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Unlight]所謂光明(4)
那一年的小鎮終究沒有等到想像中的豐收。他們一夜觀火,直至黎明。滿園子的葡萄是被
連根拔起的,結實累累的景象成了睡夢裡流淚驚醒的伏筆。他們整整三日沒睡,直到葬下
了最後一個認識的人,重重扣上了莊園的大門,背負滿懷心緒,終於遠行。
他們加入了聯隊,那個為了消滅渦而存在的組織。他們是那個時候才開始知道,原來異空
間交錯的現象並非想像中的那麼不尋常。整片大陸上,四處皆有災情。
艾伯里斯特和艾依查庫的能力不算差,不過畢竟年紀小,在聯隊裡做的是後勤補給一類的
工作。
聯隊裡有兩位長輩格外照顧人,一個總是嘻嘻哈哈的活絡氣氛,一個沉默卻可靠。都說實
戰是最好的訓練,兩人在聯隊裡學會了不少好用的殺招,也漸漸了解了不少魔物的知識,
牠們的特點或要害。
兩人漸漸知道,原來最初所見的那些魔物還不是最最難纏的一群。他們聽著前輩用一種輕
描淡寫隱然無奈的方式談論傷亡和犧牲,心下皆不覺一凜。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魔物縱然可怕,未及人心。
那兩年兩人雖非主要戰力,卻也斷斷續續參與了不少戰鬥。或許是受到"渦”中渾沌元素
的影響,兩人的身體似乎都產生了某種程度的異變--
艾伯李斯特在抽劍的時候會有森然的電光,對手往往因此被麻痺而束縛了手腳;艾依查庫
表面上看來沒什麼明顯的變化,但只有他們兩人明白在遭逢困境的時候,艾依查庫會進入
某種瘋狂的狀態,除了艾柏,周遭十尺之之內,再無任何活物可進。
在聯隊裡他們已名相稱,但明眼人仍能看出他倆關係非比尋常。前輩有一次指著他笑著問
艾伯李斯特說這難道是你的狗?他氣得跳了起來,卻見艾伯李斯特頓了一秒,忽然微笑起
來。
黑髮的少年嘴角勾著,眼睛彎彎的,盡是一片柔和的笑意,那模樣當真比什麼都要好看。
前輩怪叫起來,哀號著抱怨這人怎麼能笑得如此幸福洋溢。於是狗狗、狗狗,這綽號就怎
麼也甩不掉了。
那些日子當真充實也刺激,有一種瘋狂到極致的快樂。他們坐在曠野裡啃乾硬的黑麥麵包
,在篝火邊聽前輩們互虧,取笑對方年少輕狂的往事。他們舔著刀子吻著槍口過活,日子
卻別樣富足,直到變卦來臨之前。
3389年,聯隊消滅了這片大陸上最後一個"渦"。同一年,聯隊崩潰。
這件事對他們的影響極大,甚至說是生命中最重要的轉折也不為過。如果目睹親人死亡是
讓他們對人類的渺小脆弱感到無力,那麼聯隊的破敗就是讓他們對人心黑暗有了徹底了解
,讓他們曾經熱過的血徹底涼了下去。
那是一樁預謀已久的陰謀,而他們不過是牽涉其中的,極小的一部份。
剿滅聯隊的行動幾乎是毫無預兆的進行的。拉姆先生拚了全力讓他們先逃,自己卻生死未
卜。艾依查庫自己在掩護戰友的行動中傷了左眼,自知治癒無望,索性剜去。
他們一路逃一路改裝,終於到了古朗德利尼亞帝國境內,一處邊塞城市。那一年他們離開
故鄉的時候,艾伯里斯特曾經小心的收好銀製的大門鑰匙,那是最後一樣象徵他們來歷的
東西。但此時也不得不拿去典當了換錢--艾依查庫傷得太重了。兩人在城內的一間旅店
下禢,幾乎有半個月那麼長的時間,艾依查庫都處在低燒的半昏睡狀態,直到兩個星期後
才漸漸能下床走動。
艾伯李斯特扶著艾依查庫下樓的時候並沒有多引來別人的目光。那是一個邊塞小城的次等
旅舍。天冷,外邊下著細細的絨雪,帶黃銅手把的厚重木門不時開開合合,咧著嘴歡迎下
一個避寒的旅客。一樓酒吧裡聚集著形形色色的人,從商賈到妓女,從賭徒到小偷。人們
早就習慣了按捺自己的好奇心,就怕多看一眼反要遭罪。
不大的暖爐邊圍了一圈的人,或獨飲或相敬,高談闊論。兩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落坐,用
所剩不多的錢叫了洋芋泥燉肉和熱咖啡。南瓜餡餅是限量供應的,艾伯李斯特嘗了一些,
剩下的全給了艾依查庫。
這世界何其荒謬。一個月前,他們還在荒野裡和魔物殊死奮戰,而現在突然面對這麼一大
屋子的人熱熱鬧鬧說說笑笑,幾分歲月靜好的錯覺直讓人緩不過神。兩人促膝而坐,也說
不出心裡究竟是悵惘還是慶幸,只是相對默然。
一個女人扭著腰湊了過來,身上廉價香水的味道有些刺鼻:「哎,先生的眼睛怎麼傷的?
