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代貼]金丹換三劫(BY 虫神beetle)2-4
※ [本文轉錄自 Palmar_Drama 看板]
作者: everafter (琥珀色月牙) 看板: Palmar_Drama
標題: [創作] [代貼]金丹換三劫(BY 虫神beetle)2-4
時間: Thu Dec 18 09:56:50 2008
2-4
慈航碇內三三兩兩，沉重的氣息取代了原先的幽聖，或披髮的俗家子弟、或
黃袍的佛門僧侶，有的氣息不穩顯是受了內傷、有的乾脆少了胳膊斷了腿，裹著
傷口的布條滲著血，放眼望去一身完好無缺的竟無幾人。
老僧被藍衣青年攙進門內的時候室內的眾人紛紛發出驚異的嘆息圍上前
來：「眾天！眾天！原來你無恙……真是太好了，聽聞消息時只知滿山的死屍，
雖然兇手伏誅但你也不知去向，眾人好生擔憂……」
老者苦笑著輕輕擺手：「一切稍後再談，聖翁在嗎？」
「聖翁閉關已久，實不知何時出關……」眾人道出了聚在此地卻一無所獲的
無奈：「十惡僧會趁此時興兵做亂，想必是籌謀已久。現在滅境群龍無首，實不
知如何是好。現在連眾天都受了傷，而三界者等人身負監視魔域一職，也不好驚
動他們……」
清清亮亮的一聲問，插進了眾人的抱怨之中：「梵天呢？」
在場的人瞠目望向這個陌生的青年，好像他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這
位施主是？」
「失禮了。」青年微微一笑，再次報了名號，同時謙恭有禮地接受了眾人聞
言之後發出的驚叫聲。然後再溫溫和和地問了一次：「滅境遭此大難，正道之士
應有志一同。海殤君聽聞梵天嫉惡如仇，在此風雨飄搖之時，想必……」
「哈哈哈哈……」一片安靜之中突然傳出一聲爆笑，接著笑聲一個接一個，
因為之前表現的謙恭，這群人一時也放鬆了戒心，竟然有人拍他的肩膀：「海殤
老弟，你對梵天的認識實在太不夠了，哈哈哈……這個笑話真是好笑啊～哇哈哈
哈哈……」
靜靜地瞥了一眼這個拍他肩膀的傢伙記住了對方的長相，同時覺得有點噁心
地擰了一下眉頭，他還是笑盈盈地略略移開了腳步，站在眾天身後一臉地無辜：
「海殤過去對佛門之事的確太不關心，還請各位大師賜教一二？」
「那個梵天，這種時候大家只求不要見到他，不會有人想求他幫忙的。」其
中一名斷了右腳的僧侶長聲一嘆：「他的確是嫉惡如仇，要是在場，肯定會把所
有惡徒全部殺光，問題在於他認定的惡徒和我們認定的常常不一樣。」
「殺錯了也不會認錯，和他辯論還有一整套的歪理可說。」
「徒弟被殺我連傷心都來不及哪有力氣和他爭論。」
「十惡僧裡也有被他逼上梁山之輩，我都不敢想像他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除了聖翁沒人制得住他，既然聖翁閉關——」頓了一頓，在場眾人有志一
同：「他別出現是最好的情況，我們實在沒有餘力應付他。」
靜靜地聽到最後，青年默默不語；眾天生怕他心中的『救命恩人』形象受到
打擊讓他就此拂袖而去，連忙出聲打斷：「好了，大家別再多言。海殤君說的不
錯，此時正是危急存亡之秋。聖翁不該在此時閉關不見，我前去與他一談。若是
可能，梵天也可成為我方最大的助力。」
眾人面面相覷，各自面有難色。海殤君看在眼裡，只是垂眉扶起眾天：「大
師，敢問聖翁的閉關之所？」
「唉，有勞施主了……」
「不會。」青年笑得燦爛，將老者扶往指定的方向；在兩人的身影消失於內
室之後，留在原地的眾人不禁為蟻天海殤君引人側目的嶄新形象發出了不同的評
