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叉鴨飯和御便當（十三）

看板BB-Love作者lovebonito (緋靈飛翎非泠)時間13年前 (2011/07/01 18:59)推噓10(10推 0噓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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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且辦的念頭萌生之後，轉眼就又過去年餘；這段時間以來，阿孝一邊和小藍如常相處，一邊觀察。你要說他終於確定現在的小藍已經是可以交往的對象了，其實也不是；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對小藍的心情始終不曾改變，所以只好一直去找小藍適合自己的地方。小藍好動，自己好靜，一動一靜，正是互補。小藍熱情，自己偏冷，一熱一冷，正是絕配。小藍邋遢，自己喜潔，你丟我撿，保護地球…… 總之，既然不可能放下這個人；適合不適合，不都只是看當事人要怎麼想罷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是嗎？不過，想是這樣想，阿孝也沒有採取過什麼攻勢；這段時間以來，他就只是陪伴著、守護著、像個朋友又不只是個朋友那樣地存在著。畢竟，小藍心裏還惦念著「叉鴨飯」所隱喻的那個人，而阿孝，也沒試過主動積極地去追求過一段感情。如果這天，小藍不要說，這幾年，男人來來去去，只有叉鴨飯一直陪著他，也許阿孝不會失控地摟緊他，表達自己一直守候著等他回過頭看；也不會回想起試圖疏遠小藍的那段曾經。輕輕地嘆了口氣，看著眼前哭得一臉鼻涕眼淚的小藍，阿孝輕聲地第一次開口說，「小藍，我……你。」小藍也不知到底聽到了，還是沒聽到，只是委屈地哭個不停。阿孝突然走上前去，也沒嫌棄那人臉上除了眼淚，也有噁心的鼻涕，雙手捧著小藍的臉，強迫他與自己四目相對，慎重地將那三個字又說了一次。小藍邊哭邊瞪著阿孝，幾秒之後，終於開口：「不要……」阿孝愣了一下，他沒想過開口之後是這樣的回覆，或者說，他也沒想過自己會開口。小藍一把推開阿孝，像發瘋的叉鴨飯一樣滿屋子亂竄亂叫，「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阿孝跌坐在地上，傻傻地看著小藍，半晌，才狼狽地從地上站起來。站穩之後，這才伸手攔住亂竄到自己身邊的小藍，抓住他瘋狂舞動的雙臂，說，「好了，去洗把臉，我們去找你的叉鴨飯。」那是阿孝第一次喊貓叫做「叉鴨飯」，而不是「御便當」。 ──小藍沒有發現。　　　　　　　　　　　　　※　　　　　※　　　　　※ 你也許知道，植入晶片的寵物走失之後，尋回率是九成。你也許不知道，不幫寵物植入晶片的各種理由裡，有一條竟然是：我捨不得牠痛那一下。你也許知道，貓或狗這種寵物大都會帶項圈，也有人會把主人的聯絡資料寫在項圈上。你也許不知道，有人幫貓狗帶項圈，只是為了漂亮，不是為了走失時可以聯絡。因此──是的，叉鴨飯沒有植入晶片，戴著黏滿華麗麗蘇聯鑽，還吊著一顆愛心狀施華洛世奇水晶的項圈，只是上面沒有留下任何主人的聯絡方式…… 這種情況下，你一定能理解尋回叉鴨飯為什麼希望渺茫。在所有能貼布告的地方都貼上了尋找愛貓的海報，獸醫院和住處附近的住戶信箱也都留下了尋貓啟事，網路上各種能發文的論壇也都發出了尋貓的訊息。然而，三天過去，五天過去，半個月過去，三個月過去，叉鴨飯仍是渺無訊息。