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惡夢王子（十）

看板BB-Love作者papayaTB (山田粉紅)時間12年前 (2012/01/21 02:10)推噓9(9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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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屋頂太高而且太斜，饒是姚湘軍也用了吃奶的力氣將我拉起雖然我尚不能想像他吃奶的模樣，總之幸好十字樓的屋頂有被破壞的坑洞還有那些綠化盆栽可以抓，他左手扳著一個坑洞右手緊揪著我，等我自己弄穩自己。　　我終於算是趴穩，貼著屋頂心臟還殘留差點被喪屍撕裂的緊張感，轉頭就看見姚湘軍的左手在噴血。　　「我靠！你流血了！」我想我們男生就是比女生怕血，我用氣音對他驚聲尖叫。　　「小傷而已，不需要叫得像被踩到腳。」　　姚湘軍機歪我，但我不為所動，我想到他抓著那個破坑又使力拉我這個重物上來，就覺得超痛的。　　「在這裡受傷，現實會怎樣嗎？」　　姚湘軍不理我，而我抓住他，要他這次一定要給我回答。　　「……一樣的位置一樣的傷會出現，像聖痕一樣。」　　像聖痕一樣，肉體自動劃開。　　這到底是不是夢？我們會在這裡受傷，我們會這裡死掉？夢到底是什麼？　　我混亂了，我看見姚湘軍緊皺眉頭想將披風撕來止血，可惜布不像電影裡演的這麼好搞，他用力扯了兩下披風還是不為所動。　　我趕緊用網球拍上的尖錐桶破自己的披風，有了裂縫後布就隨我擺布，我撕下兩條，抓來他的手，一條綁在止血處，一條綁在他傷口上。　　姚湘軍看著我，而我看著他的傷口就覺得內疚。　　我向來討厭欠別人，更討厭別人因為我而受傷，那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拖腳廢物。什麼重度喪屍迷，一慌了什麼都靠不住，原來沒有搖桿操控里昂我什麼都不是。　　腳底下全是喪屍在呃呃呃喔喔喔要我們納命去，我真想吼他們叫他們閉嘴不然就在黑板上記一條愛講話的正字記號集滿就全部去走廊跪，我趴在屋頂上自我幹譙自我厭惡，我覺得自己礙事到極點，我讓妹子受傷了我簡直沒資格做他哥，我不該放任自己吃飽睡睡飽吃而不鍛鍊，我── 　　「謝謝。」忽然他說。　　我抬頭看他，姚湘軍看向別地方，受傷的手朝我抓了抓表示他還生龍活虎。　　「雖然你包得很醜，但我沒事。」　　「幹。」　　我看著他，我笑了。　　這是我第一次感謝他的機歪。　　「沒有時間了，我們要快一點。」姚湘軍帶著我往上爬，我腳數度驚險踩空，但我盡量自己齁住，盡量不要拖累他。　　終於好不容易爬到尖頂上，我跨坐在那裡往左望去，好險，果然是露天咖啡區南廣場。　　但他媽的南廣場上也一片喪屍海。　　「越接近本體的地方病毒就越多。」姚湘軍指著其中一間店。「本體在那。」　　我朝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間店門口玻璃大碎，倒著幾隻破舊的泰迪熊，說老實話那間店我不陌生。　　　　小熊村，台北Gay的交誼廳，大學時，我室友常帶我來，他精神出軌欣賞他的熊哥哥們，我喝我的大杯百香多多兼交交朋友打打屁。　　我對西門紅樓其實沒什麼執著的，大學畢業後我不曾來過這裡，也不常想起這裡，但現在當我看見小熊村前的熱鬧不再，想著我們再也不會坐在那前面喝飲料聊天，我免不了還是一陣今非昔比的小感傷。　　「你看見那裡面的水晶棺嗎？本體就在裡面。」