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D'accord (06)

看板BB-Love作者lazybonemoi (0km)時間12年前 (2012/06/10 22:12)推噓5(5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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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教案？什麼教育學分？」抱著安全毯，捧著一盒檸檬薄餅啃的M君難得將目光從電視螢幕轉移到S君身上，而且還是仔仔細細從頭頂掃視到腳底的那一種。「當老師，你？」打死他都不敢相信S君從學校回來劈頭就對他說他選上了教育學分，之後又批哩啪啦說了一堆教程之類的東西。他每字每句都聽得懂，就是不懂S君竟然會想要當老師。為什麼啊？因為學生是可以玩弄的對象嗎？「你那什麼口氣？」S君瞇起眼，扔下那只規律布滿灰棕色雙G紋理的方形公事包(但目前是被他拿來當作上學用手提包)，在公事包側邊銀製拉鍊撞擊到木板地前，他湊向M君，將兩人距離縮短不到五公分。「我想要寒暑假和週休兩日不行嗎？」「可是現在流浪教師很多耶……」可以不要用那麼惡狠狠的表情湊那麼近嗎，和平主義者不喜歡壞人臉色的。「不用擔心那種問題，我對國高中小鬼沒興趣。」國高中就遇過太多不知該如何教訓的小鬼了，才不想再體驗一次那種感覺。「我向老師問過了，附近那間剛升格科技大學的學校有缺兼任教師，我可以去試試。」「會中嗎？」「你懷疑？」S君兩手捧住M君臉頰，露出了他自認非常之和藹的笑容，繼續縮短與M君鼻尖的距離。「我不太想看到你也上街頭綁白布條抗議說老師沒頭路……」「方劭寰。」「……什麼？」雖然S君常常在他說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就隨便打亂，但是這次好像有點小危險…… 「要是你真的看到我綁白布條去抗議，那……」距離夠近，M君很乖不會掙脫，諒他也沒那個膽。S君在心裡又氣又好笑的盤算著什麼，只是光從M君眼裡看到自己的倒影，用如此靠近的距離整這傢伙，就已經很好玩了。「一定是你睡太多，作夢還沒醒。」 S君在落下最後一個字之前，依舊微笑著向前傾，隨即一口咬住M君的耳朵。 M君只是縮著脖子，大氣不敢喘半個，每次S君這樣，他不覺得自己有像網路上說的那樣被挑動性感帶，反而覺得自己比較像驚悚小說裡被咬掉耳朵的角色，難道這也算是小說看太多的後遺症嗎？＊＊＊自從S君選上教程之後，跟幾個同樣也是規劃走上教師一途的同學常聚在一起討論教授額外派給他們的報告，都是M君那天帶公文夾到學校給S君的時候看到的那些人。那些同學大約一個星期會來S君這裡兩三次，當他們不討論報告的時候，就是纏著M君問書架上偵探推理小說的問題，還不包括奇幻、史地之類的敘述小說，或是逗弄他和S君一起養的芝麻湯。這天，下著毛毛雨，外頭沒像往日那樣悶熱，從出版社回到家的M君只覺得是個睡覺的好天。將雨傘撐起放在陽台，到浴室洗了把臉，倒在床鋪上想打個盹。在閉上眼睛之前，他瞄到了S君用便利貼貼在床鋪旁櫃子邊的今日行程。「……今天要跟同學來討論報告喔。」不管了，反正冰箱裡有脆餅，他們自己會拿來吃。今天這種天氣讓他一點活動力也沒有，也不可能幫他們準備什麼吃的，以往請吃薏仁豆花對他出外的精力來說就是極限了，更何況剛剛才從出版社交稿回來，撐傘走了一大段路，沒力了。同學們應該不會介意他這次沒有準備點心吧。他之前會準備也是想幫S君一點忙，讓他跟同學相處的不錯這樣。「咦？他在睡覺？」「那我們小聲一點。」 S君領著三名同學進門，其中一名較細心的女生便注意到了躺在矮茶几旁，裹著棉被的一團物體。 M君背對著門口睡，夏天用涼被的大小顯然無法蓋齊他的身體，右腳腳踝裸露在外，而肩上的被子或許是一開始就沒蓋好，和女孩子相差無幾的白皙肩部隨著平穩吐息緩慢上下移動著。