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無眠 29

看板BB-Love作者ktakara (和澄)時間12年前 (2012/04/04 00:17)推噓3(3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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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 　　　　　　而後，時間流逝得飛快。　　　　已經相當接近大考的階段了，因此徐亦桓也不是那麼不配合，還是決定到教室上課一下，給學校一點面子，儘管要不要這麼做其實都是沒有差別的。當他頭一天踏進學校裡頭的時候，提早抵達教室的值日生還嚇掉了手上的板擦。　　　　他多久沒有來了啊。　　　　徐亦桓的位子給安排在最後一排的最後一個，靠著窗戶，就算沒有人來也不大會被發現的位置，那裡一直是整個教室最被忽略的角落，安靜無聲而不被他人所窺覺，這樣正好，他也不希望有人會這麼不識相的來打擾他。　　　　他的前一個座位，是雷季倫的位子。　　　　起初是因為全班找不到一個和他熟捻的傢伙，而徐亦桓又鮮少到教室來，若是有問題也很難照應，找了又找，唯有雷季倫與他較有接觸，才將兩人的位置安排在一塊。他坐了下來，百般無聊之下開始觀察起前頭的那個座位。　　　　雷季倫的位子和一般高中男生差不了多少，有些凌亂，但也不至於是將書本隨便亂塞的程度，只是比較上頭的考卷和參考書交錯在一塊，讓人感覺是硬使力才擠進去的，然而桌面上頭卻非常乾淨，一張透明而乾淨的桌墊下頭，墊著一張列印的課表，還有幾張亂七八糟的便條紙和紙條，緊緊交疊著，原子筆水透過的痕跡還清晰可見，桌子的兩側有自己黏上的掛鉤，桌腳底下還有小型的垃圾桶和空的鞋盒。　　　　原來這是一般高中生的生活。　　　　雷季倫來到教室的時候，還對於對方的到來感到有些訝異，他先是愣了一會後，便又恢復了原本的樣貌，但從他的神情可以判斷出，雷季倫比以往還要更加高興。只是因為這樣的一點小事就能讓他心情愉快嗎，用手腕撐著下顎，徐亦桓十分不解。　　　　上課時間，坐在教室裡頭的他發起了呆，這個位子很不錯，分心或是擅自做其他事情都不會被發現，座位的一旁是擦得十分乾淨的玻璃窗，儘管此時是冬日，但卻難得的陽光普照，早晨九點多的陽光溫煦而不毒辣，透過玻璃從窗櫺的位置爬上，偷偷地溜進了教室裡頭，照耀著一群昏昏欲睡的學生們，然而台上的老師卻講得口沫橫飛。　　　　有一段時間，陽光恰巧只照在他與雷季倫的位置上頭，被光線覆蓋了一半的桌面連接著前頭的座位，前方的少年整個曝曬在陽光之下，此時此刻卻顯得萬分耀眼，他一手托著腮幫，另一手則心不在焉的用筆尖敲打著桌面，彷彿是在數著節拍。他的褐髮在陽光底下顯得更淡一些，服貼的覆蓋在臉頰及額際上頭，從側面能瞧見他的臉，雷季倫長得很平凡，一點也不好看，五官都是小小巧巧的，不大突出，但整體合在一起，卻是一張讓人倍感溫柔的臉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光線將他們給圈了起來，這個世界，頓時間彷彿只有他們存在，風吹進教室裡頭揚起了布製的窗簾，而耳邊能感受到的，似乎也只有細碎的摩擦聲響，在這個範圍裡，雷季倫比他耀眼上許多許多，陽光自少年的頭頂上灑落，然而他卻只沾著了一個桌子的邊緣。　　　　　　很快地，黑板上的倒數時間每天都有人擦掉更換，然而卻越來越少，十日、五日、三日，最終也迎來了考試的那一天，徐亦桓避開了人潮擁擠的時段，直到很晚，他才到考場去看自己應試的位置，雷季倫雖是先去了，但也一直在那裡等他，徐亦桓到的時候，對方正靠在校園的石牆外頭背單字，趕上最後一刻，他們一同到考場裡頭看自己的座位，徐亦桓忘了那天雷季倫與他說了些什麼，只知道准考證在制服外套的口袋裡頭微微發著燙，然後傍晚的夕陽照著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隔日與再隔日接連兩天大考，徐亦桓都是以應付的心情答完了題目，他一向沒有太在乎成績這件事情，反正他老爸也不會特別要求他什麼。提早交卷之後，他走出了考場，外頭三三兩兩的人潮全是等候的家長與學校老師，還有著補習班設立的攤位，工讀生勤快地抱著一大疊的解答快訊與廣告，在徐亦桓經過的時候，也給了他一份，但他看也沒看就扔進了垃圾桶，他從不做對答案這種事情。　　　　他自認自己是考得不錯，憑記憶中的題目與答案的確是如此。但卻莫名地不敢去問雷季倫考得如何，萬一考得不理想，那自己再問可能就會萬分尷尬，以前的徐亦桓怎麼會是如此，大概會先冷嘲熱諷一番之後，再來批評他那個豬腦袋有多笨吧，但現在的他卻像個沒用的傢伙一樣懦弱。　　　　所以說最近的他真的很奇怪。　　　　沒有考完試的放鬆與歡欣鼓舞，也沒有如釋重負，整體而言，徐亦桓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感受，他本就沒有花太多的心思去準備這場考試，因此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走進，而後又再度離去。唯一讓他覺得有所變化的是，所在的周遭。　　　　經過走廊的時候，佈告欄上頭貼著歡送的海報、班級內部成立了製作紀念冊的小組，收集同學們的日常生活照、大門口吊掛著載滿祝福的紙條與紙鶴，鵬程萬里、前程似錦，這些過去不曾在他眼裡出現的字眼，如今卻近在咫尺。　　　　他未想過自己從高中畢業的那一天，三年稍縱即逝，穿著嶄新的校服進到學校之內，回過頭去，彷彿還只是昨日的事。