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銀英吉羅] 你眼中的陰霾（4）（完）
衍自：銀河英雄傳說
配對：吉爾菲艾斯X羅嚴塔爾
內容：劇情衍生
級別：H無
說明：我把它寫完了，以一種瓦普一樣的跳躍方式。雖然它有好像瓦普跳躍一樣的邏
輯進程，但是它終究還是完結了。那片陰霾和那雙暖藍色的眼睛一起宣告退場，變成紅色
的血流匯入銀河之中。
4
幾乎是在清醒的同時，羅嚴塔爾意識到房間裏有人。
從枕頭下面抽槍、起身、將槍口指向目標，全部過程只用了大概不到2秒鐘的時間，
然後，看清楚來人面目的羅嚴塔爾挫敗的歎了口氣。
吉爾菲艾斯站在衣櫥前面，正把外套掛進去。
“抱歉。”吉爾菲艾斯歉疚的笑笑，然後湊到羅嚴塔爾身邊，俯身在後者的額頭上親
了一下，“吵醒你了。”
羅嚴塔爾沒吱聲，只是把槍塞回到枕頭下面，卷上被單重新倒回到床上。
連續兩天半熬在大本營的軍事會議上，他喝下去的咖啡大概夠得上他自己的體重。等
他回到位於營區的宿舍時，他還以為自己會因為過渡攝入咖啡因而從此和睡眠絕緣，但事
實是，當他路過那張不算很舒適的雙人床時，直接就倒了上去，再也不想起來了。
而同時與會的吉爾菲艾斯一級上將隨後又與羅嚴克拉姆元帥進行了半天的私人會晤，
才回到這裏。
“奧斯卡，起來吃點東西如何？”吉爾菲艾斯試圖從一堆枕頭裏把羅嚴塔爾挖出來，
卻被後者拒絕了。
“給我一杯紅酒就夠了。”羅嚴塔爾如是說。
吉爾菲艾斯鍥而不捨的努力著：“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你已經喝了足夠多的咖啡和
紅酒，現在需要吃點正常的食物。你還記得你上次吃東西是什麼時候麼？”
羅嚴塔爾閉著眼睛思考了一下，最後一次吃東西是什麼時候？也許是今天早上，或者
昨天晚上，也有可能是昨天中午。關於這些，他真的不記得了，大本營那些二流廚師提供
的餐飲原本就不對他的胃口，一旦忙起來，就更不記得需要把“那些東西”吃下去。
“奧斯卡，快起來。”吉爾菲艾斯的聲音笑笑的落下來。
羅嚴塔爾翻了個身，把後背留給吉爾菲艾斯。聽著那個溫柔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
他總有些難以適應。
同居的第三個星期，吉爾菲艾斯為自己掙得了叫他名字的權利。那個時候，羅嚴塔爾
只是單純的認為，在床上的時候聽著“羅嚴塔爾提督”這個稱呼，他很難持續的硬下去。
然而一旦開禁，隨之而來的，便是吉爾菲艾斯順理成章的將稱呼他名字這個特權，貫
穿進了整個生活。
從某種程度上說，吉爾菲艾斯擁有一種特別的，和他外貌甚至本性毫無關係的，狡黠
的智慧。
就好像，他堂而皇之的進入了羅嚴塔爾單調的生活一樣。
先性而愛對羅嚴塔爾而言是前所未有的體驗，且不論他對過往那些女性是否有愛這樣
深刻的感情，至少，他從沒有在和她們上過床之後，還保持同樣的溫情過。甚至在那之後
，這些女性統統被清除出了他的生活，他需要的是一個新鮮的床上的夥伴，而不是一個熟
悉到讓人麻木的一起吃早飯一起聊新聞的居家伴侶。
身後的床墊向下塌了一塊，羅嚴塔爾知道吉爾菲艾斯躺了上來。
溫暖的呼吸撲在耳後，溫柔的讓羅嚴塔爾頭上因為突然驚醒而突突直跳的神經鎮靜了
下來。
“你可真有精神。”羅嚴塔爾閉著眼睛，困意在慢慢的籠罩上來。他實在很困惑，他
明明還不到三十歲，吉爾菲艾斯也只比他小九歲而已，為什麼精力可以差這麼多？他已然
累的連撩起眼皮都嫌費勁，而吉爾菲艾斯居然還有力氣做飯。
“我在萊因哈特大人那裏睡了一小會兒。”吉爾菲艾斯頓了一下，補充道：“沙發上
。”
“這個注解可真多餘。我知道元帥大人的辦公室沒床。”
“事實上有。”看著羅嚴塔爾皺著眉頭轉過頭來，吉爾菲艾斯繼續道，“我特地讓人
準備的。如果沒人看著的話，萊因哈特大人也是個會不眠不休通宵工作的人。”
羅嚴塔爾沉默了片刻，坐起身，半轉了頭看著吉爾菲艾斯，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如果要我說的話，我一直以為，睡在這個地方的人，應該是元帥大人。”他說著，用下巴
示意了一下吉爾菲艾斯手臂中間圈起的那一小塊空地。
