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薄蔭 章之三(H慎)
久違的防O頁...^^
金森高中美術教室。
學弟正要進去拿東西,被幾個混混似的學生擋住了。
「景淮大哥正在裏面談事情,識相的就快點離開!」
綁馬尾的青年騎在美術社社長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朝那端正的臉揮拳。鼻樑,嘴唇,眼皮
被糟蹋得慘不忍睹---直到獵物的呼救變得微弱,面容腫脹成腫瘤似的青紫,牙齒崩落
,馬尾青年才喘吁吁地停下動作。
「饒、饒了我......景淮......」
景淮往血肉模糊的臉上啐了一口唾沫,沒有起身的意思。
「不是說要專心參展,不想談戀愛嗎?怎麼跟寺壢高商的美女搞在一起呢?」
美術社社長抱著頭,渾身發顫,連聲音都抖得不成樣:「對不起......對不起......
因為......我真的沒辦法接受和男孩子在一起......」
「一開始說清楚就好了嘛。」景淮陰冷的單眼皮往上吊,他一把抽出褲腰的皮帶。
「我太害怕......怕直接拒絕會激怒你,才會說謊!」美術社社長忍不住哭了出來:「聽
說鋼琴社的同學,被......被......」
「啊啊,那個屁股很緊的傢伙?」景淮歪了歪嘴角,冷笑:「祇不過是幾個月沒辦法彈琴
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啪地一下,他往社長臉上狠狠抽了一記皮帶,然後又是一記!
唾沫從景淮咧開的嘴角流淌,他發出舒暢的呻吟,幾乎是陶醉在那樣的暴力裏。
「要知道,我是不情願傷害你的......為什麼你們總是要迫得別人發瘋?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
狠狠地,狠狠地,景淮咬著牙,抽打鮮美的獵物!
「嗚嗚......饒了我吧!景淮!我錯了......別再打了......」
「說謊的孩子要接受處罰!」景淮將皮帶繫回腰間,他蹣跚站起,揪著社長頭髮。
「我看看......」景淮伸手從口袋裏掏出透明的長盒子。社長臉色登時發白。
「你想用吃的來懺悔,還是用喝的?」景淮將那傷痕累累的俊臉往胯下按:
「我這裏有糖果......還有老二!哈哈哈......」
「景淮哥,老師要來了。」外頭傳來敲門聲。景淮慢慢放下手中的畫筆。
他扭開水龍頭,沖洗手上的血跡,並用抹布擦了擦手。
吹著悠閒的口哨,景淮重新紮好馬尾,伸了伸懶腰,心情顯然很好。
「走,」他勾著左右同學的肩膀,耳語:「今晚打獵去!」
美術社社長蜷縮在牆角,被揍得不成人形的臉上,噴濺了白濁的精液。
他試著站起。一抬頭,便看到自己的風景畫,被景淮加了料。沾染鮮血的筆尖,
沿著樹枝畫出了細密的蜈蚣。艷紅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蜈蚣群,爬滿樹梢...
「道英,你找死嗎?」宵緩緩開口。
「那,那是意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啊!不小心親到的!」
道英結結巴巴連忙撇清:「我的初吻莫名其妙就沒有了,損失可大了!」
「擅自親了我,還說是你、損、失?」宵一個字一個字慢慢重複。
「呃,也不算是,感覺挺好的......」道英發現自己說錯話,連忙更正,
卻發現自己說什麼都不對,反而越描越黑!
「想抓兇手的話......演戲就要演到底!」道英硬著頭皮,握住宵的肩膀,
索性將錯就錯,豁出去!他裝模作樣的嘟起嘴唇,往宵的臉頰一陣亂親,
親得滿臉口水!宵既羞又怒,正想揮拳打人,卻看到一支球棒往道英兜頭砸下!
「小心---!」
宵猛地推開道英,自己卻重心不穩摔在地上,背部傷口裂開了:「唔......」
「宵!」道英立刻張開雙臂,擋在朋友前面:「沒事吧?」
「沒事......對方不祇一個人,小心點!」宵扶著牆,慢慢站起。
笑聲幽幽在路燈陰影下響起,宵聽見了,那熟悉的,讓人渾身發毛的笑聲:
「小兔子們,開始逃命囉!被大野狼抓到的話,下場可是很悲慘的噢!」
好幾個人高馬大的傢伙,手中都拿著球棒!
