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裁縫師傅] 荷生：阿月

看板BB-Love作者anthrazit (未開獎的彩票)時間12年前 (2011/10/26 05:56)推噓14(14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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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BL稀薄，請斟酌進入閱讀。 ------------------------------------------------------------------------ 阿月說，站在所謂好朋友的位置，趁虛而入把人佔起來以時機與實績而言是很好，確實容易成功，但是一開始的輕鬆到後來都是得連本帶利還的，算來算去還是不要當解語花從朋友變成情人免得感情債算不完，從情人變不回朋友只是本金而已。「阿月，你談感情像是在談錢一樣。」我從歌本抬眼起來看雙手托著下巴，手肘靠在琴蓋上的阿月，阿月水靈的眼睛瞇瞇笑著，口吻雖然市儈，她的眼神卻淘氣得像個小孩－－無論語氣或者表情，她跟克里斯有種古怪的神似。「用錢算得明白的事情還算簡單的呢，荷生。」阿月繼續笑著，對我的批評全然不以為意，她打開琴蓋，在琴鍵上流暢地奏出莫札特總是顯得太過快樂的曲子，雖然我對莫札特是否快樂始終存疑。阿月其實是個非常英俊的女人，在認識克里斯之後某一天我突然發覺阿月與克里斯的外表除了生理性別的不同，他們的氣質與裝扮的路線幾乎一致：阿月的身高跟克里斯的一樣，同樣瘦削，阿月的胸部也跟克里斯一般平坦，她總是自嘲這種身材把束胸的錢省下來了；他們用同款的香水，剪同樣的髮型，愛穿同個設計師的衣服，在同一側的耳朵戴了黑色橡皮洞圈，只是克里斯的洞圈稍大一點，然後克里斯的手指頭乾乾淨淨的，阿月總是塗了黑色指甲油，左手的無名指戴戒處有一環虛線樣式的刺青，常常有客人問她是不是用原子筆畫的。但是阿月從來沒有要成為一個男人，克里斯也沒有想要向女人靠攏，他們只是走著類似的步子，趨向了中性那一個模糊的區間。根據過往的情史我應該會愛上阿月，但是我愛上的卻是克里斯。而慢慢地我也同意阿月那種稱斤論兩的感情觀，她必然流了太多有去無回的眼淚，伴隨她那些有去無回的戀情而去。 § 男同性戀對異性戀男人抱持又愛又恨的情結，對女同性戀某種程度上懷抱同仇敵愾的革命情感，但是之於生理女性的警戒在他們的態度舉止裡仍然留有痕跡，於是我跟阿月的熟絡不完全是由於工作的搭檔關係，另一個或許才是主因的因素就是那種被孤立而形成的互相依偎。玲瓏如克里斯也脫不去對生理女性的戒備，不過他的警戒形式仍然是精巧的，他對阿月十分有禮，但就是因為太有禮了阿月或我都意識到了他的故意保持距離。「哪荷生，要是我哪天被人射暗箭的話第一個嫌疑犯很可能就是克里斯喔。」阿月又眨眨眼對我笑，她這麼說的時候我跟克里斯之間什麼都還沒有，也就是因為那時我跟克里斯之間什麼都還沒有我馬上就懂了她的意思。阿月會對我做些親暱的舉動，尤其是在克里斯也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的當兒；阿月間奏的時候會空出一隻手拉著我的髮尾，讓我靠向她，以氣聲對我說「piano （弱聲）」，要我很輕很輕地唱，然後用法語對我說「非常好」，便放開我，以雙手專心彈奏。她身上的香水味讓我恍惚，我不確定那是因為阿月自己還是因為克里斯。阿月當然是最早察覺我跟克里斯之間的人，她對我說的話很清晰明瞭卻也讓我覺得那清晰明瞭從很多的疼痛而來，而阿月並沒給我可憐她的機會，她迅烈地敲擊琴鍵，彈起貝多芬的暴風雨。彈琴的阿月非常帥氣，察覺我望著她發呆的眼神，阿月在一曲奏畢後笑我：「荷生我是女同性戀喔，不能當你的菜。」