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D'accord (01)
S君和M君是台灣路上招牌砸下來都會砸死一堆大學生的其中兩個，但S君不一樣的是他考
上了研究所。
原本M君也考上了同一間研究所，卻說他看到某間剛興起、專門進口外文短篇小說的出版
社在徵翻譯，無論如何都想鼓起勇氣去應徵，就放棄了正取的機會。但這理由到底是真是
假也沒人知道個所以然，M君也懶得再回答他為什麼不唸研究所的原因。
「我看你真的很閒的樣子，不是吃就是睡，不然就看電視，你真的有在工作嗎？」對著剛
剛才跟他說翻譯完稿子要去瞇一下的M君訓話，沒想到……「這樣也能睡？」M君抱著毯子
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角縮成一團睡著了。
非常懷疑M君的外文系是怎樣畢業的。
偷偷摸出M君的畢業證書仔細端詳，公文袋裡還掉出一只小塑膠袋，裡頭裝的是M君兩吋的
畢業大頭照。
幸好在計畫把M君帶來之前就把他的畢業證書和檢定證照先收起來了，不然能證明自己學
歷或是語言能力的文件都沒有，那怎麼行。
「還不錯看啊……」M君的畢業照難得一掃陰霾，露出的笑容不再慵懶，淺淺的酒窩掛在
兩頰，稱不上有多迷死人的境界，但順眼就是順眼。
通常女生都喜歡這種型的。
但事實卻是當天攝影師被M君的懶骨頭氣到差點拿一旁的板子扔過去。
『挺胸！不要駝背！』
『不要駝背！』
拍畢業大頭照的時候輪到M君，這兩句話大家聽得可是一清二楚。
「你碩士如果唸到了，以後還要唸博士嗎？」醒來之後的M君看到依舊坐在電腦前奮鬥的S
君，想不透他到底是哪來那麼多精力，可以去學校上學、擠公車、買菜煮飯、洗衣打掃。
「現在沒去想那個問題。」當初就是以為M君也會來一起念，結果沒有啊！被騙了，還不
是第一個知道的。
「那你接下來應該會越來越累吧？」寫畢業論文不是件輕鬆的事，S君的教授外表雖然像
肯德基上校，骨子裡卻是包拯包大人啊。
「我從來都不覺得累。」
「是喔，可是我覺得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不然等你老了以後毛病就會很多。」例如
風濕。
「你是想，只要我很累，你就有機會睡覺，對不對啊。」
「……」為什麼會被猜到？
「你不用想方法躲我。下輩子我是不瞭，但至少這輩子，我告訴你，你逃不掉了。」
「呃……」好像黑道逼債啊。「我有欠你什麼嗎？」
「你沒有欠我什麼，是你討厭的人欠你太多，所以我要double補給你。」
「……」這不太一樣吧？
「今天晚上，還是可以讓你睡不著。」
即使背對著他，卻似乎還是能透過S君的後腦杓，看見他撐著頭正在微笑……
陰氣太重了這個人！
＊＊＊
自從跟M君住在一起之後，S君便被可怕的病毒感染了。
研究所的同學們邀了去跟指導教授吃點日本菜、喝點小酒，S君竟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還說什麼『如果是大中午邀約我一定去，晚上就不好意思嘍』之類的話。
但是等到解散之後，S君走到公車站牌前等車，自我意識才正式清醒，『我竟然只想回家
』？
難道自己也變得跟M君一樣，太陽一下山準時窩棉被嗎？
M君自己萎靡也就算了，還牽拖他？
「唷，你回來啦？」窩在棉被裡打電動打得正高興的M君，朝著剛進門口的S君打招呼。「
要玩嗎？」
「我只是好奇。」在M君身旁盤腿坐下，他好奇自己怎麼會被這傢伙感染。喜歡他是另一
回事，被感染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可不想感染到最後變成被玩弄的對象。「好奇你怎麼活
到現在的。」
「我耐操啊。」
「……」
「你想到哪裡去？」
「沒有。」
他當然知道M君所謂的耐操是指遇到困難，都可以當作沒事一樣拍一拍麻煩走光，但那也
不是正常人做得到的吧。