被砸中可不是開玩笑的......
「逃命?我的字典裏沒這個詞!」道英握緊拳頭:「你們夜路走多了可要注意!
狼群打獵時,遇到的不全是小白兔......踩到老虎尾巴也說不定!」
景淮立在陰影裏,一雙炯亮的眼睛瞪大了,他望著道英生氣蓬勃的打鬥姿態,
望著宵優雅地閃過球棒,以重拳還擊---祇一拳,僅僅是簡單的一拳,
就使人倒地不能再起。鮮血,美麗的血正滲透背部衣衫,像是開在白礫裏的花。
宵身上帶傷,他知道自己撐持不了多久,祇能擊倒一個算一個;
道英也挨了幾下疼,每中一棒他骨骼就隱隱作痛。以二打多,又赤手空拳,
他似乎高估了自己。不怕死,不要命,並不代表一定贏。
景淮牽動嘴角笑了,他雙眼一霎也不霎,緊盯著宵,像小孩子發現新玩具那樣快樂。
他是那麼容易墜入愛河。
景淮想起過去每一個愛過的對象,國小時他很喜歡一個男孩子,他的好友。
那男孩喜歡同班的女孩。景淮找一個機會推了那捲頭髮的小女孩一把,
讓那女孩跌在地上哇哇大哭,扎了滿臉圖釘,景淮淺淺微笑,嘴裏哼著歌: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臉上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
從此再沒有人能動搖景淮在那男孩身邊的地位,直到畢業。
他初次嚐到了罪惡與恐懼的甜,那讓景淮越陷越深。
景淮的國中時代整整三年,都欣賞同班一個文靜的男同學,可那男生除了唸書,
什麼也不愛,什麼也無興趣。景淮怎麼都沒辦法接近他。最後景淮抓了狂,
某一次在圖書館,把那男孩揪起來,往死裏狠狠地打。他逼那安靜的男孩說話,
說一些溫柔的,戀人絮語。男孩不依,景淮就餵他吃圖釘。
等到那鮮嫩的舌,那張清秀的面皮,扎滿密密麻麻冒血的孔洞後,
景淮終於聽到了讓他滿意的話語---
我愛你。
即使建立在恐怖的礎石上。即使那是天大的謊言。
景淮仍笑得滿意。
進入老師不管事的金森高中,簡直像魚入大海那樣愜意。有人找景淮的碴,
景淮就加十倍、百倍奉還,他手段夠狠,心腸毒辣,且從不憐憫,
彷彿懷著黑洞生活!那深淵一般的瘋狂,漸漸吸引了一批同樣性格扭曲的、
迷失的年青人。但他總是悲傷的,景淮看上的對象,永遠不把心放在他身上---
因為恐怖,因為殘酷,從來沒有人願意愛他。
愛彈鋼琴的青年不愛他,景淮就敲斷那形狀優美的手指,
將淒厲哀嚎的青年壓在鋼琴邊強上;美術社社長不愛他,景淮握緊了拳頭,
就往那張端正的臉砸。鮮血有如炸彈,一束一束地裂散開來,景淮哼起了歌,
不停止的將暴力施加在獵物身上,他臉上濺滿了血跡,像一場凋落的櫻雨,
又像是某種疾病的斑點,彷彿油畫顏料,層層堆砌。
直到對方啜泣討饒,鐵青著臉,伸出羞恥的舌尖舔舐支配者的慾望---
景淮才滿足地笑起來,笑得比夜還陰冷。
道英猛地拉開其中一個敵人的長外套,他看見制服的衣領,看見那小小的,
金色的,三角形校徽別針---是金森,是金森高中的人!
兇手潛伏在學校裏!
「道英!」宵支持不住了,他喘吁吁地靠著牆,一背的血。
忽然一隻冰冷的手,滑過肌膚,緩緩捏緊他咽喉,彷彿纏上獵物的蛇。
宵仰起臉,冷不防對上景淮那雙閃爍著瘋狂光芒的漆黑雙眼......
