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盜墓筆記/瓶邪] 開到荼蘼(三)
.盜八結局後設定,但與實際第八集結局無關
3.
他曾不知道,要忘掉一個人居然是這麼困難的事。
吳邪從以前開始,似乎就是個和桃花無緣的傢伙。在中學裡頭只顧著玩,還未對感
情有什麼特殊的啟迪,上了高中之後就讀的是男校,整天弄升學考試都來不及了,哪有什
麼時日去窺探附近高中的青春少女,好不容易來到開放又能盡情自由戀愛的大學,卻唸
了一個女孩子少得可憐的科系,班上盡是一些成天無所事事的大老爺們,他自認條件普通
,那些僅有的「班花」們,自然是看他看不上眼的。
長個這麼大了,連個姑娘的手都沒牽過,但也的確沒對哪個漂亮女人上過心,遠遠一
瞥感到不錯的也只 是認為氣質甚好,進一步的追求想也沒想過,而後再一次見到對方時
,身旁又多了一個和她相般配的知識青年,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郎才女貌,不虧大家總是
嘆息著 「只羨鴛鴦不羨仙」,這時候聽起來總特別有些道理。
大學畢業後,吳邪就這麼待在這杭州的小舖子裡頭,哪也沒去,杭州雖也是繁榮,但
怎也比 不上那些科技發達的大都市,大多數的青年都外流到上海、北京那一帶的大都去
了,自有許多年輕男男女女熟識的機會,才剛畢業不到半年,竟就接到了一連幾個紅 帖
子,那時的小古董鋪還賺不了幾個碎銀子,就得自掏老本外包給那些新婚的同學們,一陣
子下來的花費還真是吃不消。
原先待在這兒的日子也就清清閒閒的,倒也不壞,雖二叔那時也催促著他去談談戀愛
,但吳邪自己倒沒那個特別心思,他總覺得緣分會到便是會到的,不必強求什麼,若是命
中真沒感情姻緣,那也就罷了吧,反正他家那兩老也不曾說過要抱孫子,對自家兒子的發
展一向是寬容的很。
然後,便有了現今這般發展的源頭,有時吳邪不禁想起自己初次在舖子前頭看見那人
的時候,那時並不覺得什麼,而今想想,從那時或許就已有了這般往後的孽緣,也是一條
不歸路的開端。
他倒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愛上的,是真心的見著喜歡還是意亂情迷,抑或者是出手相救
後的心存感激,吳邪自個兒也知曉,好幾次他的命都是要送在那幾乎險峻的不可能存活的
困境之中,但又硬是給那人撿了回來,而且,每每都是毫髮無傷的,自己身上的傷,永遠
不會比他來得重。
一開始他的確是將對方看成是兄弟看待,能夠這樣出生入死的夥伴世上還能有多少?
一面報恩之下一面待著那人好,但不知道為何,久而久之,這樣單純的情感竟無預警之下
的變質了。
吳邪無法明白那個人是否一開始就是這樣待他的,他曾經想問,後來也就罷了,因他
猜想問了也是白問,那人肯定是不會說的,和他在一塊的時候肯說的字句便少的可以,何
況是這種連一般人都羞愧於回答的問題。
但吳邪仍記得對方第一次吻他的時候,是在某一個斗裡,當時的他的確已對那人抱持
著些異常的心思,但也沒多想對方也是與他相同,漆黑的耳室滅了燈,大個兒都見不著彼
此,不遠處還能聽見胖子的大聲呼喊,正當吳邪想開口喊他時,一陣冰涼的溫度便貼了上
來。
雖說溫度是偏低的,但也有著幾分溫潤的滋味,那時的吳邪嚇得整個腦子都矇了,也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這麼呆呆愣愣的給他吻著,幸好只是個單純的親吻,沒有再繼續做
什麼多餘的動作,不久後對方便也放開了他,不說什麼,就像是什麼也沒發生。
上心固然是一回事,但就這麼莫名的就被奪走了初吻,連一點解釋也沒有,吳邪也
是悶著一股氣在心底的。那人就如同吳邪給他取的綽號一般悶,好幾次他想找個機會 開
口問問都很是困難,不是對著天花板發呆,就是依在牆旁睡了,平常見他連睡著後都還是
機靈的很,一些輕微的風吹草動都能醒來,隨時戒備,有時候倒不知道他是真睡還是假
寐。
那也就罷了吧,當作是送他的好了。吳邪自暴自棄的想著,都二十好幾了,沒有個接
吻的對象還真忒沒面子的,有個這般經驗也算是不錯,雖然對象是個男人,但也總是生著
一張好面皮的模樣,要非總是在斗裡,他那張標緻的臉蛋可不知道是騙走多少姑娘家。
想著想著也是喜孜孜的,心態一向表露在誠實的臉龐上的他,不一會就給胖子那傢伙
瞧著了那張傻笑著的臉,對方一臂勾上他的肩膀,嘴上也不忘調侃著,哎喲,不錯嘛,小
吳同志想馬子啦,改天也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這想的雖是和馬子有些差距,但也的確屬於「戀人」的範疇,他一邊喊著少在那兒