少了晚上的飯局，S君的休閒活動剩下觀察M君、跟〈陪？〉M君玩、寫報告、唸書、買菜
、做家事，僅此而已。但他頭兩項玩得比較投入就是了。
至於M君，最喜歡的應該就是不受打擾的睡眠〈要抱毯子〉，當他醒著的時候，喜歡組模
型、玩電玩、看書。
還有，他其實很喜歡翻譯的工作。
「你的興趣裡面沒有我？」S君用腳底板揉著M君的肚子鬧他的睡眠，雖說M君不怕癢，但
是這樣鬧他卻可以讓他的睡眠時間延後一點。
「你怎麼會是興趣？」莫名其妙，S君是人欸。
「我的興趣裡面有你啊。」一個起身，S君把M君連人帶腦袋重重摟進懷裡，彷彿M君只是
布偶一樣耐擠耐壓。「像這樣玩你。」
「放、放開，會窒息好不好！」右手抱著毯子，M君只能用空出來的左手不停推著S君的手
臂。
但一隻手怎麼可能敵得過兩隻？放掉毯子空出右手就能掙脫S君的奪命雙剪，這道理M君知
道，但他就是病態到即使被勒死，也不想放開心愛的安全毯。
「原來這樣會臉紅。」放開M君，看著整副漲成粉紅色的臉，S君就是覺得這樣很好玩。
「這叫腦充血好嗎！」終於離開可能會致命的懷抱，M君隨便讓毯子散在自己手邊，仰躺
看著天花板不停喘氣，再多來幾次應該會死人。
「不會讓你出事的啦。」可是看著M君胸膛起伏，即使身體被棉質運動衣包裹住，卻依舊
可以想像手指畫過他肌膚的那種感覺。「就跟你說了這是我的興趣。」
「你又想幹嘛？」
「……」
「不行！這種時間應該要睡了！」
「九點！只有老人家才那麼晚睡好嗎！」M君那雙永遠只藏在瀏海下，又因為懶惰而老是
半睜的眼睛，在這種時候總是會睜得大大的，S君喜歡從他眼睛裡看自己的倒影。
M君的眼裡容不下別人的身影，自然是最好的。
「很累又不舒服……」
「哪會累？你睡覺時數比我多，我都不喊累了。還有，哪次不是幫你弄得很舒服？」非得
要中午M君才不會對兩人親密的事情不會有任何抱怨嗎？
晚上真的只能拿來睡覺？
可是，晚上的情調比中午要好太多倍了。
「為什麼都要晚上？」
「晚上是最普通的吧，這種事情沒有為什麼。」
M君晚上睡眠充實的樂趣，就這樣硬生生被S君所謂正常男性應該有的樂趣，給剝奪了。
＊＊＊
S君第二天高興得很，原因是昨晚M君睡熟之後，翻身轉向把他當抱枕摟著睡。M君獨自睡
覺的習慣已經根深蒂固了，只要S君沒去把他怎樣就直接睡覺的話，等到M君熟睡之後，就
會自動睡離S君大約一公尺遠。
即使今天一早他很笑著對M君說『你昨天晚上抱著我睡』，而M君覺得這沒什麼必要那麼高
興所以只回他一聲『喔』，S君也沒有多數落M君的散漫態度。他認為這個『反身抱住』的
無意識動作，代表隨時都能睡一起的日子不遠了，那M君就算平時再怎麼鬧彆扭，他也不
在乎。
「所以我就這樣出門嘍，今天買好料回來煮，等我吧。」沒等M君回答，S君大步出門到學
校去找指導教授喝茶談論文。
「……」M君只是抱著毯子，望向玄關。雖說S君的情緒起伏不怎麼明顯，但古怪的情緒一
來真的擋都擋不住。
打開筆電，拿出一旁公文袋裡數十頁的中長篇原文小說，翻到昨天擬定好的段落，戴起眼
鏡開始工作。
當然──要先埋在親愛的毯子裡面深呼吸之後，大腦才准許開始思考。
＊＊＊
晚上十點。
十、十點？
S君是因為太高興了所以公車坐到台灣的另一頭去了嗎？
平常八點前後就會回來的。
『……不是叫我等他嗎？』
等到極限的十一點，他就受不了跑去窩被子睡覺。
＊＊＊
S君失蹤了嗎？出事了嗎？
才怪，這個人如果會出事，老鼠就反過來啃貓了。
他只是被教授還有同學拉去吃個飯、喝個小酒而已，誰叫他晚上不出門的這個習慣，實在
讓人太想把他在晚上拖出去玩。
等到被送回家也差不多醉了，但幸好意識還有一絲絲清楚，急忙掏鑰匙開門衝進房間，果
不其然，M君睡了。
但這樣也好，因為S君也忘記帶可以填肚子空虛的糧食回來。
洗完澡，想說人都回來了，好歹道個歉，不然明天睜開眼會變成怎樣他可想像不出來。不
曉得M君是想睡了就睡還是有等他等了一段時間才睡，如果是後者……M君說不定會因為耽
誤到睡眠時間這個原因而生氣，這可是大罪。
但頭還是有點昏……
有後勁這麼強的酒？