姚湘軍當然不會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他繼續指導我進行任務。　　我定睛往店裡看，果然看見一副水晶棺。　　「埋在地下？」我看水晶棺只剩棺蓋露在上方，覺得疑惑。　　「等水晶棺完全沉下去，他就沒救了。」　　幹，秦惜文。　　「怎麼辦，我們現在怎麼過去？」我開始著急。　　姚湘軍環視四周，沉默許久，最後說。　　「我去引開病毒，你去救他，這是最快的方法。」　　我忍不住拉住他。　　「等一下，引開？你知道在喪屍電影中，沒有主角威能的人去引開喪屍群，通常沒有好下場嗎？」　　「什麼是主角威能？」　　「主角威能就是主角怎麼樣都不會死，但我們會。」我定定看著他的眼睛，抓緊他的衣服。「妹子，我們要一起行動。」　　我認真過頭不小心將腦補的名字講出來，但姚湘軍沒理我，他只是也看著我。　　風吹起他的瀏海，露出前額的他看起來很年輕，我猜他沒有二十五歲，但他接下來講的話讓我覺得他老得可以。　　「死在這裡我無所謂，如果在那裡，那樣死去，對我來說才是惡夢。」姚湘軍對我笑了一下，我不小心被妹子的笑迷惑，手被輕易扳開。　　「我引開他們，你去開棺親吻本體，一切就結束了，很簡單……你自己小心。」他長腳一跨，跨上十字樓靠南廣場的屋頂，回頭看我一眼。　　「喂！」　　我站起身來不及挽留我妹子，他瞬間喚出白馬，一躍而下落在南廣場上對空鳴槍，喪屍們喀喀轉頭，一瞬間全湧向姚湘軍所在。　　我看得都要心臟病發，而姚湘軍提起疆繩往另一邊衝的時候，只留給我叫我快一點的眼神。　　我想我他媽的真的要快一點，不然我兄弟跟我妹子都要掛了。　　南廣場上的喪屍全都朝騷動的方向聚集，我爬到離小熊村最近的地方，緩緩爬下屋頂，此時我離地面至少兩公尺，但我不管，我拼死一跳。　　「糙！」我整個跌趴在地，右腳傳來一陣雞皮疙瘩的痛，我他媽此時噴發我畢生的腎上腺素，重新握好我的網球拍站起身，拖著腳往小熊村衝，幾個喪屍注意到我，朝我攻擊而來。　　「幹你良去死！去死！」我氣音吼罵提升自己的攻擊力，慢屍幾個不難對付，但慢屍海就很難令人存活，我實在擔心死姚湘軍的安危可是我不能回頭。　　這段距離不長，但因為腳痛和太過緊張，讓我像在走跑步機似乎永遠走不完一樣。　　終於我走到小熊村門口，我氣喘吁吁，吞了口口水，走進店裡。　　水晶棺就在我眼前，我伸手要把棺蓋推開，沒注意到暗處的詭譎低吟，一瞬間我就被抓住腳，重心不穩一頭撞在棺蓋上。　　倒在地上我有三秒的時間看不見眼前的世界，我摀著撞到的地方，溫熱的液體讓我不用看就知道那液體是什麼顏色。　　我趕忙要爬起身，腳卻還被死死抓著，我用力掙扎踢開腳邊那隻只有半截身體的雄壯喪屍，他的下半身埋在堆積的桌椅中，臉潰爛得不成人形，正張著嘴作勢要啃食我。　　我覺得我貧血頭很暈，腳也很痛，網球拍不知飛到哪裡去了，這裡太暗，只有水晶棺是亮的，我好不容易站起身，一拐一拐走離那半截喪屍，將棺蓋推開。　　裡面果然是禽獸，他的肌膚死白，看來也有外形喪屍化的傾向。　　我傻愣盯著他，我本來就不想親他，更不想親一個喪屍。　　我感覺我額際的血是用噴的，我簡直就要崩潰。突然一旁發出巨響，半截身體的喪屍脫離了禁錮，朝我爬來，而這聲巨響讓我想起姚湘軍對空鳴的那一槍。　　「幹！幹！」　　幹你良的秦惜文你要請我吃一萬次四海！我手壓著水晶棺的邊趴下，嘟嘴對著秦惜文的唇用力壓下。　　我壓著他的唇，秦惜文睜開眼，我退開罵髒話因為那根本就是喪屍的眼睛！　　然後水晶棺開始瓦解，我的腳下、那個已經抓住我的喪屍也跟著水晶棺一起裂成碎片，我於是墜入深淵。　　　　「店長，跟我在一起好嗎？」禽獸笑嘻嘻地對著店長說。　　店長敲他的頭。「店內禁止低級的玩笑，我又不是Gay，小朋友去旁邊玩沙沙。」　　秦惜文看著店長走掉的背影，笑容慢慢沒有了。　　