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BL/獨普]東鄰西畔 第四章-圍牆(米英.露普)

看板APH作者 (GIN)時間9年前 (2015/04/17 21:14), 編輯推噓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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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獨普,其次為米英、露普 以布.蘭.登.堡.門為主軸,展開東.德與西.德各自的故事, 設想經歷史的淬鍊,兩.德、米、英、法、露這六人之間的情感糾葛。 印量調查:http://goo.gl/forms/EWOJegDuua --------------------   寧靜的土地,掩藏一幢宅邸,千年風雪將其壟罩,唯伊凡恬然坐鎮其中,日復一日, 執行辦公。走在看似一成不變的過程裡,進行反覆而細微的作業,面對世界之劇變,能得 以寧靜處事,那是種安定的力量。   伊凡總是面帶微笑,處理堆積辦公桌上的成堆文件,而基爾伯特總是不苟言笑,專心 致志地面對工作。如此迥異的兩人,今日如常,一同待在辦公室,各自工作。   基爾伯特負責處理伊凡派給的業務,進行各式文件的細項整理、區分歸納,至於針對 政策提出評估或建議,則由基爾伯特自行評斷其必要性。伊凡指派基爾伯特擔任助理一職 ,除了想藉助基爾伯特的長才,主因仍是為了令基爾伯特,待在自己的視線裡。   居住於宅邸的俘虜,無一不可提出明智而公正的諫言,然伊凡心知,迫使眾人上諫, 其言雖可採納,但其心不含忠誠,並不是真正為了蘇聯好,僅是為求自保,即使是基爾伯 特也不例外。宅邸裡,無人真心對待伊凡,儘管如此,伊凡仍對基爾伯特有所期待。   基爾伯特拾起一紙公文,見白紙黑字清楚記載一段適才發生的歷史,關於基爾伯特也 關於路德維希。「重建布蘭登堡門之工程,始自西元1956年9月21日,於西元1957年12月 14日完工,有鑑原勝利女神四馬戰車之鐵十字勛章及雄鷹雕像,恐有象徵普魯士軍國主義 之嫌,特此撤下。」基爾伯特不禁握緊雙拳,抬頭轉向左前方,瞥了伊凡一眼,伊凡似查 覺基爾伯特投來不善的眼神,遂放下手邊工作,望向基爾伯特。伊凡見基爾伯特瞪著眼, 看來很是不悅。   伊凡以一貫甜膩的語聲,笑問:「怎麼了?」這聲問,已等候多時;這抹笑,深沉而 從容。問句之後,伊凡聽聞基爾伯特吼道:「布蘭登堡門!」這聲怒,正如伊凡所期待, 無奈的憤恨,無助的怒吼,這便是如今,伊凡眼中的基爾伯特。   伊凡毫不在意基爾伯特的情緒,悠悠語說:「為了順應時代潮流,有些改變是必要的 ,難道你不這麼認為?」伊凡的問句,容不下任何質疑。   基爾伯特只管宣洩憤恨,怒道:「哼!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你怎可能答應重建布蘭 登堡門!」被封閉、被隱瞞,在空白的時間裡,歷史已然生成。對於既定的事實,除了妥 協別無他法,這即是伊凡,夾帶懲戒的報復,令基爾伯特再次認清自己在伊凡面前,一無 所有。   「呵,你果然很清楚嘛,為了取下鐵十字,我確實花了點心思。」伊凡無法拔除常年 配掛基爾伯特胸前的鐵十字,無法抹滅路德維希在基爾伯特心上的位置,即便如此,伊凡 仍舊有辦法消去鐵十字,折騰分別東西的印記。   無法得以完整重建的布蘭登堡門,被拔除鐵十字及雄鷹的勝利女神四馬戰車,如今雖 得以自煙硝中重生,卻已無法拾回殘存於歷史的靈魂,今朝撤下銘刻的記號,終有一日叫 世人遺忘。伊凡留下基爾伯特常年佩掛胸前的鐵十字,反倒摘下布蘭登堡門上的鐵十字, 意味當著世界的面,拔除普魯士的過往,從今往後,唯東西兩德對立,再無昔日普魯士。   勝利女神手中的權杖,少了橡樹花環裡的鐵十字勛章,少了立於花環上,配戴普魯士 皇冠的展翅雄鷹,少了這些,看似無甚影響,但對掌權者而言,藉由單方面的打壓,掠奪 他國象徵物,以作為奠定自身地位的基石,何嘗不是藉此體現蘊含其中的報復意識,更加 清楚劃分王與奴之間的懸殊地位。   經由東西兩德共同重建的布蘭登堡門,象徵的意義由世人定奪,此今的基爾伯特已無 法再做掙扎,而路德維希也無法為了基爾伯特,留下不該缺少的生命記號。