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BL/獨普]東鄰西畔 第三章-冷戰(米英.露普)

看板APH作者 (GIN)時間9年前 (2015/04/11 18:25),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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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獨普,其次為米英、露普 以布.蘭.登.堡.門為主軸,展開東.德與西.德各自的故事, 設想經歷史的淬鍊,兩.德、米、英、法、露這六人之間的情感糾葛。 印量調查:http://goo.gl/forms/EWOJegDuua --------------------   距「波茨坦會議」已過兩年半的時間,阿爾弗雷德終於如願實行,先前不被支持的計 畫。西元1948年3月,阿爾弗雷德、亞瑟、法蘭西斯,三人一同在英國倫敦進行會議,本 次會議的重點,在於合併三國各自管理的德國領土,並建立全新的西德政權。   阿爾弗雷德企圖昭彰,擺明針對伊凡宣戰。聯合三國,以半個德國做為踏板,以造成 蘇聯壓力,迫使德國分裂對立,進而演變成兩大強權抗衡,這是阿爾弗雷德所期待的,以 強鬥強,一較高下。   「拖了兩年才達成共識,雖然我不明白你們在猶豫什麼,我早說過『總有一天,你們 一定會回頭支持我的計畫』現在難道不是嗎?快向我懺悔吧!白白浪費兩年時間!」阿爾 弗雷德盛氣凌人,頗為驕傲。   「阿爾弗雷德,你別太得意,花兩年布局鋪路是不是浪費時間?得等你收割成果時才 能斷定!」亞瑟不理會自滿的阿爾弗雷德,一開口便要壓制阿爾弗雷德的氣勢。亞瑟與法 蘭西斯刻意拖延兩年,為使意氣用事的阿爾弗雷德能得以冷靜,然而這番心思,與其直接 告訴,倒不如靜觀其變,見機行事,凡攸關阿爾弗雷德之事,亞瑟總小心翼翼的應對。   「既然現在我們三人立場一致,三人行就該相親相愛,阿爾老弟何不放下英雄身段, 學學哥哥的優雅風度,這會讓你更加帥氣迷人,亞瑟你說是吧?」果不其然,一如法蘭西 斯所料,亞瑟回以白眼。目前既是三人團隊,無論發生什麼事,誰都別想置身事外,法蘭 西斯有意緩場,夾在阿爾弗雷德與亞瑟之間的法蘭西斯,慣以自身的浪漫氣質化解僵局, 雖不知阿爾弗雷德是否真正明白法蘭西斯的用心良苦,但那老是狀況外,只顧自說自話的 阿爾弗雷德,偶爾也會順從法蘭西斯,因而開啟全新的局面,當然了,結果往往是意料之 外。   「三人行聽起來真不錯,總有一天要讓他跪地求饒,認清這世界只需存在一個英雄, 哈!」笑聲不斷蔓延,傳遞一個簡單的企圖,意欲將整個世界都牽連其中,在英雄的眼眸 底下,藏著的,或許只是最為純粹的自我。   「居然是英雄偏執狂……看這氣勢,哥哥我開始為伊凡擔心了。」法蘭西斯似笑非笑 ,未來的日子還得和驕傲的英雄與冷漠的紳士一同度過,法蘭西斯只盼,這段非凡的故事 ,有朝一日能譜成可歌可泣的史詩,成為浪漫的一頁。   相互較勁的敵手,誰也不肯退讓。一旦開始出招,啟動連環算計,非得鬥到其中一方 倒下,至死方休。彼此揣摩心思,推算戰略,伊凡早料到阿爾弗雷德心裡打的如意算盤, 意外的是,阿爾弗雷德竟能忍耐兩年才爆發。只要基爾伯特仍屬伊凡管轄,這場惡鬥就不 可能結束,而伊凡更是從未想過放棄基爾伯特。「針對三國的計畫加以反制,無論使用任 何手段。」