這樣嚴重。」
「哦,這是個純種的笨蛋,自己捅了馬蜂窩。」艾伯李斯特處處提防,此時也只是用一句
諺語模模糊糊的帶過原因,只是話說出口了,卻有些後悔。
「那能怎麼辦?我不搶著給螫了,難道還讓牠去螫你嗎?」艾依查庫笑了起來,臉色有些
病懨懨的蒼白,卻仍是討人喜歡的模樣。他咧著嘴的模樣總有種俏皮的快活,似乎天大的
困難,到了他面前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哎,別提了,往事不堪回首哪美女。說說
別的吧。」
他撐著桌子坐了起來,笑著指了指壁爐邊的人群:「他們都在說什麼呢?這樣熱鬧。」
那女人回頭看了一眼,撇了撇嘴:「還能說什麼呢?自然是聯隊犧牲,滅了”渦”的事情
唄。前幾天帝都還有悼念的儀式,鬧得很大呢。」她輕輕嗤笑了一聲:「兔死狗烹,也就
那些軍閥做得出這樣的事來。」
她見了兩人探詢的神情,便不覺壓低了聲音湊近:「兩位先生不知道嗎?聽說是聯隊裡先
出了叛徒,加上帝國也害怕聯隊的力量阻礙國家擴張,所以便決心要抹滅聯隊的存在。現
在到處都在清查被稱為”汙染者”的聯隊舊部,不過這事不好提……」
女人忽然停住不說了。她狀似苦惱的朝窗外看去,風情萬種的回眸:「哎呀,都這麼晚啦
。兩位先生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艾依查庫下意識的回頭用眼神詢問艾伯李斯特的意思,卻被人猛然挾了起來,往樓梯口拖
去。
「不好意思,這傢伙不喜歡女人,真是抱歉了。」
艾伯李斯特忽然用他一貫冷淡而不失禮數的方式接話,接著便頭也不回的將人一路拖回房
間。艾依查庫呆愣了數秒,而後劇烈掙扎了起來。
「艾伯,這個玩笑真的有點過份──」
「──參軍吧。」
艾伯李斯特忽然打斷了他。他扣住了艾依查庫雙肩,與他平視,用一種急促卻平靜的語氣
截斷了他的話。他的雙睫如蝶翼,飛快的撲騰著:
「我想過了。我們其實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帝國在進行污染者狩獵,逃脫的唯一辦法就
是成為他們得一分子。」
「這樣躲躲藏藏也不是辦法。反叛者認得我們的樣子,要讓他動不了我們,唯一的辦法就
是爬得比任何人都要高。」
「參軍吧,在帝國參軍。艾依,」他在他耳邊說:「和我一起。」
艾依查庫愕然,他剛想要反駁什麼,卻忽然意識到那人空蕩蕩的胸口。那裡曾經長時間藏
著一把銀製的鑰匙,故鄉的鑰匙,回憶的鑰匙,而現在鑰匙已經沒有了。回不去了。他們
算是徹底無家可歸了。
除了彼此,他們與過去再無聯繫。
那人的眼神柔和卻堅定,與他對視,讓人幾乎懷疑是不是還能有幾分別的意思。他感受他
的體溫,仍是那樣鮮活充滿熱度。他下意識去撥了撥那人遮眼的瀏海,有那麼一秒的恍惚
,而後便如往常一般,快活而爽利的笑了起來。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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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隊裡有兩個長輩格外照顧人,老是用解放劍跟閃閃攻擊爆骰作者。
大概就是日期換了所以我來貼了耶嘿
這是星期五的份,星期六我要去某個風景秀麗空氣清新=沒有網路的地方所以這是雙日的份
唷mu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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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20.102.249.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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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 00:51,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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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對爛骰王不抱希望了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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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很想要女孩子orz 現在只能看著尼西催眠自己其實他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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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好像是我同學的生日賀文指定配對(摀臉,動筆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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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D (大衍某人逃逸中
※ 編輯: rabbitx12 來自: 114.32.98.43 (12/03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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