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X-Men:First Class] Twinkling Spot
配對：truly speaking, 我不知道該怎麼分C/E還是E/C
分級：PG-13
聲明：don't own.
Twinkling Spot
Erik走在冠冕堂皇的古堡中，靜謐的只聽得見自己的腳步聲。
自從第一次遇見Charles起，Erik便從他身上嗅到一股富家子弟的味道───那種舉手投
足間寫滿家教良好的禮儀，以及溫和有禮又隱約夾帶高傲的氣質，他從這棟美輪美奐的歷
史古蹟中再次得到了不少見證。
就算Charles不是一個變種人，站在人群之中也是鶴立雞群。
Erik不禁心想，但他是如此那麼的保守，那麼的年輕，固然藏不住青春的衝動，面對一群
老謀深算的野心家時也總不忘提醒自己身為變種人該保持低調的重要性。在幾個瘋狂的夜
晚裡，當可笑又可憐的Hank窩在實驗室裡研發一些有的沒的藥劑、而其餘孩子在遊戲室裡
仗著年輕狂歡享樂時，他會看見Charles坐在某個房間角落閱讀與沉思，手裡的酒精物幾
乎飲盡，剩下少許金色液體在杯中緩慢沉淪。
Charles Xavier，一個多麼與眾不同的存在。
Erik沒能釐清那股為什麼自己會主動追尋Charles背後身影的淺意識，或許Charles能夠明
白，但解讀心思從來不是他的強項，更不是他的首要對象。雖然他注意到這幾天一直埋藏
在內心深處的熊熊獄火突然不再叫他呼吸困難，非得半夜哆嗦起身環抱自己，壓抑那抹無
處可去、只能透過殺人與復仇才能平息的渴望。
彷彿只要靠近Charles這個人，他就或多或少經由不同管道接收他曾說過的───平靜。
Erik基本上完全無法體會這種字面上百分百屬於佛洛伊德派的意境，這些東西，與
Charles本人都可稱上是異端，在他出生的環境裡，是絕對不被容許的存在。
雖然他多次懷疑，教導他這番大道理的Shaw是否也在自欺欺人？
前方左轉。
Erik像支精準掌握分秒的潛水錶，機械般準時步入略早時化身熱忱導遊Raven逐一介紹的
休閒廳中。他預期會見到Charles用著相同慵懶的姿勢把自己塞進天鵝絨椅裡，桌上擺著
先前承諾準備好的西洋棋盤還有珍藏美酒。
然而休閒廳裡空蕩蕩的，連半個鬼影子都沒有───電光石火間Erik被內心突然焦慮不安
的幽靈驅使。
他調頭，直直朝向Charles的臥房走去。
此路伴隨一股違和感再度悄悄竄上他的心頭。他自認自己是名紳士───不是黑白電影裡
頭癡情在雨中苦苦等待，賦予女士最高呵護與關懷，再送上一個深情之吻的那種男性；不
，他的教養融合了鐵與血的紀律，糖果與鞭子深深烙印在他的一舉一動當中，在他臉上反
映出剛毅不摧的男子氣概。
為此，他對於Charles的如此隨性感到不解。但當他伸手輕扣檜木門板時，他決定先把這
問題放在一邊。
「Charles？」Erik輕敲這扇坐落在西邊最角落的主臥室大門，他知道裡頭連著書房，
Charles人生有大半時間都耗在裡面研究新知，學習將來當一個無趣又死板的大學教授。
再一次，跟他預料中Charles抱著書一邊開門一邊道歉自己太過沉迷書香以致忘記時間的
場景大庭相逕，房內無人反應。他又敲了兩次，略顯緊張又堅決，但清脆敲門聲終究被深
廣的走廊給嗜得一乾二淨。
擅闖私人空間很沒禮貌，他知道。
他忍不住。
他小心翼翼探頭張望，「Charles？」心中的警鈴連升了兩級。基於天性，Erik傾向於壞
的方向思考：搞不好Shaw對於他們稍早逮到Emma Frost的行徑感到極度不滿，放出所有手
下打算來個變種人版本的大屠殺也說不定。CIA……？他們理應還在清算自家的屍體數量
才是，但突如其來襲擊的可能性或許也不會太低。
Erik無聲無息地越過一排沙發，緊繃的情緒在發現Charles不在房間內時又節連伸高。
他伸出手，以備隨時進入戰鬥狀況。
關於打架，他很有一系列心得感想。從Dachau集中營極盡慘絕人寰的人間煉獄，到他長大
成人下定決心向這一切的元兇復仇為止，當中付出了許多鮮血與非鮮血、殘忍與受傷的學
