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教學相長] 印章 (上)
這裡是清新、健康、全年齡向的小提醒 (噓)
若您是新同學，就當笨蛋情侶的閃光流水帳
老朋友請無視正文，當平行世界吧！
那麼，電梯向下ˇ
那是對很古式的方章，一龍一鳳，紅通通的石材。
梅花點狀的血色是若隱若現的龍鱗；片狀紅艷的花紋是飛翔自在的鳳羽。
光看如此契合石材的雕工設計，就讓管書淮傻了眼。
「這是一對的。」陸元徹這麼說。
望著那對像放錯時空的古物，再看到陸元徹收起龍形章，將鳳形章遞給
自己，管書淮疑惑了。
「……為什麼你的是龍？」
「因為我比較喜歡龍。」
果然是學長式的回答，不過……
「那為什麼忽然送這個給我？」今天不是什麼節日，也不是自己的生日。
挑眉看著眼前的笨蛋學弟，那麼多年來，陸元徹也習慣了。
「你猜？」
「我就是猜不到嘛……」
「這是生活情趣，你說的。」陸元徹笑，看到學弟近年來越來越少出現的
皺眉苦惱樣讓他心情大好。
握著有稜有角的禮物，瞪著那個說要出門吃飯去換衣服的身影往寢室走去，
管書淮只能用力扯開領帶，在沙發上大力坐下。
累了一天下班回家，居然出這種考題為難他？更過分的是，看到自己很
苦惱讓學長很開心？
……是說，學長向來都很喜歡欺負自己就是。
冰冷石章握在掌心，一下子就暖了。
據說這是上好玉石的特性。
看著掌心上的禮物，管書淮為自己依舊脆弱的抗壓性，嘆了一口氣。
＊＊＊
因為對這些風花雪月沒研究，管書淮隔天跑去詢問家裡在做古董生意的同事。
打死他都不會忘記小眼睛又戴眼鏡的小常，居然也有睜開眼睛還雙眼發
光的時候，還隔著手帕對那顆石章拿高拿低，看了又看，一面碎念一面
嘆氣，活像個思春期少年。
「到底怎樣啦？」
「你開個價。」扶眼鏡。
「啊？我是問你這是什麼石頭，沒有要賣。」
「如此稀世珍寶碰上了沒買回去，我曾祖父晚上會找我敘舊的。」
小常的曾祖父不知道都輪迴投胎幾次了，這點認識他還有。
看著同事不像開玩笑的認真神情，管書淮嚥了口口水。
「這個……真的那麼貴？」那他的回禮不就做牛做馬也不見得買得起？
「超──貴。」小常點頭，「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看那副傻樣就覺得他不知道。
送這種珍寶給這種笨蛋，糟蹋嘛。
「……很珍貴的石頭印章？」可惡，居然用這種看笨蛋的眼神看他，
尤其眼睛小讓表情看起來更機車！
「這是號稱中國國寶石的雞血石。全世界只有中國有，全中國只有昌化有。
雖然近年來市場上也有內蒙巴林出的，不過一般行家還是只認同昌化雞血。
而且老坑的品質又比新坑好，價格也多了兩三倍。好，看來你還是不懂。」
開啟解說員模式的小常推推眼鏡，「昌化雞血石的開採約六百年歷史，
差不多都採光了，所以現品在市場上價格翻得很快，加上這幾年中國經濟迅速
發展，一窩蜂炒作之下，不但流動的真品越來越少，價格也越來越恐怖。
最近一宗比較有名的成交案是去年十月，一塊有紅黑白三色，被戲稱劉關張
三結義的巴林凍石地雞血，最後成交價大約七百五十七萬台幣。」
而且這還沒破歷史記錄。小常在心裡補充。
「七、七百五十七萬！你的單位是新台幣？」
瞪了管書淮一眼，「不然是印尼盾嗎？最近通膨那麼厲害，轉手價可能又會
往上翻個兩三倍。唔，搞不好還不止。」
──學長你有錢沒地方花我知道但也不用那麼大手筆吧這叫我該怎麼辦
才好啊啊啊！
在心裡暴走還扭曲成孟克樣的管書淮努力維持表面冷靜，
「小常，午休時間有限，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想再涉入。」悲痛地雙手搭
上同事的肩，「我只想知道，他送這個給我……我該怎麼辦？」
「既然送你，收下就好啦。」這有什麼好煩惱的？「有機會介紹一下？
看看他家有沒有還沒嫁的姊姊還妹妹。」
「你想幹嘛？你老婆會拿菜刀先殺了對方，再把你殺掉後分屍，一口一口
吃掉喔。」
「……知我家老婆者，管書淮也。」小常哀傷地點頭。
「好歹也是同窗六年的大學兼研所同學啊，草莓的個性我還不清楚？」
他可是活生生被荼毒六年啊。
「唉……啊！」邊抬槓，邊依依不捨把玩著石章的小常突然被雷劈到。
「你中邪喔？」
「你不是一直問我，人家大小姐送你這個幹嘛嗎？」
他是大少爺，不是大小姐啦！雖然一樣任性又嬌貴。
「你想到了？」
「我一直覺得它的樣子很怪。以印鑑私章來講，長寬十公分的正方形也太大。
你再看看上頭刻的是什麼？」
當年文字學根本是躺著過的管書淮瞇著眼，認了好久才認出來那堆歪歪扭扭的
小篆寫的是，「既壽永昌？」
「上半句應該是『受命於天』。」小常的綠豆眼又瞇了瞇。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聽起來也太帥氣！」管書淮很認真發表感想。
