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下下集。(跪)
原本真的覺得那樣就結束了。然而Y大說的書法老公不斷在我腦海裡盤旋，讓我忍
不住又寫了一些......
副標應該要叫做書法老公。
(以上是作者的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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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只用了一句"玩笑罷了"把我打發掉。
我覺得不只是玩笑。
我靠著冰箱，看著老媽煮飯的忙碌身影。
還是忍不住問了，「媽，老師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啊，就說我煮的菜很好吃。」老媽握著鍋鏟，她盯著鍋裡的魚的眼神，讓我
覺得鍋子裡的魚才是她兒子。
「就這樣？」
「你這孩子怎麼每次提到老師就講不停？」
「有、有嗎？」
「有啊，從小就這樣。平常也沒看你這麼搞委(台)。」她還是盯著她的魚。
「喔。」我摸摸鼻子，「妳今天怎麼突然煮這麼大一條魚？妳一個人吃的完？」還糖
醋的。
我不吃魚，老媽平時都是煎一條小小的魚，然後自己吃掉。
「媽不是大胃王。」她抽空抬頭，瞪了我一下，「老師晚點會過來吃飯。」
「咦？什麼時候的事？」
「都說晚點，你攏謀地聽？」這孩子到底像誰？他死去的老爸也沒這麼笨。
「摀地聽啦。我是問你什麼時候問老師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睡到透中午當然不知道。」老媽嘆氣，「老師他一大早就起床了，還陪著我去市
場買菜。」
說起老師，老媽好像也很開心，「老師他幫忙提了好多菜，認識的攤販都一直問這是
哪位，我都快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我想如果兒子陪我去買菜就是這種感覺。」
難怪我看老師的白襯衫好像髒髒的。
「我說過要陪妳去的，妳嫌我礙手礙腳......」
「有這回事？啊！那時候你還在念小學，我也沒說錯。」老媽笑了，「記性這麼好，
跟你死去的老爸一樣，一點小事隔個十年都還記得。」
老媽講到老爸，話也會變多。
「白老師他說我煮的東西很合他的胃口，我就邀請他中午也一起吃個飯。」
「媽妳......當初妳倒追老爸的吧？」
「什麼倒追！是主動。」
不是一樣？
「突然問這做什麼？有人倒追你喔？」
「沒、沒有。」
老媽專心地把魚裝盤，沒注意到我結巴。
「還有......」老媽看著擺盤完美的魚，滿意的笑了笑。「老師他還說，平常他都自
己煮，想跟我學幾招。」
你們在我睡覺的時候到底聊了多少東西？
「好了，別在這杵著，快去幫忙擺餐具。」
「喔。」
我一擺完餐具，老師就到了。
他換了一身乾淨休閒的裝束，暗紅色的針織毛衣搭上牛仔褲。身上飄散著淡淡的沐浴
乳味道。
「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了。」
「不會。」第一次看到老師這麼休閒的打扮，跟平常的形象不同，我、呃、神遊了。
「啊你怎麼就讓老師一直站在那，快請人家坐下來吃飯。」解著圍裙的老媽傳來聖旨
。
「好。」老媽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老師，那個......請坐。」
「好的，謝謝。」
「老師，你吃吃看今天的菜合不合你胃口。」老媽不斷地往老師的碗裡夾菜，都快堆
成一座小山。
「謝謝伯母。」
我起身，去拿了個空碗回來。
「老師別這麼客氣！叫伯母太生疏了，叫我阿姨或是田媽媽都可以。」
「田媽媽。」老師應答如流，附上令人心動的、溫和的微笑。
老媽聽到這稱謂，笑得心花開。
老媽，想想死去的老爸！
「你也可以直接喊我名字，一直叫我老師我也會不好意思。」
「你本來就是老師，別不好意思。況且叫老師叫習慣了，一時之間改不過來。再說我
們家兒子每次談到你，也都是老師長老師短的。」
我拿著空碗的手抖了一下，「老師，這給你裝菜。」他接過碗，我看到他眼裡的笑意
。
突然想挖個洞跳進去。
我看著老師把如山高的菜一樣一樣移進空碗中，然後一口菜、一口飯慢慢地送進嘴裡
，咀嚼。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讓我想起他握著毛筆時的優雅。
「兒子，你這樣盯著老師，老師要怎麼吃飯？」
我看見老師向著我的那邊側臉，微笑的弧度大了些。
「咦？喔......」意識到自己露骨的視線，我轉而盯著我手中的白飯。
老師夾了一塊已經挑好刺的魚肉到我碗裡。
啊......