雜費作為學習代價。相較之下Charles的能力雖然極度強大，但在體能上───Erik親眼
見過，他搞不好還不如樓下那幾個血氣方剛的小鬼。是的，他可以強行入侵對方的意識，
甚至進而操控對方。但假使───對方給他來個措手不及呢？例如一針藥劑，或著一顆子
彈───
書桌上的紙鎮往左移了五公分，發出弱小細碎的聲響，Erik閉上眼睛絕望了大約五秒鐘。
他對於自己天殺的還不能隨心所欲操控能力這點感到深深無力。
「就算如此，你也依然很厲害，」Charles的聲音透過窗簾模糊地傳來，「還有，我還沒
死，也沒被任何人挾持。」
「Charles───」原來你在這裡。
Erik帶著放鬆大於糾結的情緒大步向前，他掀開隨著夜晚沁涼飄動的窗簾，發現Charles
用著與他記憶中相差不遠的姿勢躺在涼椅中，一旁的小茶几上擺著一瓶半空的紅酒。
「你剛剛讀了我的心思？」他問。
「抱歉，我沒想到會有人進入我的房間。」Charles身上只穿著一件襯衫，扣子不如他平
常像書呆子一般堅持一路扣死到頂，彰顯了他離開人群後的隨性。「老實說，Erik你的動
作就跟一隻貓一樣無聲無息，如果不是你移動了紙鎮而又恰好在我感應範圍內的話───
」
Charles抬起頭給Erik一個十分善意半參愧疚的笑容，然而後者卻像被把無形的槌子掃過
大腦般頓時臉部僵硬。
他不由自主脫口而出：「你還好嗎？」
「如果你是在說我擅自闖進的你的大腦，我真的、真的感到很抱歉。」Charles停頓了一
下，接著有些羞愧的說：「我答應過你不會偵測你的想法。」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Erik目不轉睛望入Charles的眼睛───那雙平日在太陽底下映得光彩奪目的清澈天藍濛
上了一層濕潤，伴隨血絲悄悄的在眼眶蔓延。
「我是指你，Charles Xavier───你。」
Erik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手足無措，因為這在他求知與求生存的人生歷練中從未經歷過：一
個很明顯剛剛基於某些原因而流淚的善良男人。
在裝做若無其事退出房間與積極搞清楚這些人的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的搖擺不定之間，他
的求知若渴已經選擇了後者。沒有台階可下的他只好硬著頭皮，聲音裡充滿了不確定性：
「你哭了？」
Charles大方的解答他的疑惑，一點也不害躁坦承自己在男人面前流淚的事實：「我正在
想Darwin的逝世。」
「他死了，RIP。」Erik眉宇之間皺起一道冷冽的不屑，他不太能肯定Darwin的死與
Charles單獨坐在這裡落淚之間有任何的關連性。
但他馬上知道自己錯了。
夜晚的涼風吹得葉子答答作響，替他們兩人省去了計算時間流逝的單位。Charles臉上劃
出一道糾結的神情，輕輕地嘆了一口氣。Erik很肯定他現在不單單只替死去之人感到哀傷
，他也為感到無法說服自己某部分天生的固執感到難過。
「Erik，Darwin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我之所以招募他們的用意是為了賦予變種人們一個更
好的人生───而我確信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試著做過。我們理當提供他們所缺乏的，
進而追求生活中更美好的，我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嚴重到如此地步。Darwin變成了犧牲品
，他成為了一個沒有現在、未來而我們只能藉由回憶憑弔他的逝世的存在。Erik，你怎麼
能如此冷漠對待一個人的死亡？」
最後一句明顯的帶有譴責涵義，而且它並不是個問句。
Charles繼而望向一旁，緊咬下唇：「我的錯。」
「才不是。」他馬上糾正。
Charles有許多為人稱讚的優點，但悲天憫人絕對不算其中之一。