注視宵驚悸的模樣,景淮得意了,從喉嚨深處笑著。
「和那些脆弱的玩具不同......」景淮的神情滲出狂喜:「我很中意你啊!」
「宵......」道英踢開糾纏上來的敵人,肩膀卻挨了一球棒重擊,他痛得咬牙,
奮力揮動越來越沉重的拳頭。身軀,漸漸變得不靈敏。他與宵的距離---
明明就在眼前了,卻沒有辦法拉近。
「啐......」道英往旁邊呸了一口血。
他鼓足力氣大吼,撞進人群裏就打,道英把一個胖子撞倒了,
伸手要搶球棒,卻被另一個敵手使勁踹了一下,小腿骨頓時竄過一陣痛麻,
幾乎失去知覺!
血,額頭流下的血與汗滲進了眼睛,道英眨著眼,想看清楚宵的身影,
放眼望去卻一片模糊黏膩。「小虎牙......!」道英沙啞地仰天高喊!
棍棒不間斷的落下,他幾乎成了一個血人,但他沒有倒,十年來宵的硬拳,
都沒有成功讓他躺平,他怎能輕易倒在這些卑鄙的傢伙手上!
搖搖晃晃站著,道英一只眼睛腫得看不清楚人影,全身每一吋骨節都隱隱作疼,
但他還是挺直了腰桿!憑著又硬、又倔,死不服輸的韌性---迎敵!
冬曼不記得自己待在閣樓裏多久,他祇知道自己一直消瘦,因為衣服變得寬鬆。
將他關在這裏的魔鬼並沒有餓他,冬曼祇是吃不下。
有幾次他摸著封死窗戶的厚木板,讓陽光從縫隙射進來落在手指上---
他感受到一絲溫暖,但那樣的溫暖在日落後,很快便歸於絕望。
冬曼以前是愛看書的。他生性文靜,課餘時間朋友約了打球,他祇是微笑著搖頭。
同班有一個男孩子老找他搭話,冬曼望著對方細長單眼皮下鋒利的目光,
心裏覺得古怪,便低著頭沒敢應聲。他疏離那男孩子像他疏離世界,一視同仁。
一年過去了,兩年,而後是接近畢業的時刻,畢業考剛結束,
冬曼到圖書館取了書便想回家---那男孩子在僻靜的書架旁等他。
「你還沒放棄。」冬曼猶豫了,出聲試探對方。
「我想得到的東西,怎麼也要弄到手。」男孩陰侧惻地說話。
冬曼纖細的眉頭皺緊,人怎麼會被稱做是東西呢?要怎麼樣,才能弄到一個人呢?
那真讓他困惑。男孩靠得更近了,褲腰裏插著長長的透明盒子,
裏頭的物品發出輕輕的碰撞聲。冬曼覺得緊張,加快腳步就想從男孩身邊穿過,
但他的手,一下子被抓住了。
「那本書,可否借我看看?」男孩盡可能讓自己顯得彬彬有禮。
冬曼一掙,沒掙脫,書倒先被搶走了。
「《以你的名字呼喚我》安德列.艾席蒙。我不知道你還看同志小說。」
男孩語帶嘲諷地唸出書名與作者,冬曼整個臉紅透了,他伸手要奪,
沒想到對方丟了書,扯住他衣領,突然就把他壓制在牆上。
「冬曼,我實在不懂你。」男孩個頭比他高得多,冬曼快喘不過氣了。
「其他人的邀約,你至少會答應個一兩次,就我,你老拒絕。我哪裏惹了你?
