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盜墓筆記/花邪] 長守
．花 → 邪注意
．《盜墓筆記》八 第十章劇透有，請慎入。
長守
長沙招待所。
外頭的天氣是頗為陰冷的，黏呼黏呼，讓人渾身不舒服。解雨臣上了樓，隔著二樓的
臨窗，能瞧見外頭的景色，那是一條彎曲的胡同，由這望下是瞧不見盡頭的，只能見著下
頭是在幹啥來著，但這兒偏僻，四周全是灰濛一片的水泥磚牆，平時也沒什麼人會經過，
頂多幾個想抄捷徑卻找不著正路的主兒，會路過這。
底下沒人，連隻貓也甭能見，但卻充斥著一股詭譎的氣息，他抬起臉龐來一看，恰巧
一旁的黃燈就這麼亮了，”啪”地發出一陣響聲，照亮了這個沉著死氣的窄巷。夜將要深
了，天際布滿了大片大片慘慘的灰雲，讓人很是難受。
無可奈何的，這必是流血的天氣。
趁吳邪回到旅館搬行李的片刻，他吩咐手下那幾個伙計，去弄了一甕綠豆燒來，準備
待會摻著一同下飯。綠豆燒雖辣口，但卻特別味甜，容易使人不自覺便數杯下肚，相當容
易醉。
方才在房裡吃飯的時候，他便是一個勁兒的灌吳邪酒，不多說其他的話，以往是不會
這麼做的，他從不會多勸對方一杯酒，除非是興致來了，但今個兒，卻是有著特別的原因
。解雨臣如同往常一般，笑得可真是雲淡風輕，完全瞧不出待會是要對上啥大事來著。
不一會兒，吳邪自然不勝酒力，給逼得昏睡了過去，他望著那張已蓋上吳三省人皮面
具的臉龐，沒自覺的擰起了眉眼，幸好這傢伙酒品算是不賴，醉了也只是睡，乖順得很，
非是那種大吵大鬧型的，要是那般，可真就是麻煩。
便這麼盯著好一陣子，房內靜謐得嚇人，解雨臣伸出手來，沿著對方的頸線一直延伸
至肩胛骨處，用指尖輕掃了一圈，飲酒後的獨有燥熱感染上他的指腹，彷彿是告訴著他，
生命確實的脈動與依存，非是死物。吳邪仍活著，活得好好的，即使是在這張面皮底下，
也是活著。
這樣便好。
解雨臣沒再動作，收回了手，歛下存著複雜心思的眼，腳步一轉，踏出了房間。回頭
一望，便見潘子杵立在方才他待著的窗旁，看起來有些狼狽，他今個兒挨的刀也非小傷，
卻急急忙忙地給弄出了院，也是夠嗆的，見他面色還有些蒼白，但比起早些那般死灰的模
樣，已經好上許多。
他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眸子裡一半悠恍一半複雜，看似有些出神，解雨臣
走近了幾步，潘子便警覺性的彈了起來。
「花兒爺。」他給對方行了個禮。
「還好嗎？說起來對不住你，該是好好休養一下。」即使穿著外衣，仍能瞧見裹著的
紗布及繃帶，只差未見紅了，「奈何已沒多少時間，今晚下半夜，必將所有事情給理好。
」
「您別這麼說，我這當過兵的身體，這一點傷不算什麼。」潘子由身上摸出一包七喜
，顫抖著手敲了幾根出來，「……小三爺他…」
「灌醉讓他睡了，」解雨臣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菸，「畢竟他現在披著吳三省的面皮，
這事他也不好出手。況且有他在更是麻煩，方才還道我說要是不成，乾脆叫公安算了，事
到如今，還真這麼天真，也足夠難得的了。」
潘子沒說什麼，只是大力地吸了一口，然後再吐出灰煙來。
「……給他做到如此，已經是很不錯了，有些事，他還是扛不住的。」似乎是扯動傷
口，潘子咧了一下嘴角，「小三爺太過單純，想什麼都是一條直腸子。」
「若是處在一般人家，這倒也沒啥不好，」他望著手上的菸，煙頭與煙管白紙的交接
處染上了一層褐色，「只可惜是處在這種境遇。」
「事到如今，解家也幫了我們不少，不知道是該如何答謝。還讓少當家花兒爺您親自
出馬，實際上，您替三爺及吳家做了這麼多……」
「……吳邪是我發小。」他明白對方的語意，只為了求一個原因，「儘管事隔多年了
，但念在……」
解雨臣頓了頓，像是在想些什麼，那一瞬間的變化難以言喻，連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
怎麼了，但很快地，他又恢復了那種一派輕鬆的模樣。
「……舊情的份上，也是應該的。」許久，他才答了出來，「況且，這事兒也並非與
解家無關，若有問題，我在北京的地盤也會不保。這事解家、霍家都摻上了一腳，再來，
霍家奶奶也仍在古樓裡，想要到那兒去，也必須過這一關才行。」
「說的是。」潘子明瞭的點了點頭，「小三爺有您這發小可真說是大福。」
