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BBC Sherlock]A Study In Jam (限)

看板BB-Love作者threeleaf (T君)時間12年前 (2012/02/12 19:02)推噓13(13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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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A Study In Jam/果醬的研究作者：nightside / threeleaf 　　　(我提出點子，寫了極少部份段落，其餘為nightside的創作) 配對：Sherlock/John 分級：NC-17 原本以純肉為目標但不知怎麼變成這樣的一篇文章前陣子終於把友人N推落了BBC Sherlock這個大坑(′∀‵) 好一陣子都在G+上熱烈討論各種謎樣的腐想，於是成就了這一篇文章(遮臉) 本文充滿令我倆羞恥不已(?)的老梗，請搭配果醬服用（誤）十一月的周日晚上，沒有節慶，沒有活動，清冷的貝克街上連行人也沒有 -- 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沒有一椿精彩的謀殺案，天阿，這真是要讓人發瘋！ Sherlock煩燥的抓了抓卷髮，大步邁回他的座椅。無聊到只差沒把頭骨先生拿起來丟的偵探，悶悶地縮在椅子上將切換電視頻道的速度搞得跟自己的腦袋轉速一樣快。該死的John，出去約會就算了，為了防止他無聊就拿起槍對著牆壁嘗試如何寫出一個「BORED」，或用幾十片尼古丁貼片毒死自己，將他能打發時間的東西全給沒收了，而且他居然推理不出這個頭腦簡單的前軍醫會見鬼的把東西藏在哪裡！感覺自己腦中名為「無聊」的火箭快要在發射台爆炸，Sherlock邊思索著這次怎麼趕走 John的新女友，一邊仍舊快速的轉著電視。「親愛的觀眾，為您介紹今年的暢銷果醬 -- XX牌紅酒櫻桃果醬！」偵探的手停了下來。「選用法國莊園最頂級紅酒，西印度直接空運新鮮甜美的紅寶石櫻桃，搭配獨家製作比例，讓紅酒與櫻桃共譜出最美妙的圓舞曲～不論是自家品嘗或節慶送禮，絕對是您的最佳選擇！」畫面正跳到紅澄豔麗的果醬倒在圓圓胖胖的白麵包上，偵探目不轉睛。「數量有限，欲購從速，請撥打下面專線 -- 」「Sherlock，我回來了，順便帶了宵夜，你想吃 --」剛踏上最後一層階梯的John，驚奇的看著平常對電視毫無興趣的Sherlock正盯著螢幕，彷彿盯著一具等待他推理的屍體。「interesting……John，我要買這個，拿我的卡去訂十瓶。」 ※ 一向起得比他的室友還晚的醫生，這天難得早早醒來。通常他起來後不久，沖過澡想要享受早茶和報紙的時候，餐桌就已經被他的室友占據，用來做某些化學實驗了。但因為這天他起得比較早，當他進到餐廳時，發現他高瘦的室友正挺著脊樑坐在餐桌前，儀態良好地對一塊白麵包塗著果醬。醫生不禁微笑起來。他的室友平時雖然任性，但常在一些細節上顯示出他也受過一些良好教養的。無論如何，穿著整齊的捲髮青年筆直著背脊坐在金色陽光下，斯文地進餐的樣子，對於讓人也跟著打起精神來面臨一天的開始，是很有幫助的。打過簡短的招呼，醫生心情很好地也開始為自己做一份三明治當早餐。當他把自己營養豐富的肉排三明治也放上餐桌時，不慎將它撞到了Sherlock正舉起的果醬抹刀上。「我的果醬。」Sherlock皺起眉頭，不開心地抗議道。「呃，嗯，抱歉。」「我的果醬…」Sherlock還是不太開心地直盯著沾上果醬的三明治。「……」醫生看看那塊沾到果醬的肉排三明治，又看看他削瘦室友執拗的表情。「嗯…那，這份給你。我再做一個。」他的室友帶著稍微和緩一點，但仍然有所保留的懷疑神情拿著那塊沾了果醬的三明治打量了一會，最後下定決心般地咬了一口沾上果醬的部份。「……！」醫生正要轉身再給自己做一份，卻聽到Sherlock彷彿發出了讚歎的悶哼，於是又再回頭看看他的室友一眼。很、好、吃！醫生發誓，那個表情絕對是這個意思！怎麼會有人覺得甜果醬沾上鹹口味的三明治「很好吃」？如果有，那個人無疑地就是他捉摸不定的天才捲髮室友。在看見Sherlock似乎心情很好地，開始往三明治上抹果醬時，醫生不知為何竟然有一股寒顫湧上。怎麼回事？這時候醫生還不知道，他親愛的室友，正在考慮著「還有哪些食物適合塗上果醬品嘗」的試驗該如何著手進行。當然他更不知道，在幾個小時後，他也會被列入「食物」的清單中。 ※ 生蘿蔓葉沾果醬：好吃。煎肉排沾果醬：好吃。蕃茄切片沾果醬：好吃。微波後的冷凍薯條沾果醬…… John稍微輕皺眉頭，看了還留在餐桌邊、把冰箱裡的食材全挖出來排開，分成了幾個小碟然後一一將它們沾上果醬的Sherlock，決定這是個雖然奇怪，卻比沉迷於會發出有毒廢氣的化學實驗好多了的舉動。