你要說小藍天天以淚洗面當然也不至於，但是，稿子做到一半就會突然大哭，晚上睡不好，吃飯吃不下都是有的。三個月下來，小藍瘦了一圈，阿孝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他總是比較冷靜的那個，只是，每次試著安慰小藍，卻反而會被當作「冷血無情」、「事不關己」的壞人，於是，幾次之後，他也不說了，本來話就不多的人，現在越來越安靜了。直到這天，兩個人正在工作室裡各做各的稿子，小藍的電話響了起來：「請問是張先生嗎，我好像，撿到你的貓──」小藍一掛上電話，就衝過來抓住阿孝放在鍵盤上的手，眼裡湧出豆大的淚水，「找到了！找到了！阿孝，找到了！」阿孝愣了一下，「叉鴨飯？」小藍突然彎腰用力抱住阿孝的脖子，激動的聲音有點哽咽，「嗯，找到了！」「嗯……」阿孝倒是沒有那麼樂觀，究竟是還是不是，沒有看到貓之前都很難說。小藍從阿孝的肩膀上抬起頭來，用含著淚光的眼睛閃閃地望著阿孝：「我們一起去接叉鴨飯回家！」「這個稿子四點要送印──」小藍才不管阿孝的拒絕，理直氣壯地去拉阿孝的手，「一起去！」阿孝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有強硬地拒絕，「……給我五分鐘，我把這張圖去背好。」　　　　　　　　　　　　　※　　　　　※　　　　　※ 當計程車開進阿孝家那個社區時，阿孝感覺背瘠有點發涼。 ──不會那麼巧吧？幸好，車子並不是停在阿孝家那棟樓下，而是，阿孝家斜對面那棟──這樣算是幸好嗎？阿孝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要是現在老爸和他的面癱情人剛好走出來，那就好笑了…… 不過，人生畢竟沒有那麼戲劇化，他們順利按了門鈴，順利上了樓，順利看到了疑似是叉鴨飯的貓。貓大爺瘦了一點，脖子上也沒有戴著阿孝手工製作的亮晶晶項圈，不過，是乾淨健康的，在沙發上和一隻白貓摟在一起假寐，聽到小藍喊牠，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小藍緊張地抓緊阿孝的手臂，低聲地問，「是牠嗎？」其實，硬要拉著阿孝出來是因為小藍也怕萬一不是叉鴨飯，自己可能會承受不了這個打擊。阿孝也不太確定，畢竟，叉鴨飯是很普通的橘子貓，沒有穿白襪子，沒有圍白圍脖，你要說什麼和其他橘子貓不同的特徵，那還真是找不到。清了清喉嚨，阿孝試著喊喊看，「叉鴨飯？」貓大爺耳朵抖了一下，折向阿孝的方向，像是在確定什麼。阿孝換了個稱呼，喊牠，「御便當？」整隻貓突然抖了一下，倏地睜開眼睛，轉頭看向阿孝，那雙寶石般閃閃發亮的大眼睛，讓阿孝終於確定這的確是和主人一樣仗著好看外表，個性其實任性又倔強的機車貓。「咪嗚──」貓咪叫了一聲，從沙發上竄下來，像隻狗一般地來到阿孝腳邊，用那顆不怎麼碩大的貓頭拚命蹭著阿孝的褲管。小藍至此終於確定這是自己的心肝寶貝，彎下腰，也不管貓大爺本人的意願，用力抱起叉鴨飯，瘋狂地親吻著，低喚著，「叉鴨飯、叉鴨飯、真的是你，真是想死我了，叉鴨飯，我都要擔心死了……」被「強抱」的貓大爺很不爽，用力地掙扎著卻仍然無法擺脫小藍的懷抱，最後只好看著阿孝，「咪嗚、咪嗚」地啜泣著。阿孝深深地吐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貓腦袋，才讓叉鴨飯忍辱負重地安份被抱。「看起來，應該是你們的貓沒錯。」撿到貓的男人笑著這樣對阿孝說。阿孝這才把注意力放回這個戴眼鏡的男人身上，禮貌性地伸出手，「你好，我是張奉孝，他是貓的主人，張蔚藍；謝謝你通知我們。」「李延楷。」