伊凡的想法始終堅定。   於倫敦會議進行之際,路德維希一如往常,受囚於閣樓中。身為戰俘而受制,平時主 要勞務為參與國事研討會議,對於阿爾弗雷德、亞瑟、法蘭西斯所提出的任何政見,表示 服從並且接受,路德維希必須在被迫通過的合約上核章,這是最主要也是最莫可奈何的役 事,其次,負責維持樓房整潔,打理一樓大廳、三樓倉庫與閣樓環境,偶爾得搬運文件, 若得閒時,則順道料理後院花圃。耗費體力的差事,對路德維希而言並非難事,受制者, 囚其自由,禁其意見,俘其心神,這才是路德維希真正承受的苦差。得知當前局勢,不可 發表意見,無論好壞只許服從,無論知或不知皆是折磨。   倫敦會議一事,正如路德維希所期待,然而面對不可預知的未來,此時仍無法得以心 安。或許那三人從一開始便已打定主意,這才一開始就將路德維希送至德國西部邊陲,如 今發起明顯帶有宣戰意味的會議,不在德國舉行,不在法國也不在美國,而是選在英國, 這樣的發展,讓只能從旁觀望的路德維希也感到意外。   相較與德國隔著大西洋的美、英兩國,因地緣關係,無論被列為機密的主要文件,或 是平常政務往來的要件,盡數交由法蘭西斯封存於首都巴黎,以便不時之需,法蘭西斯既 堪稱文管,仍無法爭取此次會議的主辦權,只因亞瑟的一句話「阿爾弗雷德,你已許久未 重返英國,不如趁此機會,回去看看吧。」阿爾弗雷德沒有二話,這便順應亞瑟的決定, 法蘭西斯見狀倒也樂觀其成,倫敦會議就此定案。   靜默旁觀一切演變的路德維希,想起在這世上,能得以相知相惜的基爾伯特,竟是莫 大的幸運,在感到慶幸之餘,不禁替阿爾弗雷德與亞瑟感到惋惜,那兩人雖同住一屋簷下 ,因共擁破碎的過去,以致此今雖日日相見,終難毫無芥蒂的誠心相待,無法坦言,無法 靠近,維持一段避免受傷的距離,然而彼此仍舊牽掛。進不得、退不得,縱使千言萬語, 終究難以傾訴,無聲的,掛心苦。   阿爾弗雷德走訪倫敦,獨立後繞了一圈,仍是回到起點,在這初始之地,毫不忌諱的 展現野望,堅定不移的表明決心,為謀取強權之位,不得不向世界頂峰邁進。這便是真正 的阿爾弗雷德,他沒必要向任何人解釋,只因他毫不掩飾,他不在乎亞瑟怎樣看待,他想 要的,亞瑟從來不明白。   倫敦會議結束後,阿爾弗雷德、亞瑟、法蘭西斯一同返回德國,回到那棟鎖著決勝關 鍵,四層樓高的樓房。計畫既已起頭,接著便要馬不停蹄的鋪展,返回基地後,亞瑟與法 蘭西斯率先來到議事廳,著手為即將推動的計畫起草,在紙上描繪類似紙鈔、硬幣的設計 圖,至於不善圖繪的阿爾弗雷德則自動自發的前往閣樓,帶下路德維希參與議事。   「引爆二戰的拜爾修米特兄弟,怎樣也不會是省油的燈,我想你早該料到,總有一天 會搞成三國聯統,你也清楚明白,無論你跟基爾伯特感情有多好,最終只會被破壞殆盡。 」   「阿爾弗雷德,你從旁操縱局勢,所求的結果,真是你要的?」   「勝者為王,你用不著知道這麼多。在這世上,沒有任何一段關係能永恆不變,人類 很清楚這點,所以才促使國家誕生,可笑的是,實際上無論是人抑或國,同樣都在追求不 切實際的夢。」   「人心確實善變無常,仍可期可夢。我和哥哥現在雖無法相見,但無論在現實或是夢 裡,我們彼此祝福,相互依賴,我們未曾分離。」   「哦?是彼此祝福還是彼此詛咒?現在斷定還太早,不過我倒是很期待,拜爾修米特 兄弟的結局。」我想看見,不一樣的結局。   阿爾弗雷德能懂路德維希的處境與為難,就像被迫似的,路德維希順依世界的期待因 而走至顛滅,至今國土支離,兄弟離散。