Erik環起雙手叉在胸前，在大腦裡摸索著當下對話可能的導向以及結論。他積極找出一個
不傷害對方的答案，並試著有耐心的解釋：「你應該往好處想，Darwin的死讓其他人更堅
定了站在我方的決心。其次，今天這群小鬼完完全全了解到什麼叫做不自量力，從明天開
始他們將會乖乖的接受訓練，然後飛速成長。人都難免一死，人類學背到滾瓜爛熟的你還
有什麼好放不開的。」
最後他補上：「我承認他的死是個悲劇，對我而言，那算是英雄式的犧牲。」
關於前三十秒的簡短心得，Erik自認說得不錯，因為他注意到了Charles如花蕊般飄向四
周的思維逐漸凝聚起來，像個學者逐一斟酌他字裡行間的大道理。但是───他就是那種
直腸子幾乎從不拐彎抹角的人，最後那句發自內心無法隱藏的告白又將對方打回原形。
「仗都還沒打贏呢，Erik，你可曾聽說過哪個戰敗的人被稱為英雄的。」
「……希特勒？」
「Erik！」
「對於某些人來說，這稱呼用在他身上真是再洽當也不過。」Erik聳聳肩，眼睛不放過任
何Charles的肢體動作。他很善於不動聲色的觀察人類，不否認這招用在Charles身上有八
成是為了判斷他是否正在讀取別人的心思，但他馬上被Charles千變萬化多端寡要的表情
給吸引住，相較之下解讀後者實在太有趣了───簡直像在閱讀肌肉神經百科全書。
「老天爺，你真是越扯越遠了。」
「如果你能夠照我的想法走，那事情就會變得很單純。」
「如果我真的照你的想法走，那我們初次會面時早就成了鯊魚的盤中飧了。」
「現在是誰越扯越遠了。」
就是這樣。
Erik心想，非常樂於將自己放任在與Charles的無意義對話當中。宛如壁球比賽般無論他
怎麼揮拍，球總是會照著某種反作用力彈回來，而且大多時後無須負擔輸贏。
Charles舉起手梳過頭髮，整理衣領，揮發他今晚飲下太多酒精帶來的燥熱。
「我認真想過，早知道我們就應該把上次在酒吧裡面遇見的男人帶進來。他看起來相當厲
害，雖然他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損失了部分的記憶。但他真的很強，有他在、或許……」
「你該不會是在說那個長得像頭狼的毛男吧。」
「就是他。」
Erik先瞪大眼睛三秒，接著嘴角裂開一道諷刺：「你不是認真的吧？我希望你沒忘記他說
的話，況且，當時是誰先走出去的？」
「我不應該疏於對這群孩子個人安全的照料，而只有我們兩個人是不夠的，我們也需要一
些能力並駕齊驅的大人們。」
「Charles───」
「如果Raven受傷了呢？」
Charles突然間站了起來，握緊雙拳，像是努力在抑止自己的情緒蔓延。Erik瞪著他，好
───所以這個議題還沒有結束，依然在Charles的內心當中像蜘蛛網一樣錯綜複雜著。
「我理應對她的人生負起責任的，她就像我的親妹妹，或任何超越親密的存在。」
Charles不由自主越說越急，「我沒有辦法不去想，Erik───我的能力也並非完美。它
無時無刻的運作使得我情緒化時常常……不受控制，使得我無法豎起高牆抵擋強烈的外來
情緒。雖然每個孩子嘴上不說───可他們確實都嚇壞了。這些負面的情緒一直在我心頭
繚繞著。」
Erik看著Charles的眼眶再度泛起了波漪，多少有點明白，Charles就是個如此宣洩情緒的
男人───因為他已看了太多深埋自己真心話而最終導致毀滅的例子。
「還有你，Erik，我的朋友，如果……假使你受傷了───」
他在替自己著想。
Erik此時此刻突然生出一種惻隱之心，不忍心看他因此而難過。他提到了自己，他為自己
的萬一而難過。他令他想起了一個模糊至極又隱藏至深的片段，每當自己哭泣時所接受到
那絕無僅有的溫暖。
他伸出手抹去Charles的眼淚，模仿小時候家人曾賦予給他的愛與關懷。但當他的手指輕
柔地碰觸年輕的肌膚時，一種強烈的椎心刺痛排山倒海般襲擊而來，像是一把冰錐，從他
的太陽穴鑽入鑽出。
他直直往前倒了下去，連同眼前的男人一齊推倒。
縱使是變種人也有無法抵禦突發狀況的時候，同樣地，無人可以在慌亂當中抵擋地心引力
的自然定律。Erik的雙手往下滑動到只來得及揪住對方的領口，一聲清脆的撞擊聲，一股
