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NBA] 3月31日‧對方狀況未明中 (0217)

看板BB-Love作者Filament (鎢絲)時間12年前 (2012/05/07 04:34)推噓25(25推 0噓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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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女性向同人創作文，與現實中任何人或團體無關。個人設定絕對只是腦補，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請勿轉載，請勿未經同意以任何形式發表、公開於各種管道。本篇為真人配對，無法接受者請繞道而行，感謝配合。前篇為《3月31日‧狀況未明中》、《3月31日‧狀況未明的清晨》先參閱有助身心健康。另，《4月1日‧愚人節》不嫌棄也可以參考一下......>/////< 他沒想過會這麼嚴重。他只是覺得膝蓋突然之間酸痛的不得了。 Jeremy記得下場之後在休息室裡接受冰敷時腦中徘徊的念頭 “喔！真的嗎？現在？” 對，是現在。如今Jeremy已經可以冷靜地告訴自己。在早上練投之後，Jeremy和隊醫決定了最終動手術的時間點。他膝蓋消腫了，但明顯的不靈活，Jeremy不能細想是因為心理作用或是真的自己膝蓋傷勢不輕，總之他盡量客觀的把自己的感覺告訴了幫他測試檢查的物理治療師。他選擇相信專業的意見，既使結論並不如他所願。真的是很煩，好吧，不要用負面的情緒去詮釋，這應該叫做懊惱。哥哥最了解他的不甘心，第一時間就叫媽媽打電話來“休養好再上場。”告誡式的關心，Jeremy最受不了媽媽這樣說話，被管教使他背脊僵硬，又有一種仍舊被媽媽當作孩子的錯覺，然後心裡就避免不了想要任性的撒嬌。 Josh也會像自己一樣嗎？Jeremy想像著自己從小崇拜的哥哥跟媽媽的互動，嗯，不太可能，Josh很成熟。才大自己三歲的Josh感覺像大自己五歲以上，早早自組家庭，邁入人生的新階段，Jeremy都不能想像自己結婚的樣子，就算再過三年好像也不太可能。一次他跟Landry提起這件事，Landry笑瞇了眼看著他。『小孩跟人家組什麼家庭！你根本未成年！』那個語氣讓Jeremy選擇拿籃球丟他。或許因為他們認識在彼此21歲之前，所以自己和Landry相處起來總是不自覺回到剛認識時的心智年齡？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Jeremy回加州過寒假。看著街上行人穿著厚夾克就可以跑來跑去，Jeremy只有羨慕，他實在不敢去想像自己一月中回麻州時會遇到情況。加州長大的Jeremy十分不能適應寒冷，手腳不聽使喚的感覺會讓他心情浮躁，他其實在放假之前就冷得想發脾氣，而那才只是剛剛入冬。珍惜眼前的太陽吧！Jeremy舉高雙手，在路邊大喊。「請問你是什麼狂熱分子嗎？」高中同窗在Jeremy背後發出噓聲。「Lui你遲到還這麼囂張，正好我嘴饞。」Jeremy轉身勒住好友的脖子一邊走向快餐店。兩人笑著打鬧了一陣，直到換兩人點餐時Jeremy才正經起來，點了三人份的薯條。「你說等一下要去哪打球？」Jeremy嘴裡咬一根薯條，手裡還拿了一根。「我每次跟你一起吃東西壓力都很大。你知道，要加快速度什麼的。」Lui嫌惡的看著許久不見的好友在自己面前狂吃。「是去你上次說的球場？有點遠欸！」Jeremy秋風掃落葉一般收拾了一包薯條。 Lui拿出手機錄影。「需要讓其他人看看你這哈佛讀得如何了。」 Jeremy有趣的睜大眼。「喔！這跟我吃薯條有關嗎？」「無關啊。」Lui把短片放上自己網誌，標題是 “大家都猜中了，他一點也沒變。”把手機轉給Jeremy看，逗得他哈哈大笑。在嬉鬧之中吃完薯條，他們一邊閒聊一邊搭公車到了一座西邊社區室內籃球場，遠處觀望球場就覺得規模很大，外觀也很新。「為什麼要來這裡打球？」Jeremy好奇了，倆人社區裡徒步的距離即有一個室內籃球場，一般都會選離家近的。「哈，這裡有幾個史丹佛的校隊在打球啊！