對於S君的同學來說這沒什麼，但換成平時手賤的S君，要不是旁邊還有同學在，他絕對會撲過去偷襲，不在那肩膀上擰一下就不甘心。而當些許紅色印記慢慢從M君肩上浮現的時候，他就會像小孩得到最喜歡的玩具那樣笑著把M君錮得老緊，就算M君死命扯著他的衣領想把他拉離開他也不在意。唔……問題是現在這樣做，一定會被同學用幼稚的眼光看待就是了，而且他跟M君是一對的事情也可能會曝光。雖說S君不怎麼介意別人看待他倆，但是對於別人好奇所問的問題，他會非常介意。即使知道那些問題應該只是很自然別人就會想問，但他還是覺得很煩，好像private這個字沒人懂。「他睡得好安穩。」開口的是另外一名女生，對於生活上的大小事都會很脫線，但一對課業上的事情進入狀況，活脫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僅可以冷靜分析申論題的題型，就連教授指派要互相出對方考題的題目，也很有深度。「真的是很難相信，他居然會願意跟那麼龜毛的你住一起。」她調侃著。「開玩笑，我對他很好。」S君打開冰箱，只發現M君早上放進去冰著保持脆度的薄餅還有一大瓶葡萄汁，其他東西如果想吃的話不是要微波就是要煮，看來M君今天沒精神去買點心。「對他很好？你應該三不五時就虧他吧。」拿出筆電的男同學趁著等開機的空檔整理手邊的資料夾，卻也不忘這種只要閒閒聚在一起就會打開的說笑時間。「真的是毯子，他真的都抱毯子睡覺。」「噓，小聲點。」對於S君的同學來說，M君是一個充滿謎的存在。樣子看上去什麼都不懂，但一開口問他，卻能答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在腦裡思考所花的時間會比一般人久一點就是了。曾經他們問，既然還能夠懂這麼多東西，靠翻譯賺的錢也很足夠，為什麼不再去考碩士班或是出國進修，M君給他們的答案永遠都是『懶得去』。當然更讓他們覺得困惑的是，為什麼會有人那麼有耐心，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面對S君這隻刺蝟，更別說是住在一起。原因哪可能是像S君說的，因為對他很好呢？「今天只能吃薄餅跟喝葡萄汁。」S君從冰箱拿出了本來應該是M君零食的薄餅及葡萄汁放在茶几上，臉色有些難看。「……」「……嚴冀恒。」突如其來的沉默，讓大家發覺到一件事。「我們是不是不能把這些東西全部吃完。」「對。」點了個頭，S君挑了茶几一邊坐下，拿出資料夾準備開始討論課程安排。「我知道，如果沒留一份給那個在睡覺的人，有人會生氣。」「剛剛誰講話？」「沒、沒有……」＊＊＊ M君醒來的時候，偷偷轉過頭用餘光撇見茶几旁坐著四個人，其中一個是S君。他並沒有因為醒了而從床鋪上坐起來，而是又把頭轉了回去，望著外頭已經漆黑一片的天空。不曉得現在幾點，從他這個方向看不到時鐘。其實不太好意思起床，就算醒了應該也幫不上什麼忙。從認識到現在他都覺得自己給S君的幫忙並不多，兩人都可以各自獨立，養活自己也不成問題，那為什麼還在一起不想分開？因為愛嗎……但自己又不喜歡想這種問題，那會很苦惱。「你醒啦。」一道人影蹦了過來，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將M君整個人驚醒。「！？」瞪大眼，M君還沒從剛才的思考裡回過神來。「冀恒說去買涼的，叮嚀我們不可以吵你，可是你醒了，就不算是把你吵醒吧？」「應該是這樣……」「那你幫我解釋一下這個。」某同學拿出一本使用再生紙印製而成的薄形小書，翻開其中一頁。「雖說是簡易本，但是我即使看懂了內容，卻來是不太懂主角為什麼會這樣推理，可不可以拜託你講解？」「這個其實跟CSI的流程有點像。」M君就是這樣，一碰到感興趣的東西，上一秒還在苦惱的事情馬上就煙消雲散了。「原來是這樣！」過了五分鐘左右，M君和某同學心滿意足地闔上小說，而某同學再次為謎樣的M君在心裡鼓掌叫好。太好玩了，沒有人能這樣好玩的。「我問你喔，你為什麼忍受得了他？