不正經了,一邊掙脫著那令他將要窒息的力道,打鬧中的兩人卻沒注意到另一旁有著 一
雙側耳竊聽的耳朵,正留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當下吳邪還不覺得有什麼,待晚一些,大
伙都各自找地方歇下,他才知道自己的麻煩來了。
該說 自己是天生霉運還是咋的,好死不死又選在一個離那人較近的倚牆處,吳邪歡
歡喜喜地鋪好了自己的睡袋,想著今個兒倒也沒發生什麼大事,挺安全的,有什麼事明
日再解決就好,先舒適的睡上一覺才是應得的,而正當他鑽入睡袋不到二十分鐘,便發現
四周起了不尋常的動靜,一個無法辨識的黑影壓在他的上頭,正虎視眈眈的 盯著他瞧。
他娘的,睡個覺還能給我遇上粽子不成──吳邪發現情勢不對,正想大聲呼喊他人,
卻發現下一秒自己的嘴就給摀住了,順道手腳也被輕而易舉的壓制著,他連想做些無謂的
掙扎都動彈不得。
從沒聽過說哪隻粽子害人要遮嘴的,難道是嫌我的聲音太難聽了?想想也不對,這睡
下的洞窟安全的很,仔細檢查過沒有什麼特別的危險,況且這兒只有他和那個人在,沒錯
,他怎麼會沒注意到呢,趕快喊他的名字便是了──就算只發出嗚咽聲那人也能聽見的吧
。
「小……」正當他要喊出口,抵在嘴上的手掌突然給移開了,吳邪還來不及反應,又
是一陣鋪天蓋地而來的親吻。
他怎會不認得那人,和前些時日相同的氣息與溫度,仍舊是涼颼颼的,但這次卻多
了點侵略性,不甚溫柔,肆無忌憚的撬開他的雙唇便讓舌尖長驅直入,刮搔著口腔內的
每一個位置,一點地方也不放過,最後直到吳邪將要喘不過氣來時才稍作罷手,他大口大
口的喘著氣,方才有一瞬間著實的覺得自己快要沒氣了。
那人煞是好看的臉龐無限放大在自己的眼前,說不心動實在是困難得很,吳邪覺得自
己的臉頰熱辣辣了起來,但又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時,對方卻緩緩地從他的身上離開了,而
後走向的是他原先睡袋的位置。
「…喂,怎麼回事!」無論如何,還是得釐個清,不明不白的絕不像他吳邪的個性,
「騙走了小爺我的吻至少說個明白,好歹給我個解釋罷!總不是這樣給你耍著玩…的……
」
對方回過臉龐,仍是那張面無表情的死人臉,連一點情緒也判斷不出來,吳邪望著
他那淡定的神情可是怨得牙癢癢,見他沒有反應,打算再度開口時,那人卻反常地朝著
自己的方向再度走來,然後在他的身旁坐下,側身又給了吳邪一個輕吻,而後握住了他的
手腕,緊緊把持著心跳脈動的地方,不發一語,只是與他四目相接。
而後吳邪才知道自己竟有這麼大的讀心能力,好罷,專讀他一人的,那時也不知怎
麼的就認了這段感情,沒頭沒尾的,但自己卻覺得心底踏實,往後那傢伙對自己說的話
多上了一些,親密的舉動雖是不留痕跡卻從沒少過,吳家小少爺竟就這麼輕易的把自己給
賣了,但說到底,他真沒覺得有哪一刻有過後悔。
自有認知以來,沒有一時是平靜的,多少次都認為再也見不著,眼望著那人身著一身
陰兵古鎧進入青銅門內、而後卻又在療養院遇見,失憶的那一次、身處石中影人困境的那
回,多少次吳邪都覺得徹底沒戲唱了,死了也好,至少知曉他最終是怎麼了…不是完全不
明白。
失散、那人突然消失都已是司空見慣,因而吳邪更把握著他們能夠與對方相見的日子
,把每一次會面都當作是最後一次……雖說是悲觀的,但倒也是最實際的做法與行為。
他一向最痛恨的便是人的心志,時日越久,感情變越趨加深,越放不下。起初幾次
他也都覺得就如此吧,兩個大男人哪有什麼好留戀的,日子一長,便會忘了,頂多常念
在心就是,但或許,就是歷經過太多事了,數不清究竟有多少次險峻的生死關頭,最後才
會更加珍惜生命的可貴,以及情感的延續。
但若是死了也就作罷,命也就是這麼一條,痛痛快快一下解決,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好
怕,黃泉之下,喝完一碗孟婆湯之後誰再也不識誰,若真存緣,來生自會相見,命運便有
它的安排,毋須多言。
但令他真正恐懼的是,他明明知道那人仍在,就在那一處,那一處他所知道的地方,
卻無法再去尋覓,爾後,便如同漂流於汪洋大海一般的,無聲無息。
吳邪永遠永遠,都得提著心,念著那個人的名字。
然而,此人謂誰,只嘆莫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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