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盜墓筆記/瓶邪] 開到荼蘼（四）
4.
那一日的模樣他仍深深地記著，就如同在腦海中不停撥放的錄放帶。
他們自古樓回來後不久，大伙都想歇會兒，暫時別這麼蠻幹了。畢竟也是剛從一個險
峻之處脫身，不論是誰都受了不少的傷，至大至小的，不好好休養一番也不行，而事情也
告了這麼一段落，暫時沒有什麼危急的事可行，比起之前那般狀況，現今的確是舒坦了多
。
也不知是不是上蒼給的庇佑，吳邪自認自己活到現在，大半輩子都沒幹過啥壞事的，
也算個膽小守良的好公民。就倒斗這件事除外，偶爾想想摸金賊這行業的確是挺缺德，鑿
啊開了先人的墓不成，還得帶走他們身旁的那些珍奇異寶──胖子常說死了的人還拿那些
做啥？倒不如留給活人們圖個福利。
因此，後來想想這如同九命怪貓的命還真是自己搏來的，就算不是，也是其他人護來
的，吳邪常感嘆自己福份多，說難聽點就是幸運，遇上的都是箇中好手，絕非三流之輩，
否則像自己這般孱弱體質，如今怎可能還活得如此滋潤？他臆測自己老早就把後幾輩子的
運氣都給用光了，否則這種得遭到天打雷劈的工作，是非是他這種等閒之輩者能行的。
古樓裡的危險程度自然不在話下，但他們仍是脫了出來，儘管身負重傷，但還拖著這
麼一條命在，現在想想當時的情況還真是夠嗆，歸來後的數個月裡，光是冒冷汗驚醒的惡
夢，吳邪便不知曉做了多少次，現在若要他再仔細憶起，可是打死也不肯行。
一趟驚險的旅程收穫雖是甚多，但卻使人不願再記起。許多的謎都給一一釐清了，但
有些仍是個僅只於印象判斷的答案，儘管自己知道自己是那種好奇心盛的性格，想知道的
抑或者是在乎的，不顧一切就如傻子般拼命去追，追呀追的也久了，複雜的事兒見多，也
就覺得是累了，到最後竟也不想再去深究，也就罷了吧，他安慰自己與身旁的其他人，人
生不就這麼數十餘年，尋求那麼一個「正解」真那麼重要？
這話自然是說來說服自己的，其他幾人或許也是身心俱疲、元氣盡失，此情此景下想
想他的話也通，而後分別大嘆一口長氣，唯獨最難纏且寡言的那一人啥也沒說，如同往常
一般盯著遠方直瞧，吳邪沒去問，他也不肯主動說，那時就當他是坦然的接受了吧。
然而二日後，在一個身處困境而各個自身難保的場面之中，他們和那人走散了，正巧
是在一處陡壁的拐角處消失的，一眼望下，底部無可置疑的是無盡的深淵，儘管明白那人
的身手再好，一個不小心仍會陷入死局，只怪這古樓險惡而古怪，非有什麼機關也不是不
可能的事。
雖然那人突然間消失已是家常便飯之事，但吳邪心頭的一塊大石的確是懸了起來，頓
時之間身旁失了安全感，這兒非比一般古墓，格局、環境皆是會使人迷失，若真的有那麼
萬一……吳邪不敢再想，只是暗自盼望著，或許那人只是嫌他們的步調慢，先行繞到前頭
去了也說不定，多次都是這樣的。
但直到他們艱辛的出了古樓，仍舊沒有在任何的一條可行路上遇見他，吳邪再度醒來
，已是被擱置在村莊裡頭的安置站了，身體的各處都疼得很，失去記憶前的意識稍有些模
糊，偏頭一看，發現胖子被放在隔壁床的位置，一動也不動的，身上各處都給纏了繃帶，
但還是見了血，這讓他嚇得一時之間空了腦袋，但沒幾秒後，那沉睡中的龐大物體便傳來
了陣陣的打鼾聲。
至少讓他安心的些，見著胖子那傢伙睡得挺香是甭擔心了。幸好之後的狀況恢復得很
是順利，雖然這個兒偏僻村落沒啥大醫院可去，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次下這些折騰人的斗
，皮都給磨厚一層了，雖是重傷但也復原得快，很快的那傢伙又能吃能跳，一點大礙也沒
。
顧不得自己傷勢，吳邪心底還是掛念著那個人的，畢竟就這麼分了開，最後什麼話也
沒說來著，儘管他仍信著對方會沒事，但一點一滴流去的時間始終無法讓他信服，也明白
最後的結果或許是凶多吉少，胖子從後拍了拍他的肩頭，也不知道該說句安慰還是勸。
要搭車返都的那一早，他們待在乘車的候車處，這兒本就不是什麼繁榮的觀光勝地，
如今是旅遊淡季，清早時分人煙更是少得可憐，四周只有一個賣菸的大嬸，也不上前搭理
，自顧自的坐在木椅上頭發呆。四周的景象清新卻使人迷亂，望著這一片古樸的村莊聚落
，以及遠方翠綠的山景，突然間吳邪不知怎麼的，竟就朝著遠方大山跪了下來，磕了響頭
，一連拜了三拜。
隨行跟在一旁的胖子與潘子先是震驚，而後換來的是沉默不語，他們自是明白吳邪如
此用意，也不多去阻止。
而後由巴乃回到杭州，胖子帶著自個兒的家當和一身傷先回了北京，嘴裡直嚷著這趟
旅途實在讓他吃不消，一身福態都瘦了半圈，得好好補回來，有空肯定再到吳邪這兒來打
攪。吳邪以往總會唸個幾句，但今個兒卻免了，勉強露出了個笑容後便不再多言。
潘子、小花他們也就各自散了，也都打算回一趟老鄉，現今身處在有電有網路能通達
的地方，哪似古墓裡頭，要聯絡方便的很，隨時一通電話找來便可，要見著對方也不是啥
困難的事，以後再找時間聚聚便是。
是想讓生活回歸平靜的，忘了一切也好，反正總會忘的。
返家不到數日，自然也有了不少關心的電話撥來，但只要看是一些僅知消息而不知內
情的傢伙，吳邪便一率的按掉了，儘管對那些稱得上是朋友的傢伙挺對不住的，但他還是
想自我沉澱一下，他會接的也只有那固定的幾個。
往後的數個月，小花和胖子都分別來找過他幾次，甚至有時連霍秀秀都來了，他雖不
是對秀秀有任何偏見之意，但介意的倒是胖子也在的時候，那傢伙只要見到漂亮小姑娘便
怎麼也把持不住，自認為幽默的嗓門大開是常有的事，惹得吵鬧，雖周遭的鄰居們是沒有
多口抱怨，但吳邪自個兒也是覺得擾人安寧。
但熱鬧一些也是好的，偶爾潘子上門來作客遇上胖子，見見他們鬥嘴，吳邪有時就樂
得歡，稍微忘了過往的那些事來著，逐漸這樣下去也是不錯的，吳邪有時也訝異自己將記
憶扔得飛快，一下子什麼也就記不得了，這樣的一個缺點如今反而是甚好。
但他自己心知肚明，那只是沒有碰觸到他擱不下的那條契因罷了。
因那人就如同自己想像中的，無聲無息的逝去了，他了解他們毫無未來可言，就如同
對方一般，既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若是落得這番田地倒是最好的結果。沒有任何交代
是他的習性，但吳邪仍知道那人最終是擱在哪了，至少他知道……至少他是明白。
* * *
真的沒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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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59.115.51.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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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暗戀指的是...?
※ 編輯: ktakara 來自: 59.115.51.197 (12/23 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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