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房子深處 十三 by fox狐狸

看板BB-Love作者 (卡拉)時間12年前 (2011/11/21 14:30), 編輯推噓3(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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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噩夢與真實 當時場面一片混亂,尤金記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到了現在,身為罪犯的 他知道要如何襲擊,怎樣堵截,或是從後面打悶棍,但當時,他只記得黑暗荒 蠻的小巷,路燈微弱,什麼也照不亮,只看到幢幢黑影,空氣中充斥著劣制酒 精和荷爾荷的味道,還有粗重的喘息和零零碎碎的嗚咽。 但尤金清楚記得父親的臉,他上去那麼的興奮專注,一掃一直以來的頹廢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光,鼻尖冒汗,嘴裡不斷念叨著什麼,像催眠般不停重 複。 那讓他也想要參與進去,雖然他什麼都不知道,但他想參於他的生活。於 是他也走過去——臉還被不知道誰的胳膊肘撞了一下——試圖加入毆打。父親 並沒有發現他的行為,但他還是很賣力。 總之,尤金覺得那個晚上太令人興奮了,就好像去遊樂場,或是……就是 其他爸爸一直在陪著他的那些晚上一樣。 結束後,那班人歡天喜地地離開了,受害者躺在地上,尤金只看到一團殘 破的黑影,像街邊被人唾棄的垃圾。 第二天尤金聽到他們說起那男人死了的事,只是報紙上輕描淡寫的一個小 段落,他們哈哈大笑,好像這是一件了不起的勝利。 「這叫替天行道!」父親說,「現在的政府機構是什麼狗屁,他們老在說 人權人權,根本不敢懲罰這些擾亂社會秩序,違反自然規則的人。」 他的看法裡,這種人有很多,那些人的違反規則——鼓吹獨立生活的女人 啦,和同性亂搞的基佬啦,如此等等——讓世界骯髒凌亂,讓上帝憤怒,是害 他落得如此生活的罪魁禍首。 那時他感到興奮,一切也好像很有道理,但後來亢奮消退了,他回憶起那 時的場景時,卻總是看到那個人的眼睛,他在黑暗中抬頭看施暴者,模樣震驚 、無辜而哀傷,那讓他感到難受,難以打消,難以心安,彷彿那眼神其實充滿 了攻擊性似的。 他盡可能對它視而不見,他很快就長大了,人們說他和他父親是一個模子 刻出來的,這說法讓他感到驕傲。 他跟前有很多和他一樣的人,這些暴力和憤怒讓他們感到安全。他在這裡 自有歸屬。 但在夢裡,那雙眼睛又出現了,而且越發的清晰可怕。 他在夢中的那個巷子裡。這裡的一切都幽暗不明,讓人氣悶,無論你怎麼走 ,都無法從狹窄的道路中脫離,無論怎麼張大眼睛,都無法看穿無所不在的黑暗 。 他躺在地上,天空森冷地看著他,周圍暗巷的線條扭曲而瘋狂,水泥冰冷骯 髒。他嘴裡全是血的味道,打掉的牙齒卡在喉嚨裡,一些男人圍著他,長著酷似 普通人的惡鬼的臉。 除了還是小孩子時他從沒感覺過這樣歇斯底里的恐懼,那種被一切你所依存 之物所拋棄的恐懼,孤單得什麼也抓不住,從曾依憑的世界裡跌落下去,落入一 片漆黑。 然後他看到了那個他殺死的員警,幽靈血肉模糊,站在那裡,冷冷看著他。 這慘烈的景象曾讓他亢奮不已,但現在只覺得森冷恐怖。 然後他看到另一些他生命裡的死人,無聲無息地從巷子裡走出來,站在他跟 前,看著他,眼中是無聲的譴責和悲傷,毫無憐憫。他感到強烈的恐懼,他相信 的一切都背離他而去,他已死期將致。 接著他在那群人裡看到了父親,拿著他那支雙筒獵槍,一臉的憤怒,朝他瞄 準,好像他是個丟人又該死的孩子。