男人伸出手，禮貌地握了握阿孝的手。這名字實在太過熟悉，以致阿孝整個人僵硬了一下。「怎麼了嗎？」正好握著手，因此，男人很難沒發現阿孝的反應詭異。「你叫做──」阿孝下意識地又問了一次。「李延楷；木子李，延續的延，楷書的楷。」男人還握著阿孝的手，似乎也沒想到要放開，「我的名字怎麼了嗎？」阿孝終於回過神來，抽回自己的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沒有，你的姓名讀音剛好和我一個老朋友一樣。」「唔，」李延楷笑了一下，「該不會我們以前還真的認識吧？是老同學？」下意識地看了小藍一眼，卻見他兀自抱著叉鴨飯上演「娘好想你，我苦命的兒哇！」的戲碼，於是低聲道，「不，他是凱旋的凱。」而且，那個李延凱長得帥氣有型，也很會打扮；眼前這個李延楷卻平庸到甚至帶點土氣。「可是，我覺得你很面熟哩──」平庸土氣的李延楷推了推眼鏡，似乎在回想。阿孝又笑了一下，這次自然一些了，「這座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許路上見過吧。」就住在斜對面，肯定擦身而過過許多次，不過，小藍在，他並不想洩露自己和父親及其情人住所就在附近的事情。「也許吧！」李延楷釋懷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笑得很憨厚，「不好意思，忘了招呼你們，請坐，請坐，想喝點什麼嗎？」擺擺手，「不，不要麻煩了，貓這段時間讓您照顧了，真是萬分感謝。」阿孝一邊說，一邊掏出皮夾，尋貓啟示上寫著，找到貓的話，將致上一萬元作為酬謝。李延楷伸手遮擋，攔住阿孝拿錢的動作，「請不要這樣，其實我也是這幾天才發現牠的，談不上什麼照顧；再說，我打電話聯絡你們，也不是貪那點錢，只是我自己也養貓，所以很理解貓主人的心情。」阿孝誠摯地看著眼前這個也叫做李延「楷」，但是樣貌氣質其實並不相同的男人，「真是不知道要如何表達我們的感謝。」揮揮手，「請坐，茶好嗎？我看你朋友應該一時還沒辦法平復激動的心情。」阿孝又看了小藍一眼，嘆了口氣，「開水就好，真是麻煩你了。」「不要這麼客氣，大家都是養貓的人，就算是貓友了，貓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男人指了指沙發，「請坐請坐」地說了幾次，見到阿孝和小藍走向沙發，才走到開放式廚房去倒水。沙發上本來和叉鴨飯靠在一起睡覺的白貓不知何時已經醒了，蹲踞在沙發上，靜默地看著陌生訪客以及被陌生訪客抱著的叉鴨飯。阿孝摸過頭以後就不再慘叫的叉鴨飯似乎終於受夠了，在小藍坐下後又開始掙扎起來。一直很安靜的白貓突然躍起，狠狠地咬住小藍的手臂，男人還沒倒好開水，就聽到小藍的慘叫聲，趕忙從廚房出來，卻正好看見自己養的貓在行兇。「陽春麵！」李延楷連忙出聲制止。白貓那麼一咬，小藍總算鬆手了，叉鴨飯馬上不知道流竄到哪個角落去，叫做「陽春麵」的白貓卻還是不鬆口，直到主人過來捏住牠的下巴，才終於把牠從小藍手臂上卸下來。「對不起，我養牠三年多了，牠是第一次咬人──」李延楷尷尬得要命，只能道歉連連。白貓咬得很用力，小藍的手臂隱約見到幾滴血滲出，阿孝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因此並不回話。小藍哀號第一聲之後就停了，也不知道是本來就皮粗肉厚，還是早就被叉鴨飯訓練習慣了，居然對了傷處吹了兩口氣，就興奮地說，「是陰陽眼耶！我第一次看到！」白貓一邊眼睛是金黃色，一邊眼睛是藍色，被主人抱在懷裡，卻不掙扎不吼叫，只是安靜而戒備地看著小藍。