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三國福袋-靈火燈 上
比起福、或不福的福袋,莫名其妙的無言福袋其實才是主流?
(還是那就叫做不福?)
三國福袋-靈火燈 上 【周瑜視點】
他是世家子弟。
畢竟這個家族裡出了兩個太尉、兩個尚書令、一個尚書郎,還有一個洛陽令。
他生來就是做官的,家中往來全是權貴,從士文人,個個和自己一般;
雍容大度,氣宇非凡,說話言之成理,更貴者態度謙和。
個個沒得挑替。就像他自己一樣。
就像他自己心裡知道的一樣......虛假。
講話慢慢的,論述層層疊疊。進退斯文有禮,對談先對眼後別開。
論理有據。勝辯亦留餘地,失準也不失禮--
真是無趣的世家子弟,他常常感覺自己就要腐爛了,仕官多年,
在這有來有往的位置上,扮演優美、優雅、優秀的京官。
然後沒有選擇地腐爛在這這爛泥般的體制裡。
直到世界上出現了那個與他同年,風姿卻充滿熱情的青年。
青年算是他的同僚,只是出身南方,話帶鄉音,是他們世家子弟看不起的粗鄙野人,
說話不帶敬詞,偶而還聽不懂自己文謅謅是在說什麼的人。
他禮貌性的說,可以來我家坐坐,青年就真的帶著一家老小上門、住進他家的人。
他是斯文人,言語概念裡沒有罵人的話,但想起那人時還是會忍不住OO你個XX,
然後,掉下眼淚。
青年是個旋風般的人,性子急,講話快,有武勇卻謀略出眾,這樣率直而熱烈的風采,
又在每次看到自己時,露出一個就開心的不得了的燦爛笑臉。
他在那人身側十年,當他的幕僚,兄弟,左右手。不顧那些仍在北方的世族們,
用『世家子弟不學好、跟個流氓鬼混』之類的話評價他。
對他來說,天下是那人的天下。不說北方那些虛偽官族,或是蜀地那莫名其妙
愛掉眼淚的,就連原本的漢家天子,亦及不上那人萬一。
他懷念那熱切的青年看到他時,帶笑的臉。
每每青年有了什麼點子,他便替他細細謀劃,張羅打點,讓不可能成為可能。
他記得每次青年說,「我要去......」 而他總不等他說完,便說,我跟你去。
然後,青年就笑了。那是,他最喜歡青年的表情。
雖然青年有時因為說話直,思考跳躍,也會讓自己不知如何反應。
比如說,我有你就行了(吾得卿,諧也)。
而當他大辣辣說出「公瑾與孤有骨肉之分」,他驚得在桌下踩了他的腳。
--伯符你乾脆把肌膚之親直接講出來算了,他滿臉通紅的想。
始作俑者看著他驚羞怒樣,笑得歡,自然是很得意。
他也喜歡青年因為相信他,而放心的托付。
即使是,臨終的托付。青年為一方勢力霸主,卻仍喜輕騎外出狩獵--
很像他會幹出來的事。而後遇刺身亡。
他從外地趕回,只剩下青年年少的弟弟,和一句保全江東的遺言。
如此沈重的托付。沈重,而孤單的托付。
他的對手淡淡的笑著。想好了嗎?
有什麼好想的,他打一開始做這樣決定,就沒悔過。
但他的對手說,我倆舉世齊名,今後你是完全的的在我之下了,你不可惜?
他笑。這些年,他發現,世上原是沒什麼是讓他覺得可惜的。
在他放棄了北方的官位、家業,渡江到吳地,青年在江邊握起他的手後,
這世上再無什麼是不可放棄的。他已擁有太多。
他的對手輕輕的點了頭。試探地問,即使、他與子義......
他驚訝。有那麼一秒鐘,他不是從容不迫的。他的對手,白羽扇不無惡劣的笑了。
是的,我知道。孔明的羽扇拂過他下巴,即使這樣,你依然要犧牲至此?
沒有意識自己嘴唇泛白,刻意不曾去想那個晚宴--
曹賊在書信中夾帶當歸,意欲招攬子義。
子義,就是太史慈,與孫策在戰場上單挑,被打敗後心悅誠服,甚至在敗給伯符後,
伯符仍放他走時,眾人皆言子義終將離去,子義卻帶領安撫好的部眾,
在約定好的六十天內守信來歸。
曹賊書信中的當歸,讓子義熬了一鍋湯,獻到已是吳主的孫策伯符的帳下。當晚......
他不願再去想。
輕扯腰間束帶,中衣一揭,他說,孔明大人,你在等什麼?時辰到了。
白羽扇被主人輕輕擱在一邊,沒有持扇的手,攬上他的肩。
不是他熟悉的人,不是他熟悉的方式,他抑制不了自己的緊繃。
放下扇子的手滑過他的髮,隨著輕吮到他耳邊的話語,是安撫,也是挑逗。
「瞧你大義凜然......這樣不成的,周郎,東風便是春風,你可得更動情一點。」
他全身發軟的任人摟著。
孔明拉過他的單衣隨意裹上他猶然潮紅卻逐漸發涼的身子,輕輕的說,
風起了,你歇會,等等還得去督軍。
他看向孔明。同樣是男人,對方只是適度「使用」了他的身子,但卻沒有宣洩,
這他很清楚......也很疑惑。
白羽扇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嚨,說,你不是我的東風。
看了他略微受辱的神情,又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揚了揚眉沒再追問,把注意力轉向江邊。曹軍......多少人?