他沒敢抬頭,他發出不聲音,也無法呼吸, 只能蜷成一團等待死亡的降臨。剛才有什麼毀滅了他的靈魂——也許就是那雙眼 睛——意識裡除了死亡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他聽到頭頂拉槍拴的聲音,冰冷熟練,以前父親這麼做時他總是站在他旁邊 ,可是現在,他成了他要殺死的人。 那槍一點聲音也沒有,一切如同水下般窒息而沉默,他看到自己的頭部炸裂 開,像打爛的番茄,鮮血、腦漿、骨頭和生命四散分濺,變成什麼也不是的碎末 …… 尤金掙扎著從夢裡爬出來,從石臺摔到地上,可他一點感覺沒有,他拼命呼 吸著,狼狽地咳嗽,頭疼欲裂,幾乎死掉。大廳裡的空氣沉積著腐敗和血腥的氣 味,可是他沒有選擇,只能大口吸入。 待空氣剛夠他活下來,他又忍不住吐起來。他吐出了剛才吃下的所有東西, 直到只剩膽汁,還是沒法停止。那股腐敗的味道浸在他的肺裡,喉管裡,四肢百 骸,怎麼費力去吐,也沒法擺脫。 他抬起頭,意識到自己剛才在祭臺上睡著了,做了個噩夢。但從來沒有過真 實到這種程度的噩夢。 他瞇起眼睛,發現大廳一片幽暗,東西的輪廓在黑暗中朦朦朧朧,看不清楚 。他這才發現,房間裡的燈差不多全滅了,只留角落裡微小的一盞,偶爾閃動一 下,像個瞎眼老巫婆,勉強照亮這片地牢。 他咒罵了一句,走去按開關,可按了兩下,半滅的燈依然半滅著,該亮的卻 根本沒有亮起來。 他心煩地掏出包煙,抽了一根點著,以鎮定精神。燈滅之後,房子似乎被賦 予了什麼陰暗詭異的屬性,讓他覺得黑暗中藏著什麼,難以形容的巨大和邪惡, 正窺侍著他,讓他很不舒服。 當然這只是錯覺,因為他做了噩夢——其實他懷疑自己現在就在噩夢裡,這 房子裡的感覺太不真實了——但他有一種強烈有什麼東西在盯著他的感覺。 「芭芭拉?」他叫道。黑暗裡沒有回音。 但有什麼人在這裡,他想,提高聲音,「芭芭拉?!」 黑暗中依然沒有聲音,只是那種被盯著的感覺並沒有消失。 他轉頭看離開的走廊,那裡的燈全滅了,一片漆黑,好像不是通往外面,而 是通往地獄一樣。 這不對頭,他想,那黑不是因為缺乏光線,而像是有實際的東西盤踞在那裡 ——無數細小的黑影,比黑暗更黑,在地牢裡四處遊竄,像活物般有著與生俱來 的惡意和饑餓。 這裡如同變成了漆黑的海底,是食人魚的領域,他僵在那裡,那是某種看到 比自己強大多物種的本能反應,這很蠢,可那感覺迫在眉睫,毋庸置疑。 地牢的深處,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好像鐵門正在因為看不見的 力量扭曲,讓人牙齒發酸。 他轉過頭,意識到那是關押傑魏爾的牢房。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隱隱聽到了傑魏爾的聲音,從黑暗深處傳來,影影綽綽 ,驚慌失措,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他快步朝那方向走過去,越往前走,光線倒是更亮了些,暈染出物體的形狀 ,像是不懷好意的異世界。 他下了樓梯,朝更深的地底走去,然後他意識到那確實是傑魏爾的聲音,那 聲音實際上小,像個孩子在半夜被驚嚇時的聲響,微小而隱密。他說著,「走開 ,走開,別靠過來……」 尤金打開鐵門,當手掌觸碰上去,感到鋼鐵有些微小的扭曲,他打開門,裡 面的燈亮著,卻不知為什麼顯得格外幽暗,他只能隱隱看到床上人的影子。 那人躺在床上,還維持著之前被尤金綁著的姿勢,他努力想把自己蜷起來, 像在毆打下保護自己的人一樣,他看到他揮了下手,像趕開一隻停在身上的毒蟲 ,一邊叫道,「走開!」 在那一瞬間,尤金感到一條黑影從耳邊一掠而過,柔滑得像只魚,他驚慌地 伸手揮開,手指傳來一陣疼痛,指腹被割出一道血印。 確實有東西在那兒,不只是影子,而是充滿力量和惡意和活物。