他轉身準備回房，卻被他古怪得像個孩子的室友叫住。「等等，John，別去見無聊女人了，你得協助我的實驗。」「啥？為甚麼？你怎麼知道我……不，我幹麼要協助你的實驗？」「有些食材得處理一下。何況它們是生的和熟的時要分開試驗。我沒空一一去油炸薯條或煎培根甚麼的。」「你明知道我要去赴個約會！」「平常晚起的你會在假日起個大早還一臉神清氣爽的，不會是去超市或探訪哈莉。但你這次的新女友真的會讓你無聊到死，儘管你們在自助洗衣店發展起這段友誼，但出了洗衣店就算只是去咖啡廳你也會立刻發現你跟她除了洗衣粉牌子外真的沒有甚麼好談的。」「Sherlock，你他媽這地獄來的王八蛋！就算我只能和珊蒂聊洗衣粉牌子，我也很樂意和她坐在和煦的陽光下問些衣物柔軟精該怎麼使用的問題，總比幫你炸薯條或煎培根好！」 Sherlock從餐桌邊站起來，像一座聳然挺立的削瘦鐵塔般高高望著他。「哦，是嗎？」緩緩逼近。「你是說衣物柔軟精比和我一起來得有趣？」來到John跟前。不，是比果醬有趣。但是John沒說出口。前天Sherlock一時衝動要他訂十瓶果醬，天知道那樣根本吃不完，所以他只訂了一罐。好吧他是沒料想到Sherlock會想進行這種四歲小孩才會嘗試的實驗，但就算這樣，要把冰箱裡所有的食物都試過一遍也用不著十罐果醬。當然，和Sherlock一起總是有趣的，但他不確定包含週末上午取消和一個棕髮美女的約會，留在家裡為他的室友把冰箱裡的東西都一一處理過好讓他沾果醬吃吃看。「......OK，我幫忙。」考慮了一分鐘，John放棄般的說。「明智的選擇。」完全不懷疑John會拒絕的sherlock嘴角上揚，「那就先從煎培根與火腿片開始吧，煎好後切成兩等份放在小碟子上，這應該不難吧？」在心裡不知翻了幾百個白眼的John想著，讓sherlock進廚房這件事本身就是個災難，在他把實驗名稱從「櫻桃果醬的一百種吃法與實踐」變成「如何完美的將櫻桃與果醬分離」，並且再度把微波爐與流理台炸掉前（喔天阿，燒焦的果醬肯定很難清理）ーー不，是在他把Hudson太太的耐心炸光把他們趕出貝克街之前，他最好還是乖乖地幫sherlock快速完成這個該死的果醬實驗。 ※ 「Wrong。」偵探坐在廚房的餐椅上，手指相抵作出平常思考難題的姿勢，對著整桌的實驗用小碟深鎖眉頭。不夠，肯定還有什麼是可以嘗試的ーー他瞥向餐桌邊的John，正舉起手舔掉剛剛不小心沾上的果醬。突然間他想到冰箱裡有的不止是食材--當然，也許做實驗需要的也不盡然是那些傳統意義上的食材。Sherlock維持原狀一動不動，開始向他任勞任怨的室友發話。「冰箱裡不止這些。」「都在這邊了。Sherlock，能吃的都在這邊了。」John捺著性子叉腰回答。「手指。」對話停頓了十幾秒，淺沙色頭髮的前軍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冷靜蒼白的室友，腦中飛掠過各種想法，其中甚至絕望地想到他的室友終於把那些人體器官從實驗對象轉而認為是可食材料了。完蛋了。吸血鬼？食屍者？還是其他更驚悚恐怖的一些別的……？「……不建議你吃。」最後他只能勉強擠出這句。他不確定是不是還要再加上一句「就算沾果醬也一樣」。「噢，當然。」Sherlock突然果斷地從椅子上站起，以一種讓他直覺不妙的神情睨著他。「我也不太想吃生冷的。你的手指。」突然伸手，迅速準確地擒住John的手腕。雖然John 受過紮實的軍隊訓練，完全有時間作出本能的反抗動作，但一股熱流透過Sherlock的手掌傳來，使他忘了掙脫。Sherlock趁這個空檔，飛快地抓著John的手去沾了果醬，然後把他沾了果醬的手指拉進嘴裡。 John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不能思考正在發生的是怎麼回事。他的手指在Sherlock溫暖的嘴裡，濕滑的舌頭纏繞輕舔著他的指腹，他可以感受到指尖傳來的Sherlock的體溫、牙齒輕咬的觸感，以及奇怪的酥癢。像有極微的電流通過脈搏竄進他的身體，那股奇怪的感覺開始浸透他的全身。「Brilliant。」Sherlock露出一抹好看的微笑，注視著John。這眼神John再熟悉不過了，Sherlock辦案時找到線索時就是這個眼神－驚喜、躍躍欲試、不容阻擋，眼瞳中射出某種近於瘋狂的貪婪光芒。但現下腦袋一團混沌的他完全思索不出一瓶果醬或沾了果醬的手指能有什麼案子可以辦。空氣的味道、廚房裡的光線，甚至是整個時間空間的構成感覺都改變了。現在他貪婪的室友仍然穿著合身的襯衫筆直地站在他跟前，但卻好像褪下了斯文冷淡的外膜，開始露出野獸的樣貌。現在在Sherlock的黑色捲髮底下，淡灰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纖長有力的手指仍舊緊握著他的左腕，John突然感覺到被Sherlock握著的地方有股熱切的溫度貼著肌膚回捲上來，使他的脈搏變快也變得更有力，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條直連心臟的大動脈中，血液奔騰滾燙著通過的節奏。