「我回來了喔。」搖了一會，M君沒醒也在意料之中。「那我現在要睡覺了喔，睡你旁邊
。」好，他現在已經報備過了，誰叫他不醒的。
「你可以不要睡我旁邊嗎。」
「！？」嚇死，M君這時候竟然不是因為他對他做什麼七七八八的事情而醒著，這根本就
是奇蹟。
「你在旁邊我很難睡。」
「喂。」偏不走，他就是要睡這邊。
「你上去睡床墊。」
「不要。」
「……」M君轉了過來，一臉不爽。「你不走，我走。」說完，抱了枕頭和棉被，當然沒
忘毯子，走向浴室，似乎打算睡浴缸。
「偏不讓你走。」好嘛，不回來是他的錯嘛！可是M君手機沒開機啊，家裡又沒裝電話，
該怎麼跟他說今天會晚歸？「讓你一個晚上都不能睡我告訴你。」
「不行！」開玩笑，他剛剛根本睡不著，現在S君平安回來了，總算可以放心下來睡，哪
能又撐一晚？
「最好不要認為我不愛你。」
「什、什麼跟什麼？」那個……薄荷牙膏味好像特別重，好像也有酒味。果然是能跟拾獵
犬比擬的嗅覺。「你是喝多少？」平常一兩瓶酒S君都還ok，像現在這樣瘋瘋癲癲，可能
今天被同學和教授得逞，S君說過他們一天到晚都想拉他去吃晚飯，沒在放棄的。
「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才不寂寞，那你呢！」
「呃……什麼我？」昨天都抱他睡覺了，他自己也高興的跟瘋子一樣啊。
「說你也很愛我我告訴你！」
「呃……我……」
「方劭寰！」
「喂！」腰間沒多少肉，竟然還被捏著轉一圈，現在是演哪齣宮女被嬤嬤虐待的戲啊！等
一下會拿針插手指嗎？
「你不說我就再轉一圈我告訴你！」
「很痛欸，嚴冀恒你再捏不要怪我把你摔出去啊！」雖然他也不敢保證有那個膽敢把S君
摔出去。
「說！你到底愛不愛我！？」
「你先放手喔！」
如果把那兩條安全毯放開，就可以多加一隻右手來推開S君，M君卻忘了這回事。
兩隻手絕對推得開的。
「我那麼晚回家，絕對不是去什麼不三不四的地方我告訴你！我……已經有你了，所以不
會去酒店那種鬼地方。你比較好，都是教授還有那些酒肉朋友……不、不對，我幹嘛講這
個。你給我講！說！說你也跟我愛你一樣愛我。」
「你不放開我就不講！」
「你不講我就偏不放開！」
「喂！」
M君，真的怒了。
＊＊＊
話說昨天S不小心(?)S到M君，M君真的怒了，但是他的怒，是會讓人無可奈何的那一種。
腰間一大塊青紫雖然刻意用衣襬遮住，範圍好像還是很大片，M君早上在浴室偷偷擦藥的
時候他看見了，卻不好意思去面對。
M君真的把他重摔在地上，他也就這樣睡得不醒人事，卻還是為了賠罪，特別買了特製的
吉事漢堡回來──加了比平常多一倍的酸黃瓜。
「吉事漢堡，我跟店員說酸黃瓜加多一點，你……要不要？」
「吵個屁。」M君把筆電端了轉過身被對S君，繼續玩他的神話世紀。
「這是我一去就現做的，你真的不要？」
終於，M君的手伸了過來，S君連忙把裝在紙袋裡的吉事漢堡拿給他。
大約過了五分鐘。
「還你。」M君扔回S君身上的，是吉事漢堡上下兩片的麵包。
「那個……」
「讓我安靜玩一下電動你是會死啊？」
「好，好好好。」
S君摸摸鼻子，乾脆先去逛超市好了，反正M君只要罵出來，就代表這次的脾氣來得快去得
也快。
其實……他還希望M君可以多多生這種氣。
不然這傢伙的骨頭真的要懶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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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kip掉很多台詞因為很北七.....
這樣I君才能快點出現(喂XDD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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