他呆呆站在 那裡,能看到空氣間光影的抖動,彷彿有無數東西正盤旋飛行。 他抓著受傷的手指,沖到傑魏爾跟前,「這都是——這都是什麼東西?!」 傑魏爾轉頭看他,沒有說話,眼神幽深無助。尤金說,「我看到有什麼……」 他一時找不到詞語,周圍看上去很正常,什麼也沒有,他看自己的手,血還在流。 傑魏爾躺在那裡看著他,像要被螞蟻分食掉的瀕死的昆蟲,尤金第一次看到 他這麼絕望。他意識到自己想走過去緊緊抱住他,安慰他,用力量抑制他的顫抖 ,用肢體的接觸讓他冷靜下來。 ——這是街頭最常見和管用的方法,——只不過多由男人來對付他的女朋友 。但著實管用。 有一刻他想起之前怎麼驚慌地從這裡逃出去,想著應該把這個甩得遠遠的, 永遠不要碰他一下。 對面人看上去像瘋了。他臉色蒼白得嚇人,兩眼大張,像兩口空井,溢出極 度的驚慌和恐懼。 尤金走過去,解開鎖鏈,然後按住他的肩膀,對方反手一把抓住他,像抓住 一根救命稻草,或是在孤獨中瘋掉的人抓住一個同類,緊得讓他感到疼痛。「幫 幫我……」他說。 尤金伸手把那人整個兒抱住,幫他鎮定下來。 懷裡的軀體不停發抖,尤金從不是個會對敵人心懷憐憫的人,但現在他抱著 他,感覺世上沒有比安慰這個人更重要的了。 光線緩緩亮了起來。 他張大眼睛,視線的角落,無數黑色的影子從床上離去,在牆壁上留下淡淡 的影子。只是一小會兒,房間裡的燈光明亮,一切如常。 傑魏爾的顫抖停止了,尤金放開手臂,和他分開點距離。 對方臉色白得發青,顯得越發落魄憔悴,他想起第一次見傑魏爾時的樣子, 他身上總是有些幽暗的東西,現在他想,那大約就來自於這裡,那是一種絕無辦 法和人分享的孤單,他的祕密裡藏著太多的恐怖與黑暗。 他看著他,那個總是疏離的富家公子離他不過半尺之遙,他能感到他的溫度 ,他呼吸擾亂的氣流,看清他每一根頭髮和睫毛。他突然覺得,似乎他是第一次 離他這麼近,他以前也貼著他說過話,但都不像現在。 傑魏爾看了他一眼,慢慢坐回床上,試著放鬆點肢體。 尤金也試圖放鬆下來,他這才意識到剛才有多緊張,連之前點著的煙也不知 哪裡去了。他又摸出一根,叼在嘴裡,然後然後習慣性地遞了根給傑魏爾。 「我不會抽煙,謝謝。」傑魏爾說。 「得了吧,男人怎麼能不抽煙。」尤金說,「拿一根,能幫你鎮定下精神。 我去操那銀行時在路邊就吸了兩包。」 傑魏爾拿過一根煙,在手裡研究了一下。 尤金點著自己的煙,又幫傑魏爾點著他那根,後者試著抽了一口,猛地咳嗽 起來。 尤金笑起來。「真夠慫的,我第一次見到人真不會抽煙。」他說。 「很多人不會抽煙。」傑魏爾說,又試著吸了一小口。 「剛才那是……什麼玩意兒?」尤金說,「我沒看錯,對吧?」 「是的,他們在那兒。」傑魏爾說,他沒有再抽煙,只是把它拿在手裡,看 著它慢慢燃成灰燼。 尤金用力抽了口煙,幾乎把香煙抽掉了一半,一時找不到話來回答,他到來 時自信滿滿,他一向自信滿滿,不習慣於發生如此出乎意料的情況。最後他找出 一句話,說道,「嘿,我看是大麻抽多了的幻覺,你在糊弄我呢。」 這話說出口他就覺得沒什麼底氣,他手上的血還沒止住,他想也許是剛才不 小心刮傷的。 不過傑魏爾並沒有注意到,他盯著手裡的香煙,陷在自己的世界裡。 尤金斜眼看他,傑魏爾和他離得很近,他是第一次在沒有暴力和恐懼的情況 下,和他離得這麼近。他的胳膊離他的手肘不過兩釐米,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側 面的線條,他視線向下掃,可以看到他腳弓的弧度,那一切近得好像他們是什麼 無比親密的人一般。 他突然感到巨大的恐懼,他說不準傑魏爾是個什麼情況,他所有的線條、舉 止、神經質和討厭的地方混合在一起,像塊巨大的磁鐵,強烈地吸引著他。而那 吸引下,是更巨大的恐懼。 他該現在就離開,連滾帶爬離這個人遠遠的,再也不回來,再也不要看到他 。 