活著的感覺。他此刻真實地活著，卻比任何時刻都更不真實。Sherlock已經離開他的指尖，開始輕舔他的掌心，要命的是那雙鷹隼般的眼睛仍然直盯著John，就像已經確定捕獲了獵物的巨鷹，正在好整以暇地剝著獵物的皮膚觀看獵物的反應。不，我不是獵物，我也不是……你的食物。John想說話，但說不出口。這些招數他並不陌生，他交過女友，他也曾這樣對待過人。但他萬萬沒有想到Sherlock會對他這麼做。他也沒有想到，當他被這樣對待的時候，會感覺像被直接注射了嗎啡或其他任何類似的藥物。甚至比那些藥更好。這是毒品。感官被以倍數放大，喉頭卻突然變得乾渴，他試著吞嚥唾液，卻覺得吞下了更多來自Sherlock身上熱烈的氣息。濃度太高了。他用盡全力控制自己。他不知道等在前頭的會是甚麼，一片混亂。但他知道那絕對是非常誘人而且無法回頭的東西。他用盡全力，不要立刻就掉下去。「Dear John，我想為了實驗犧牲一下，你應該沒什麼意見吧？」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Sherlock的臉距離他自己的只剩下幾英寸。他自己的手腕已經被鬆開，被輕輕地抓著，貼著Sherlock柔軟的嘴唇ーー他甚至沒有想過Sherlock的嘴唇也是柔軟的，而是有著異常的高溫。他正在親吻他的脈搏，用藏在嘴唇底下的舌頭輕舔，悄悄啃咬。John努力把自己的意識拉回現實，找回為甚麼會變成這樣的前因後果，但從Sherlock比過去都要低沉的嗓音中，他發現他無法順利理解整個句子。他一定露出了迷惑的表情，因為Sherlock很快用一種迷人的微笑融化了他那張線條冷硬的臉。一瞬間他看不見Sherlock的臉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一股濕熱的氣息伴隨微啞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只是實驗。或者說，為了我。」接著，Sherlock終於打破他們倆之間那零點幾英吋的距離，簡直是迫不及待地含住了他的耳垂。John覺得雙膝一陣痠軟，像個溺者般向後伸手扶住了身後的餐桌，卻使得Sherlock緊接著欺身斜斜地輕壓在他身上。在Sherlock停下，前額抵著他的頭髮輕笑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忍不住發出了呻吟聲了。「對，是實驗，我都忘了。」Sherlock說道。他的呼吸也比平常快了1.5倍。John的視線從Sherlock起伏的喉結，向下落到了他的胸膛上。吸氣，吐氣。這個男人也正像我此刻一樣，無比真實地活著。我們活了這麼久，我經歷戰爭，他出入凶殺現場，曾經那是我們感受活著的惟一方式，如今我們竟然能在彼此身上再度體驗活著。然後他不及反抗地發現Sherlock修長的手指掠過他的嘴唇。是果醬。「我想這個實驗方向是對的。」他身上壓覆著Sherlock頎長的身體，耳邊是Sherlock壓低了卻帶點笑意的吐息。我該死的室友現在正他媽的在說甚麼啊？實驗？還沒轉過腦筋來，他就已經被轟然推落了那個他在幾秒鐘前還在用盡全力制止自己滑落的天堂或者地獄 -- Sherlock的臉突然放大在他眼前，他感到兩片熾熱濕潤但卻像他一樣乾渴的嘴唇貼上了他自己的 -- 他們接吻了。接下來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伸手用力抱住Sherlock俯下的頭頸，也感覺自己被緊緊地抱住。他的胸膛貼著他的。Sherlock的膝蓋卡進了他雙腿之間，他們兩個全身上下的肢體都在緊貼、糾纏，唇舌則難分難解。和Sherlock接吻是好玩的。John有點好笑，有點疼惜地想。很顯然這不僅僅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也是Sherlock的初吻。也許一開始有點笨拙，只是急切地想要嘗到他的嘴唇、試探地輕咬就像孩子在試著軟糖在口中的觸感。他任由Sherlock自由地做這些探索，包括讓他舔掉那些果醬。太甜了，說真的。不應該抹甚麼果醬的，Sherlock自己的味道比那甜死人的果醬要好太多了。考慮到他是兩人之中比較熟練的那個，John用一種寵溺的心情回應著Sherlock的嘴唇，用一種誘惑的方式引導著Sherlock的舌頭。吻持續了很久，緊緊相貼的擁抱則相對下沒那麼久。John很快想到接下來要做甚麼，他分出一隻手去伸進兩人之間，開始試著解開Sherlock襯衫上的鈕扣。解沒兩顆，他就迫不及待地把手掌探進Sherlock的胸前摩挲，感受他的皮膚質感、他發熱的身體、他瘦而結實的肌肉底下肋骨的形狀。Sherlock則是過了一會才察覺到這一點，有點猶豫地試著對他做同一件事 -- 把緊圈住他的雙手挪到他的腰後，略帶笨拙地試著把他的套頭毛衣拉上來。 