你一定會想認識他們的。」Lui微笑著，他知道Jeremy之前申請史丹佛的一些風波，很為他抱不平。「就為了這個？」Jeremy搖頭，老實說他一點也不想特意去認識史丹佛的校隊，那只會讓他想起自己被刁難的往事，過去的事他還沒釋懷呢！想到哈佛的寒冷他就火大。「對啊，其中有一個新生，要是你讀史丹佛，跟他就是同梯。」Lui推著Jeremy 的背，強迫他往前走。「我不想去。」Jeremy抱怨著。「我前幾天才聽他們說他們缺人打三對三呢！校隊水準高，我這種他們看不上眼，你去試試。」Lui就是一副惟恐天下不亂。 Jeremy一路不甘不願的進到球場，換了雙鞋和Lui一起呆呆站在場邊，眼神放空，他被半強迫做了他不想做的事，可是他知道自己的確想看看那個史丹佛的新生打得如何，他好矛盾。「收起你無辜的大眼睛！把氣魄拿出來吧！」Lui用手肘賞了Jeremy一拐之後，對場中打球的一些人打了招呼。「嘿！我把人帶來了。他是哈佛的校隊，以前在我們高中是球隊隊長喔！」喊得太大聲了！Jeremy要阻止已來不及，好糗啊。Jeremy用單手想摀住臉，又想偷看其他人的表情。「嗨。」在Jeremy尷尬中他聽見有人跟他打招呼。Jeremy放下手搜尋著聲音來源。 Jeremy發現有人拿著籃球站在自己身後，那個人比自己要高大，但卻靦腆的俯視著自己，下垂的眼尾因此更加的明顯，剃得短短的頭髮仍然捲捲的，看樣子是黑白混血兒。那個人眼神清澈和善，對自己的好奇毫無掩飾。「我是Landry。」 Jeremy印象很深，Landry說完名字之後嘴角微微勾起，對自己微笑的樣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不過Jeremy跟Landry真正熟識起來是自己進尼克之後。 Landry給自己的感覺跟當初在加州一起打球時不太一樣了。在菜鳥球季爆發，成為尼克一顆耀眼的新星，Jeremy來尼克之後閱讀了幾則相關報導，覺得 Landry成熟得不可思議。自己無法像Landry這麼坦然。他很明白那種不被周遭看好的感覺，當你印證了自己的能力，沒有人能不對自己感到驕傲欣喜。Jeremy感受最深的是與驕傲對抗的過程，有些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虛假，他不斷的在真誠表達自己和抵抗驕傲的過程中掙扎，這比他打滿四十分鐘的球還累。 Jeremy曾經很佩服Landry低調且從容的處事風格，雖然他總是開玩笑不正經，但對於嚴肅的事卻不輕易發言。Jeremy之前曾打趣的問他對某些事情的意見， Landry聳聳肩回答：『其實詳情如果不清楚，多做評論感覺會很蠢。』Landry 講完賊賊笑著，Jeremy知道自己太愛發表意見被調侃了。但那只在Landry面前， Landry不會知道。 Landry不會知道自己在參議員辦公室實習的時候，還特別被指導要多發表意見，只因為自己太過沉默。就算他在哈佛被刻意訓練討論各種議題，都沒有讓他習慣公開侃侃而談自己的想法。那是只在Landry面前，他才顯得聒噪，Jeremy常常覺得與Landry的相處甚至比自己大學時的團契更能有共享的交流。他總是完全明白自己要表達的，從沒有誤解過自己的意思，他總是很有耐心的聽自己說話，更重要的是，兩人交談時可以保持著一種舒適的坦承。 Jeremy也喜歡Landry跟自己分享心事，不過這有點難度。Landry心事重重的時候最喜歡不發一語裝作沒事，不是搞些家務事讓自己忙碌，就是拉朋友打電動或聚會閒聊，他還會獨自去逛街、逛書店。 Landry大概有一百種排遣心事的方法，偏偏就是沒有找好朋友傾訴這一項。 Jeremy偶爾也會氣惱Landry故作輕鬆的樣子，那他就會故意讓Landry很忙，利用Landry拜訪自己住處時把自己公寓弄得很凌亂之類的，反正某人喜歡做家務沉澱心情。不過Landry反過來跟他抱怨自己不跟他分享煩惱是怎樣？Jeremy想著他們搭飛機回紐約時Landry特別強調要自己“告訴他”，Jeremy自認已經什麼都告訴他了啊！被一個悶著什麼都不愛講的傢伙抱怨不分享，真是反了。到底還要說什麼？拿MRI的報告給他看好了，連骨頭都讓他一清二楚。想到自己的膝傷，Jeremy又開始消沉。 Landry去哪了？不會又執著練投了吧？