對於應領受絕望的敗者,阿爾弗雷德心中仍抱持 一絲期待,只因在路德維希身上看見雷同自己的影子,僅只如此,絕非因渴求不得的兄弟 情誼而產生羨慕之情。   不同的環境孕育不同的故事,阿爾弗雷德必然離開亞瑟,縱使歷史再重演,縱使霧都 揚千帆,終究無法阻止那顆仰望蔚藍的自由心。曾相知相惜卻步入相離的命運,只能在遺 憾中悄然嘆息,阿爾弗雷德與亞瑟既定的如今已不可改,但阿爾弗雷德仍期待著什麼,不 自覺將希望寄託路德維希,對絕望懷抱期望,期盼能見一個扭轉悲傷的結果,期待能見一 個截然不同的故事。   若要不計較是非對錯,讓拜爾修米特兄弟破鏡重圓,在其受足譴責之前,這是不被允 許之事,反之,善加利用戰俘的殘存價值,即便要拜爾修米特兄弟徹底決裂,為了達成目 的,阿爾弗雷德將不惜一切。沒有摧毀談何重建,沒有區隔談何對立,藉由破壞經濟根基 ,引發政商變動,首要推動貨幣重整計畫。   距倫敦會議三個月後,西元1948年6月20日,美國、英國、法國聯合推動貨幣重整計 畫,刻意排除蘇聯占領區,僅只整合三區域各自發行之貨幣,統一為西德馬克,其意不言 而喻,而西德馬克發行三日後,東德馬克即順應對立而生。區別象徵一國金流之貨幣,描 繪全新的國土輪廓,原先德國已由一分為四,轉為一分為二,對立的局勢顯然蓄勢待發, 之後情況只會越演越烈。   蘇聯被排除參與貨幣重整計畫,與美國、英國、法國的關係更加惡化,緊接著展開一 連串的反擊,蘇聯將權力交給東德的共產黨領導人,於此確立其政權與國際地位,並於西 元1948年6月24日,發起「柏林封鎖」,意圖封鎖西德所屬的柏林地區,迫使西德讓東德 向整個柏林供應物資,使蘇聯得以控管完整的柏林。   美國、英國、法國為防止柏林被蘇聯控管,因此展開柏林空運計畫,為西柏林提供物 資。參與空運作業之國除了美國、英國,尚有澳大利亞、加拿大、紐西蘭和南非。西元 1949年5月12日,因空運投下的物資已遠超原先透過鐵路運送的貨量,空運策略之成功, 儼然諷刺封鎖政策之失敗,蘇聯因此解除柏林封鎖。 解除柏林封鎖後,西元1949年5月23日,美國、英國、法國之佔領區合併,成立德意志聯 邦共和國,簡稱西德,首都波昂。西元1949年10月7日,蘇聯佔領區成立德意志民主共和 國,簡稱東德,首都柏林。自此東西兩德正式分裂,在兩大強權的擺弄之下,東德與西德 嘗盡分離,更甚無奈對立。   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陣營,和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兩者之間長期的政治、 軍事衝突,世人稱之為冷戰,冷戰起自西元1947年,「柏林封鎖」為冷戰第一起重大國際 危機。   寧靜的土地,寒冰凍結了人聲,冷藏了情感,盡付一片雪白,縱有千言萬語,終歸無 聲漠然。隱於西伯利亞的神秘宅邸,裡頭住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戰俘,各個恪守伊凡命令, 任伊凡統領。伊凡駐守此宅邸,對首都下達決策,而戰俘們則服從伊凡的指令,從事即便 賣命也忙不完的勞役。公務總是堆積如山,一如飄落宅邸外的白雪,不斷的累積、不斷的 堆疊,勞碌的工作難以得到喘息,這是戰俘無奈的命運。   宅邸為兩層樓高的建築,自一樓大門進入大廳,右側劃分為戰俘勞役區,而右側最深 處,沿著壁面建築成一列拘留房,此為戰俘宿舍,專供戰俘棲身。