Sherlock的手指從毛衣底下摸索著爬上他的背脊，他可以感受到被Sherlock有力的指尖撫摸過的地方滋生出一片舒服的麻癢。他們仍然深深吻著，Sherlock的舌頭頗具侵略性地伸進來，正在他的上顎打轉，而那則使他像喝了酒般微感暈眩。不，不妙，這樣非常不妙。前軍醫努力找回他鋼鐵般的意志，勉強自己向後抽身，放開自己緊攬住Sherlock的左臂並用右手將Sherlock以堅定的力道緩緩推開。一絲透明的唾液被拉開在兩人之間，天啊。John喘著氣用手背抹了抹嘴。「John……」Sherlock見狀又低語著要貼上來，不行，作為一個具有基本人情常識的普通人，以及擁有人體相關知識的醫生，他覺得他們必須要停一會。John再度用手掌把 Sherlock留在十英吋外。他們相對看著彼此，喘著氣等待了八秒鐘。Sherlock本來就不易馴服的捲髮完全亂了，醫生想到那應該是自己在親吻時把手探進了他的髮間摸索著他的後腦勺形狀的緣故。Sherlock的眼睛深得嚇人，那是因為他原本的淡色眼珠在瞳孔擴張時會特別明顯。氣味。從Sherlock薄薄的肌膚下滲出來的誘人氣味還沒有散去，事實上現在就算是在恢復中，Sherlock看起來也還像頭發情的野獸。John猜測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硬得都痛了。「呃，剛才的……」John聽見自己的聲音中還飽含尚未褪去的情欲時，不禁被自己嚇了一跳。他再次花了五秒平一平呼吸，然後才繼續說下去。「嗯，那個，果醬？你感覺怎樣？」「非常好，好極了，有點……超乎想像。」John感到自己似乎不該問甚麼感覺怎樣的，他眼前的Sherlock呼吸又變快了一點，而且開始胡言亂語。他猜得到Sherlock經驗不多，但低估了他的身體本能及學習能力。「嗯…對，很好。」但顯然他自己也不確定能擠出甚麼話。看著Sherlock凌亂的襯衫，他乾脆伸手去把那些鈕扣依序扣好。「但是，我們在繼續下去之前，可能需要…一些溝通，又甚至是……一些準備。」John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該想到潤滑油之類的「準備事項」，這個念頭一閃即逝，他不敢讓它停留太久。 Sherlock的呼吸似乎始終沒有緩下來，那對淺色的眼睛仍然定定地直盯著他，然後他聽見 Sherlock說：「我做實驗時…呃，平常，這個房子裡就有一些實驗用的，甘油。」「老天。」「John，我沒有經驗但不代表我沒有知識。」「不，遠在那些知識之前……」我們還有很多需要溝通的。但是像甚麼？前軍醫自己打斷了自己的話，因為他發現有些話相當難以啟齒，甚至他都不敢聽到。你為甚麼要對我做這些事？那個勞什子的果醬研究只是個托辭嗎，你一開始就打算這樣發展？我們這麼做了之後還是朋友嗎？為甚麼我沒有思考就回應你了，我愛你嗎？還是你愛我嗎？我們之間是誰要被誰插？心煩意亂之下，John開始走動著收拾餐桌上完全被弄亂了的碟盤，用整理環境的方式來把自己的心思也一併整理好。Sherlock終於恢復了平時的狀態，此刻定定地站在原地，一雙略微濕潤的大眼睛隨著John邊喃喃自語邊四處走動著的方向轉。收好餐桌，醫生依然滿腹心思地走向起居室，直直地來到他的那張沙發單椅前坐好。 Sherlock隨後跟上，也坐進了醫生面前的沙發椅上。 ※ Sherlock在思考。他不太確定他應該揀哪一個句子出來打破沉默，「我去買潤滑油」這種乖巧的自告奮勇聽起來很合理，但不知為何似乎並不適合；「還是要用果醬」這種問句應該非常不適合，畢竟果醬好吃歸好吃，應該沒有潤滑效果；去掉所有不合理的選項之後，剩下的那一個就是答案 -- 「John，我喜歡你。」脫口而出。但話甫出口，他就發現不妙了。時機不對。「你是為了上床不擇手段的高中生嗎你！」坐在他對面的醫生激動大喊，嘴唇還有一點紅腫，甚至有一絲應該是被他咬傷的血跡。他差點看得出神，但很快把思緒拉回，作出反應。「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 -- 我喜歡你。」看看醫生的表情瞬間和緩了些，他判斷這話起作用了。他當然喜歡他的醫生，他的室友，他惟一的朋友。他果敢堅強，忠實寬容，尤其那對藍眼睛閃耀著對他的激賞、或其他溫暖的感情時，都令人覺得心底有塊非常柔軟的地方被悄悄碰觸。「……你知道你說出來了嗎？」醫生不太自在地說。「噢，我不知道。」Sherlock閉了一會嘴巴。「但是那是真的。而且你的手指也很好吃，沾果醬或不沾果醬都是。」他凝視著那隻幾分鐘前才被他吸吮過的John的食指，接著是他的整個手掌，然後是腕上輕壓得出脈搏的地方。「很奇妙，它們的味道都有些微的不同，甚至熱度及氣味也是。明明都是你身體的一部份。」醫生仍然坐在沙發內，但嚥口水時似乎有點僵硬。他看向醫生的嘴唇，和眼睛。「不 -- 不是現在，拜託。」突然間他的醫生嚎叫了一聲，慌張地四下張望，然後火速地從椅子上彈起來，逃開了。 Sherlock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張開十指讓它們搭成塔狀，沉默不語。 ※ 那之後的三天內都沒有新案子。過去這樣三天就足以使Sherlock發瘋了，然後John也會被 Sherlock搞得快要抓狂，只是這一次，他不確定是不是讓Sherlock像從前一樣拿著獵叉揮舞還比較好些。 Sherlock開始非常愛吃他的果醬。這沒甚麼，問題是他的吃法除了沾麵包或餃子之外 -- 再怎樣怪異的搭配法他都認了，反正Sherlock也不會試圖勸誘他也這麼吃 -- 更可怕的是他常常抓著John的手去抹果醬來吃。最令人氣惱的是，John發現他自己雖然擁有足夠的武力可以對抗這項惡行，卻總是在Sherlock意味深長的注視下，愣愣地任由擺布。關於那天的果醬實驗，雖然有千言萬語想要和Sherlock「溝通」，但最後他甚麼話也說不出口。現在他只好獨自站在超市裡，盡量假裝若無其事地在生活用品區閒晃，掙扎著是不是該買潤滑油和保險套。最後離開超市時，他不敢相信他花了比平常要多一倍的時間在超市裡，只是為了思考該不該買那兩樣東西。他甚至不敢用Sherlock的信用卡付帳，害怕 Sherlock在帳單明細上赫然發現他「以防萬一」「未雨綢繆」而做的準備。兩手提滿未來一週的糧食及雜貨用品等回到221B時，Sherlock還一如既往地安坐在他的扶手沙發上。不同的是，Sherlock從正在讀著的書上抬頭望了John一眼後，竟破天荒地站了起來向John走去。John不敢置信地呆立原地，看著Sherlock高瘦的身影逼近來籠在他身上，然後輕快地傾身提走了他左手上的那個購物袋。愣了兩秒後，Sherlock已幫他把那個袋子放到餐桌上 -- John再次發現一件反常的事，就是餐桌上的實驗器材全被收乾淨了 -- 並轉頭朝他拋來一個幾乎是甜美的微笑，然後準備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分類放好，就像每次John購物回來後做的那樣。那瞬間John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板昇上來，澈底地浸透他全身。「不！」他大喊，並迅速往餐桌邊跑去，企圖搶下那個購物袋。「不，別碰那個袋子！」他表現得像是他剛從超市選購回來的是一袋只要略加搖晃就會引爆的炸彈。 Sherlock順從地輕舉雙手後退了一步，讓John鑽過去擋在餐桌前，仍然微笑著低頭看他這個最忠實的朋友。John很快就察覺這個情勢對他不利，且不說他對那個購物袋的關心遠超出常人該有的，現在他被緊緊夾在Sherlock與餐桌之間的情況也讓他馬上想起第一次果醬實驗時，Sherlock在這張餐桌邊對他所做的事。「呃……」John開始想辦法解釋他的異常行為，但該要全速轉動的大腦卻不聽話地一片空白。他該說些甚麼？裡頭有痔瘡藥所以不想被Sherlock發現？但要是這樣的話他又幹麼自己說出來？不對，捏造一個他根本沒有的隱疾絕對不會是個好主意，何況萬一Sherlock順勢說要幫他檢查怎麼辦？不對！他的頭腦肯定出問題了怎麼一直在往詭異的方向想？「呃，我來就好了。」最後他勉強擠出一個自認和平時一樣的笑容，假裝自然地旋身把右手上的另一個購物袋也往桌上放。沒錯，不用解釋太多，反常的人是Sherlock不是John Watson，他不用解釋太多，讓Sherlock暫時遠離他和他的購物袋就夠了。「你怎麼不…回去看書？」 Sherlock充滿興味地打量著他慌張的室友。然後開口問道：「但你準備好了，不是嗎？」 Sherlock低頭望著John在他身前驚訝地轉身回來，嘴巴無聲地一開一合的樣子，感到心情非常好。「別那麼驚訝，在這幾天的變化之後，就算是Hudson太太也可以用膝蓋看出最近盤踞在你腦中的最大問題是甚麼。你今天像往常一樣地出門去超市了，卻花了平常的兩倍時間才回來，提著購物袋回來的樣子還若有所思的，但臉上的神情透露你想的已不是出門前一直考慮的那些事了，想必你推進了一步，開始思考下一個階段的問題。你右手上的那個袋子比較沉，裝的是肉類及蔬果等食品，一般人都會把它們放在同一個袋子；你左手上的袋子比較輕，裡面顯然是一些屬於生活雜貨類的物品，普通人不會想把保健藥片或潤滑油等和生鮮魚肉放在同一個袋子中，但你卻用慣用手提這個比較輕的袋子，你下意識地想要保護它或控制它，你會這樣對待茶包或維他命藥片嗎？至少以前從來不會。所以裡面多了甚麼？」Sherlock飛快地伸出他長長的手臂，越過被他的推理嚇住了的John的肩頭，從桌上的購物袋中準確地取出一樣東西，滿意地朝它一瞥，再度轉頭凝視著John。「你準備好接受我了。」John可以對任何東西賭咒，那確實是Sherlock真心快樂的一個笑容。他們彼此注視，停頓兩秒。Sherlock在等待，John在讓頭腦回復思考能力。最後前軍醫開口了。「不，我還是沒準備好。」聞言Sherlock的臉色極微地暗了一些，但仍然樂觀地望著醫生。「聽著，Sherlock，我們得談一談。給我時間，讓我泡杯茶，然後好好地在沙發上坐下來，認真地談一談。」 