你騙我，我看見你每晚都去紅樓，你跟別人說說笑笑摟摟抱抱親親我我，但你對我就那麼冷淡，我也不是Gay啊，是你害我變成這樣的。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你嗎？你知道我嫉妒得都要發瘋嗎？知道我嫉妒得都要發瘋嗎？　　你知道我嫉妒得都要發瘋嗎？　　──我靠，我真看得出來你快要發瘋，原來你喜歡店長被我發現了科科。　　我想去給秦惜文拍拍，可沒想到他抬頭就變成喪屍，朝我張牙舞爪撲來－－　　「啊！！！」　　我睜開眼彈起身，發現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明明是冬天，我卻汗流浹背。　　窗外射進早晨的陽光照著我的左臉，我有點喘，我呆傻半天。　　右腳有點痛，我下意識摸上我的頭。　　額頭上是已經乾掉的血跡，而傷口隱隱作痛。　　「秦惜文，給你爸出來。」　　「嘿，my buddy，你今天不是休假嗎？欸，你的頭……噗！」　　我一拐一拐走出店裡，一回頭見禽獸跟我走出來就二話不說爆氣握拳揍他肚子。　　「你幹嘛！」　　禽獸來不及反擊，就又被我熊抱住，他一整個措手不及。　　「幹你良的你有什麼煩惱這麼嚴重！幹嘛把自己搞成這樣？這點小事不就是跟兄弟出來喝喝酒，或自己在家看看片打打槍就可以解決的嗎！你是白癡嗎！」我抱著他，確認他不是水晶棺裡的喪屍，邊講邊毆打他。　　小小的壞事足以擊潰一個大大的大人，負面想法總是讓人難以抵抗，越想只會越被拖進黑暗裡，讓人跳不出來，走不出去。　　跟朋友訴苦，跟淺草求未來，但最後只能靠自己，真的只能靠自己。這我很瞭，而我只是賭爛禽獸就愛在那邊給笑，什麼事都往心裡藏，才藏到生病，藏到被病毒搞成那樣。　　禽獸愣了幾秒，又嘻嘻笑，拍拍我的背。「我只是感冒而已，幹嘛啦。」然後他窩在我的肩頭上又沉默幾秒。　　「阿承，你可以等我下班嗎，我有事想跟你說。」　　「幹！不等！現在給你爸說！」　　我放開秦惜文，像他老爸一樣踹他，於是秦惜文就站在那邊支支吾吾說出他的感情煩惱，邊講還邊看向店裡，而店長則站在櫃台，不時偷偷注意我們。　　我實在不想站在夜晚的街頭聽他們在那邊狗血亂噴的感情世界，但既然禽獸要倒垃圾我只好開始唱少女的祈禱了不然怎辦，而且我無法等禽獸下班再讓他倒。　　我晚上很忙，我晚上只想趕快知道姚湘軍還活著沒有。　　禽獸說完，我以過來人的身份跟他曉以大義一番，禽獸雖然是我謎片大盤商，畢竟還是個未出社會的弟弟，自然是聽我的。　　「恩，好啦，我知道，我自己會想，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睡起來，就覺得好多了。」　　你廢話，因為你爸和他妹子去冒死救你。我揮揮手說散會，改天再敘。　　禽獸嘻嘻說好，然後直直看著我，我覺得我的臉被視姦很不舒服。　　「幹三小？」　　「嘻嘻，不知道為什麼對你的嘴唇有種懷念的感覺……你讓我親一下好不－－」　　我這次一拳砸上他嘟嘴過來的臉。　　（待續）　　　初次任務終於結束，　　　西門紅樓打殭屍本來想多寫一點（比如打到河岸留言那裡）　　　可是想想也不是在打電動所以－－　　　妹子糾竟－－　　　過年期間要寫別的東西所以這篇更新會慢下來，　　　謝謝有在收看的朋友！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80.22.32.1 ※ 編輯: papayaTB 來自: 180.22.32.1 (01/21 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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