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決定開刀卻沒事先知會，自己會不會又遭殃？ Landry很容易默默不開心，常常Jeremy要事過境遷才驚覺自己把Landry惹毛。 Jeremy拿出手機。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他們第一次見面，在Landry報上自己的姓氏之後，Jeremy就發現這個傢伙是當初讓史丹佛校隊教練拒絕自己的申請，選擇保留獎學金的選手之一。 Jeremy明白教練是拿這件事當作推託的藉口。而且兩人打球的位置天差地遠，不過Jeremy真的很好奇Landry的實力如何。他們倆人之間的差距，會是大到對方值得栽培但自己只能當替補球員那樣的程度嗎？Jeremy回想高中教練轉述給自己聽的談話內容，說不氣憤是騙人的。 Jeremy的懷疑在與Landry有所交集的短短一天就化為烏有，Jeremy看著Landry 傻裡傻氣的搞笑、跟夥伴之間融洽的相處，覺得放不下這件事的自己顯得很小氣又愚蠢。 Landry何止是一個實力強過自己的選手，Jeremy得承認Landry在團隊中的協調能力也十分出色。他很明白只要堅守自己的位置不出錯，就能有效的帶領隊友的士氣，所以 Landry表現失常時總是很抱歉，他的態度就是：“我明白自己可以做得更好，是我的失誤。”然後Landry會想盡辦法彌補，但他打球卻仍然很沉著也很有耐心。他們只是練球呢！而且Landry跟自己一樣都是大一。 Jeremy羨慕不已，常常在場邊休息時偷偷觀察著。而且Landry給他的感覺跟哥哥Josh很像，除了籃球打得好又幽默，還會分神照顧自己。Landry會注意並張羅他這個非校隊的外來者在受邀去他們學校體育館打球時的任何需求。 Jeremy觀察到Landry的隊友都很信任他也很喜歡他，這並不只是信任他的強度或是能力，而是信任他整個人，Jeremy猜想是因為認同所以與之並肩作戰的關係。不是只有隊友會喜歡他，連自己都很喜歡他。Jeremy有時都覺得這傢伙人好得太過分了，常會湊過去用拳頭輕敲Landry又粗又壯的手臂，讓Landry莫名其妙，但他總是溫柔的看著Jeremy，有時會用大手捏住Jeremy的頭輕輕搖晃。在史丹佛校隊裡，大家的能力普遍高於水準，每個人都要非常勤勉才能去爭取自己表現的機會，也要有接受自己技不如人時被放板凳的心理準備。不像自己高中時那樣，或許長期被賦予了支撐球隊的責任，也讓自己不知不覺的傲慢起來。 Jeremy記得自己觀察Landry之後逐漸擺脫大一時的困境，也許是Jeremy體會到自己需要更努力更穩定的對球隊做出自己的貢獻，如果在哈佛他可以做更多的事，打更長的時間，那他就更應該好好把握。後來哈佛也換了校隊教練，這也讓Jeremy從大二開始脫胎換骨。 Jeremy哪裡知道，八百年前的往事會讓Landry感到不爽。今天他們把連勝的場次又推進一場，Jeremy覺得身體十分疲憊，腿都不像自己的了，不過，能打球他很快樂，能打多久是多久，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這種機會。「為什麼我會從記者那邊知道你的事？」Landry的語氣微弱的令人起疑。 Jeremy搭著Landry的車，傻傻地看著Landry，胸前抱著背包，一臉茫然。「什麼？」他累到失神，漏聽了Landry說的話。 Landry專心開著車，沒有再重複，但兩人之間的相處卻從這時起詭異了起來。你知道，一個在情人節採訪的鏡頭前親了自己的人，隔兩三天就跟你在一起出門時保持距離，又在休息室裡只跟你玩沉默不語的遊戲……這，不只其他隊友，連Jeremy都感覺得出不對勁了。他們還在連勝欸！氣氛可以這麼差的嗎？Jeremy嘟嘴了，Landry剛剛最應該第一個來給自己擁抱的啊。 Toney為此還小虧了一下Jeremy。「是誰甩了誰？」 Jeremy假裝生氣地說：「我們才沒有分手呢！」洗完澡從淋浴室出來的Landry 聽見還瞪了自己一眼。經由這一瞪，Jeremy才終於確定Landry在跟自己鬧脾氣。不准再看那些羅曼史小說了！Jeremy當下超想大喊。真是女朋友都沒有像他這麼難以捉摸……Jeremy覺得有點懷念從前Landry溫和又處處包容自己的樣子。