各間宿舍格局與設備皆 相同,色調呈如清一色純白,房門一律不設鎖,房內另設有一扇對外的窗,伊凡知戰俘們 強加隱忍想叛逃的企圖,於是給了門、給了窗、給了出路,但實際上,若有人逃離便是死 路一條,用不著伊凡出手,凍土將理所當然的埋葬所有,戰俘們心裡清楚,與其求死,不 如苟活,縱然有窗、有門、有出口,仍不得不安分守己的替自由設限,留待嚴寒的宅邸, 捱過一天又一天。   伊凡是如此自信而無懼,唯對基爾伯特格外用心,唯基爾伯特所在的房間格外上了鎖 。無人敢臆測伊凡的心思,基爾伯特亦無權探究,僅能乖馴的逆來順受。這道鎖,對於認 為戰俘本該受囚的基爾伯特,並不覺得有何特異之處,但對伊凡而言,上鎖的,絕不僅是 為了囚禁那樣簡單。   此時基爾伯特正待在伊凡的辦公室忙於工作,偌大的辦公室,隔著大廳與勞役區相對 望。辦公室設置於宅邸大廳左側,其中更隔出一間會議室,每當政策有所變動,伊凡遂召 集眾人齊聚會議室,重新分派職責與作業,與會眾人無人能反抗伊凡的決策,只因無人能 承擔反抗的後果。   戰俘來此服役,沒有所謂的假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事繁之際難免加班,敗者無 從抱怨,因勝者如伊凡,同樣全年無休,全心投入工作。從旁分擔伊凡工作量的基爾伯特 ,身為助理往往能得第一手國務要訊,無論國務是好是壞,伊凡從不刻意宣揚也不刻意隱 藏,伊凡並不介意,讓基爾伯特得知蘇聯目前的內部狀況,伊凡總是從容自若,因無論基 爾伯特知道得再多,仍無法改變因受囚而變得無能為力的事實。   大多時候,伊凡會與基爾伯特一同待在辦公室處理國務,偶爾幾次留基爾伯特獨守辦 公室,然而每當辦公室只留基爾伯特一人,伊凡定會在日落前返回崗位,放基爾伯特回房 休息。大抵上,基爾伯特除了參與會議,活動地區侷限於伊凡的辦公室與位於勞役區的一 間小房,沒有人知道,伊凡不在辦公室的期間,究竟是去了哪,就連身為伊凡助理的基爾 伯特亦無從得知,基爾伯特向來不關心伊凡的行蹤,伊凡更是從未向任何人吐露自己的行 程。寧靜的土地,並非刻意隱藏,只因覺得沒必要喧囂。無瑕的純白掩飾一個又一個,不 為人知的祕密;逕自寧靜的譜寫一個又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統率蘇聯的領導者,臉上帶著笑容而手中緊握集權,無論內憂外患有多少衝突,無論 化解或是必然成仇,伊凡總是微笑以對,笑得令人看不清真假。伊凡待在辦公室,是為了 蘇聯,當伊凡離開辦公室,同樣是為了蘇聯,然而無論伊凡在哪,總不忘在日落時分,回 轉辦公室。   伊凡的辦公桌由一白石精雕而成,除桌面平整無任何裝飾,桌前擋板及其腳柱一概飾 有葵花圖紋之浮雕,此桌華美氣派,足顯伊凡地位,然而石桌冰冷,置於寒地更甚,如此 稀罕的白石桌,更加彰顯伊凡的不群與孤傲,猶如於雪中綻放的葵花,可望而不可及。而 伊凡特意在白石桌邊旁,擺設一張黑漆木桌,木桌型小,設計簡約,乍看之下樸實無華, 然與石桌形成黑白對比,更加襯托其不容忽視的強烈存在。   少了伊凡坐鎮的辦公室,基爾伯特依舊守本分的完成份內工作,絲毫不受任何影響, 而伊凡依舊在日落時分,推開辦公室的門扉。每當伊凡推開門扉,即可瞧見穿著米色大衣 的基爾伯特,背著窗,對著辦公桌,垂首忙於工作,基爾伯特認真的側臉不帶一絲情感, 儘管耳聞伊凡推門入室的跫音,仍故作視若無睹。   實際上,辦公室的門扉並未上鎖,但即便基爾伯特擅自離開工作崗位,也無法回到設 有暖氣的宿舍。在宅邸裡工作的人們,各自配有一間房,房間的裝潢和擺設一概相同,唯 有所屬基爾伯特的房間,房裡格外設有暖氣以及門鎖。