要自己假裝聽不懂身邊的
愛人在講什麼。那個無底黑洞，還是不要懂比較好。
夜深了，正元仰躺著想到自己白天發瘋的模樣，有點發窘的望著天花板低語。「
對不起，搞砸了你的生意。」
偎在愛人身邊一起分享這張特別加大尺碼的病床，冠軍淺笑著回味正元在白天情緒
大爆炸的失控場面。
不枉他浪費寶貴的時間、耐著性子花掉存款零頭，設法和姓陳的那堆爛貨搭上線，
今天才能讓他看到了這麼精彩的好戲。
呵，值回票價了。微微興奮的輕撫愛人的胸膛，冠軍呢喃。「沒，你讓我賺了一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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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18.150.148.33
推
06/14 22:51, , 1F
06/14 22:51, 1F
是啊,終於~(抹淚+抱抱元元惜惜)
推
06/15 00:05, , 2F
06/15 00:05, 2F
謝謝~~(終於讓元元吐一口怨氣了~~XD)
推
06/15 13:29, , 3F
06/15 13:29, 3F
異形瘋狗浪~~XDDD
※ 編輯: chtu 來自: 118.150.148.33 (06/15 2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