Sherlock照做了。回到起居室上的椅子坐下時，他覺得自己就像在追捕逃犯時一樣地有耐心。醫生仍站在廚房裡，盯著煮水壺等水燒開。從剛剛Sherlock快樂的結論看來，我們之間到底是誰要插誰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拍板定案了。算不上意外，他想。雖然他確實兩種可能都詳細地考慮過，並在腦中沙盤推演過這兩種情況中，他分別該進行哪些準備。好吧，我會接受。他想。幾乎是一種認命。並考慮接下來，他是不是真的要像個少女一樣，問Sherlock問那些他可能會覺得很蠢的問題。水終究是燒滾了。John拿著兩杯茶走到起居室去，一如往常地把其中一杯遞給Sherlock，然後在他對面的單人椅中坐下。Sherlock挑起一根眉毛，示意他開始「談談」。醫生猶豫地開口：「嗯，你說過，你喜歡我。」「對。」Sherlock迅速回答。「你想和我……發生性關係。」John用疑問句的語氣說了一個肯定句，但其實沒甚麼好疑問的。「顯然。」「這會改變我們的關係嗎？」「隨便。」「啊？」John不得不用驚詫的拉長語氣打斷這場談話的節奏，但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竟然還能夠有這種答案。 Sherlock略略顯出不耐煩的神色，然後就像每一次紆尊降貴地解釋他的推理一樣，開始解釋他的想法。「那要看你如何定義我們的關係。非要我說的話，我們的關係早就變了。從你在第一個案子為了救我而開了一槍開始，從你在泳池邊試圖反過來挾持Moriarty開始。我們的關係是甚麼？從最開始的室友，到同事、戰友、夥伴？你在問我們會不會變成一對戀人，還是會不會結婚？我完全不關心這種事，無聊。只有你才關心這種事，你在乎別人會怎麼說我和你，你在乎該怎麼告訴別人我們是甚麼關係。我不在乎，所以隨便。你自己決定就行了。只要在早餐時我能從你的手指上舔淨果醬，入睡前能夠從你的脖子上舔足你的氣味，在我想要的時候能夠隨時碰觸你，於各種情況下量你的脈搏，『我們的關係』甚麼的，隨便。」醫生手上還拿著茶杯，嘴巴微微張開，愣愣地望著坐在對面椅子上的諮詢偵探。過了一會，他才想到把茶杯放下。「Sherlock，把茶杯放下。」他要求Sherlock也做同樣的事。偵探正無聊地喝著茶，從杯緣後瞄了醫生一眼，很快也把茶杯擱到一旁。就在他把手上的杯子穩當地放在邊上的茶几上時，John從他自己的椅上彈起，幾乎是粗暴地撲上去，狠狠揪住他的襯衫領子，嘴唇挾著茶香與一股熱烈甜美的氣息，吻上了 Sherlock。 ※ Sherlock歡欣地迎接他的懷抱，順勢讓John跨坐在自己身上，雙手很有效率地剝著醫生身上那些礙事的衣服，儘管在脫掉那件熱死人的毛衣時不得不打斷他們的親吻。他渴望了好久的醫生的身體。他迫不及待地在前軍醫結實溫暖的身體上進行各種他老早想做的實驗：用牙齒輕咬散覆著頸動脈的那塊發出醇厚氣味的皮膚，滿意地聽到John舒服誘人的低吟；用手掌摩挲John胸前柔軟的皮膚，然後並不意外地發現他的乳頭在他的手掌下亢奮地硬起；用嘴唇極輕極柔地碰觸他肩上扭曲的傷疤，他不知道會有何結果，只聽見John輕輕叫他，「Sherlock，」他抬頭望了John一眼，看見他濕潤閃亮的雙眼正對著他眨。「不會痛了。那個早就不痛了。」 Sherlock的嘴巴微張，想說些甚麼，卻說不出來。時光的微塵在他們兩人身周珍貴地降下，Sherlock忽然極想告訴John說他愛他。包括他那些烈陽與黃沙的記憶、人生不甚順心的際遇、以及他身上每一道不完美的傷疤 -- 那不是不完美，而是標示出他的John與眾不同。於是他的嘴角轉而綻出一朵微笑，脫口而出的卻是：「到我的房間去吧。」 ※ 當John躺在他的床上時，Sherlock忍不住吸了口長氣，微微瞇起眼睛，彷彿在看甚麼眩目的東西。「上床來，Sherlock。」John表現出明顯的不自在。「你站在床邊讓我覺得我們好像是在停屍房，而我是躺在屍袋裡的人。」「……」剛剛他的確想過，沒想到能像這樣看到一具活的人體。不過Sherlock很快抿出一個無辜的微笑輕輕搖頭，假裝他沒那麼想過，然後除掉所有衣物爬上了床。用不了一秒鐘，Sherlock就發現，這是個多麼美妙的全新體驗。當他們赤裸的肌膚開始接觸的時候，John皮膚細柔溫熱的感觸就讓他想再把身體的其他部份都貼上去感受。很快他們就裸著面對面地抱在一起，Sherlock的大腦快速轉動，急著要把感官所告訴他的一切全都記進資料庫裡。兩人熱烈地相互擁抱，撫摸彼此。 John發出一聲奇特的悶哼，Sherlock可以肯定那是因為自己的手指摸到了他的會陰的緣故。「感覺怎麼樣？」Sherlock的眼裡閃動著好奇與興奮的光，指尖繼續探索，摸到了藏在臀瓣後的入口。為了讓手指更容易滑動，他往手上擠了一大坨水性潤滑劑，重新繼續按摩入口周圍細密的皺褶。「告訴我，John，是甚麼感覺？」「很奇怪，很……舒服。」John不禁伸手握住自己的陰莖，Sherlock帶給他的通電般的酥麻太陌生了，他想從自己身上找回一些熟悉的快感。