她繼續揶揄我：「不管你是異性戀男人或者同性戀男人我都不能當你的菜唷－－」她走近我，身上的香水味讓我心跳加速，她凝視我的眼神讓我迷眩並且迷惑。「荷生，根據我這個資深女同性戀的眼光看你，你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阿月，你也是很漂亮的女人。」阿月笑了笑，起身去吧台點酒。阿月也是親密又疏離，跟克里斯一樣，被他們吸引簡直只能以孽緣形容，他們都已經太清楚，到了很後來我才醒悟靠近他們無法全身而退我的一廂情願必須負很大責任，而阿月投下得更深，如她所說，血本無歸。 § 克里斯的移情別戀並不難察覺，他不再在我家過夜，電話什麼的沒有再在我的客廳響起，我像是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安靜順服然而憔悴。我的歌聲讓壯熊鐵漢都動容，看他們哭得梨花帶淚我竟然有點想笑，原來鐵漢的武裝下藏著柔軟的少女心。阿月仍然是最早察覺我跟克里斯之間的人，她看著我抽菸喝酒，撇撇嘴說像Holiday 那樣為男人搞掉小命一點都不聰明。她彷彿沒有同情心地繼續說紅顏知己總沒有好下場的，基於安慰而產生的感情消失得太快，而且跟同性戀攪和在一起根本不是什麼好事，認賠殺出早了早好。她的話跟克里斯的話總是讓我為他們難過。「你們就不覺得跟我這種異性戀攪和在一起不是好事嗎？」「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阿月輕描淡寫地說：「你們回去異性戀的路我們也只能讓你們去。」「克里斯說他會為我開心。」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說出這句話的自己有點遙遠，阿月的聲音倒是徐緩地流向我。「這大概是男人女人的差別吧，我沒有那麼寬大的胸懷。但是荷生，」阿月一向有精神的聲音滲著苦澀，她再次呼喚我名字的語調甚至有點顫抖：「荷生，你的歌聲如此心碎，讓人無法抵擋。」說著她的頭靠在我的肩窩，好似心碎的人其實是她，我抱住她。阿月畢竟是女人，她的肩膀很薄，跟克里斯比起來抱著她我覺得她如此飄搖易碎。她身上的味道就在我的鼻尖，與其說我有感官上的浮動不如說內心的振動來自一種悲切的搖晃。我想吻她帶著香味的頭髮，但是我沒有那麼做。我們擁抱著，然而沒有喜悅，我們之間只能說是一份無法更靠近的依偎，咀嚼那滋味都只有嚐到眼淚的味道。「荷生，趁虛而入真是最糟糕的了，我為什麼總是幹這種事呢。」她又自嘲地說：「我們這樣看起來很像一對女同性戀情侶。」我不免自問，趁虛而入的到底是誰呢，而我之於阿月，是個女人還是個男人呢。「看你失魂落魄我就忍不住心軟，這一定是該死的母性作祟。」阿月離開我的懷抱，低低地自我埋怨，或許她也要跟我說睡一覺把剛剛發生的事忘記吧，然而她說：「荷生，我不是異性戀。」我淡淡笑了，摸了摸她的頭，她的髮絲非常細軟：「阿月，睡一覺起來就忘了這件事吧。」 § 克里斯回來找我，我仍然安靜順服並且憔悴，知道有一天他的心還會走遠，卻沒有拒絕他，只當作我日子裡的偶爾點綴。他依然侍候我彷彿我是女王，但是我並沒有坐在唯一的寶座；儘管克里斯買給我很多美麗的衣裳，我沒有為此真心快樂起來。阿月說得對，能用錢算得明白的事都還是簡單事，而那些說不清的事情再也沒有任何可以弄明白的契機時我們只能夠用錢來談論我們還擁有－－或許也不再有的什麼了。於是我沒有拒絕克里斯對我獻的殷勤，在一個人的夜晚身著華服。我其實不真的知道我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只知道有種內心被抽乾的感覺，不曉得有沒有再被填滿的可能。此外無論有沒有其他對我有興趣的人，我都沒有胃口，那些對我有興趣的人感覺到我的沒有胃口也就不會更進一步。我隔絕於他人之外，過著我一個人的日子，我覺得很好。