有那麼幾秒,身子固執地僵在那裡沒動,在尤金終於下定決心離開時,傑魏 爾開口說話了。他說,「你相信魔鬼嗎?」 我覺得你就像個魔鬼,尤金想,他說道,「你是說教堂裡神父說的那些狗屁 玩意兒嗎?」 「啊,我們經常說一個人該下地獄,為什麼地獄不能真的在那兒?」傑魏爾 說。 尤金不知道接著該說什麼,他父親是個瘋瘋癲癲的基督徒——至少他這麼自 稱,這可以把他放在更方便仇視眾生的位置上——整天把魔鬼掛在嘴邊上,滿世 界都是惡魔的把戲。 尤金早就熟悉了這一套,說起來也挺順口,但真到別人認真談論起可能性來 ,他反倒張口結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為什麼《聖經》或傳說裡提到的那些魔鬼,別卜西,巴爾貝雷特……引誘 人類,最後被埋進地獄的魔鬼,不是真正存在的?」傑魏爾說,「既然我們總是 提到它們,用來警示世人。」 「也許因為它們就是他媽的不存在?」尤金說。 現在他知道,父親整天說的那些,他自己也一個字都不一信。和自己一樣。 傑魏爾沒理他,他專注於自己的世界,繼續說下去,「為什麼沒有人看到? 因為它不合理?或者因為這世上的邪惡之事太多,於是一切邪惡都變得正常?可 是它們就在那兒,只要去看,就能看見它真實的樣子,只要想一下,就知道太多 事完全不合理。」 尤金突然想到他之前在一間空房子裡,看到些釘在白板上的照片,事無鉅細 ,完全是員警辦案的調調。不過像這房子一樣,那些照片和裡面血腥的場景,也 早已被遺忘多時。 「……你查過這些事?」他說。 「這裡發生的事不對勁兒,我只是想查清楚。」傑魏爾說,說話很慢,像在 試圖溝通,卻又不知所措。 「我越查就越覺得驚訝。不正常的事那麼多,有些事簡直就是發生在眼跟前 ,但沒人注意得到,而如果不是我知道那些事是真的,我也不會注意到。」他說 。 尤金突然想到那個儲藏室照片裡的人,他一直相信那是個幻境……那當然是 個幻境,但那種邪惡、污穢、被控制的感覺如此強烈,讓他回想起來就覺得反胃 。 傑魏爾繼續說道,「人們說這宅子以前死過人,所以特別容易出事。說它們 心有不甘,所以想讓別人也痛苦。但沒有人會想,這裡有某種古老、邪惡、有計 劃有智慧的東西,在算計我們的生命。大約想這些太讓人不舒服了,生活已經夠 難了,我們寧願是我們中某個可憐的靈魂沒有安息,而不是整個物種被強大的外 敵所覬覦。」 「我喜歡戰爭,但你說的純粹是小娘們兒的瘋話。」尤金說。 「不,你不喜歡戰爭,你只是以為你喜歡戰爭。」傑魏爾說,「你在視線的 一瞥間看到了恐怖,但你決定無視它,假裝它不存在。你只是喜歡說你喜歡戰爭 罷了,因為那樣更符合你對自己的想法。」 尤金瞪著他,他恨自己被一個小白臉說是只會說大話的傢伙,但如果真相信 他的話,那也未免太蠢了。 尤金可從不會表現得很蠢,他總是最現實,而且最能教訓別人要現實的人。 「魔鬼在我們之中。」傑魏爾繼續用一種飄渺、不可信的語調說,這是那種 乞丐預言師或是傳教士的語調,這種人到你跟前時,你只會想讓他趕快滾蛋,到 別處傳播瘟疫去。他說的一切都讓人不舒服,有損本來安樂滿足的生活。 「我查到很多這樣的事,多得難以想像……」傑魏爾說,「最後我不想再看 了,我回到這裡,回到這場拉鋸戰中,它令人難以忍受,但它是我『自己的魔鬼 』。」 他盯著香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尤金在心裡謹慎地修正了對他的看 法,他並不是自己一直以為不諳世事的富家公子,他以前可能經過不少事,他得 對他更提防點兒。 「加油站的人說你是瘋了,我看你是真瘋了。」他說。 傑魏爾沒看他,仍盯著那根慢慢燃燒的煙,好像在看他正逐漸毀滅的命運。 尤金開口,因為不解釋一下他良心不安,「是的,我看到了些不對勁的東西 ,但你不要以為用這些就能糊弄我。我知道你們這種人有多少鬼把戲,我一個字 都不能信。