看小藍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阿孝才嘆了口氣說，「請問有消毒水之類的嗎？」「有！有！」李延楷趕忙放下手中的白貓，去找家裏的醫藥箱。不過，還沒找到醫藥箱，小藍就開始滿屋子找貓，「叉鴨飯──叉鴨飯──」阿孝嘆了口氣，制止了還在翻找醫藥箱的男人，「算了，沒關係，找到他也不會乖乖上藥，別找了。」正蹲在電視櫃下翻找的男人回頭，就看到小藍推開虛掩的房門，理直氣壯地走進主人房裡找自己的貓。「啊──」李延楷慘叫一聲，卻已經來不及了，推開房門的小藍呆呆地站在門口，根本忘了要找貓，阿孝愣了一下，正要去制止小藍亂闖人家的私密空間，就看到房裡令他訝異的景象。臥房的床上放了不少情趣用品，床上和地上也有不少打開著的色情雜誌，裡面的主角都是男人。　　　　　　　　　　　　　※　　　　　※　　　　　※ 賓客盡「僵」地結束了這場帶回叉鴨飯的拜訪。在計程車後座，貓籠裡的叉鴨飯一如既往地慘叫個不停，小藍在發呆，阿孝沉默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車子開了一段路，小藍突然放聲大笑，嚇得叉鴨飯也不叫了，阿孝也不看風景了，連計程車司機都差點轉個彎撞倒行道樹。「你幹麻突然發神經？」阿孝皺眉看著小藍。計程車司機從後照鏡看著小藍，表情似乎對阿孝的話深有同感。小藍一邊拍貓籠，一邊放聲大笑，「你不覺得……哈……好笑嗎……哈哈……」於是阿孝的嘴角也微微上揚了一下，卻輕咳了兩聲，說，「你不應該不經過人家同意就打開人家的房門。」「哈……他自己也沒關好啊，哈哈……我是進去找貓的……」小藍還是很沒禮貌地大笑個不停。阿孝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雖然都是小藍不對，不過，既然覺得那麼不可告人，房門應該要鎖好的；想起那人焦急地衝過去關上房門，再木訥焦急試圖解釋的樣子，阿孝也覺得有些想笑。倒不是嘲笑那人的職業竟是「耽美小說家」，而是，外表與職業真的不搭，再加上那人尷尬又緊張的講個不停，卻越講越多、越講場面越尷尬，「我、我可以解釋！真的！我真的可以解釋！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我是個耽美小說家，真的，我很有名的，我出過很多書的，有商業誌也有個人誌，還辦過好幾次的簽書會；這次的主編給我的主題是道具，還說至少要出現二十種不同的道具，還要有十場不同姿勢的H，所以我才需要那麼多參考書和參考用品，那些東西其實都是乾淨的，我保證沒有拿來用過，我──」最後，那人終於發現自己越說越把自己推進不可挽回的尷尬處境裡，於是只能拍拍自己的臉，僵硬地說，「那個──貓，你們是來帶貓的，哈哈哈哈哈。」要帶叉鴨飯走的時候又是一番波折，叉鴨飯不肯走，陽春麵不放貓，最後三個人通力合作才終於硬生生拆散一對有情人（？）將兩隻貓給分開，並在叉鴨飯的慘叫聲中告別了主人，上了計程車。走的時候，主人沒有說「再會」，客人也沒有說「謝謝」。計乘車抵達工作室時，小藍還在笑，「是說，我還真沒看過耽美小說咧，哈哈……原來這麼刺激，我一定要去弄幾本來看看哈……」　　　　　　　　　　　　　※　　　　　※　　　　　※ 既然李延楷和阿孝住在同一個社區，又是斜對面，兩個人再次遇見似乎也不是什麼太值得訝異的事情。這天阿孝要出門的時候，走出自己這棟大樓，正好就看到斜對面那棟大樓走出來的人是李延楷，對方並沒有看到他，只是左轉之後默默地向前走。阿孝愣了一下，在街道的這頭向右轉，正好和對方是相同的方向。也許因為初次見面實在留下太深刻的印象，阿孝很難不一邊走，一邊留意對面的那個人。