基爾伯特別無他法,只能遷就於伊 凡,伊凡每日親自為基爾伯特開啟門鎖,引領基爾伯特前往辦公室工作,於下崗時間再親 送基爾伯特回房,並且再次為房門上鎖。基爾伯特認為伊凡如此做法,無非是自找麻煩, 然而基爾伯特沒有反駁的權利,只能順從伊凡的意思,任其安排。   在夜色降臨之前,伊凡踏著最後一抹夕照,走往自己的辦公室。等在門扉後的那人, 是伊凡來到的理由,儘管伊凡心知,基爾伯特等待之人,從來都不是自己。伊凡在門前稍 作停留,起手整理垂掛頸間的圍巾,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保持平常的模樣,以掩飾心中 的壓抑。   只要能見基爾伯特,即便是一貫不帶情感的笑容,也能笑得有意義,伊凡笑著連自己 也不懂的笑意,究竟是偽裝抑或真心,伊凡不甚明白,然而能肯定的是,伊凡喜歡有人等 待自己,這讓伊凡感到格外心安,倍覺珍惜而不禁莞爾。   又一次,伊凡實踐對自己的約定,倘若必須讓基爾伯特留守辦公室,至少得在入夜前 送基爾伯特回房休息。伊凡整理好自己,推開辦公室門扉,望眼即見基爾伯特背對窗,面 著伊凡費心打造的黑漆木桌,正提著筆忙於作業,絲毫不受伊凡歸來而有所影響。   今朝虎落平陽,基爾伯特甘心服役,無所怨言,而伊凡始終清楚,無論外在環境如何 改變,都無法真正的影響基爾伯特,基爾伯特保有自我,不因環境改變而屈服,這便是基 爾伯特的本色。如今伊凡雖如願,將基爾伯特留在自己眼裡,但無論如何,都無法使基爾 伯特的心向著自己。伊凡珍視基爾伯特,同時感到憎恨。   「德意志民主共和國,我給你的新國名,比起德意志聯邦共和國,更勝一籌。」伊凡 滿懷自信,故意在基爾伯特面前如是說,然而基爾伯特不加理會伊凡,僅回應一聲冷笑。 伊凡對基爾伯特的反應並不感到意外,遂自顧自的接續說:「你的另一半已率先獨立,如 今東西各成一國,說不定他早將鐵十字丟了,你怎還掛在身上?」伊凡自說自話,並非惡 意,也非冷嘲熱諷,只是這番話在基爾伯特聽來,只覺憤恨,基爾伯特不想發難,不想承 受伊凡的言語針對,以為不予回應便是最好地回應。   面對毫無反應的基爾伯特,伊凡笑瞇著眼,逐步貼近基爾伯特的辦公桌前。伊凡與基 爾伯特之間,僅隔一張桌子,基爾伯特不明伊凡有何意圖,基爾伯特既不回應也不逃避, 依然安靜的就坐椅上,提筆書寫手邊的文件,豈料,較基爾伯特高大的伊凡,竟突然彎下 身,拉近與基爾伯特的距離,伊凡提起右手搭上基爾伯特的左肩,稍加施力便讓基爾伯特 感到吃痛,令基爾伯特不由得放開握筆的手。   「不說話?那麼,我這便幫你摘下,那長年掛在你胸前的鐵十字。」伊凡仍舊笑瞇著 眼,以右手壓制基爾伯特的左肩,迫使基爾伯特無法掙脫,接著便伸出左手欺近配掛於基 爾伯特胸前的鐵十字。   「住手!」基爾伯特憤恨的大喊。面對伊凡突如其來的舉動,基爾伯特沒有時間思考 ,左肩即受伊凡的壓制而動彈不得,為了阻止伊凡的動作,基爾伯特提起右手,硬是扯住 伊凡欲將取下鐵十字的左手。基爾伯特心知,自身無論身形或力道都遠遠不及伊凡,但即 便耗盡所有力氣,也不願讓伊凡取走鐵十字。   基爾伯特緊緊握住伊凡的左手腕,奮力將其推開,伊凡清楚感受到基爾伯特全力的抗 拒,頑強的基爾伯特令伊凡感到煩躁,基爾伯特為了自身信念而堅強勇敢,甚至為了鐵十 字而不惜反抗,伊凡冷眼瞧著基爾伯特,思索已成戰俘的基爾伯特,究竟還想守護什麼? 還想反抗什麼?基爾伯特是為了什麼膽敢與伊凡起衝突?伊凡是明白的,但伊凡寧可不明 白。   