這裡空氣不好,鬼知道多少年沒通風了,而且我還喝了酒。」 當說出來,他感到的確是這樣,剛才他做了噩夢,所以醒來時驚慌失措。當 好好抽掉一根煙,理智回到了他的身體,剛才的歇斯底里像陽光下的露水,被蒸 發得一點不剩。 那些黑影只是深夜的夢幻,在你不理智或無防備時,它顯得重要得不得了, 但一旦醒來,常識介入,就知道它只是屬於黑暗的虛妄,他很高興自己恢復正常 ,變成以前的尤金。 世界也還是老樣子,不可能有什麼超自然的事情發生,平乏無趣,叫人安心 。 他站起來,看著傑魏爾。富家子弟還是老樣子,除了更落魄一些,眼神茫然 ,一副失心瘋的樣子,真夠悲哀的。 「我必須得離開這裡,」傑魏爾說,懇求地看著他,「我不能再待在地下, 我得到樓上去。」 「不,你哪也不能去。」尤金說,「反正你也喜歡把自己鎖起來嘛,我來之 前,你就把自己鎖在了一棟孤獨廢棄的老房子裡。」 他心裡湧出那個念頭:那你就待在這兒好了,永遠待在這裡,永遠不要見光。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5.76.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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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深處(誤)...一次三帖看的真是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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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覺得這是某一種糖果屋的帝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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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尋常的黑影出現了!果然房子裡有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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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期待後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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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caramon 來自: 118.165.76.232 (11/21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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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個人晚上看 好有氣氛 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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