歉意油然而生，他對Charles的後腦勺感到無限抱歉。
但他沒有聽見哀嚎。
那是一種微微濕潤的觸感，Erik本以為貼在他唇上的是Charles的眼淚，出於安撫過往女
友數不清的經驗，他幾乎要順其本能伸出舌頭舔拭。這是他今晚第三次的預計錯誤。因為
眼淚是鹹味而非甘甜，而且不會如此柔軟。
Oh!
「Eri……」
在Charles因為過度驚嚇而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完全忘記先前像個小女生哭泣之前，Erik
已經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先轉過頭不敢直視對方，待半分理智歸位之後才連忙收
斂起慌亂的神情，讓十多年來接受良好訓練的冷漠重返臉上。回過頭來，他發現Charles
依然坐在地上，臉上有著驚訝、不敢置信、還有更多的張惶……
個人造業個人擔。
猶豫了一秒鐘，Erik伸出他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拉Charles起身。
他想說些什麼，但漲紅了臉的Charles反應更快：「呃……哇喔，我的大腦冷靜下來了─
──正確來說，它有點當機了，老天爺……太不可思議了，我的腦內竟然……呃……一片
空白。」
「你沒事就好。」
「這真是太令人吃驚了───」
Erik無法解讀Charles臉上的神情，明明他漲紅了臉難掩羞澀，又看似對自己的能力失常
感到異常興奮。他看見他舉起手擺出熟悉的姿勢，看似有些迷惘的準備重整自己的心思與
能力：「Erik，真的不可思議───這一切太突如其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同性親
吻，而且，還是被你───」
「我要離開了，晚安，早點睡。」
Erik打斷他，感覺自己像極了喬治六世的口吃，呆版又毫無抑揚頓挫。他好比超光速，用
沒命似的步伐走向房門。他甚至刻意忽略Charles在他身後輕聲的叫喚，直到他手握門把
才好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確保了今晚自己不會再做出什麼誇張的舉動───或著對方也
是。
「Erik。」Charles吞了口口水。
「Charles。」
對方猶豫了一下，眼神有些黯淡下來，說：「晚安。」
「晚安。」他拉開了大門就要跨出去。
「你明天會來對吧？我是說，學生們，上課。」
「會，」這一次他決定不給任何人阻止他離開的機會，別想「晚安。」Erik舉起腳步迅速
衝了出去，在大門輕聲關上之前他不敢回頭，甚至不敢去洗耳聆聽Charles之後究竟有沒
有說了什麼。
因為一股燙熱在他的耳根急速竄燒。
急促的腳步聲，Erik的，再度答答答迴繞在靜默的走廊中。
他非常不希望讓那個間接造成這一切的兇手看見自己的發窘，他甚至開始期望Charles的
大腦最好短時間內都不要恢復正常。這絕對是難得一見的想法，但他真的希望哪怕一次也
好，Charles會遵守諾言永不探測他的想法，因為他不能確保自己能將這個秘密埋得多深
。
關於自己挺喜歡這個意外之吻的想法，他會完整的將它帶進六呎之下。
The End.
A/N：最初只是寫一個吻的想法變成了『嚇跑我的俏佳人』……（￣_￣）a
無論無何，感謝各位的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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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Basonfrog 來自: 58.114.206.230 (06/17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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