「不行，別那麼做。」Sherlock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傾身去貼近John，並抓著他的手腕，讓John的手從他的陰莖上移到自己的上頭。「我要你對身體的感覺，就像我一樣陌生。別用你習慣的方式碰你自己，讓我來做。」深吻。在濕滑的深吻中，John忍不住睜大眼睛，因為Sherlock的一根手指滑進了他的身體裡，那確實是讓他全然陌生的感覺。然而他看到正專心吻著自己的Sherlock，他闔上的睫毛正在輕輕顫抖，忽然他又願意照著Sherlock 的話去做。這對Sherlock也是一樣陌生的體驗。甚至比John正在感受的更為陌生。這是他第一次與人裸身相擁，他將用全身的皮膚來感受這種令人滿足的親密，更別提John的手掌正用著他不熟悉的技巧在摩擦他陰莖的前端。兩根手指。John淹沒在奇異的快感之中，依稀感到懷疑，Sherlock是怎麼知道這些技巧的？難道他 -- 突然間一陣快感襲上，打斷了John的思考，他無可遏止地呻吟出聲。「找到了。」Sherlock的臉稍稍離開了John，以一種找到被丟失的證物時的表情，得意地宣布。「他媽的你怎麼知道…！」當然John理智上知道，並不是只有像他這樣的醫生才會知道前列腺的位置，Sherlock既然精通解剖學，他當然不會不知道，但是……「你該不會把你該死的手指也插入過哪個倒八輩子楣的屍體裡去…」但很快他又說不出話來了，Sherlock的手指還在動。「不，沒有。」Sherlock還是頗為自豪地對他作出簡直可以說是甜蜜的笑。「我確實考慮過，但最近不巧Molly也無法提供給我…」「喔，閉嘴！」John也極想命令Sherlock停下來，畢竟如果現在他被刺激得射了出來，接下來就沒那麼好玩了。他完全摸不透Sherlock究竟安的是甚麼心。 Sherlock對他拉出一個乖巧的笑容，表示遵從John的指令。然後，他伸手繞著John的乳尖上輕搓畫圓，同時擴張著John的身體，企圖滑進第三根手指。John努力地壓抑從胸口、喉間逸出來的聲音，然而Sherlock的動作正製造一波波他從未經歷過的奇異感受，那令他的忍耐不僅艱辛，而且似乎看不出作用。「不…別那樣…嗚！」經歷過浴血沙場的前軍醫如今哀聲懇求了，但連他自己也不曉得，他祈求的是Sherlock停下，還是別停在這裡。Sherlock發燙的欲望在他手裡抽顫， Sherlock結實美麗的身體就貼在他身上，而Sherlock的沙啞的聲音正俯在他耳畔，熱氣吹在他耳廓上：「John，你感覺到我嗎？我在你身體裡的手指？」現在它們靈活地在他的身體裡挑動，他怎麼能感覺不到？「你喜歡嗎？打開你的身體接受我？你從沒這麼做過，對吧？你知道我想這麼做有多久了嗎？」John只覺得自己好像快哭出來了，他斷斷續續地低泣著Sherlock 的名字，四肢緊緊地纏上Sherlock的軀幹作為回答。「拜託你…Sherlock…請你……」John吐著不成片段的字詞，哀求著Sherlock。 Sherlock直起身來，抽出他探進John身體裡的手指，把John的雙腿大大推開壓至胸前， John可以感受到，某樣熾熱堅硬的東西正抵著他的入口。然後，它慢慢地進來了。非常熱，而且巨大，John覺得那簡直不是他的身體所能承受的。他重重地吁氣，又不得不咬緊牙關忍耐。「看著我，John。」聽見了熱切的呼喚，John抬頭望向他身上的偵探。Sherlock的瞳孔張得又大又深，還氤著一點迷濛。在理智的邊緣，Sherlock卸下了他的武裝與防備，用心地愛他。「看著我，告訴我你愛我。」Sherlock嘶啞溫柔的聲音可以把他完全融化。John放鬆了身體，無力又誠摯地深深看向Sherlock。「我愛你。Sherlock，我愛你。」Sherlock 火燙堅硬的分身又緩緩推進來了一點，John猜想大概是頂端的一半吧。他感受到身體正被推擠開來 -- 無間的親密，與痛楚。Sherlock終究完全地進入了他的生活，還占領了他的身體。這一切彷彿從他們初遇的夜晚就已經寫定，Sherlock的燒瓶和培養皿爬滿了他們共同的生活領域，Sherlock的意見與主張左右了他的際遇與生活，而現在，Sherlock對他的攻城掠地已經堂皇進入他的身體與內心，John不得不對Sherlock澈底敞開他自己 -- 所有秘密收藏的感情、身體的裡面與外面。這一刻，他攤出所有底牌與籌碼，所有他能付出的，所有他願意給予的。 Sherlock已經完全把他自己擠進來，John喘著氣，覺得自己的身體被Sherlock充滿的感覺好得可以稱得上珍貴 – Sherlock混雜著汗水與情欲的氣息在他鼻端以及肺裡，Sherlock 低啞性感的喘息在他的耳道中迴響，而Sherlock堅挺火熱的分身完全填滿他的身體。John 不由自主地眨眨濕潤的眼睛，再次緊緊地環臂抱住Sherlock。「噢，John，John。」Sherlock也緊緊抱住身下的醫生，輕輕舔去他的眉邊濕潤的汗水。好極了，John的味道，他的氣味，他的眼神，他整個人。