基爾伯特的反抗,引起伊凡內心的掙扎,伊凡因此頓了數秒,暫緩欲取鐵十字的動作 ,然而兩者力道懸殊,無論基爾伯特再如何掙扎也無法阻止伊凡,在伊凡面前的基爾伯特 是無法抗拒的,即便基爾伯特拼上全力也毫無轉圜。經歷這一遭,伊凡心想,基爾伯特總 該認清現實,伊凡發出一聲輕笑,任基爾伯特繼續奮力的阻擋,伊凡起手,便輕易的觸及 基爾伯特那視如珍寶,猶如生存象徵的記號──鐵十字。   即使伊凡已觸及基爾伯特佩掛胸前的鐵十字,伊凡的左手腕仍然承受著基爾伯特傾盡 全力反抗的力道。伊凡的左手腕已然感到疼痛,而一張善於偽裝的笑臉始終完好的隱藏, 不露絲毫破綻。伊凡拾起鐵十字,饒有趣味的將鐵十字翻了個面,赫然發現鐵十字的背後 竟藏著一痕烙印,伊凡定睛細看,才知鐵十字的背後,藏了個名。伊凡見狀,並無太大反 應,僅發出一聲悶哼,似嘆非嘆,似笑非笑。   「路德維希。」伊凡啟口,冷聲道出隱於鐵十字背後的文字,隨後,伊凡帶著看似無 害的笑臉,緊握鐵十字欲一把扯下。基爾伯特慣用的左手,因伊凡的壓制,已然疼得麻痺 ,而右手仍緊緊握住伊凡的手腕,儘管已不禁顫抖,已將失去力氣,基爾伯特終是堅持。   「你不配提起他的名字!」基爾伯特眉心緊蹙,表情痛苦,為保鐵十字,基爾伯特已 無他法,僅能瞪著眼,怒視伊凡。絕不允許他人觸犯鐵十字,基爾伯特視鐵十字如命,常 年不離身,而今身上的鐵十字屬於路德維希,對基爾伯特而言更是意義非凡,哪怕得跟伊 凡拼命,也要堅決守護這枚鐵十字。   伊凡見一雙怒視自己的血色眼瞳,此時已失去成熟穩重的從容、失去堅毅不屈的傲然 。基爾伯特能接受戰敗的後果、能接受前往雪國的懲罰、能接受伊凡的職務安排,但無論 如何都不能失去鐵十字。此時紅瞳唯有恨,這是伊凡自找,但並非伊凡所期待。藉由基爾 伯特的恨意,令伊凡再一次看清,所謂的界線,儘管眼前人觸手可及,實際上卻是遙不可 及。   伊凡放開鐵十字,同時放鬆對基爾伯特肩上的壓制,伊凡空著雙手,與基爾伯特隔著 一桌的距離,冷眼看著基爾伯特強忍痛楚而依然逞強,縱使今日伊凡將基爾伯特的手折斷 ,料必基爾伯特連吭都不吭一聲,或許正因明白基爾伯特倔強的個性,伊凡放開了握於手 中的鐵十字。   伊凡冷言語說:「你以為,你還能見到他?」基爾伯特強忍左肩的痛楚,雙眉深鎖, 坦然地回應:「如果有機會。」   「很遺憾,我不會讓你離開。」   「哈,能活著回去是最好,但或許就此消失也說不定。」   「你很清楚嘛,對於我。」   「儘管如此,我並不會任你宰割。」   「嘴巴倒是硬得很,我有的是時間,可以跟你慢慢耗。」   「無聊,你是不敢吧?提不起軟弱的手斬殺一個戰敗俘虜。」   「不想讓你稱心如意,我要你活著,永遠回不去想去的地方,永遠見不到想見的人, 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留在這裡,好好地留在這裡。   「隨你。」面對瘋狂的傢伙,多說無益。   聽聞基爾伯特地答覆,伊凡輕笑出聲。牽制者與受制者之間,該如何取得平衡,每當 伊凡與基爾伯特針鋒相對,基爾伯特只覺慶幸,慶幸用不著讓路德維希面對這些,慶幸自 己當初的堅決,是正確的。   「基爾伯特,等你手不痛了,就下班。」   「現在就可以。」   「哦?我們走吧。」   矢車菊無法在西伯利亞綻放,基爾伯特無法適應凍土的氣候。當基爾伯特離開設有暖 氣的宿舍,無論身處宅邸裡的任何角落,對基爾伯特而言,猶如身處冰穴,基爾伯特不得 不在宅邸裡身穿雪衣,顧不得因此成為眾人中的特例。   