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教學相長] 戒菸需要付出代價(上)
睜開眼，室內昏暗，只留玄關暖黃小燈。
爬起身，觸目所及卻不是熟悉的寢室佈置。
原木色矮桌、日式壁櫥、和式燈……摸著手邊的榻榻米，睡迷糊的陸元徹
才想起身在何處。
避開春節旅遊旺季，兩人在過年前一個月到隨手射飛鏢選定的北海道自助旅行。
早上從桃園機場出發，抵達北海道新千歲機場落地時已經三點多。
踏出機場，白雪冰封的蒼茫大地對亞熱帶居民來說太新鮮，初次見識的管書淮
大呼小叫拿相機拍個沒完，見怪不怪的陸元徹打電話叫計程車，很想裝做不認識
這個丟臉的觀光客。
北方雪國的天暗得很快，四點半就幾乎黑透。
辦好手續租好車，他們在沿途銀妝素裹的高速公路上小心翼翼前進，
抵達旅館時剛好趕上晚餐。
不知道是零下六度讓怕冷的陸元徹受不了，還是過度乾燥的空氣折磨他脆弱的
呼吸道，亦或前天熬夜把新書大綱趕出來耗盡心力，隨意逛過旅館裡的名產店
後，陸元徹的晚餐只吃了兩口。
連自助餐廳都逛得津津有味的管書淮，本想再多拿幾盤嚐鮮，看著病懨懨的戀人
心疼地收斂興奮心情，迅速解決晚餐，陪他回房休息。
陸元徹在房內洗過澡還是覺得頭痛、鼻塞、全身痠疼，縮進被窩看另一床的
管書淮拿搖控器在僅有的幾個頻道間跳來跳去。
「……你按壞掉也不會多一台。」全世界只有台灣才那麼莫名奇妙，有上百個
電視頻道。
「為什麼沒有動畫？日劇呢？」轉來轉去都是不認識的藝人和沒有中文字幕的
綜藝節目好痛苦啊！
「遙控器上有節目表的按鈕。」
聞言，管書淮在那堆花花綠綠的按鍵中找到「番組表」的按鍵，對片假名
有認知障礙的他研究半天，終於在凌晨兩點的時段看到熟悉的「アニメ(動畫)」
三個字，轉頭正要問問英明神武的學長，卻發現戀人早就拋棄他會周公去了。
把電視調成靜音，他看著螢幕上誇張大笑的藝人們越看越無趣，
眼皮越來越沉重……
房裡唯一的聲響來自管書淮輕微的鼾聲。
橫臥在單人床被上的他抓著搖控器，懷裡抱著枕頭睡得正甜。
──這傢伙的睡相或許到六十歲還是那麼孩子氣吧？
陸學長起身幫小學弟蓋被，望見他的臉頰被暖氣烘出的淡粉色，
忍不住低頭偷親一口，閉著眼的管書淮卻突然伸手攬住陸元徹的脖子，
加深這個預計淺嘗即止的吻。
「……裝什麼睡。」雖然吻得挺愉快，但要偷襲卻被反偷襲的學長大人
還是有點不悅。
「被你吻醒的。」管書淮爬起床，另一側臉頰上還有幾條睡痕，更添傻氣。
調戲指尖勾上小學弟的下巴，「想當睡美人，嗯？」
「你是王子沒錯啊。」
管書淮瞇著眼笑，甜蜜閃亮的表情讓陸元徹不知道要用力捏他臉頰
還是用力吻住，只好用力地轉移話題。
「……肚子餓了沒？」
食量很大的睡美人點點頭。
陸元徹看錶，「十點二十七，剩便利商店了。」
「那也很好啊。聽說日本的便利商店──咳咳！」
叫小學弟到洗手台裝了杯水，陸元徹示意他喝下。「這裡很乾燥，室內開暖氣
會更乾，沒事多喝水。」
「直接喝？」好歹煮一下吧？
「還要餵你不成？」
半信半疑的管書淮在學長大人瞪視中喝下那杯直接開水龍頭裝的水，
慢慢瞪大眼睛，發現這比之前喝過任何逆滲透、高含氧還是外國礦泉水都美味。
「怎麼那麼好喝？！」軟硬適中、毫無雜質、純淨清涼順口到不行！
「北海道是日本最後的淨土啊。」被小學弟不可置信的模樣娛樂到，
學長大人終於心甘情願離開暖被窩。
不信邪的管書淮裝了第二杯一飲而盡，還在又驚又喜的狀態中，這才發現
戀人已經換好衣服，正在穿大衣。
「學長你不舒服不要出門啦！我去買就好。」
「沒事。你不是想逛便利商店？出門轉角就有一家。」看著小學弟拿水杯
欲言又止，沒耐性的陸元徹放話，「還是你喝水就能飽？」
旅館門口轉角的小七讓管書淮深刻體認何謂當年課本上提到的「全球在地化」。
一樣白底橘綠紅招牌的商店，自創品牌的麥茶、味噌洋芋片、烤玉米口味的
牛奶糖、哈密瓜果凍……都是日本在地特色商品。
「連這個也有啊……」盯著放在最新一集海賊王旁的巨乳蘿莉工口本，
管書淮神色尷尬。
陸姓學長笑得調侃，「這位客人要參考看看嗎？」
「不需要！」他對只穿一隻襪子的巨乳蘿莉完全沒興趣和性趣！
「那走囉？」
不過是間便利商店他們就逛了一個多小時，也太觀光客了！
兩人抱著飲料、零食、便當和各式糖果到櫃檯結帳。
排隊時，管書淮的目光盯著架上那些眼花撩亂的日本菸越來越亮，