站在他所熟悉的屋頂上頭，徐亦桓隔著鐵網向下觀看，仍舊是一如往常三三兩兩的學生們，結伴成群、嘻笑打鬧，走廊上頭傳來奔跑的聲響，教室裡頭老師朗誦課文的嗓音萬分清晰，然而，再晚一些，社團教室的黃燈便會亮起…… 　　　　他似乎自由自在，事實上卻是一無所有。　　　　那些數不清的過往就像一場大夢，他睡下，而後又再度清醒，恍恍惚惚間，時間飛快，就這麼過了三年。　　　　　　* * * 　　　　　　才剛開始放寒假的第三天，他最不想見到的不速之客卻出現在家門口。　　　　「嗨，想我了嗎？」看見揚著一張笑臉的少女再度出現在家門口，才剛將門開了一半的徐亦桓，打算直接將門給關回去，沒想到秉持著上次的經驗，對方居然緊緊夾住大門不放，在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讓她進到家裡頭來。　　　　「妳到底在幹嘛啊？一大早就來打擾，是不是沒事幹啊。」徐亦桓打了一個呵欠，滿臉不悅地瞪了任雙雙一眼，也沒打算招呼她，「妳看得很清楚吧，我根本還沒睡醒，拜託妳快走，不用管其他的了，大門幫我鎖上就行。」　　　　「哎，真冷淡耶，虧我很想你的說。」任雙雙突然怪腔怪調的講起話來，而後如同上次一般，大搖大擺的直接坐到對方的沙發上頭，「亦桓，不要說我這當姊姊的沒關心你，怎麼，考試考得如何啊？不會沒學校唸吧？」　　　　「現在錄取率那麼高，我還怕沒學校唸？再說你以為我是誰啊。」　　　　「所以說，考得如何呢？」她從包包裡頭拿出了自己的早餐，「告訴我啊。」　　　　「誰準妳在我家吃早餐…喂，」徐亦桓像是相當頭疼似的揉了揉額際，「我哪知道，大概是還好吧。」　　　　「還好……嗯，那是接近不好的意思嗎？唉，真是的，你這傢伙人品糟糕，連書也唸的不怎麼樣，我真的會被你傷心死喲……」　　　　「很好！這樣妳滿意了沒，還有別再用那種詭異的語氣說話…」　　　　「哦，好啊，很滿意，這才是我們家的亦桓嘛，」她總是這樣不計形象的大口吃東西，徐亦桓在一旁看著，只覺得不敢恭維，「那你們家那隻小松鼠呢，他考得怎麼樣啊，該不會是呆頭呆腦的吧……」　　　　「我不知道，沒問他。」　　　　「幹嘛不問，我想知道。」　　　　「……算了，我懶得跟妳說。」原本想扔雷季倫的電話給她的，告訴任雙雙要是有那個膽量就自己問，但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妥，任雙雙這麼瘋癲，搞不好真會實行也說不定，到時候就難收拾了，儘管到了嘴邊，徐亦桓最後還是嚥下這句話。　　　　「好吧，沒關係，反正我今天來，是有認真的事情要跟你說的。」　　　　「什麼？」　　　　「……有一件非常討厭的事要發生了，不，有一個非常討厭的傢伙…」任雙雙吞下了口中的火腿蛋餅，「…我真的只要一想到那個人就覺得全身發麻，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人 ……反正就是要回台灣來了，我真的不想見到他，最好不要讓我有與他碰面的機會，我只要一想到以前…」　　　　「到底是誰啊？有這麼誇張。」　　　　「沒聽說？好吧，反正你到時候就會知道了，再過不久就會親身體驗到！他一定會來找你的，因為他的目的就是這個…」她翻了一個白眼，就像是萬分不認同，「……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吧，因為要是有他出現，我就絕對不會到這裡來的……反正如果我到時候無聊，我就去找你那隻小松鼠玩玩好了，嗯…他叫什麼，雷季……倫？是這個嗎？」　　　　「……妳不需要知道。」從另一頭，徐亦桓扔了一包面紙給她，間接地迴避了這句問話。　　 * * *　　最近…… 　　 -- ．Transparent　http://osumiko.blog126.fc2.com/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17.227.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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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yisung

04/04 11:19, , 1^F

04/04 11:19, 1^F

他既充實又空虛的渡過了三年，突然有了點領悟而且和季倫的相處時間也在倒數中XD 討厭鬼是誰......這說了就劇透了ww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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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yisung

04/04 11:50, , 2^F

04/04 11:50,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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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yisung

04/04 11:51,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