「John，」Sherlock的大手從醫生的耳後珍而重之地捧住他。「You are amazing.」極輕卻極深地，一字一字緩緩吐息。「You are fantastic. Really you are.」「I......」John想說些甚麼，卻說不出來。他們惟有接吻。漸漸地，唇舌間的推攘逗引已經不夠，John下意識地輕輕晃動胯部，Sherlock立刻跟上，開始慢慢地抽送。溫柔的動作很快變得狂躁激烈，Sherlock狠狠地拔出莖部隨即猛地推送到底，John則在 Sherlock每次用力插入時宛如被刺殺般，拱起背來頭往後仰，而這則使得Sherlock更加興奮，血液亢奮地衝擊著他們的血管，無與倫比的愉悅快感化為狂潮席捲淹沒兩人。 Sherlock想起曾聽過哪個連續殺人犯說謀殺像是一場做愛，而或許做愛也像一場謀殺，只是這裡沒有理智與演繹躋身之地，只有原始的本能帶著他們徘徊在死生之間。兩人無意義地低吼著對方的名字，像已身處末日只是確認對方還在。John的手指緊緊攀上 Sherlock的滲滿汗水的肩與背上抓扯，Sherlock則狂亂地動著下身不時像頭野獸般啃咬 John的皮膚。一陣痙攣從軀幹的底部升起，瞬間蔓延遍佈了全身，John再也承受不了，一股白濁的液體從他陰莖的頂端噴射出來，全身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顫抖收縮。這顯然也帶給Sherlock過多的刺激，他幾乎是絕望地吼了一聲，用盡最後的力氣狠狠捅進 John的身體，感受他熱烈緊縮的包覆，終於把他所有的渴望與悸動完全射進John的身體深處。高潮持續了幾秒鐘，兩人一時都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地抱住彼此濕滑高熱的身體。良久。「Sherlock……」John微弱的聲音也完全沙啞了，Sherlock的臉還埋在他頸窩邊，低低地應了一聲。「你可以先拔出來嗎…」「喔，好。」Sherlock放鬆了壓緊John的身體，讓自己自然地滑出來。「該死……」除了身體突然多了一個空虛的缺口，John還感覺有甚麼液體隨著Sherlock的退出流了出來。「那些保險套是白買的嗎？」他虛弱得不像在責罵。 Sherlock沒有回話，只是輕輕地在他頰上親了一下。兩人依然在喘著氣。「牛奶沒了，」John繼續說話。「但我明天恐怕無法出門，你要去買。」「好。」Sherlock又親了他一下。「我好像在做夢。」John閉上眼睛微笑。「讓我睡一下，我應該真的在做夢。」性愛的甜美餘韻讓他真的睡著了。在半夢半醒間，他恍惚覺得一直抱著自己的溫暖身體輕輕離開了他，突然間襲上的冷空氣讓他本能地想把那具暖熱的肉體拉回來，他的手動了動，有一隻溫熱的手回握，他讓那隻手按了按他，然後離開。有人輕輕為他將被子拉上。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舒服的熱氣伴著比人體皮膚還要粗糙的感觸覆上了他，John轉了轉頭，沒有睜開眼睛，辨識出那是一條被烘熱的毛巾，正在他的臉上、頸上、身體各處溫柔地擦拭。他往床邊沉下的地方偎了偎，感受到某人溫涼的手背貼在他的臉上，再次舒服地沉入夢鄉。 ※ 他一定是在做夢，Sherlock不可能會服侍別人的。早上於美麗的晨暉中醒來時，John還迷迷糊糊地想著這件事。然後他發現身旁的人正坐在床上注視著他。「早安。」John反射性地微笑招呼。「早。」Sherlock專注地看著他回答。然後John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身體並非完全蓋在被子底下，難怪有點涼，他想。正要起身，Sherlock卻伸手輕輕按住了他的肩頭，John旋即發現自己身上被塗了些黏稠的甚麼東西。是果醬。「我想你今天應該也無法做早餐了吧，所以我就自己先做了。」甚麼？「昨天我已經嘗過原味，所以今天，我覺得是加上果醬作為對照的好時機。」Sherlock一臉得意地說。「那麼，我們就從脖子開始。」「不是吧！」 John慘叫，劃破了恬美寧靜的清晨。他此時還不知道，未來的日子裡，他會多麼急切地盼望Lestrade能夠多丟些案子給Sherlock解悶，以保證他不會再淒慘地覺得自己被啃得屍骨無存。然而，這樣的日子還是不錯的。Sherlock想起可見的未來，心情非常好。果醬之後，還有奶油，還有很多別的……只要可口的前軍醫還在他身邊，Sherlock揚起嘴角，心情非常好。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5.227.137.113 ※ 編輯: threeleaf 來自: 125.227.137.113 (02/12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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