在無能為力的 此刻,無論付出什麼都無法挽回,內心的哀痛無法得以吐露,淚水停在眼眶強忍著不甘, 失去國家、失去自我、失去靈魂,竟連哭也哭不出來。   身在西德的另一半,路德維希打從得知布蘭登堡門重建計畫時,便已知悉伊凡的真正 目的。這計畫早在推動之初,擺明其欲抹殺普魯士的結果,重建計畫所擬定的布蘭登堡門 完工草圖,至始至終未曾有過鐵十字與雄鷹的位置。路德維希參與整個計畫的推動,對於 重建計畫的實施,無論是阿爾弗雷德、亞瑟、法蘭西斯概是樂見其成,儘管他們明白伊凡 同意重建計畫別有居心,他們也和伊凡一般,同樣期待完工後的結果。   「少了鐵十字和雄鷹,少了靈魂的空殼,還剩下些什麼?」路德維希只能在心中自問 ,滿懷悲傷憤怒,無處宣洩。布蘭登堡門不該是這副模樣,就算全世界都想抹殺鐵十字和 雄鷹,至少還有一人並不這麼希望。路德維希緊握雙拳,無聲悲鳴。   今日,路德維希參與國事會議,眼看著阿爾弗雷德又強行通過了數條法案,路德維希 緊繃的眉心,鎖著無法反抗的無奈。在會議結束後,著手整理後院花圃,這是路德維希最 為期待的工作,得以暫時放下公事,離開屋內到外頭透透氣。路德維希放眼環顧草地,因 每日照料,用不著多費心思整理,然而這回竟赫然發現碧綠的草地,冒出數株不該存於後 院的幼苗,幼苗藏於草中,互生的葉脈形似青草,不易辨別,雖如此仍難逃路德維希的雙 眼。   路德維希心裡清楚,那尚且幼嫩的植株,日後長成便難再遮掩,有朝一日,它將生出 飽含幸福寓意的花苞,在夏季綻放藍中帶紫的瑰麗。路德維希不知它從何而來,只盼能將 它留在後院,它屬一年生植物,經歷發芽、生長、開花、結籽而後凋零,儘管它所擁的時 間不長,路德維希仍想盡力保全它的存在,只因它是,矢車菊的幼苗。而路德維希故作視 而不見,沒有將其除去。   自西德獨立之後,阿爾弗雷德、亞瑟及法蘭西斯,便不再輪班為閣樓的鐵柵欄上鎖, 讓路德維希更加方便出入。儘管免去了象徵囚禁的手續,路德維希實際上仍身受限制,沒 有上鎖的門不代表真正的自由,路德維希可以自由出入閣樓,但仍無法走出樓房的大門, 路德維希僅是一如往常,完成一日庶務,遂自動自發的返回閣樓休息。   位於德國西部邊陲的某棟樓房,路德維希正安靜的待在閣樓裡。路德維希親眼見證布 蘭登堡門的重生,從頹圮如廢墟乃至重建完工。如果所謂的重建,是一種新的改變,路德 維希多麼希望基爾伯特能不要看見。自布蘭登堡門完成重建後,向來板著臉,態度嚴肅的 路德維希,在獨處時,在黑暗中,終難隱藏心底的缺憾,將無言的哀嘆全掛在臉上。   入夜,亞瑟悄然來到閣樓,閣樓無燈,隔著鐵柵欄,亞瑟看不清路德維希,但能肯定 的是,路德維希定然尚未入睡,一個身負重擔,懷有心事的人,難得一覺好眠。自從為布 蘭登堡門訂立重建計畫,乃至現今工成,向來不苟言笑的路德維希卻是越顯消沉,大夥看 在眼裡不說,因覺得沒有勸導的必要,這是路德維希該承受的得失,沒有人能替其分憂。   亞瑟無法對路德維希說出安慰的話語,更不會要求路德維希收拾消沉的情緒,一如阿 爾弗雷德與法蘭西斯,選擇當個沉默的旁觀者。這是固守立場所造成的無奈,然而亞瑟並 不認為自己應該當個稱職的旁觀者,冷漠而悶不吭聲,於是亞瑟來到閣樓,駐足鐵柵欄前 。   隔著鐵柵欄,亞瑟悠悠語說:「關於布蘭登堡門,撤下普魯士象徵物一事,我深感遺 憾,但我並不後悔。」門內的路德維希則沉聲回應:「我能諒解。如果今日我們立場對調 ,我也會作出同樣的決定。」   「路德維希,現在的你只管盡情哀嘆自己的無能,至於缺少的只要再補回就行了,你 總不會辜負被鎖在冷凍庫的基爾吧?」   「總有一天,我會走出這棟樓房。」   「呵,總有一天。」   亞瑟輕笑出聲,笑聲中帶有幾分嘆息。路德維希對基爾伯特的情感,一如既往的堅定 ,未因分離而有所卻滅,正因如此,路德維希才會因布蘭登堡門重建一案而備受打擊,既 欣喜而又悲傷,錯綜複雜的情緒,能可向誰傾訴,是否寧願鐵十字與布蘭登堡門一同埋葬 ,也不忍看見少了表徵的純粹地標。布蘭登堡門之於路德維希,不單僅只眼裡所見那般巍 峨的建築形象,在路德維希心上,布蘭登堡門牽繫國家的往昔與未來,它帶著祝福,步履 國之根基;它聳立道上,成為國之象徵。國之羽翼,即是勝利女神的羽翼,即是雄鷹的羽 翼,兩者缺一不可。   「總有一天,我會讓哥哥看見,完好如初的布蘭登堡門。」