吉爾菲艾斯領會了他的意思，於是跟著坐起來，“為什麼？”
“你們在一起的時候，”羅嚴塔爾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描述，只好攤了攤
手，“你知道我的意思。”
“因為我們太過親密？”
“大概吧。”羅嚴塔爾裹著被單下了床，他現在清醒了，或者說，他覺得他需要去沖
個澡清醒一下。
“我和萊因哈特大人是最好的朋友。但那不代表我們一定要變成愛人。”吉爾菲艾斯
看著羅嚴塔爾的背影道，“或者，就好像你並不會和米達麥亞提督……”
“停！”羅嚴塔爾舉起一隻手示意吉爾菲艾斯打住，“這個話題延伸的太遠了。我認
為提督您的兵力並不需要被部署到這樣的地方。”
吉爾菲艾斯笑了起來，“那麼，羅嚴塔爾提督你希望我在什麼地方為你提供幫助呢？
”
“一頓午飯。紅酒燜雞不錯。”
“你會得到的。”吉爾菲艾斯從床上起來，轉身向臥室門口走去。
羅嚴塔爾站在浴室裏，聽著廚房方向傳來的細微的聲響，過了一會兒，吉爾菲艾斯揚
聲告訴他，做紅酒燜雞的材料不夠了，但他可以提供焗飯作為補償，羅嚴塔爾不置可否的
嗯了一聲，擰開水龍頭讓溫熱的水沖在自己身上。
這大概就是生活。
在大風大浪之間，在動輒以十萬戰艦計數的戰鬥見，在以整個銀河作為目標的野心下
面，一點小小的平靜。瑣碎而陌生，伴隨著吉爾菲艾斯的出現而出現。卻一點點的，充斥
進了各個角落。
除了隔絕了羅嚴塔爾那些華麗而複雜的緋聞之外，似乎也在慢慢的改變著羅嚴塔爾的
某些部分。
羅嚴塔爾看著鏡子裏那個看起來有點陌生的臉，“這不是你要的東西，羅嚴塔爾。”
這或許是米達麥亞希望他所能擁有的那些東西，但是，卻不是他自己想要的。羅嚴塔爾相
信，他所需要的，是讓石頭的尖角更加銳利的切割，而不是讓這些尖角消失的撫慰。
這只是個遊戲，他曾經經常跟女人玩，但還沒跟男人玩過，所以略帶新鮮感，這種新
鮮感迷惑了他。羅嚴塔爾想，現在收手還不晚。他有過這樣的經歷了，不好不壞，但不用
再繼續了。捨棄吉爾菲艾斯不會比捨棄過去那些女伴更難，甚至可能是更容易的。
羅嚴塔爾關上水，抓過一條浴巾擦幹身體。廚房的方向傳來食物的香味，吉爾菲艾斯
的廚藝並不算最好，但足以滿足羅嚴塔爾挑剔的胃口；還有吉爾菲艾斯擅長按摩的手；以
及……
羅嚴塔爾再度告誡自己，這是生活的一部分，但是，不是奧斯卡‧馮‧羅嚴塔爾需要
的東西。奧斯卡‧馮‧羅嚴塔爾不需要生活，不需要被愛，他需要的只是一條路，通向野
心盡頭的路。
羅嚴塔爾倚在廚房門口，看吉爾菲艾斯準備碗碟，然後再度告誡自己：你需要的不是
這個，而這個大男孩兒需要的，也不是你。
“我們談談，現在。”
吉爾菲艾斯詫異的轉過頭來，看著在餐桌一端坐下來的羅嚴塔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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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因哈特坐在陽臺上，眯著眼睛看著花園裏的情景，“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應該已經
是秋天了。”
“是的。”
“到時候，可以和姐姐一起去山莊看看楓葉。”
“是的。”
“又要很久見不到姐姐了。”
“是的。”
“吉爾菲艾斯？”萊因哈特向前欠了欠身，“你又心不在焉。”
吉爾菲艾斯揚起一個微笑，“我很專心的在聽。”
“你沒有。你在隱瞞我什麼。”萊因哈特索性伸手抓住了吉爾菲艾斯的手，“我們是
最好的朋友不是嗎？我們可以分享銀河，卻不能分擔那些讓你煩惱的事情？”
吉爾菲艾斯沉默著，看著友人冰藍色的眼睛，“等我想好該怎麼說的時候，我會告訴
您，現在我不想說這件事。”
看著吉爾菲艾斯一如既往的微笑，萊因哈特抿了抿嘴唇，有些懊惱的鬆開吉爾菲艾斯
的手，他並不像吉爾菲艾斯那樣擅長觀察別人內心的波動，所以，也弄不清楚吉爾菲艾斯
溫柔的表像之下究竟隱藏了些什麼，但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吉爾菲艾斯的笑容和以往的不