約莫五十萬吧。孔明握著他的手,壓在自己身上為他煨暖。
他淺淺一笑。嘆道,這人數可比當日所言要多得多了?吳蜀之兵不過五萬。
是。孔明輕道,貴上畏戰,我只好稍作機巧。這不正合你意?
他輕輕嗯了一聲。會贏的,他想。
是會贏,但還是太過勉強了。孔明淡淡的說,
這五十萬人,總要有個十萬人葬生在這場大火了,東吳如有一日立國,
天下也不屬於你周氏,更別說建立在這樣死傷人數下的基業不會穩固。
我完成你的希望,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毀去?
他微微喘息。比起平常略為清亮的聲音,略低的音色非常有魅力。他說,
這才是我要你來此的原因。若只是要東風,也許你不知,我自己也可以招喚。
羽扇仍被扔在一邊,攬著他的雙臂突然使力收緊,雙眼映著流動的江水,
孔明說,我不答應。
他笑了。他說,於我而言,這世上再無什麼是不可放棄的。
孔明將他扣在自己懷中,抵著他的額頭,輕輕的說,你讓我覺得自己很卑劣。
他依然笑著。他說,謝謝你。
相抵的額,在搖頭時,便成了溫情的磨蹭。孔明嘆著氣,唉、你呀.......
我很想再陪你一陣,孔明說,但是我的東風要來了,可不能讓他看見我和你這樣子。
孔明替他攏了攏衣襟,慢慢的扶他起身,又將他接近冰冷的指掌捂在懷中。
給我一個他給你的東西?
他微微不解,下巴微抬,指著他提來的風燈。那原是伯符軍帳中的燈,
風起不滅,焰光不晃,每次他細細研擬戰策,總要一手替燭火掩著風,
滴下的蠟油燙著他手而不自知時,伯符便將那盞風燈給了他。
伯符笑說,公瑾自北方來,不知江東風大。
是,他笑著回,太陽也大。
哎喲我熱情嘛。
他看著那盞燈,滿是溫情的。孔明提起燈,放在他身側。
你剩下的壽命,轉到東吳國祚上,在你往後的日子裡會感覺到生命力的流失,
但,在此燈的光暈裡,起碼你不會那麼寒冷。
孔明說,子義的事,是鬧你的,沒那回事。那只是我在誤導擾亂你。
如果伯符不值得你為他傾盡一切,我便不會這般答應你。
他低低的問,為什麼?
孔明放開他的手,捧著他的臉輕輕說,雖然你不是我的東風,但我幾乎要喜歡你了。
保重。
那場戰爭毫無意外的大勝。
而他的身體也一如預料中的快速衰敗下去。
少年,青年的弟弟,在他床邊守著。仲謀,他說,去休息。
當今江東實質統治者孫權,以兄禮而非主從、君臣關係相待。他不無感動。
公瑾身體何以如此大壞?外傳諸葛孔明三氣周瑜,公瑾為之嗑血,究竟怎麼回事?
你到底都偷偷做了什麼?
少年的眉眼有他兄長的粗獷,笑聲卻沒有那分豪放。內斂含蓄中,另有一分關懷。
溫情地。
他說,那不重要。只是,我的狀況無法再替你帶兵或獻計,
也不能......他晦澀地別過眼。
少年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是我大哥......
少年說不出口。這話斷在這裡,也很好。他說,是,我是你大哥。
少年微微一怔,笑著握住他的手。少年的手掌厚實溫熱,交扣著他的冰冷。
幫我把那盞燈移過來好嗎?
少年將燈從桌上移到床邊小几,然後再次握住他的手,誠懇地,說,我沒那個意思,
然後合衣上床,自背後攬住他。
唔,希望少年說的是真的,因為他如果是那個意思,自己勢必無法回應他的心意了。
失去生命力的他自然沒能回答或反抗,卻也不能理解開始感受到的溫暖。
少年的體溫和床前的光暈,慢慢溫暖他這兩年都冰冷的身子。
他感覺背後的聲音如此熟悉。那人的聲音,討好地問,還怪我嗎?
他不知自己是否感到驚訝,只是他既無力回頭看個究竟,也沒能開口回答......
你又沒有對不起我,是我自己亂想鬧彆扭;
臉貼靠著那人攬著自己肌肉分明的臂膀,他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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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福袋到底福不福我也說不上來......
有人發現孔明的東風要接在哪邊嗎 XD
當昭告親友下一篇在夷陵、主角是陸遜的時候就會卡稿,
然後赤壁就會出來打招呼,接下來出現一段奇怪的「誰人不愛美洲狼」的劇情
(掩面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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