我跟克里斯之間還有沒有愛我也不知道，我想我只是一再將錯就錯，與其說是心軟不如說我是沒出息。阿月離開了，我有時會想念她帥氣的彈琴身影。我們並沒有成為情人，卻仍然連朋友也作不成，我不明白什麼時候我跟阿月之間有這麼多的感情債。阿月買了單，我即使只是付利息都感到隱隱疼痛。這個時候克里斯卻比我更懂得阿月，或許是物傷其類，克里斯的口吻少了慣有的滑溜。「荷生，你不用為阿月難過，人生就是這樣，阿月明白的。」他抱住我：「你要開心，荷生。」我以往不能體會為什麼克里斯總是能這麼說，他讓我那麼哀傷卻又要我開心，就像我弄不清楚我對阿月來說到底是女人還是男人這麼矛盾複雜。然而有天我找到了一個可能的解釋：我的心都裂開了我怎麼能不開心呢。懷抱這樣的開心我又想起那心碎並且散盡感情資本的阿月。我仍然沒有再看到阿月，她或許有了值得在一起的女人，或許依舊覺得自己感情帳戶早已虧空破產，而感情無法借貸於是飄零地活著。以前的我會覺得阿月的條件那麼好怎麼可能會沒有女朋友，現在我逐漸明白箇中諸多難言之隱－－阿月性子很硬，她幾乎不曾透露自己的感情事，而今我說我明白又是我單方面的揣測而已，我對自己的一廂情願感到羞恥與憂傷。「荷生。」克里斯從背後抱住我，他的側臉靠在我的肩胛，不讓我看見臉的靠近是他顯露脆弱的方式。我總是心疼他，但是那還是不是愛。「不要再要我開心了，我已經很開心了。」我終究顧念他，沒把我的心已經裂開了告訴他。克里斯抱緊了我。這個人油嘴滑舌真心話卻總是說不出口真是他讓人意想不到的弱點。難道我們只是看見並憐憫對方的傷心處，瑟縮地互相依偎，無法再靠近。做愛的時候克里斯不喜歡讓我看他的臉，他高潮時的表情總是很哀傷，我不知道那是因為我還是為了其他什麼，但是他也是哀傷的。他愛高遐邇愛了很久，在愛我的時候他心裡也仍然有著高遐邇的，我知道。我一開始愛上的就是這樣的他了，是我強行要愛他，我也得付出我的代價，應驗了阿月曾經說過的感情計算。阿月早看透這點，放棄再當我的解語花，所以她離開了。她的決定是對的。突然，我明白了一件事。我抓住克里斯交握在我小腹前的雙手：「如果我對於你說的開心理解對了，那麼你不要再說如果有一天什麼什麼你會為我開心。」這個油嘴滑舌的男人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用盡吃奶力氣抱緊我，我心裡很想告訴阿月，精打細算我實在做不來，就算付出的感情血本無歸，但是在這個當下有個笨拙的男人以他的方式傳達他的感情，而且我想我沒有誤解他的心意，我就覺得好了。而只要你過得好，我會為你快樂。 -- 個板：bs2.to→ P_Flaschenpost ※ 編輯: anthrazit 來自: 85.178.172.53 (10/26 0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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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imeiii

10/26 06:18, , 1^F

10/26 06:18, 1^F

只有一點嗎人客～（以下統一發一下面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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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pidbird2

10/26 08:39, , 2^F

10/26 08:39, 2^F

看得清楚也沒有倖免於難啊。

推

ryu1110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