好吧，老實說Jeremy也有點開心平常成熟的Landry竟然會跟自己鬧脾氣，這心態真是太複雜了，說不清楚。等到大家陸續離開，Jeremy默默跟Landry一起走在取車必經的走廊裡。「你知道，你不告訴我，我不能理解你在氣什麼。」Jeremy勾住Landry衣服的下襬阻止Landry越走越快的步伐，拜託，他腳超酸，走慢一點會怎樣。「我其實沒有生氣。」Landry抓住Jeremy拉住自己的手，用力捏了捏，一副心神不寧。 Jeremy越跟Landry來往，越佩服Landry內心世界的多彩多姿，而且他表情超多， Jeremy察覺自己沒良心的看得津津有味...... 「你笑什麼？」Landry皺眉。「我哪有！」Jeremy摀住嘴，竟然看到偷笑......太過分了自己！ Landry舔舔唇，自己也笑了起來，Jeremy見狀笑得更囂張了，還發出咯咯的笑聲。「嘿！」Landry笑著大喊，從Jeremy背後勒住他的脖子。「好啦好啦，你不要生氣了啦！」Jeremy拍拍勾住自己的手臂，順手掐了掐。「哇，好結實。」Jeremy放鬆的倚靠在Landry懷中，背抵著Landry的胸膛， Jeremy抬頭看了看沒打算放開自己的Landry，順勢把頭枕在Landry的肩膀。「所以你要告訴我了嗎？你了解我，我永遠猜不到你的答案。」 Landry讓Jeremy把重量放在自己身上，像抱住一隻等身大的布偶一樣，Landry 摟著Jeremy的脖子。「那天，記者跟我說了你之前申請史丹佛的事。我都不知道。」「你知道，我告訴過你了！」Jeremy腳好痠，他調整姿勢，微微側身，把更多重量推給Landry。 Landry被他推到必須靠著牆。「你以為自己是多輕啊！」Landry把Jeremy抓出自己的懷抱，讓Jeremy背抵著牆站好。「我不是只指史丹佛，還有你被拒絕當時教練告訴你的事、跟他的選擇。」Landry單手扶著牆，把Jeremy環繞在自己胸前。「喔！」Jeremy忽然之間才想起這件事，後腦勺往後靠在牆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好多年了！我都忘了。而且你要我怎麼說？」Jeremy瞇著眼。「你沒有告訴過我，他當時是為了選我所以拒絕你。」Landry訴說著字面上聽來傷人的話，但卻露出被傷害的表情。「不是的，他當時就不想給我獎學金，而且他挑了兩個人，你只是其中一個啊！而且你跟我打不同位置欸！他後來又補了一個後衛啊！這是記者有陷阱的陳述。」 Jeremy苦笑著，他都不知道Landry這麼多愁善感，這一點都不像他。「你應該來問我！我什麼都會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故意隱瞞過你。」Jeremy神態認真，沒有剛才的嘻笑，他伸出雙手放在Landry肩上。「以後也不會。我保證。」 Landry和Jeremy相視，然後別開眼。「為什麼我覺得我的行為跟我上上個月看的小說女主角很像？」Landry臉有些紅。「還好，如果我現在投入你懷抱那我就會比較像。」Jeremy盯著Landry游移的眼睛不放，從容不迫的說著。 Landry這才發現兩個人的姿勢不對勁，飛快的閃開。「別跑！我要投入你懷抱！」Jeremy露出白白的牙齒假裝惡狠狠地笑笑。「明天見！」Landry一路跑向自己的車子。 Jeremy忽然覺得膝蓋有點痛，但他忍著不動聲色，並對Landry招手道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Jeremy打開簡訊的頁面思考著遣詞用字，一邊回想幾天前勇士隊隊友和自己傳簡訊的時候特別提醒他“不用急於一時，你還可以打個十年球。”Jeremy消沉的嘆口氣。 Jeremy坐在訓練室裡的椅子上，整個房間裡空無一人，空曠到他隱約聽見走廊遠處記者說話聲的回音，獨自一人時，各種知覺都變得好清晰。 Jeremy摸摸自己的膝蓋，他都快不能確定這一陣陣疼痛的到底是身體，還是心理。大家都不吝於給他安慰，甚至主動捎來勉勵的訊息，但卻也讓他有一種被過度關注的壓力。他明白這是好意跟正面的力量應該懷以感激，可是他還是無法擺脫心中的懊惱。