伊凡引領基爾伯特走出辦公室,基爾伯特尾隨其後,一如上班時的模式。伊凡不厭其 煩的履行自己設下的限制,每日親自接送助理上下班,一再再為基爾伯特的宿舍房門開鎖 、上鎖。伊凡非得親自引領基爾伯特上班、親自送基爾伯特回房。伊凡非得掌控基爾伯特 房門的鎖匙,這才能感到心安。   每當伊凡口出惡言,刁難基爾伯特,惹得基爾伯特心傷憤恨,伊凡竟會感到難過不捨 ,每當與基爾伯特惡言相向,在傷害基爾伯特的同時,一如反傷伊凡自己。伊凡獨自背負 整個蘇聯,獨自面對紛亂的內憂外患,伊凡不容許自己有任何混亂的情緒。凡事以國為基 準,放眼全世界,即是伊凡所牽掛的一切,除了基爾伯特,伊凡對其總是多了分在意,無 法言喻。   拜爾修米特兄弟倆,因先天生活的根基與伊凡迥然不同,並不適合在西伯利亞生存。 而今基爾伯特顯得畏寒,得依賴雪衣和暖氣度日,這些狀況,早在伊凡接來基爾伯特之前 ,便已悉心設想。若要基爾伯特能長期留待西伯利亞,在基爾伯特的房裡安置暖氣設施是 絕對必要的,至於雪衣,這也是伊凡費心訂製之物,伊凡並不擔心基爾伯特喜不喜歡或是 使不使用,伊凡有絕對的自信,令基爾伯特臣服於這片寧靜的土地。   西元1950年,經歷動盪的西德,經濟終於開始成長,反觀東德人民正因經濟因素,不 惜越境逃至西德。西元1953年6月17日,緣起一場東德人民示威遊行的活動,人民提出撤 走所有外國軍隊、實行言論和新聞自由、釋放政治犯、舉行自由選舉等宿願,最終由蘇聯 駐軍鎮壓,人民獻出鮮血和生命,仍無法得以想望的自由。   當西德逐步成長,東德卻是每況愈下,東西兩德曾立於相同的交會點,如今各自承受 興衰,各自走向未知的未來,讓好的變得更好,糟的變得更糟,基爾伯特無能為力,只能 在每日夜裡暗自默禱,希望東西兩德與被迫分離的另一半,一切安好。   西元1955年5月,西德加入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實行自由民主制的資本主義,同月, 東德加入華沙條約組織,實行一黨專政的社會主義。德國經歷一國二分,東西獨立,乃至 政權分化,此時更被一同捲入世界兩大強權的政經對抗,在冷戰期間,因立場不同而對立 。   無論好壞,基爾伯特只盼一切安好,無論資本主義或社會主義,都須經過時間考驗, 終有一日分出軒輊,沒有所謂的完美,世界會在各式的優缺裡取得平衡,儘管得支付血和 淚做為代價。如果真誕生了所謂的世界強權,該國將會如何影響整個世界,真得會更好嗎 ?還是更糟?基爾伯特已看不見未來,身處純白的房裡,凝望掛在白漆衣架上的軍綠大衣 ,神情悵然。   正如路德維希所料,檯面上演兩大強權之爭,然而基爾伯特只能冀望,那不知能否可 期的未來,眨眼間瞬息萬變,今日留住了鐵十字,不代表明天能不失去。心頭懸念,千言 萬語訴不盡,終歸一句:「阿西。」 tbc. -- [自介]魚棲亭‧悠哉魚(印調、通販內詳): http://goo.gl/OXY8B1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8.169.189.99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APH/M.1428747937.A.D7D.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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