他是那種已經太超過的完美主義者耶。」「他是啊，從以前開始就是啊。」M君理所當然繼續爆料。「以前他當衛生股長的時候，座位周圍都不可以有紙屑，要是被他在桌腳下抽出來一小片衛生紙他就會開始唸不停，說什麼『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以後一定也是丟三落四』之類的。」「喔喔！」原來S君以前就這麼挑剔。「那你怎麼還能跟他住一起……呃……」因為M君的爆料而準備睜大眼睛認真聽的某同學，忽然撇見M君的鎖骨下方……好像有顏色不一樣的小點，因為穿著無袖背心所以能夠很容易看見……那到底是不是…… 「住一起？就習慣了，知道我不是很勤勞的那種人，他也很少會挑剔我什麼。」說完了，可是某同學沒接話，還恍神了。「欸，同學，換你講話。」「呃……你跟他，好像有點小曖昧……」「喔，是喔。」原來只有小曖昧，那還好啦，沒被發現就好。「那沒差啦，住久都會這樣。」「！？」喔喔喔！他炸掉了啦！不行，不敢再問了！被S君發現會死的。可是，難道這看起來總是什麼都不懂的M君，真的被S君給……不、不會吧！？「他不會欺負你嗎？」想當初跟S君還不熟的時候，他對每個人都謙遜有禮，一看就知道是好人家出來的孩子。但是過沒多久熟稔起來之後，毒舌賤骨頭個性就出來了。「滿常的啊，不過也不用到對他生氣的地步，那都是鬧著玩。」鬧著玩？S君？某同學腦裡頓時幻想出S君那種平時正經八百的人玩起來會是什麼樣子，一想到就很詭異。 S君從玄關走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副情景，一群親愛的同學正圍著M君，耳朵張得老大不曉得在聽什麼，但是看M君的表情就知道，是在講一些不得不講還非得要唬濫的事情。『好嘛，我就看你能撐多久。』於是乎，S君抱著看好戲的心態，輕手輕腳關上門，閃進離玄關只有幾步的廚房弄芒果冰。由於廚房和客廳隔了個轉角，之中沒有任何的門板阻擋，又只用門簾作分界，S君很輕易就能聽到客廳裡在討論什麼能這麼起勁。他還注意到了，M君只要遇到一些不知道該不該老實回答的問題，就會莫名其妙轉移話題，還轉得很自然。講出來又沒關係，他才不介意。不過就是因為M君小心翼翼的樣子看起來很好玩罷了，這人難得動腦思考，再不活動會變笨蛋。「現在還真的有這種以工作為重的人啊？」某同學用驚奇的口氣這樣問M君，差點沒讓廚房的S君噗嗤笑出聲。「就是我啊。」M君指自己，雖然有點心虛，其實他也不覺得自己有認真到哪裡去，會去當翻譯純粹是興趣，還有他想先看小說內容就是。「照理來說現在這年紀，大都會有想討老婆的念頭，有學長已經在念說要存錢買鑽戒去求婚了。」「那好貴，要賺到什麼時候啊？」對金錢珠寶沒什麼概念的M君，總是能在討論這類貴重物品的場合裡適時地潑冷水，但他很無辜，是無意識的。「你不想討老婆啊？」一雙雙眼睛疑惑望向M君。「就我已經……」「你已經？」喔……老天爺……說溜嘴啦…… 大笨蛋。「你們在對我的老相好做什麼？」「……」老、老相好？那是什麼鬼？春風滿面的S君端著托盤，五碗黃澄澄的芒果冰正對著每個人燦笑。沒人知道那位春風滿面的惡魔肚裡快笑翻了。「話說啊，同居這麼久怎麼可能什麼事都沒發生嘛，你們說是吧，親愛的同學。」寶寶就是這樣抱的，是指M君喔。寶寶手裡抱著三條毯子，涼被還要死不活掛在身上，看，寶寶石化了。「……什麼東西？」這M君也呼嚨了他們這麼久，怎麼S君一出現講的就是跟M君完全不同的話啊？＊＊＊「噗──所以你們是一對？」「那這樣方劭寰很可憐。」「不如你就來我這裡投靠我吧──」「講最後一句話的人滾出去。」 S君，隨便翻臉不是好行為。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50.63.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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