也沒要你怎樣,出來走走,透透氣,聊聊天,算是敷衍我也好,有什麼難!」
冬曼扁著嘴,垂下了長長的睫毛一動也不動。
他不擅長言詞。況且解釋也沒用。
「說話啊你!」男孩的忍耐似乎到達極限。
「是眼睛。」
冬曼用細如蚊鳴的聲音說:「我怕看你的眼睛。」
「難不成我的眼睛會吃了你?」男孩又揪了揪冬曼的領子:「少騙人了!」
「我說的是真話。」冬曼閉上眼,怕得膝蓋發軟。「是真話。」
「不是討厭我?」男孩微慍。
「不討厭你。」
冬曼覺得喉嚨發乾,他鼓起全身的勇氣:「但也不喜歡你。」
男孩忽然沉默了。像是被看穿了心底的秘密。
他無言地瞪視冬曼,彷彿他盯著的,是一隻靴底壓扁的螞蟻。
「我就要你喜歡我。」對峙了一會,男孩冷酷地命令。
「沒辦法。」冬曼直視男孩蛇一般的雙眼:「抱歉。」
男孩氣極了,他呼吸粗重地盯著冬曼,雙手握著冬曼領口的布料,
握得手指都發白。他深呼吸,像要阻止自己失控那樣深呼吸---
「我......」男孩張著的嘴唇猶豫了一下,才緩緩上勾:「我也很抱歉。」
「關於什麼?」冬曼不禁回問。
「關於,要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男孩話聲未落,驀地將冬曼推倒了,
他騎在冬曼的腰上,一拳將那張安靜清秀的臉揍得發紅,冬曼受到驚嚇,
眼神霎時空了,喊都沒法喊。男孩拳頭每次舉起,就帶起一抹鮮紅,是鼻血,
冬曼面上兩管鼻血,被揍得四溢橫流。
「你憑什麼?冬曼?你憑什麼擺架子?」男孩咬牙怒罵:「操你媽!」
「別、別打......景淮!」冬曼軟弱地想舉起臂彎護著臉,手臂卻被一把扯開,
黑影一晃,拳頭又近了,冬曼反射性地閉起眼,睫毛縫隙迸出了滾滾熱淚,
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恐懼,冬曼第一次發現---
原來恐懼到了極點也會流淚。
「終於願意喚我的名字了。」景淮狠狠打了一陣,才停手,駝著背喘息。
長長的黑瀏海散亂得可怖,神情彷彿厲鬼。他慢條斯理地抹一抹臉上的汗,
重新綁他的馬尾,髮絲撫平了,用一條細細的黑絲帶,把頭髮束起來。
「你這樣醜。」景淮捏起冬曼下巴,仔細端詳自己製造出來的傷痕。
「真不曉得我看上你哪一點。」景淮喃喃自語,親了冬曼破裂的唇角一口。
冬曼怕極了。圓瞪著兔子般的驚恐眸子,不敢眨眼,怕下一秒,就挨打。
「吶,冬曼。」景淮吊著一雙眼白,茫然注視遠方:「有沒有可能喜歡我了?」
「......」冬曼側過身,慢慢蜷縮成一團。
他失聲痛哭。
「冬曼......」景淮溫柔地摸冬曼的耳廓:「別祇顧哭啊。」
「沒可能的......怎麼可能喜歡。一輩子都不可能愛你!」
景淮眼底的溫柔立時消失了。
他取出透明的長盒,淋糖霜似地,將圖釘全灑在冬曼頭臉上。
景淮停頓,欣賞亮燦散亂的銀色圖釘,像靈魂出了竅。
「你再考慮考慮吧。」
殘忍的皮靴,冷不防踏上冬曼的臉,冬曼發出一串不成聲的慘哼;
他想他沒辦法熬過去的,全身的毛細孔似乎正隨著痛楚收縮滲血。
「一輩子都不可能?」景淮轉動腳板,圖釘銳利的尖刺,擰進冬曼肌膚。
「那你快點結束這一生......換個人來愛我吧。拜託了。」
「不......」冬曼尖啞地推開景淮的腳,怎麼推開景淮就怎麼踐踏回去,
落腳一下比一下重,無數圖釘黏附冬曼的額臉,連痛苦一起。
冬曼支持了一分鐘......不,或許連一分鐘都不到。
人在疼痛的時候,每一秒都變得格外漫長。
被愛該是幸福的,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暴徒?
以脅迫為手段,企圖換取愛情!
冬曼原來還想著畢業典禮,想著明天還要早起。
現在......
他祇能拼了命的思考,該怎麼擺脫瘋狂愛慕者的攻擊!