也許這跟之前自己在勇士表現不好時有點類似，如果太以自己為思考的中心就無法擺脫這種心靈上的低潮。他懊惱的時候都用練球排遣，結果現在他不能。Jeremy手放在膝蓋上，仰頭看著天花板。上帝總是有完美的安排，凡事都有定期，Jeremy說服著自己，現在自己需要這種來自於精神的力量。他昨晚在Landry家過夜時本來想讀一下聖經。但他心靜不下來所以打消了主意。不知道如果自己要求Landry在睡前讀給他聽，Landry會答應自己嗎？Jeremy 想像著。 Landry的聲音充滿磁性，無論何時都那麼愉悅，並且比自己更加親切。Jeremy 最喜歡跟Landry講電話，尤其是聽見Landry淺淺的笑聲，有時甚至聽起來性感極了。 Jeremy覺得自己如果要當牧師，應該跟Landry多學習，感覺他可以說服所有人。要是自己說話的聲音像Landry，那他這時候就來個語音留言，可能Landry會釋懷一些。 Jeremy打著簡訊開頭，打沒幾個字就刪掉重寫，他聽見走廊逐漸人聲喧騰，猜想是記者往臨時記者會的現場移動了。 Jeremy思緒有些紛亂，他不自覺在腦中重複之前和經紀人開會時討論的內容，他的說詞，他該如何完美而保守的解釋自己這幾日以來發生的事，他該如何在眾多陌生面人前描述自己的心情，既要精確又沒有語病，要減少他人的聯想，但又不能把話說死。 Jeremy無法把他與經紀人開會時的狀況告訴Landry，如果這是Landry希望自己跟他坦承的部分。他試著深呼吸時喉結隱約地顫抖，跟陌生人陳述自己的心路歷程讓Jeremy略為緊張，但這並不困難，就當作隔著玻璃在說話，那些質疑、檢視、議論，都是玻璃那一邊的事，Jeremy在認為自己已經盡力表達之後，不會再把那些放在心上。但是Landry......Jeremy在心裡投影著Landry溫柔的表情、期盼的眼神、爽朗的笑聲，Jeremy不願意當那個改變這些的人，他不願意讓這個人跟著自己心情低落，就算Landry不說，Jeremy也感覺得到他已經有太多煩心事，而且，Jeremy 不能確認，萬一Landry願意給自己一個安慰的擁抱，自己能保持冷靜嗎？他費力構築的堅強還能擋住自己的軟弱多久？ Jeremy知道Landry今天清晨在自己的懷裡醒來，他身體這麼僵硬，呼吸如此急促，怎麼可能不發現，在那一刻Jeremy考慮著把自己初步的打算告訴Landry，藉由這種裝作對方聽不見的狡猾方式。但他當時卻沉溺在Landry的體溫裡，他摟著Landry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柔軟的平衡，他感到安全，他的膝蓋似乎也不難受了。他覺得一切都不再難以面對，自己可能失去一切的傷痛也不再讓自己害怕。他已經經歷了這麼多，嘿，沒什麼好害怕的，就算有更麻煩的事在後頭虎視眈眈，但他們會渡過的。於是Jeremy情不自禁地給了Landry一個吻。他安慰著Landry『一切都會好轉的。』同時也對自己說著。 Jeremy突然好希望Landry在自己身旁。「該準備了喔。」球隊公關打開門，對Jeremy提醒著。「再過五分鐘就開始。」「好的。」 Jeremy從思緒裡回神，重新在手機裡打著簡訊，接著傳送。然後他走出了訓練室。進入臨時記者會的場地，獨自落座。閃光燈此起彼落，快門聲瞬間像炸裂一般突然響起，又綿延不絕。 Jeremy心裡響起了兩個月前的那首《All I do is win》，自己與隊友愉悅的喧嘩也不過只是短短的六十幾天以前。虛構的音樂聲隨後戲劇化的沉寂了，連帶那些歡騰也一併淡去，台下記者各個蓄勢待發，他們的眼神裡塞滿了難以辨明的思緒與色彩。 Jeremy不著痕跡的抿了抿唇，開口緩緩敘述著自己心裡模擬過幾遍的開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嘿，我的朋友，我需要你跟我說，這一切都會好轉的。” “找到我，親口告訴我。” “還有，我很抱歉。”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54.193.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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