李延楷今天穿了一件細條紋的灰色襯衫，下半身則是一件故意剪破洞，卻一點型也沒有的鬆垮牛仔褲，臉上架著的膠框眼鏡不住地往下滑，以致每走幾步就要推一下眼鏡。他的懷裡抱著一個半大不小的紙箱，阿孝無法不想像裡面會不會是那天看到的那些「玩具」。 ──耽美作家；多奇怪的職業？就阿孝所知，耽美小說其實更像是羅曼史小說，只是，裡面有「兩倍」的王子，所以，有一小群女生似乎非常熱衷，以前在４Ａ廣告公司上班，有個女同事就是此道愛好者，因此，知道小藍的性向後對小藍特別熱情，總是纏著他問一堆同志的事情。不過，阿孝認識的人裡面，也就那個女生看所謂的「耽美小說」，因此可以想見，這種小說的讀者群應該並不多──以此為業，真的能養家活口嗎？話又說回來，耽美小說和同志的戀愛其實也不一樣，就像，異性之間的戀情應該也不可能就是羅曼史小說；不過，一個大男人從事這樣的工作，是不是代表他也喜歡男人呢？畢竟還是會寫到肛交什麼的…… 一邊偷偷觀察李延楷，一邊向前走，不知不覺竟已來到公車候車處。李延楷還是繼續向前走，阿孝好奇地看，發現他停下腳步，左顧右盼之後，竟然朝著自己跑了過來。以為對方發現自己的偷窺，阿孝有點心虛地別開頭，假裝自己在看等候的公車是否出現在馬路的那頭了，然而張望了半天還是沒看到公車的影蹤。腳步聲靠近，阿孝只好回頭，想說尷尬的畢竟不是自己，何不就大方地與之打個招呼；誰知道，那人似乎沒看到阿孝，反而把箱子放在地上，急忙掏出手機接起來，「喂？喂？剛剛過馬路，對，出門了，在等公車。」「慢吞吞的，快點唷！」由於那頭的女性聲音實在太大聲，等公車的人又剛好站在阿孝旁邊而已，因此，阿孝也沒辦法不聽到那個女生嬌滴滴的命令聲。李延楷收起手機，推了一下眼鏡，正要從地上抱起紙箱，就看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阿孝。「張、張先生！」李延楷嚇了好大一跳，正要彎腰抱紙箱的動作就那樣停滯住，看起來非常的有喜感。「又見面了。」阿孝忍不住把目光瞄向那個紙箱，想著紙箱裡會裝著什麼東西。看到阿孝的視線，李延楷似乎也猜到阿孝的想法，急忙撇清；「是書！裡面是書！」一邊說，還一邊把紙箱打開，從裡面拿出好幾本畫著男人和男人或親吻、或擁抱、或深情凝視圖樣的小說。　　　　　　　　　　　　　※　　　　　※　　　　　※ 已經不是上班時間了，公車上的人並不太多，阿孝很驚訝地發現李延楷的目的地居然和自己同一站，只是下公車之後，一個要左轉，一個則是右轉；於是在公車上兩個人便坐在一起聊了起來。「我妹妹住那兒，我有時後會去她家蹭飯；她喜歡看耽美，所以，每個月我都會幫她送書過去，」李延楷拍了拍紙箱，笑得有些尷尬，「沒想到我們住得這麼近，還常搭同一班公車……」「是呀。」阿孝笑了笑，他並不是特別熱情的人，不過，上次小藍害人家那麼尷尬，又加上對方是叉鴨飯的「救命恩人」，阿孝的臉上一直掛著溫和的微笑。阿孝本來就是漂亮的男人，只是平常總冷著臉，小藍便常說他是冰山美人，一但綻放笑融，很難不令人意亂情迷；被阿孝的笑容給迷得有些害臊；李延楷突然低下頭不說話了，臉有點紅。沒弄懂對方突然在害羞什麼，阿孝只是主動找話題話，「上次忘了問你，是在哪裡撿到那隻貓的？」「貓？」李延楷愣了一下，「喔，貓，不是我撿到的，是我家陽春麵撿到的。」「你叫那隻白貓陽春麵？」阿孝忍不住又笑了，怎麼一個一個都愛用食物給貓取名字呢？「是我妹妹取的，」李延楷連忙澄清，「她吃陽春麵時撿到的，因為那時候她剛懷孕婆婆不讓養，所以後來就養在我家了。之前我出國去，陽春麵放她家暫養兩個多月，這兩個多月，她居然固定時間就開門讓貓出去自由活動，也幸好陽春麵很乖，時間到了就會回來，所以我回國後才沒有『痛失愛貓』。」