路德維希立下誓言,為了 達成目的,必須更加的鞏固國家立場,更加的積極進行戰後重建和經濟提升,以堅定德意 志聯邦共和國的地位。逐步累積實力,直至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創造改變。   西元1951年4月18日,西德、法國、荷蘭、比利時、盧森堡、義大利六國簽署《巴黎 條約》,旨在共同掌管戰爭的重要物資,煤、鋼以實行互相控制,確保歐洲和平,進一步 為二戰後的重建工程提供保障。西元1952年7月23日,條約生效,正式成立歐洲煤鋼共同 體。歐洲煤鋼共同體成為歐洲史上第一個擁有跨國許可權的機構。   西元1957年3月25日,六國簽署《羅馬條約》。西元1958年1月1日,條約生效,正式 成立歐洲經濟共同體和歐洲原子能共同體,旨在創造共同市場,取消會員國間的關稅,促 進會員國間勞力、商品、資金、服務的自由流通。   西德努力不懈,終成為歐洲經濟共同體創始國之一,對此阿爾弗雷德,亞瑟及法蘭西 斯並不感到意外。路德維希毫不掩飾自己的決心,為了讓布蘭登堡門得以完整呈現,為了 和基爾伯特重逢的那天,路德維希不敢鬆懈,戰戰兢兢的度日。   東西兩德因政體不同,社會發展亦有所差距,西德得以蓬勃發展,然而東德政府高度 集權,民不聊生,導致多數人不惜非法越境逃至西德。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的較勁,徹底 劃分東西兩德,正當西德逐步成長的同時,東德政經問題卻是日益嚴重。重建布蘭登堡門 僅是亂世中一件安撫人心之事,但並無法真正安定兩德人心,而西德人民仍持續非法越境 。   東西兩德之交界,未曾得以平靜。西德的想望,東德的牽掛,彼此日夜惦念,終是無 法越過邊境,只要尚存區隔,便無法平息兩端相思。兩國間,一線之隔,若呼喊,那是隱 於理智中的抑鬱;若無聲,那是隱於沉默中的肅殺。相別有時,相會無期,國境交疊之處 ,何能渴望和平。   阿爾弗雷德接獲情報,據傳東德高層對人口外逃之問題,已擬定相應措施。儘管阿爾 弗雷德將偵查兵藏在敵營裡,仍無法取回十足的軍情,反之,在西德的領土中,同樣少不 了伊凡的眼線。至於該如何設防、如何牽制,便是鬥智鬥勇的冷戰較勁,誰也容不下誰, 但只要稍有鬆懈,便可能全盤盡輸。   阿爾弗雷德推測,東德若想解決人口外逃的問題,勢必影響國界安寧,然而東西兩德 地脈相連,東德邊境若有動作,西德勢必遭受牽連。兩個各自獨立的國家,終究無法逃離 連帶關係,無論富庶或貧窮,無論戰爭或和平,彼此皆備受影響。為了完好的切割一東一 西,為了以西德這乖巧的棋子迎戰社會主義,面對尚無法預期的發展,阿爾弗雷德決意靜 觀其變,以靜制動。   阿爾弗雷神情凝重,低聲語說:「傻瓜才會在國界築牆,我不認為你是傻瓜,但我認 為你做得出來。」   執掌東德的伊凡,竟打起國界的主意,這是十分大膽的決策,非成即敗,然而無論成 敗,結果都顯極端。不難猜想伊凡的企圖,為了阻止東德人民逃往西德,為了斬斷基爾伯 特仍期望再見路德維希的念頭。無論任何希望,只要有所阻礙就不會輕易達成,甚至會因 阻礙而將希望轉成絕望。阿爾弗雷德不清楚伊凡究竟是想證明自己的權威,抑或僅是一時 昏頭而自亂陣腳,不管原因為何,阿爾弗雷德倒是十分樂見對手有所失策,只管等著看伊 凡如何步落深淵。   此時亞瑟與法蘭西斯留守樓房,而阿爾弗雷德與路德維希正一同外出巡視。關於巡視 一事,平時以阿爾弗雷德為首,協同亞瑟、法蘭西斯三人為伍,偶爾帶上路德維希。然而 今日,阿爾弗雷德特別要求,僅與路德維希同行,亞瑟與法蘭西斯皆知阿爾弗雷德此舉別 有用心,便順從阿爾弗雷德的意思。   正值夏季,樓房滿院盛開矢車菊,點點藍星綴飾綠野,呈現這片土地獨有的風景。法 蘭西斯摘取兩三花枝,插於瓶中置於大廳桌上,隨後入座桌邊木椅,一手伏桌一手支頭, 略顯慵懶。法蘭西斯望著瓶中那抹幽藍,望著正在視線前方準備沏茶的背影,心中別有感 觸。   矢車菊之花,瓣呈羽狀,瓣緣深裂,花形呈圓,繞一圈破碎的完整,矢車菊生於山間 、水畔或是巷弄一隅,既儉樸且頑強,毅然綻放與蒼天相互輝映之靛藍。那日花籽飄落西 德邊境,路德維希故作視而不見,不拔除也不費心照料,任其恣意生長,而今樓房後院已 成矢車菊花圃,阿爾弗雷德並不在意這點小事,而亞瑟輕笑置之,法蘭西斯則是欣然接受 ,就這麼隨著星霜流轉,看了幾回花開花落。   