一樣，吉爾菲艾斯有了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
吉爾菲艾斯心裏那一小塊他觸摸不到的私密之地讓他感覺到了一絲被背叛的感覺。
“吉爾菲艾斯，我們始終是最好的朋友，對嗎？”萊因哈特靠向椅子，裝作心不在焉
的樣子。
“是的，萊因哈特大人。”吉爾菲艾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堅定，“我對您的初衷永遠
不會改變，為了保護您，我不惜流盡所有的鮮血。”
這樣的宣誓讓萊因哈特有了些滿足，這樣的誓言吉爾菲艾斯不會對他之外的任何人承
諾。萊因哈特揚了揚眉梢，帶著玩笑的口吻說道：“聽起來要受很重的傷才行。”
吉爾菲艾斯也笑起來，但他並不知道，這個平靜的午後，他所說的，是終結他這一生
的讖語。
鮮血的流逝帶走了一個人的生命。
“吉爾菲艾斯一級上將大人走得很快，並沒有感到多少痛苦。”軍醫官只能想出這樣
的話語來安慰震驚中的諸將官。
禿鷹之城像個超級金屬棺材，沉悶而壓抑。
羅嚴塔爾倚在巨大的舷窗邊上，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宇宙。許多人為了這美麗的夜幕付
出了生命，今天的這個人只是其中之一，不是最初的，也不是最後的。
那天之後的某個晚上，大本營的上層軍官俱樂部裏，為了預祝勝利而舉杯的提督裏面
，不僅有羅嚴塔爾，也有吉爾菲艾斯。水晶酒杯碰撞在一起的聲音讓人聯想起清洌的銀河
，即將再度灌滿鮮血的銀河。
羅嚴塔爾眯起眼睛，透過酒杯中豔色的紅酒看著閃爍的大廳懸掛著的水晶燈。
“大家都已經回去了。”吉爾菲艾斯的聲音突然而至，羅嚴塔爾猛地轉過身來，手中
酒杯中的酒液跟著一晃，映在裏面的燈光碎成一片。
“羅嚴塔爾提督介意與我同行麼？”吉爾菲艾斯的臉上帶著客套的微笑。
“不勝榮幸。”羅嚴塔爾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回報一個同樣官樣的笑容。
這是自那天之後，他們第一次獨處。
也是最後一次。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走著，直到吉爾菲艾斯突然站住，羅嚴塔爾停下來，吉爾菲艾斯在
他耳邊低聲說了什麼，一字一句的，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話。當吉爾菲艾斯說完，重新看
著羅嚴塔爾的時候，羅嚴塔爾看見他眼睛裏久違的陰霾。
看在他眼中的吉爾菲艾斯的眼睛，也曾一度是暖藍色的。
那雙眼睛裏曾經映照了陰霾之外的東西，但現在，再度陰霾籠罩，那是在只有看見羅
嚴塔爾的時候才會映照上去的陰霾。
屬於羅嚴塔爾的陰霾。
也許那團陰霾的名字，就叫羅嚴塔爾也說不定。
羅嚴塔爾皺起眉頭，死死地盯住那雙眼睛，只要他願意，他就可以分享吉爾菲艾斯心
裏那一小塊別人無法觸及的東西，觸手可及，但他拒絕了。
他不可能擁有所有他想要的東西。
有舍有得，他必須捨棄一些什麼，捨棄那些他觸手可及的東西。
吉爾菲艾斯看著他，然後往前靠了靠，吻在他嘴唇上，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就閃開的吻
。
“奧斯卡，等我們回來的以後…………”
吉爾菲艾斯沒有把話說完，那是一個小小的希冀，像一份系著絲帶的禮物。似乎是羅
嚴塔爾隨時都可以打開的禮物，但是，這份禮物再也沒有被打開的機會了。羅嚴塔爾永遠
不知道，吉爾菲艾斯為他們的未來準備了什麼。
羅嚴塔爾看著吉爾菲艾斯離去，一級上將軍服後面那條華而不實的披風在夜風裏像一
幅白色的翅膀。
後來某個人的鮮血匯進了銀河裏面，然後再一個，又一個，直到羅嚴塔爾自己的血也
匯流進去。
吉爾菲艾斯站在羅嚴塔爾對面，暖藍色的眼睛裏陰霾依舊。
現在羅嚴塔爾清楚的知道那陰霾是什麼。
“給我一個機會，齊格飛。”羅嚴塔爾這樣對那個人說，“抹掉那份陰霾。”
“等我們重逢的時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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