轉頭剛好對上用流利日語道謝並拒絕集點卡的陸元徹。
「不准。」
「……我還沒開口耶。」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管姓學弟很挫敗。
「你臉上有寫。」
被自己的臉出賣的管書淮只好乖乖跟學長走出超商，自動門一開，
就被內外溫差凍得哀哀叫。
「會、不、會、太、冷──！」管書淮咬牙切齒兼原地跳腳。
走在前頭的陸元徹突然轉身，盯著管書淮頓了幾秒，伸手摸上小學弟的臉，
拇指按上他的唇。
「學長？」
壓上嘴唇的除了陸元徹的手指，還有一點冰冰濕濕的東西。
把手掌攤平在遲鈍鬼眼前，管書淮才看清陸元徹黑色手套上的那些白點是什麼。
「下雪了？」
夜太黑，細雪只有在暖黃街燈下才看得分明。
像碎紙機絞過頭的紙花，風揚飛八方，手一抓就溶成沁涼濕意，
連好好看一眼都來不及。
「是雪耶！」
接過小學弟手上的累贅，放任他像每個第一次看到下雪的孩子伸手亂抓，
陸元徹還不忘出聲提醒，「雪地滑，小心點。」
管書淮腳上的登山靴抓地力一流，讓他在落下新雪的地上蹦蹦跳跳也沒事，
倒是陸元徹看得提心吊膽，連忙把人拉回旅館。
「小朋友乖乖，要玩雪過兩天去滑雪場給你玩個夠。」
「噢耶！」歡呼完畢的管書淮在踏進旅館前，瞄到街角亮著燈光的自動販賣機，
還不死心，「那我去買一包菸慶祝。」
「不、准。」
「為什麼？」
管書淮的菸癮說到底還是跟心境有關。
日子安穩心境寧和，對尼古丁的渴求也淡了。加上他家學長的控管，
已經減到差不多一周兩、三根的量，這次出國也沒有想到要帶菸和打火機出門。
要不是剛才在超商菸架上看到新品，點燃「新品控」的熱血……
不想便罷，動心起念又不可得，越來越饞。
「空氣污染。」
盯著面無表情說完就走的陸元徹，管書淮瞬間轉過好幾種應對方法，
還閃過等學長睡著再溜出來買的備案，最後回到房門口卻忍不住抱怨，
「……那你要我怎麼辦？」
刷卡打開房門，陸元徹挑眉笑得挑釁，「你想怎麼辦？」
把人推進門裡，任那兩大袋糧食散落玄關，管書淮把陸元徹壓倒在
自己那床被上，惡狠狠吻住。
──你知道，我永遠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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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51.107.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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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的人氣壓倒性獲勝是安怎X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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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叛逆期到了(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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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7 21:43, , 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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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好精準的形容XDDDD
※ 編輯: goldenink 來自: 111.251.109.78 (01/31 0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