法蘭西斯慵懶語說:「哎,想當初,後院那一片草地,綠油油。」亞瑟聞聲,立即回 應:「現在也綠油油,到了夏季還會開花。」對於亞瑟這般毫無疑問地回應,法蘭西斯不 禁蹙眉輕笑,接續問道:「我說亞瑟,你怎就那麼偏袒路德老弟?」   亞瑟沉聲,回應:「畢竟是基爾的交託,我對路德維希或多或少有些責任。」對於基 爾的交託,站於對立面的亞瑟,真能得以交託?提起基爾伯特,自然勾起亞瑟心中的牽掛 ,更添亞瑟肩上的重擔。   法蘭西斯別有感慨,語說:「說到基爾,我還真沒料到基爾會找上你,難道我就這麼 無法讓他信任?」身為基爾伯特的舊識,曾一起並肩作戰,也曾兵刃相見,似敵非敵而又 似友非友,但在生命交關的絕境裡,法蘭西斯倒也願意為基爾伯特擔當一些,只是不料, 最終基爾伯特尋求協助之人,竟不是自己。   亞瑟語氣堅決,傲然語說:「法蘭西斯你可別忘了,當初阿爾弗雷德鬧獨立,你沒將 他拉回,反倒推他一把。」亞瑟所敘之事實,令法蘭西斯無可反駁,法蘭西斯仍無法忘懷 ,這讓亞瑟糾結百年的過往,其背後真相有多麼不堪。法蘭西斯笑應:「呵,亞瑟老弟, 這事你可記得清楚,那麼你也不會忘了,阿爾老弟鬧獨立是為了反抗你的經濟政策,若不 是亞瑟老弟有錯在先,哥哥我怎可能有機會介入你倆的事?」   亞瑟聽聞法蘭西斯直白地回應,頓了半晌,沉聲語說:「我承認,那是個必然的分離 。這筆帳就先讓你欠著。」其實亞瑟已接受阿爾弗雷德獨立的事實,無法辯論的過往,說 再多僅是徒然。   法蘭西斯語重心長,勸說:「別埋怨哥哥了,亞瑟老弟。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 你的,強求不來。」這話勸著亞瑟,同時也勸著自己;勸所有的國家,同時也勸著所有的 人民。如果真能做到,是否能得以真正的自由?世上道理,說易行難,箇中滋味也只能各 自品嘗。亞瑟輕笑,回應:「話說得漂亮,可惜重聽不重用。我已對現況妥協,也會永遠 感念你當年的善舉。」   亞瑟與法蘭西斯對話的同時,手邊準備泡茶的動作絲毫不懈怠,這會兒已完成溫壺並 置入茶葉,就連熱水也已斟足,只待數分鐘後即可品茗。   在等待茶葉舒展的時間裡,亞瑟捫心自問,倘若當年,阿爾弗雷德並無得到任何外援 ,是否便無法得以獨立?亞瑟雖怨怪法蘭西斯,但心裡卻是十分清楚,倘若當年,阿爾弗 雷德並無得到任何外援,最終仍會得償所願。沒有如果也沒有為什麼,只因是亞瑟,只因 是阿爾弗雷德。   亞瑟提起茶杯,啜飲一口赭紅,因心中有所惦念,反而不識茶滋味。亞瑟取出懷錶, 算算時間,估計此時阿爾弗雷德該已抵達東西兩德之國界,在這之後,阿爾弗雷德會如何 告訴路德維希未來的局勢,而路德維希又該如何承受再次地打擊,亞瑟不願多做揣測,眼 前只管走一步,算一步。   東西兩德之國界瀰漫肅殺氛圍,一丁點聲息,一丁點動靜,都將被放大檢視,被槍口 鎖定。國界不容許越境,彷彿飄揚的沙粒,都將因無法承受撕裂得壓迫而被輾碎成粉一般 。除了駐守國界的巡查員,除了被迫逃離的越境者,沒有人願意來到東西兩德的交界處。 失衡的世界開了口,吐出滿腔的怨,遺落在國之交界,連結著憧憬與憐憫,在荒蕪與繁華 之間,交織無盡的生與死,這裡沒有色彩,唯有純粹的呼喊與裁決的槍鳴。   阿爾弗雷德驅車,載著路德維希前往東西兩德之國界。一路上兩人並無交談,阿爾弗 雷德面帶笑意,爽朗依舊,路德維希則表情嚴肅,靜候發落。當車行至西柏林,見布蘭登 堡門映入眼簾,路德維希已猜知此行目的地,隨著車輛持續前行,與國界距離逐漸縮減, 果不其然,最終阿爾弗雷德將車駛至國界邊境,臨國界停靠。   國界邊旁的布蘭登堡門隸屬東柏林,歸東德管轄。站在西柏林,與東柏林遙遙相望, 東德近在咫尺,實則遠在天邊。路德維希即便能見也無法觸及,猶如國界分隔東西,路德 維希看向東德卻無法望見基爾伯特。阿爾弗雷德雙手負胸,身體倚靠車門,就這麼背著站 在車體另一側的路德維希,任路德維希盡力眺望,那遙不可及的東方。   「路德維希,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搶走我手上的鑰匙,開著這輛車衝進西德; 二是安分待在西德,無論東德發生任何事情。」   「東西兩德的問題源自這條國界,越境的人民、懲戒的槍聲、邊境的煙硝……即使你 帶我前來此處,我也無力改變這一切。阿爾弗雷德,你特地帶我來此,究竟琢磨什麼?」 