「嗯；你說──叉鴨飯，是你家陽春麵撿的，是怎麼回事？」「就我要帶陽春麵回家的時候，牠卻突然跑出去了，以前不這樣的，我緊張地追出去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才剛回到我妹妹家，牠就帶著那隻橘子貓回來了。」「帶著？」「嗯，那個時候，我正在念我妹怎麼把陽春麵養得那麼野，就聽到抓門聲和貓叫聲，沒想到一開門，卻看到那隻橘子貓跟在牠後頭。」李延楷想起那時開了門，卻看到兩隻貓的情景，忍不住搖頭嘆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李家失貓，買一送一。當初開了門，後頭的那隻橘貓似乎受驚轉身要逃，陽春麵「喵」了一聲，橘貓就定格僵住，陽春麵又「喵」了第二聲，橘貓「嗚」了一聲，乖乖原地趴下不動了──如果全身都在發抖忽略不看的話。於是，兩隻貓就一起回了李延楷家。「上週，就通知你們來看貓的前兩天，我從我妹那兒要回去時，剛好在路上看到你們的尋貓啟事；雖然體型不太對，陽春麵把牠領回來時也沒見到牠身上有什麼項圈，不過，我妹家和你家的貓走失的地方並不隔得太遠，我回家後就試著叉鴨飯、御便當地喊喊看，牠好像都有點反應，所以才打電話聯絡你們來看看。」「這樣說起來，牠也在外面流浪三個月了，難怪瘦了一大圈……」「對了，牠回去後怎麼樣？我家陽春麵好像害了相思病，不吃不喝的，我正在考慮是不是再養一隻貓來陪牠。」李延楷嘆了口氣，有種自己活生生拆散一對愛侶的錯覺；可是，他自己也養貓，不可能做出明知道是別人的貓還霸著不還的事情來。「沒聽小藍說有什麼異常……」阿孝遲疑了一下，掏出一張名片給李延楷，「有空的話，歡迎帶著你的陽春麵來我們工作室玩。」（未完） ──── 不負責任的ＰＳ── １。叫作李延楷（凱）的都是好人！（亂發卡）２。現在這是要換角的意思嘛？（小藍：喂！）３。陽春麵終於出場了。（叉鴨飯：＞／／＜）４。阿孝：我也會愛上別人的……（李：ＹＡ） -- φLovebonito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2.117.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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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yisung

07/01 19:35, , 1^F

07/01 19:35, 1^F

小藍：我堅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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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waymilky

07/01 19:38, , 2^F

07/01 19:38, 2^F

好像...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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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kcat0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