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裁縫師傅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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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水留在高遐邇那裡過夜，隔天仍是比高遐邇早起床，端詳著高遐邇擺在桌上的
設計圖。大致上延續著替劉馥薇設計的衣服的概念，這批女裝的設計以鮮明色彩的
多重材料搭配大塊的剪裁俐落地呈現衣著在身體上的幾何關係，而這俐落之下必須
仰賴繁複的技法支撐。其實這種設計邏輯很能呼應高遐邇的性格，他乍看隨和開闊
事不上心，但是內心婉轉曲折細膩並且考究。江春水沒有動手翻動高遐邇的設計稿，
但是他發現有兩張額外放在桌上另一角的設計圖，那是男裝的圖樣。
那兩張圖紙上的線條相對凌亂許多，許多結構顯然沒有決定下來，兩者裡頭承載的
思想彷彿互相拉扯，結果兩張圖都沒有完成。江春水讀著那兩張圖的時間遠遠長過
讀女裝系列的，聽到高遐邇走動的聲響他才把眼光移開。
他們一起早餐，高遐邇替江春水買了黑咖啡跟漢堡，自己則是喝可樂吃培根蛋餅。
江春水瞄了一眼，問高遐邇：
「空腹喝可樂好嗎？」高遐邇笑笑：「喝可樂可以提神。」江春水想了想，沒有再
多說，只喝著他的黑咖啡。
後來江春水說他要回去了，因為年關將到他也是要回老家的。一直以為江春水老家
就在滬春附近的高遐邇帶著疑問望著江春水，江春水說：「我父母也年紀大了，總
是得回去看看。」
「你一個人回去嗎？」
「阿滿會跟我一起去。」
高遐邇想到江春水多年獨身，若是回老家肯定會被念的，於是就了解了為什麼滿嬌
陪他回去。
「你也應該回家吧？」聽江春水並不像是詢問的問句高遐邇只是看著他，過了一會
兒才說他會回去吃個年夜飯然後就回來這裡。江春水沒有再說什麼。
看江春水無意逗留，高遐邇在早餐後便送江春水去台北車站，江春水上巴士前對高
遐邇說：
「那就梁老太喜宴上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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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後半高遐邇原本是一個人過的，克里斯依照往例跑到他的住處避難，克里斯
來的時候拎了兩手啤酒過來。
「救命啊高遐邇我真的一秒鐘都待不下我老爸跟他小老婆的家裡啊～～～」克里斯
誇張地哀叫著，熟門熟路地走進高遐邇的屋子，高遐邇在克里斯身後撿著他隨意亂
脫的皮鞋，擺在陽台的鞋櫃，提起克里斯甩下的小羊皮外套替他掛了起來。
「你爸的小老婆又叫你相親嗎？」
「哪只啊，這次還想把我從我老爸公司踢出去！她說我佔著茅坑不拉屎咧！是說我
要是像你這麼好運申請到巴黎的實習位子我還要看那女人的臉色嗎？！」克里斯氣
呼呼地說著，一屁股塞進兩人小沙發裡，扭了扭腰，順勢打開其中一手啤酒。
「喝酒！」
高遐邇笑了笑，拉了一把椅子到小沙發旁拿過一罐啤酒。
克里斯又抱怨了一輪，氣比較消了才問高遐邇：「高遐邇那你家的狀況怎樣？」
「該問的還是被問啊，」高遐邇靜靜啜了一口酒：「叔叔是很鼓勵我去巴黎，但是
我媽還是覺得作衣服沒搞頭。」
「是說這些家長是怎麼回事，小孩不管作什麼都沒搞頭啊！」克里斯拔高了音量：
「作什麼事都沒搞頭又要小孩結婚這又是什麼邏輯！」克里斯仰頭乾完了一罐啤酒，
接著再開一罐：「高遐邇，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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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喝酒喝得太猛，很快就醉了，抱著小沙發上的抱枕咕咕噥噥說著醉話，高遐
邇從房間拿了一條毛毯出來替他蓋上，然後仍是坐在克里斯旁邊靜靜地喝著酒。
「高遐邇如果你是女人我就跟你假結婚好了……」
高遐邇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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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克里斯酒醒，搔著他亂翹的頭髮進去浴室梳洗，素著顏一臉被鐵鎚敲過的慘樣
走回工作室，發現高遐邇在整理照片。
「高遐邇，這是你作品集的照片唷？真不錯噎。」
高遐邇低應了一聲，續道：「時間上只來得及完成三套，其他的就用設計圖補充。」
「你不是四月去面試嗎，怎麼會只來得及完成三套？現在到四月還有時間。」
「我打電話去問過，他們還是要先審作品集，現在已經開始收件，三月中是截止日，
我想提早弄好寄去比較不擔心。」
「真是麻煩。」克里斯撓撓他溼淋淋的頭髮，撇嘴說：「這種程序的東西我還是做
不來，當初沒過初審真是一個好結果。」
「少來，你很想去巴黎吧。」
克里斯拍了高遐邇的後腦勺：「廢話！那邊有多少漂亮的鞋子還有多少大屌啊！不
去一趟我就不叫克里斯！」他又往浴室去，當自己家似地找出吹風機，在打開吹風
機開關前他又撂下一句話：「高遐邇你一定要給我錄取，我去巴黎就靠你了！」
高遐邇笑了，卻又感到自己的笑容開始僵硬，他別過臉沒讓克里斯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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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梳妝打扮好，一身清爽地再次站在高遐邇面前：「高遐邇你的杯杯咧？」
「他回老家了。」
克里斯沈思了一下：「也對，就算是個杯杯也還是可能有高堂父母－－過完年你們
總要見面吧？」
「就等梁家的金婚喜宴了。」
「哎唷喂呀好刺激，是說你們又要跟梁承恩槓上了嗎？」
高遐邇想起江春水給梁承恩的「教訓」，雖然他不知道細節是什麼，但是直覺已經
不需要在意梁承恩，而且梁承恩早就不在他心上了，於是平靜地回答：
「不理他就好了。」
聽高遐邇這麼回答克里斯瞇起眼：「高遐邇你變帥氣了。」高遐邇抬頭，安靜地直
視克里斯，沒有跟他抬槓，克里斯覺得有點不太自在：
「哎唷不要不說話耍帥啦！好了老娘肚子餓了陪我去吃飯，之後我要向大屌們拜年。」
高遐邇看著他欲言又止，後來只說：「該帶的東西帶好。」克里斯對他擠眉弄眼，
促狹地說：「是是是，遐邇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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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家是帶手帕衛生紙，他們家(?)是帶潤滑劑跟保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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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只能說請繼續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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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可以開放問卷問一下觀眾對結局有什麼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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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倒了。 X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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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由～他們家真的是這樣呀。（哪來的他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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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遺傳有關係，可是有些事情就是很微妙，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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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也是，但是小高似乎喜歡喝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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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他們是用打砲來慶祝過年的。（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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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真是不可以更新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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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要先跟很多其他讀者打一架才能搶到比較前面的順位。（作者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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