身處國界邊境,令路德維希感到心緒不安,看得見彼岸卻過不去,只能眺望,望穿秋水, 不見歸人,強忍淚盈眶,愁滿腹。阿爾弗雷德此行的用意,究竟是勸告抑或刁難,路德維 希只覺心中不是滋味。   聽聞路德維希地回應,阿爾弗雷德嘆道一聲輕笑,隨之拋出握於手中的車鑰匙,任鑰 匙離手,騰空而後墜落,阿爾弗雷德只管張開手心,便能輕易的接回鑰匙。這一連串動作 ,阿爾弗雷德或許不假思索,只是這麼想著便這麼做了,這就是阿爾弗雷德的自信,手中 所掌握的一切,從不是任何人想奪便能得逞。   「放棄越境的蠢念,全心經營西德才是你的本分。」阿爾弗雷德如是說,猶如命令, 不容反駁。路德維希立於西德邊境,眺望東德,對阿爾弗雷德給予的選擇,正如現況,只 許想望,不允實踐。路德維希嘆道:「是啊,我別無選擇。」   阿爾弗雷德毫不顧忌,坦言直說:「誰叫基爾伯特太過癡傻,讓你天真的淪落至此, 你我都覬覦世界頂峰,你我同樣不惜一切代價,但我和你終究不同,這世上的一切,全都 是本英雄的墊腳石,為了成就本英雄而存在。」這番直白的話語,令路德維希心頭一凜, 為之膽寒。基爾伯特與路德維希同進同退,相互扶持,然而阿爾弗雷德竟以世界為基石, 從而成就自我。   人盡皆知阿爾弗雷德有所野望,但路德維希認為,亂世造英雄,而英雄必有其不得不 為的堅持,於是路德維希問道:「你想成為世界的英雄,真正想守護的是什麼?」   對於路德維希的探問,阿爾弗雷德莞爾答道:「我為世界而生,世界因我存在,我不 需要被守護,也不需要去守護什麼。」阿爾弗雷德已失了守護的真意,既孤獨又堅決,邁 向無人的頂峰,所謂的世界霸主,竟是如此寂寞。   阿爾弗雷德想站上世界的頂峰,超越日不落帝國。帶點恨意,作出永不後悔的決定, 是因不樂見亞瑟背負日不落的身分,不樂見亞瑟獨自站在無人頂峰,不樂見自己得抬頭才 能仰望。阿爾弗雷德曾與亞瑟相依共存,最終離散分別,隨著歷史的推進,阿爾弗雷德已 逐漸淡忘,之所以恨,由愛而生。   阿爾弗雷德未曾懷疑,有朝一日,自己將成為世界的英雄,獨自立於世界的頂峰,屆 時,亞瑟得抬頭才能仰望,亞瑟也永遠無法來到自己身邊。美國與英國相隔大西洋,橫跨 五個時區,遙遠的距離始終不相近,正如阿爾弗雷德執著的那份殘缺、破碎而扭曲的不坦 承。   阿爾弗雷德以為,世界的英雄,只需一人,然而英雄卻背負滿身瘡疤,與之相爭的伊 凡,同樣為了私自的執念而步步逼絕,自詡為世界的朋友,竟是最為孤寂。兩大強權之爭 ,表面上冷而不戰,因動及核武將殃及全世界;檯面下針鋒相對,政經較勁誰也不饒誰。 為了爭奪所謂的世界霸主,為了成就那樣無敵而又過於虛幻的理想,在一方倒下之前,任 誰也無法預料,最終的局面會是和平或戰爭。   西元1961年8月13日,東德政府為改善日益嚴重的越境問題,於西柏林邊境修築圍牆 。以實際的圍牆切割兩德國境,此作法既直接又強悍,不留餘地也不留退路。自邊境築起 的圍牆,猶如封鎖自由的鎖鏈,問題並未迎刃而解,反而激化兩大政治理念的對立,以美 國為首的北大西洋公約組職,以蘇聯為首的華沙條約組織,兩大強權分化西歐與東歐,雙 方僵持,互不相讓,一如柏林圍牆的誕生,它或許無法解決問題,但它確實佇立於東西兩 德之國界。   向陽的矢車菊,會否因圍牆的阻隔而放棄陽光,從此於凍土中沉眠?路德維希心中已 有答案,且深信基爾伯特也抱持相同想法。 tbc.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bolg僅公開一至四章,其餘收錄於《東鄰西畔》一書! 詳情請見,通販頁面:http://goo.gl/forms/EWOJegDuua -- [自介]魚棲亭‧悠哉魚(印調、通販內詳): http://goo.gl/OXY8B1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8.169.187.112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APH/M.1429276496.A.C8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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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位置上我有點混淆...路德他們住的地方位於"德國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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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陲",所以是靠近法國和低地國家那一邊?然後阿爾和路德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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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到了西柏林?不是要坐飛機才能到嗎?而且東西德的邊境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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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都不是在柏林啊...(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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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東西兩幫人馬都不在柏林,阿普有搭飛機,但阿西是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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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只是阿西的位置沒特別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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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8 22:15, , 7F
如果在意阿米怎樣飆車帶阿西到圍牆邊,因為是HERO(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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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的位置伏筆在後記,這邊不點明,google車程大概5~6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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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8 22:20, , 9F
時到柏林,相信HERO可以更快XD 感謝您點閱&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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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2 02:16, , 10F
啊...該不會是波昂之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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