「老師，這孩子不吃魚。」老媽苦笑。
「這樣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他把筷子又伸了過來，「怎麼就這麼剛好夾到你不吃
的。」
我用手上的筷子制止了他正準備夾走魚肉的筷子。「我吃。」
他愣了一會兒，然後笑了。笑著的臉有抹幾不可見的紅。
「這年頭果然還是老師比媽媽有份量。」老媽感慨地說，臉上卻是與之完全相反的神
情，「老師你要是再早個幾年跟我們一起吃飯多好，這孩子就能多吃些魚了。或許就不會
像這樣傻楞楞的。」
我有傻楞楞的嗎？
「現在這樣很好，討人喜歡。」
「是老師你恩甘嫌。」自己的兒子被稱讚，老媽掩不住開心。「這孩子最大的優點就
是長得像他老爸。」
老媽妳怎麼可以偏心老爸。
「似乎是有幾分相似。」
愈聽愈沮喪，我自動進入聽不見狀態。我盯著我的碗，那塊魚肉還躺在那。我讓它在
我的碗裡滾過來、滾過去......魚刺挑得真乾淨。
我閉上眼，把它放進嘴哩，咬兩下、吞進去。還可以接受，大部分是糖醋醬的味道。
我睜開眼，發現碗裡還有一塊魚肉。咦？剛剛不是吃掉了？
我左看右看，看到老媽鼓勵的表情和專心挑魚刺的老師。
這樣犯規啊！老媽。
這一餐，抵過我生平所吃的魚的數量。
之後，每逢假日老師就會出現在家中，早上陪老媽去買菜，然後兩人在廚房裡說我聽
不懂的用語。
周末夜，老師會留下來陪我們聊聊天，若晚了，就留下來過夜。他總是擁著我入睡，
我開始覺得自己是老師的晚安熊。
當晚安熊其實很幸福，有手臂可以枕、有睡臉可以看，還有不小心開了的衣襟可以
......把它拉好，我不想徹夜難眠。
某天，老媽一臉嚴肅的要我跟她聊聊。
「媽，怎麼？」
「你這孩子實在有夠被動又有夠膽小。」
媽心情不好？
「你這孩子怎麼什麼都不說。」
「說什麼？」
「你跟老師的事。」
我心跳漏了幾拍。
「小孩是不是都會把媽媽當笨蛋？」老媽嘆了口氣，「其實媽媽是很敏銳的。」
「我只是......還沒準備好怎麼開口。」
「等你準備好我都進棺材了。」老媽捏了我一把，「死孩子，你表現的那麼明顯還真
以為老媽瞎了？」
我有點坐立難安，「妳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你高中還一直老師長老師短的時候。」
真的假的？
「騙你的。」
「咦？」
「其實是老師來家裡探病的那次。」
老師果然說了什麼？
「那天半夜，我突然想起來你房間只有一件棉被，想說要多拿一件棉被過去給老師。
」
呃，不會吧？
「一打開門就看見......唉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人家老師看見我多鎮定，還是摟得緊緊地沒把你推開。」我媽笑了，「我好像看到
我跟你老爸在一起的樣子。」
咦？老師醒著？
「看得出來他是有在緊張啦，不過還是像平常笑的那樣溫柔。我看你們一件棉被就很
夠用，所以跟老師說了晚安就走了。」
老媽妳的反應跟我想像中不太一樣。
「老媽妳......不反對？」
「人家老師比你優秀，我要反對什麼？」
第一次覺得跟老媽對話是這麼充滿無力感。
「你會沒有孫子可以抱。」
「......都抱過你了，夠了。」
老媽從抽屜，拿出一個小盒子。「這戒指，是我跟你爸爸當初說好要留給媳婦的。你
爸臨終前，特別從手上取下來要我好好保管。」
好像哪裡不太對？
「等等！為什麼留給媳婦的會是老爸的戒指......」老爸過世時我才小學六年級，你
們該不會那時就覺得媳婦會是男的？
「你老媽我還沒死啊。」她一臉困惑，不懂自己兒子問這什麼蠢問題。
也對。
「不過這戒指是一對的。」老媽取下她的戒指，「所以這給你。」
「可是老媽妳還沒死。」
「呸呸呸，我當然知道我還沒死。」她把一對戒指一起塞進我手中，「你老爸死後，
這戒指對我來說只是讓我想想他的東西。」
「所以我不能拿。」我知道老爸對老媽有多重要。
「我還有照片。」老媽一臉"你不拿我揍你"的表情。
「媽，謝謝。」
「記得要認真、慎重、浪漫。」
「媽妳在說什麼？」
「求婚啊！不然我給你戒指做什麼？」敲了我額頭一記。
「媽妳在說什麼......」
現在的小孩是連講話都會複製貼上了嗎？「別跳針，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老爸果然是老媽追來的。
有天我晨泳完回來，已是近中午的時分。無意間聽見老媽跟老師的對話──
「他平常比較喜歡吃什麼？」
「除了魚以外幾乎都吃，最喜歡吃青菜。」
「這樣啊。」
「不過老師煮的他都會吃，你不用擔心。」
雖然我看不見他們，但我可以想見老師現在的微笑。
「老師，我有個東西要給你。」老媽的語氣神祕兮兮的。
「嗯？」
「前幾天看見這個，覺得好適合你。」
「咦？這怎麼好意思......」
「別這麼客氣！就當是你陪我買菜的一點小回禮。」
「田媽媽，謝謝。」
老媽的聲音突然放低，「那孩子跟他爸的喜好差不多，相信我不會錯！」
究竟是什麼東西？
兩天後，謎底揭曉。
這天晚上，老媽加班會很晚回來。老師沒課，來我們家煮晚餐給我吃。其實我說過我
可以外面買、隨便吃吃就好，他說他也是要煮給自己吃，何不兩個人一起。
我跟廚房不合，所以坐在餐桌旁看著老師的背影。
他將長襯衫的袖子捲起，很難得的，老師穿上了圍裙。
「老師，那圍裙？」
「田媽媽送的。」他回頭，「這樣衣服才不容易弄髒。」
深色的款式，配上老師淺色的襯衫，很醒目。交纏在背後的線，勾勒出老師的身形。
我突然想就這麼一直留住這樣的身影──教我寫字、為我做飯、摟著我入睡的人。我
在心裡默默下了決定。
晚上，我跟老師一人占據床的一邊。他靠著床頭看書，我打電動。
「老師。」
「嗯？」
「圍裙很適合你。」
「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老師邊笑著邊把書闔上。
「怎......」麼可能？我被老師突然靠近的臉嚇了一跳。
「我第一次穿。」
「真、真的很適合。」臉紅。
「你喜歡就好。」
又是那種笑，不、不行，你不要再靠近了，否則我沒辦法正常對話。
我放下電動、空出雙手，將他往後推了一點距離。
「嗯？」他一臉困惑。
我順手把他的襯衫理了理，扣上第二顆扣子。「這樣我比較能專心。」
他臉上、眼裡漾著滿滿的笑意，「為什麼要專心？」
「我、我有事要跟你說。」
「這樣啊......」他正對著我，盤腿坐好。
我從口袋拿出爸的遺物。
「這是？」
「我爸的戒指。」我深吸一口氣，「媽說，老爸的戒指是要留給媳婦的。」
「所以？」
「所以，」我的聲音有點抖，「我想讓你戴上它。你願意嗎？」
老師難得地斂起了微笑，神情很認真。
他緩緩開口：「田媽媽抓住了我的胃、你抓住了我的心，所以......」
他伸出手，露出我見過最動人的笑容。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抖著，一點、一點地將老爸留下的戒指套進老師修長的手指。
他戴著戒指的左手扣住我的後腦勺，帶著曲度的唇覆上我的。
(完)
小劇場──
老師: 田媽媽，謝謝妳。
媽媽: 說過不用這麼客氣。不過這次是謝什麼？
老師: 那天他就跟我求婚了。
媽媽: 呵呵！他跟他老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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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有種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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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太搶戲了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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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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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來來來，我們泡個茶聊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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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臉上反邊的紋路讓我想起FF8(離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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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不只老公我追來的、媳婦也是我追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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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老公打中我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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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我懶的取名了嗎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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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 我也好想但腦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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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y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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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改了ww 聽你這麼說我也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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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眼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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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害羞，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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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我穿起圍裙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不吃魚: 後來老師也有幫我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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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好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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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表示 (拇指)
※ 編輯: kossn 來自: 140.114.205.150 (04/21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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