聞言，解雨臣笑了笑，沒再多言。
「……給你說個有趣的。」他像是憶起什麼事似的，瞇起了眼，「吳邪小時候怕生的
很，長輩帶他來，他總是躲在大人身後，不願意和我們混在一塊，我們那個時候還以為他
是個小啞巴。但畢竟還是孩子，待在同一處，很快也就熟絡了，當時一起玩，他還說過將
來要娶我做老婆呢。」
「您當時隨著二爺學唱戲，他給誤認了，哈哈，孩子便是孩子……都許多年的事兒了
，您的記性還真是忒好，現今說給小三爺聽，他也是記不著了吧。」
「……是啊。」望向窗外，解雨臣輕描淡寫地答了一句，卻無法理解話中之意。
我一直記著，也是一直信著。
「花兒爺，待我們抽完這根大煙就差不多了。」潘子瞧了一眼外頭灰濛的天色，「再
不趕緊，天一亮，王八邱和老六那幫傢伙又可以作怪，到時候，肯定不是我們能應付的局
面。三爺一向是事不過夜，動手做掉他們，也是威嚇的一種，讓其他傢伙不再多言。」
「……我明白。」鬆了鬆自己的手腕，解雨臣捻熄了菸，他只抽了半根，「潘子，還
扛的住吧？接下來就得利索點。」
「當然了。花兒爺您也還行吧？」潘子從背包裡頭拿出了兩把砍刀，不大卻鋒利得很
，很好藏身，「接下來都得用刀了，這時候不能鳴槍，不似在斗裡，這兒是在地面上頭，
就連不響的都會給抓得緊。」
「當然了，沒啥壓力來著。」解雨臣笑著接過了刀，壓力這玩意，說著說著也就沒了
，「給他們一個痛快先。」
「天亮之前，必要完事！」
兩人不再多言，腳步一轉，便離開了長廊，唯獨解雨臣回頭望了一眼，望了一眼那扇
掩的嚴嚴實實的門，掀了掀口，而後便又緩緩闔起，翻騰在心口的言語不能道，最終僅能
化為一陣長嘆，無聲的黑暗。
【後續補完】
攙扶潘子進了招待所裡，已經無力再去瞧後方究竟有何後遺，我動作有些不夠利索，
一來是因為潘子的身軀沉甸甸的，很難移動，二來是因為他身上有著傷，不緩一些恐怕就
要給惡化的。
進了房內，我給他斜躺在沙發上頭，鬆了下來，一時之間難以止住喘氣，兩人都渾身
是血，我倒還好，全是那幫沒伎倆的傢伙的血，只有一些皮肉輕傷。潘子是糟糕了些，背
上的傷口裂開了，或許是因為劇烈疼痛而讓他閃神，一個不留意，手臂給人砍了一刀，幸
好是不深，但新傷加上舊傷，也讓他好受的。
現個兒這時機不適合到醫院去，雖有熟門路可以接洽，但總得引人注目，敏感時機，
還是自個處理就好。我給他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傷口，抹上雲南白藥包紮，測了一下他的額
間溫度，還很正常，看來傷口是沒發炎，真是萬幸，他這般長年練下來的身體，還是皮厚
肉實的。
望了一眼外窗，天已經濛濛地要亮了，安頓好潘子，我走近了吳邪的床鋪，他睡得正
熟，穩穩地呼吸吐出氣息，雖是罩著吳三省的人皮面具，但表情仍是不會騙人的，還是那
個吳邪的模樣，彷彿是不知世故的孩子。
雖與你說，認清現實吧，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沒有能力讓你繼續天真下去了。但仍
是……想多護著你，雖淌了這灘渾水，但我為你做這些，還是想讓你少淌一些…再保有一
點單純。
於是，我們自個兒扛下了。
我是為了你，為了看著你、護著你，但你看的，卻不是我。
明白你是多麼的著急，是多麼的勞心傷神，那都是為了那個……張起靈。許多年來，
你已經變了，忘了我們之前的那個約定，你說好的，要永遠在一起，要娶我的。
是啊。
盯著久了，竟覺得眼睛有些發澀，或許是真的累了，再過一會兒，大伙兒便要醒了。
退回沙發上頭，身子一沉下去，方才沒發覺，現在卻覺得全身痠疼的很，我一手橫起，遮
著眼睛，掩住外頭滲進來的陽光，先讓自己好好睡下才是。
別再讓吳邪多操心。
是啊，能再多待我好一些，至少將我擱在心上吧，佔有一席窄小的位置也好，別忘了
我便行。至少，是在夢裡……
朝陽升起，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 * *
世間有株解語花，見它各枝嬌朵朵。
盜八上集我目前只看了一半，因為太鬱悶了所以有點難受。
留點心思慢慢地把剩下的部分看完，大概還要一段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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