論，一時間原先凝滯的沉重空氣，竟然就被這位藍髮青年的出現一掃而空。
慈航碇深處，緊閉的石門暗示著主人不願被打擾的意志。說是門，其實是一
片完整的石壁，被人為地移到兩個洞穴間的通道中央，不知是機關之力、或是聖
翁功力的表現。攙著老者走到門前，蟻天海殤君沉默地打量著這個狹小的空間。
自頂上散落的天光迴映出洞裡簡樸的擺設，一張蒲團幾本古書，潔淨的穴室沒有
多餘的什物。在海殤君還沒對環境下定論之前，老者已經走到石門前方，垂手一
嘆：「聖翁，是我眾天。」
石門之後，依舊無言。
「聖翁，滅境危急存亡之秋，你不該避不見面。」眾天輕咳幾聲，雖然旅途
中經過海殤君的救治，但功體未復，想要將自己的聲音送入石門，竟讓他氣血翻
湧：「更何況、我已為滅境帶來極大的助力啊，聖翁。」
「大師。」海殤君關心地走來，扶住老者的頸肩暗暗送了內力過去；眾天朝
他感激地一笑，再度開口的聲音也顯得有精神多了：「即使隔著這道門，你應該
也能感受到這股不凡之氣。聖翁，在此之人，正是蟻天海殤君啊。」
笑了一笑，藍衣青年朝著石門拱手，清越的聲音穿越了石門，直達門內：「聖
翁，久仰大名。劣者蟻天海殤君，蒙大師不棄，得以參與滅境佛魔聖戰，望聖翁
出關一見，解眾人之危。」
「……」
門內，好像有誰咕噥著說了什麼。
功體未復的眾天聽不見，但是海殤君卻皺起了眉。他輕輕搖著羽扇端詳著這
道看似渾然天成，尋不著門縫或機關的石壁，突地轉頭對眾天笑了一笑：「大師，
接下來的事情，請你不要對外面的人提起。」
「呃？」
眾天還沒反應過來，海殤君輕輕提氣，掌貼石壁之上，看不出他做了什麼；
石壁竟然開始緩緩地晃動，自他手心處出現裂紋，隨之向外延伸成蛛網狀的隙
縫。不過片刻光景，海殤君輕鬆地收回手，朝蛛網中心吹口氣，一片完整厚重的
石牆，竟然就像被風吹去的蛛網，化成灰塵，無聲地散失地面。
眾天呆呆地看著依舊羽扇輕搖閒適自在的海殤君，也不知是為這一手功夫驚
呆還是為他的做法愕然；愣了半天他終於想起自己該有的反應：「海、海殤君，
你怎能、你怎能……」
沒等他說完，青年嘆口氣，眼角餘光瞥向已經暢通的另一個洞穴：「大師，
海殤君雖然從未見過聖翁──卻也絕不相信，那位是聖翁啊。」
愣了一愣，眾天以超越此時體能狀態的速度掠進了慈航渡閉關修行的洞窟。
海殤君則慢條斯理地跟在後頭，看著裡面兩個禿頭老人對視良久，其中一個看來
年歲較輕，一張略帶憨氣的臉正僵笑著又紅又青又白，打著補釘的僧袍上髒髒污
污，與整個慈航碇簡潔的氣氛完全不搭。
眾天終於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喉嚨深處滾出聲音來：「大……圓……覺……？
你在這裡……那聖翁呢？」
「咳……誒……這個……那個嘛……」
冷眼看看石穴頂部的天窗，海殤君輕描淡寫：「跑了吧。」
一句話讓補釘僧人大驚失色連忙搖頭搖手：「不不不不！師兄怎麼可能做出
這種事情！他他他……」
『他』了半天似也找不出更好的說辭，僧人突地垂頭一嘆：「對，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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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路難行‧獨留明燈‧書遺殘頁‧似假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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