「我愛你。」
迫於無奈,冬曼祇能妥協。
他用失了血色的,顫抖的唇,艱難地吐出愛語。
景淮似乎沒有聽見,於是冬曼又重複了一次。
---我愛你。
冬曼閉上眼,感覺內心有什麼東西死去了。
他淚流滿面。
落在身上的拳腳不可思議地消失。
景淮的手掌觸碰冬曼眉眼---
那麼輕,那麼平靜,彷彿蝴蝶吻一下花;冬曼驚懼地收縮肩膀。
過了一會,冬曼才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極其怪異的畫面......
景淮露出詭譎的笑容,肌肉往兩邊上揚,笑得很開,整排白齒都露了出來。
他好滿足。
景淮捧著冬曼的臉,無聲地笑著,有如王儲,手裏捧著至高無上的寶物。
那笑容在冬曼眼裏投下巨大的恐怖,令他癱軟得沒有力氣。
好不容易從陶醉的幸福感清醒,景淮揮開冬曼衣襟上的圖釘,
像誇獎好孩子似地,摸一摸亂成鳥窩、因血漬而糾結的頭髮:「真好。」
景淮捏開冬曼的尖下巴,看到嘴裏有幾粒落進去的圖釘,血肉模糊。
他伸手進去,一個一個取了出來。每拔一個圖釘,就留下一個血孔。
還有冬曼頭皮、鼻樑、嘴唇以及眉角嵌著的圖釘,景淮小心翼翼地清理,
然後將圖釘很寶貝地收到透明的長盒子裏。
「很疼嗎?」景淮將冬曼扶起來。
聽到這句話,冬曼鼻腔一酸又想哭了。
半強迫地被推到男廁,景淮為冬曼擦臉,黑色制服外套袖子沾濕,
細細從肌膚上拭去暴力的痕跡,洗手檯上一扭,淡紅的水流就落下。
冬曼呆滯地任由景淮擺弄。
頭昏沉沉的,因為被痛毆過,總覺得發脹發熱。
「我們回家吧。」景淮牽著冬曼的手,走下階梯。
冬曼以前是愛看書的。從那天起,他沒有再翻過一頁。
景淮將他鎖在光線陰暗的閣樓,他祇是一具被恣意使用的機器。和吸塵器、
熨斗、吹風機一樣,當主人有需求,就被任意擺弄。
起初景淮沒命地操冬曼,一面蹂躪著肉體,一面還想摧毀他的精神。
「喜歡嗎?」景淮一遍又一遍地確認,挪動腰身往內裏推進。
冬曼不吭氣,指頭在地面摳出了血,雙眼瞪著天花板,背脊滿是冷汗。
倘若心情好,景淮不會一定要他說話。
倘若景淮在學校過得不順遂---冬曼就會被打,打到願意開口,才停。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熬。
景淮的口哨聲響起,今天似乎不會受皮肉痛。冬曼靜靜地抱著膝蓋,
一雙冷漠的眼睛,凝視進入閣樓的人影......兩個人影。
冬曼的雙眼睜大了。
景淮扛著一名背部暈染血漬的黑髮少年,得意道:「獵了好貨色。」
遠遠望過去,看不清楚對方是死是活。
冬曼待在牆角,毫無反應。
失血昏厥的宵擺在一旁,景淮伸手過去就抓冬曼腳腕。
冬曼因為虛弱,一下就被拖倒了,景淮順勢撲在他身上解衣服。
扣子一顆一顆打開,冬曼胸口涼颼颼的。
「美術社那傢伙,很不識相,今天被我教訓了。」景淮掏摸了兩下,
勃起了就往乾澀的股縫裏插。冬曼牙根咬緊,發出一聲模糊的呻吟。
「本來想幹他的,」景淮舒服地嘆息:「但我還是最愛射在你屁股裏......」
臀部被推擠著,習慣真是恐怖,冬曼竟然覺得能夠忍受這一切。
又或許是一次又一次被折磨得裂傷的心,已生出厚繭,也說不定。
景淮的舌頭,暖熱的舌,爬上冬曼乳尖,緩緩往頸子挪移。他想吻冬曼。
冬曼祇是無助地別過頭去。
那是他被磨得極薄極薄的尊嚴,唯一能做的最後反抗了。
呆滯的視線,落在宵雪白的面容上。冬曼看見,看見陌生的黑髮少年,
眼睫微微顫動,一線,然後更多,夜幕般美麗的眼簾掀起。
他們四目相對。
(待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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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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