「是啊。以前只有皇帝才能那麼帥氣。」他瞪了管書淮一眼，
「瞧這尺寸和內容，是後人模仿帝璽的惡趣味啊……看你的表情，
對方也有一個吧？
「嗯，他的是龍，花紋是點狀的。」
「點狀喔……」又看看手上的石章，「你這個搞不好比他的兩個都值錢。」
「啊？」
「這種濃淡和亮度的血色，加上又是片狀……『片血』的等級比較高啊。」
之後又聽小常兩眼發光講了一卡車石頭經，眼看著午休已經結束，管書淮嘆氣，
「小常你那麼專業，幹嘛跑來當苦哈哈的企畫？」回家繼承家業啊傻孩子。
「只是耳濡目染而已。我家老婆大人交代了，在這種年頭賣古董，也會變
古董的。」
作古掛點的古。
再說，他家老頭還活蹦亂跳，說要繼承家業會以為是詛咒他早死吧？
「妻、奴。」指。
「彼此彼此。」每次看到，十次有八次抱著電話哄人，剩下兩次是臉紅
傻笑的是誰？
「愉快的午休結束了，我還要賺錢養家，先走一步啦。」
拖著不情願的腳步，小常揮手先離開員工餐廳。
看著掌心上的四方石印，還留在原地的管書淮忽然覺得好沉重。
所以學長才會劈頭就對他說：『這是一對的』。
會先挑了本以為比較帥氣的龍形章，也是因為價值的關係吧？
學長總是習慣幫他設想，費盡心思去疼他……或許手法有些彆扭、言語不大
直接，但每次想通了，心裡只有滿滿的甜。
從告白的大三一路走到今天，第七年。
今年，倒是學長先把交往紀念日記起來了。
自己忙案子忙到昏頭，連昨天異常豐盛的大餐也沒注意到。
現在想起，昨天晚餐時，學長那種帶點異樣寵溺的眼光，終於有了答案。
因為寵溺，所以體貼、所以包容。
一個字都沒有提。
拿出手機，盯著通話紀錄最上面的稱呼，管書淮覺得很想哭。
好想聽聽他的聲音，好想現在就親口告訴他：『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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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20.136.14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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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6 03:42,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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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從連六的驚嘆號感受到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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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6 10:28,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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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不是他的錢(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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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6 10:43,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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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璽是一對的沒錯=w=
※ 編輯: goldenink 來自: 220.136.136.101 (08/26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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